听说张韫一家子都定了即日问斩,倒是留下了张疏淮一条命,只因为他曾经跟长宁侯府定了亲,明面上同长宁侯并没有什么过节,只是张疏淮出了长宁侯府后没多久便被人打断了腿,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命头能活。 其他的慎晚没有过多打听,毕竟朝堂上的事情同她可没有什么关系,她只要过好自己如今的小子日便是了,想到此处,她同身边的银票道:“今日天冷,回家吃锅子罢。” 银票能瞧出来自家主子心情不错,连声应承下来,慎晚又同银票聊了些许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在回公主府的马车上也不显得有多无聊。 直到到了公主府的门前,慎晚刚一下马车便瞧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姑娘,身形瘦弱穿的也不多,同她身边的丫鬟站在一起瑟瑟发抖。 她心存疑惑,银票倒是对着二人喊了一句:“你们是何人,为何站在公主府门前?” 两个姑娘齐齐回头,待对上目光那一瞬,慎晚眉头猛地一跳,这不是贺雾沉的那个白家表妹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乐趣 慎晚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看待这个白表妹,震惊之余,对上她那双水灵灵又可怜兮兮的眸子,她倒是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白柔岚先发制人向她这边冲过来,分明瞧着瘦弱的被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速度极快,慎晚下意识后退一步的档口,她边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民女拜见公主。” 她柔柔矮下身子,整个人透着那股欲说还羞的美,泪意盈盈的模样让慎晚都控制不住生出了几分心疼的意思来。 可她却结结实实被白柔岚突然靠近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她心中想着,但无论怎么说,白表妹也不应该突然出现在公主府才对。 慎晚眉心一跳,站在原地也没说开门将她请进去:“表妹怎么来了,也不曾同我说一声。” 她声音淡淡的,倒是没有多热络,她在贺家住的那段日子同这个白表妹也没有多少交情,她忍不住去想,这人莫不是来找贺雾沉的? 白柔岚低眉顺眼,听慎晚这般问,眼眶当即就红了:“民女不敢瞒公主,求公主给民女一条生路。” 慎晚心中暗道,还真是找上来了个麻烦。 她面上摆出一派的冷漠,越过白柔岚就往府内去:“外面冷,表妹远路而来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有什么进去说罢。” 白柔岚在她身后连声道谢,当真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慎晚倒是神情自然,待进了三公主府衙只对银票吩咐了,把白柔岚的衣食住行都用最好的,按照常住下来去准备着。 白柔岚跟在她后面欲言又止,慎晚却是回头对她道:“你既已来了汴京,有什么所求同你表哥说便是了,他等下便会下职,你且等一会儿就是。” 这话说完,不止白柔岚没想到,就连银票都没忍住拉了拉她的袖子。 慎晚全当没看见,还问了一句:“怎么了?你有什么难处你表哥不能解决,偏得要我来?” 白柔岚被身旁的丫鬟扶着,结结巴巴道:“没,没。” 慎晚点头:“行了,回去歇着罢。” 她转身就走,好似安排白柔岚就像安排一个小猫小狗一般,微不足道且不占地方。 待离远了些,银票面上有几分着急与为难:“公主为何要让表姑娘去找驸马?” 慎晚看她一眼:“之前觉得你也挺聪明的,怎么问出这种话来?白表妹在贺家,上有贺母撑腰,她能有什么难事能求到我这里来,这冬日里赶路过来,她一个小姑娘可是得吃不少苦,故而她所求的事情定然不简单。” 银票有些哭笑不得,面上表情很是复杂:“可公主您这样,不就是给表姑娘接近驸马的机会了吗?” 慎晚倒是无所谓:“给了便给了,她还能翻出个什么花来?你怕是忘了,贺家最注重礼教,这般家境被教养出来的姑娘,哪里做出来勾引表哥的事?” 这番话说完,她还顺带着点了点银票:“你没事少看些表哥表妹风花雪月的话本子。” 待晚上贺雾沉一回到公主府,刚一进门便有守门小厮主动上前同他说话:“驸马回来了?今日下职倒是晚了些。” 这小厮本就话多,许是也想巴结他,只要逮到机会就会在他面前说上几句。 原本贺雾沉也已经习惯了,顺带着回了两句,但今日的小厮却有些不一样:“驸马,你今日回去可莫要惹公主生气。” 贺雾沉微有些愣神:“这话何意?” “驸马您不知道,今日有个姑娘找上门来了,一见到公主便哭的梨花带雨,公主还将她带了进来。”他神色暧昧,“驸马,公主毕竟是公主,您之前即便是再受宠,也不能越过公主骑在她头上去呀!” 贺雾沉这下更是不明白了,想着跟这小厮多问也问不明白什么东西来,还是得去找慎晚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厮却跟在他身边一直说个没完:“驸马,咱都是男子,这男人哪能守着一个女子过日子,即便那人是公主,那也早晚有看腻的一天,可就是偷腥也不能闹到公主面前来,这让公主的面子往哪处搁?公主没了面子,还哪有驸马你日后的好日子过呦!” 除却其中的一番歪理不谈,这小厮倒是有几分真心劝说的意味来,贺雾沉听的云里雾里,直到去寻了慎晚,他的耳朵才得以清净。 瞧着慎晚俯身在写着什么,暖色烛火下映的她格外温柔,丝毫没有往日里恣意张扬的意味来。 贺雾沉极少见到她这般模样,让他的心口处也跟着一软。 可待他缓步靠近,瞧见慎晚在写什么之时,脚步猛地顿住,好似能感觉到一股热意直冲上头:“公主,您这是?” 桌案上平铺的是一张书本大小的纸,上面画的是当初慎晚要求他画的避火图,画中二人鸳鸯交颈,面上舒意,好不快活。 贺雾沉喉结滚动,赶紧将自己的视线别过去。 慎晚确是才注意到他,抬头之时顺手将手中的笔放下:“瞧不出来吗?在题字。” 她将画纸拿起来轻吹了吹,而后将画面向贺雾沉:“你瞧瞧,如何?” 论这一方面,贺雾沉实在是不如慎晚,她总能用十分正常的语气和姿态,来谈论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贺雾沉轻咳了两声,不去看画,只能将视线落在慎晚身上,认真道:“公主好端端的,怎么将这画找出来了?” 慎晚撇了撇嘴:“没劲儿,我让你品鉴一番,你却问我从哪里找到的,当真无趣。” 无趣两个字砸下来,贺雾沉当真觉得有些冤枉,可瞧着烛光之下慎晚红唇的唇,还有身上裹着的单薄寝衣,倒是让他控制不住心跳加快了几分。 他心中默念了两句非礼勿视,强迫自己不变成登徒浪子那般色欲熏心之人。 他将视线重新落在画上,这画是他画出来的,对他这个创造者而言,倒是少了几分香艳的意味来,不过旁边那两行小字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臀儿相兜,唇儿相送,舌儿相弄。” 贺雾沉心跳的厉害,脖颈处的红也迅速攀附上了耳根。 他心中想着,慎晚现在这般会拿捏闺房之趣了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孟浪 贺雾沉脑中在胡思乱想,甚至大胆去猜,慎晚莫非是要将这个挂在床头? 脑中有两个声音在交织,一个说这做法当真不是正经人家能做出来的,但另一个念头却说,闺房之乐本就是各有各的喜好,挂副自己为主人公的避火图,岂不是更有些易趣? 只是他还没开口,慎晚倒是先道:“你就不好奇,你画的这个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慎晚挑了挑眉,而后背靠在椅背上,缓缓道:“倒是多亏了方简,他给你打扫房间之时将其翻了出来,只说不知道画中人在做什么,为何这般亲密。” 方简二字入了耳朵,贺雾沉好似被浇了盆冷水下来,身上那些升起的火热全部消散下去。 他心中懊悔,为何不将这图放的更深一些,怎能就叫方简轻易就翻了出来? 方简才多大年岁,看这种东西,他岂不是在误人子弟? 慎晚倒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好似这画中人跟她没有关系,她伸手将画拿起来,状似欣赏的模样:“瞧瞧,你画的真好,似露又未露,含蓄又惹人深想,还是你们文人最会搞这一套。” 她啧啧两声:“小时候我听过一个词,一直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细细琢磨才明白,文人心思秘而不发,视为闷也,而心中憋着色心,若是遇上可为所欲为的姑娘,便将文人风骨抛掷脑后,视为骚也,驸马,闷骚是也。” 贺雾沉被她说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将头转过来不去看她。 慎晚瞧见他这副好欺负的模样,当即笑出了声来:“不过倒也多亏你了,否则我哪里能寻出来这么好的画来。” 方才慎晚说的话,贺雾沉应承下来也不冤,这避火图话的同东氿的那种沉闷无趣不同,亦不像西氿那般奔放暴露,而是遮一半留一半,远看还以为是山水图,但细细看来,才能瞧得出来是二人欢好,让人遐想无限。 可即便是仔细分辨,也瞧不出连画中人的脸究竟是什么,重要的部分也是一点儿也没露出来,她倒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寄情山水”的。 因着她当初要求贺雾沉画的是他们两个人,故而贺雾沉在上面随意勾了两笔,看似是画了个藤曼,但仔细辨认一番,才能看得出来是一条修长的腿,尽头一颗小小的红痣是慎晚独有的,不过红色一点,便给这画加注了不一样的意义。 “今日方简发现这幅画的时候,银票凑巧去寻他,真瞧见他看的入迷面红耳赤,方简到底是年纪小,被发现了还自责,自己怎么对着这副山水画想入非非。” 慎晚轻笑一声,似乎是在笑方简太过纯情,还是在笑他画画时嘴上说着拒绝,但实际上却这般“用心”。 贺雾沉更是觉得自己面上有些挂不住,他轻咳两声打断慎晚的话:“此事怪我,不该将这般危险的东西放在方简能碰到的地方,从前跟他说若是想看什么书,尽可在我桌案书架上去寻便是,却不曾想竟把这个翻了出来。” 他伸手就要去拿:“公主莫要再看了,这种东西烧了便是。” 慎晚身子又是往后一撤,将手中的画高高举过头顶:“诶,你抢什么,谁说这画不好了?我瞧着可满意至极。” 画上的墨迹已经干涸,慎晚将其卷了起来,用一条系带绑上:“趁着年前,我的避火图铺子要开店了,正愁正堂空落落的瞧着不对劲呢,这不就有东西挂上去了?” 贺雾沉一愣:“公主要将这画挂在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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