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千宁很是意外,几步凑到他身边去:“你回来了?怎得这般早?” 她软软靠在曹清砚怀中,他身上被夜晚的凉意裹挟,但怀抱却因为她的触碰而逐渐升腾起温度来。 曹清砚还轻轻推她两下:“我身上凉,你身子弱,省的日后再生病。” 荀千宁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子,却见他笑得欠打:“我知道你想我了,但也不用这般猴急罢?” 她伸手在他胸口上捶了两下,他直接告饶:“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家千宁能不能说说,是谁惹我家千宁不开心了?” 荀千宁面上那几分含笑带嗔的表情退了下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曹清砚来瞧,随后将自己同翡娘的谈话简单说了出来。 曹清砚听罢面色稍显又几分不好,但自己又立刻隐藏起来:“也莫要多想,没准是那个妇人觉得你人好心善,这才特意提点你几句呢。” 荀千宁轻声嘀咕两句:“哪会有这般好的事呢。” 人的气运都是有数的,而她的气运方在了前半生,她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能被皇帝钦点在未及笄便确定日后能入太子府。 她体弱命薄,这种好事儿她承受不住,后来则是家道中落,自己备受欺凌。 许是将后半生的气运都攒到如今,一来有晚晚带她脱离苦海,二来还有曹郎朝夕相伴,她哪里还能敢奢求自己被太子追着撵着羞辱之时,还能有个太子的枕边人来提点她? 曹清砚却捧住她的脸,难得露出极为认真的神情:“这哪里算是什么好事,这是老天给你的补偿,你没做过什么坏事,却要受着无妄之灾,老天爷应当帮衬你,让这么个妇人开解你,你若是还这般多想,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 荀千宁被他这话逗的哭笑不得,但心头的郁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她自己主动将唇送了上去,欲拒还迎般勾着曹清砚要上前之时,自己抽离开。 “你这张嘴,惯会说些我爱听的。” 曹清砚一把揽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紧紧扣住,叫她动弹不得,特意在她耳边说一些荤话:“那可不止,不光是会说好听的,让你耳朵开心,还能做些旁的让你处处开心。” 荀千宁挑眉,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反应了过来伸手拍他:“你快松开我,院子里还有人呢。” 曹清砚以为荀千宁有跟他晚一些闺中的把戏,非但不放开她,甚至还亲了下她的耳朵:“哪有什么人,我一进来便能瞧出来了,你是将府中的下人都放回家去了罢?” 他声音低沉且勾人,似乎下一瞬就要将荀千宁拦腰抱起,直接往屋中抗,但荀千宁依旧推着:“你胡闹什么,真有人,慎晚把她家的小郎君送我这来了。” 她赶紧解释,却不知道方简早就瞧了个全面。 第三百一十四章 烧水 方简来了有两人,蹲在账房之中研究,他本就不算笨,更何况还帮着裴叔干过活,对这种事上手及快,他不好意思一直去寻荀姑娘问自己不解的地方,只一直将所有问题都攒在一起。 如今他出来找荀姑娘,却发现她不在屋中,找过来之时,就瞧见了荀姑娘同曹大人的亲近。 二人就在院中耳鬓厮磨,他听不清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两日来心情不好的荀姑娘,在曹大人的安抚下心情好了许多。 直到二人的唇角贴在了一起,他震惊非常,这次耳朵好似比方才灵敏了不少,他清楚地听见荀姑娘再说:“小声些,别叫那孩子听到了。” 曹清砚却笑着道:“我倒是知道贺兄可宝贝那个小郎君,我也就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是个老实的,动眼色但还是喜欢黏着贺兄,莫不是公主嫌小郎君碍事,这才将他给你送过来的?” 他这话分明是在说笑,但方简听起来却觉得心上有几分不好受。 但荀姑娘却道:“你不许胡说,这两人我看了,那孩子勤快聪慧又好学,贺雾沉喜欢他那是应该的,这样伶俐的人,晚晚哪里会不喜欢,依我看,没准是你那个贺兄要因为这个小郎君吃味才是。” 曹大人似是不信:“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吃味的?” 方简听这下话,面上控制不住泛起红晕来,他这个角度瞧不清荀姑娘的表情,但明显能看出来她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声音更加娇媚:“胡闹,你就知道闹我。” 她喘了两口气:“那小郎君这般年纪便生的俊俏可人,待日后长大了定然容色更胜,谁不喜欢年纪小的?” “你也是?” 她声音似赌气有似挑衅:“那是自然。” 话音一落,就见她被腾空抱起,直接放在石桌之上,曹清砚的身形将她遮住,但衣裙之下并不老实。 荀千宁推他两下:“别在这里。” “当然不会在这里,这地方凉,到时候寒气入体你生了病,心疼的不还得是我?” 曹清砚笑着,但却没动,直到荀千宁面色发粉,齿间咬着殷红的唇,曹清砚这才放开她,将她打横包了回去。 方简瞧见了这样一幕,脑中第一反应便想到了之前在公主府之时,公主与驸马在一处,银票姐姐拦着他不叫他靠近,后来二人又传唤了好几次水。 难道荀姑娘同曹大人,也是在做那图画上的事吗? 他只觉得如今自己身上发烫,心中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似乎是后悔不该来此处,更不开停下里不走听他们二人的小话,又觉得自己多余且不合时宜,手上拿着誊录着问题的纸,如今显得幼稚又多余。 他也没察觉自己在原地呆站着多久,待后来反应过来之时,只觉得肚子饿,他垂着头去厨房,却瞧见了正在烧水的曹大人,曹大人似乎先发现了他,直接唤了一声:“小方郎君,你可还记得我?” 方简强迫自己镇定,对着曹大人施礼:“小生记得。” 曹大人对他小的亲昵,丝毫没有方才他远远瞧见时的那般充满压迫性,但他衣服上的褶皱在强调,方才看到的都是真的。 方简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开口问了一句:“大人怎么没同荀姑娘在一起?” 这句话问出来他就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说这话,就好似暴漏了方才偷偷瞧他们二人亲热的事一般。 但曹大人面上却依旧带着令人卸下防备想要亲近的笑:“她先睡了,小方郎君如今可忙?” 方简摇头,他直接道:“我今夜赶回来,实在是有些着急,身上沾染了灰尘还未曾清洗,不知小方郎君是否能帮我一把。” 方简同父亲相依为命,烧水做饭的事情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难事:“正巧小生想弄些东西吃,大人先行回去歇息罢。” 曹清砚没有告诉他,其实这水也不单单是要洗漱这般简单,方才千钧一发之际,千宁突然将他推开,说没有下人,到时候没法传水还要现烧,太过麻烦,他只能亲自来烧水,如今遇上了方简,简直再好不过。 他也不管自己是否有官身,也不管自己同方简之间的年岁,直接对着他拱手施了个平辈礼:“多谢小方郎君了,我这才回来,还带了几本游记,还是你们驸马托我留意的,等下我给你找出来,正巧也不必过驸马的手,直接交给你就是了。” 方简也不知是怎么了,听到这游记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说不上来有多高兴,他有些局促,只能对着曹大人干巴巴道谢。 曹清砚道:“是我该谢你才对。” 言罢,他又是拱手,自己回了去,方简接过他留下来的柴火自己烧水,脑中更加确定了,他们二人正在做公主与驸马之间需要传水的那种事。 他觉得不知是烧着的水和火是烫的,就连自己身上都是烫的。 他寻出来些剩饭剩菜,自己随便吃了一口,又想了想既然那种事一定要传水才行,那光是锅中那些怎么能够,他自己又重新填了些。 瞧见水开了,他将火盖了上,便打算回了自己屋子,但自己选这条路,竟正好路过了荀姑娘的房间,里面细细簌簌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真会使唤,真当那孩子是你家小厮了?” 荀姑娘声音依旧是软的,甚至其中还夹杂着喘息声。 曹大人声音低沉且沙哑:“我可没这般想过,贺兄待他好,我自然也拿他当兄弟,兄弟之间帮烧个水又如何?我明日好好谢他,再问问他爱吃什么,亲自给他做个菜就是了。” 他似乎做了什么,听着荀姑娘的呼吸声更重了,方简只觉得自己身上似被雷击中般,站在原地挪不动脚。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上玉碟 方简在荀千宁处待了得有半个月之时,还特意给慎晚写了封信。 但说是给慎晚写的,除了封皮和开头前两句的“问三公主安”以外,整篇都在写对贺雾沉的思念以及同他之前讲过道理的感悟,竟当真像是个从书本里走出来的学子,对接触到每一件能跟所学知识联系到一起的事,都极为兴奋。 除此之外,他还问候了裴叔的身子,还给银票带了好多话。 慎晚将这信粗粗扫一眼就扔到了贺雾沉怀中:“这哪里是给我的,分明就是给你的,我也就占了个口头语罢?小白眼狼一个。” 她最后一句轻声呢喃着,但并没有真生气。 贺雾沉笑着将她圈入怀中,同她一起看这封信:“哪里,他第一个问候的便是你这个公主。” “他是怕不写上我,这封信送不进来罢?”慎晚从他怀中坐起来,“分明是我买回来的人,平日里给你用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心里倒是没我的地方了,洋洋洒洒好几页纸,我的那部分满打满算四列字。” 她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去桌面上给方简写回信,想到好好说说他。 但刚走两步又回了来:“我给他写什么信?他如今不过是跟着千宁罢了,人还在这汴京呢。” 贺雾沉嘴角含笑,倒是没同慎晚说,君子之交落于执笔才是媒介,如同古人面对面之时还要赠诗一般。 他只是将慎晚往回拉:“你同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也不过是你平日里同他说话少了些,他自然没什么感悟同你说,不若待他回来了,你亲自同他说上一说就是了。” 慎晚没答他的话,但也没再继续揪着这件事不放。 待又过了三日,宫中传来消息,太子要带着他带回来的那个妇人和庶长子一起上皇家的玉碟,正巧赶上先帝祭日,要一起在皇陵办了。 慎晚瞧着来传旨的公公并非是王迎,但说话也丝毫不把他当外人:“上玉碟和祭祖一起办,真会挑时间,倒是好日子都赶在同一日了。” 小太监明显没见过什么世面,被慎晚一句话说完猛咳了好几声,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搭话,只能将视线转移在了贺雾沉身上。 他来的时候王公公告诉过他保命法子,若是惹怒了公主,找驸马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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