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雾沉的心抽的更疼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坚持着自己不露怯,却也在瞧见慎晚区别对待自己和庶弟时维持不下去了。 他绝对自己的情绪如今在失控的边缘,声音也控制不住深沉而疏离:“有些事情,还是得同公主当面说的好。” 慎晚透过门口留着的那道缝隙正好能瞧见贺雾沉的半张脸,长眉配着深邃的眼眸,这副俊俏是如今自己前面跪着的贺雾沿不能比的。 她又重新躺在了贵妃榻上:“你先下去罢,让驸马进来。” 因为是庶子,再加上贺雾沉这个兄长往日里读书刻苦鲜少玩乐,后来又跟随父亲去了汴京,故而贺雾沿待兄长除了敬重意外还有些疏离与惧怕。 “草民告退。”贺雾沿垂着头起身,在往后推出之时,他路过贺雾沉身侧,轻唤了一声,“兄长。” 他虽觉得自己今日铤而走险以一换一是为了能让兄长能走回从前设定好的路线,但彼时在听到兄长的声音之时,他只余下了懊悔,自己今日办砸了事,定是要给兄长添麻烦了。 他心中忐忑,怕兄长误会他居心不良,又怕责罚他,岂料贺雾沉只是对他略微颔首:“许久未见,倒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进到分本,回来至今没有去看你。” “兄长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回来本就忙碌,哪有来瞧弟弟的道理,理应是弟弟去拜见兄长才是。” 贺雾沉面色如常:“听母亲说你最近在庄子上用工读书,待兄长得空,去同你切磋学问可好?” 他曾经是太子伴读,所谓切磋,实际上是是辅导他课业罢了。 贺雾沿面露欣喜,连忙拱手:“多谢兄长!” 直到离开之时,贺雾沿走路都是欢快的,好似将方才在慎晚面前受到的惊吓都抛去般。 屋中只留下两人,慎晚瞧着立在自己面前的贺雾沉:“你来寻我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何必在我面前弄这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来。” 贺雾沉手上攥的紧了紧:“臣斗胆求公主明示,为何今日臣弟会在此处。” 他分明只是单纯地想问上一问,只是如今陪着他这个站着的视角,倒是多了几分居高临下审视的意味来。 慎晚抬头,瞧着贺雾沉面上没甚没什么表情,不似之前闹别扭之时的落寞与倔强,有没有往日里那种和煦温顺,故而她顺势怀疑,贺雾沉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觉得心中气闷,自己分明没招惹旁人,分明是贺二往上凑的,贺雾沉凭什么同她甩脸子? “你若想知道,为何不去问你的亲生弟弟,反过来问我,你觉得我会同你说出什么花来?” 慎晚轻蔑一笑,她赌气的时候嘴的最硬的,说起话来也毫不顾忌:“也对,你若是直接问他,沿弟弟面皮薄,想来也不会好意思同你说实话。” 沿弟弟? 贺雾沉被这一句亲密的称呼刺耳一瞬。 “你不是盼着我腻你你吗?如今我干脆直接选个替身,沿弟弟同你生的相似,又极为妥帖乖巧,本就比你年轻,想来伺候的能比你更贴心些。” 她啧啧两声:“沿弟弟可不像你,若我休了你改立他为驸马,日后我若是养什么面首小倌,他非但不会阻止,反而还会像个合格正夫,帮忙把我的其他男人都安置妥当呢。” 她的话犹如一把软刀子在贺雾沉的心上反复割着,贺雾沉竟然第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可!” 慎晚挑了挑眉头:“凭什么不可?我选的男人我做主,你莫不是做了我两天驸马,便觉得我会这辈子都耗在你身上?想的倒是美!” 贺雾沉眼神微微眯起,是慎晚从没见过的冷冽,甚至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来。 他声音沉沉:“公主莫要妄言。” 慎晚瞧着他这副样子脾气更是上来了:“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还要吃了我不成?既如此我便不休你了,古有娥皇女英姐妹二人同侍一夫君,今有你们贺氏兄弟同侍我,也算是同古今先贤看齐了。” “你敢。” 贺雾沉这两个字好似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似乎情绪攀升到了极点。 可慎晚却觉得,贺雾沉从前那副温顺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如今不过被自己气一气,便本性毕露。 她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扬起下巴直面对着贺雾沉:“怎么,生气了?我劝你还是习惯习惯的好,日后这种日子多了去了,这样罢,本公主今夜便宠幸你的小厮,明日宠幸的弟弟,让你提前适应——” 话还没说完,贺雾沉猛地上前,直接扣住她的脖颈,唇堵住了她口中的话。 慎晚震惊不已,哪有人说话说一半被用嘴堵住的?更何况如今的她不想同贺雾沉唇齿相接。 她的手撑在他胸前要往外推,却不成想衣襟被推的散开,露出锁骨处从前留下的印子。 就在慎晚愣神之时,贺雾沉直接将她推在了贵妃榻上。 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他又何尝不熟悉慎晚?倒是慎晚头一次这般清晰地感受到从前她磨他之时,这滋味多难熬。 她咬着牙:“你若是不快些,日后便莫要上我的床榻。” 当柔软处被东西闯入,慎晚被吊起来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倒是贺雾沉凑到她耳边:“臣同沿弟弟,公主选谁?”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逼迫 贺雾沉的气息扑在慎晚的脖颈处,带起阵阵痒意,慎晚难耐地缩了缩肩膀。 她眼眸略带迷离,瞧着贺雾沉之时倒是生出了几分操控他情绪的意思来:“我自然是选你。” 闻言,心中压抑了许久的贺雾沉这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一些,腰身才开始用了些力道。 可慎晚那会让他如此,又道:“彼时在我身上的是你,我倒是没有多余的地方去选沿弟弟了。” 贺雾沉身子一僵,仿若有一堵四面都不透风的墙向他压来一般。 他不服又嫉妒,为什么都是贺相的儿子,慎晚却能对贺雾沿毫无顾忌,为何偏偏要在他面前说这些。 他慢慢戳着,心中的酸楚让他嗓子都有些发哑:“为什么你这般不喜欢我,我……还不够听话吗。” 慎晚被他磨着,原本咬着唇,这下直接咬在他锁骨上,正好同之前留下的那个浅浅的印子相重合。 “你哪里听话了,你若是听话,你会这般吊着我?” 贺雾沉手上揽过慎晚的腰,他猛地下沉,将慎晚口中要说的话冲散。 慎晚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周身的情感皆掌握在了贺雾沉手中,她抬腿就要踹他,好将自己同他分开。 他不是喜欢吊着吗?那便不弄了! 岂料贺雾沉却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脚踝,甚至握着脚踝向上抬了起来,膝盖贴近胸口,倒是让他更加方便。 “你放开我!” 慎晚如今说的越多,只会让他越想用力一些,最好将她融入骨血,这辈子都不要分开才好。 从前他觉得,能娶她,让她日后平安便是好的,自己也会以正妻之礼待她,但如今他不要这样了。 无论身心,哪个都不可被旁人分享。 “公主还是省些力气罢。”贺雾沉在她耳边,“臣斗胆,若是公主没了力气,是不是就不会有纳旁人入府的心思了?” 慎晚被他的话惊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抖。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彼时的贺雾沉就好像一头带着野性的凶兽,蛰伏在她身上,要将她的血肉全部吞下。 从前她只觉得夫妻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或者只要她愿意,贺雾沉愿意与否不重要,但彼时却觉得自己无助又失控,身上每一处都被他掌控着。 但慎晚向来嘴硬,即便如此还是说一句:“你想得美,以为出出力我就不纳旁人了?” 贺雾沉稍稍侧头,然后扣着她脚踝的手松了开,擎着她的小腿绕到她的后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慎晚后背没了倚靠,下意识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可这却方便了他腰身的动作。 贺雾沉毫不顾忌的,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床榻之上,可这每一步对慎晚来说都是折磨,让她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面上透红。 “公主还是留着力气呼吸罢。” 直到背部触碰到了床榻,慎晚这才觉得自己心中那股不受控制的恼意退了下去,但如今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能像岸上的鱼一般张着口奋力呼吸着,但却始终得不到缓解。 最后是什么时候被放过的慎晚已经记不清了,但却记得贺雾沉放开她之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公主,臣再问您一次,臣与沿弟弟,谁更好?” 慎晚已经没了力气,彼时连骂他的想法都没力气有,只是很不耐烦道:“你好,你更好行了罢!” 次日一早,贺雾沉并没有立刻出去,倒是先去寻了贺雾沿。 贺雾沿虽天资不行,但轮刻苦倒是丝毫不逊旁人,如今正捧着书本专心读着,是不是的还会些一些批录。 听到声音,贺雾沿抬起头来,略有些惊讶:“兄长?是弟弟没准备,没成想兄长来的这般早,您坐。” 贺雾沿是紧张的,他听闻公主重夫妻之事,经常拉着兄长白日行事,昨夜听闻兄长进去见了公主后再也没出来,甚至也没有人进去伺候,心中大抵也猜测出来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怯怯地抬眼,正好瞧见贺雾沉拿茶杯之时手腕上露出来的红痕,脸登时就红了。 贺雾沉却没将他这个反应放在眼里,倒是拿过贺雾沿桌案上的书本:“这些批注是你做的?” 贺雾沿点了点头:“兄长,可是哪里写的不好?” 贺雾沉没回答,道是又考了些他的功课,最后敛了眸子,心下也有了谱。 “你可知你为何求学数年,却屡试不第。” 贺雾沿低垂着头,心道该来的兴师问罪早晚得来,昨日他做出那般举动,想来公主都告诉兄长了,如今兄长这般问,定然是要敲打他。 他心中知错:“是因为弟弟心术不正,总想着走捷径,兄长,弟弟错了,请您——” “错了,你这般想才是真的错了。”贺雾沉打断他的话,伸手指了一下桌案上的一摞书,“你读书多,却不精,死记硬背却没自己的思考,你写的所有批注,皆是应承笔者书写的内容,你可曾想过写此书的人,写的究竟对不对?” 贺雾沉略微摇了摇头:“你费心撰写这些,同重新誊录一边又有何异?” 贺雾沿眸子略微睁大了几许,实在没想过兄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只觉得自己读书刻苦认真,如今被兄长这一点播,竟当真觉得自己读书如囫囵吞枣一般,竟什么也没进脑子里去。 贺雾沉瞧着他这副样子,明白自己对他说的这些话还有些用处,便继续道:“求学一事,一看用心,二看专心,君子立身更不能被旁人所左右,礼法立身但却不能困身,这些道理你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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