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贺雾沉竟轻笑出声,很是大胆地伸手抚了抚慎晚鬓角碎发:“既然是好事,何必分是同谁,昨夜公主也享到了,也不算吃亏。” 慎晚伸手直接将贺雾沉的手打了下来:“谁许你的爪子碰我了?” 贺雾沉也没同她继续闹,虽然还用那双含情眸看着她,但却说起了正事:“臣已收集好了证据,明日去张家将鱼肉百姓之人皆绳之以法,公主来这也有些时日了,可要一同去逛一逛?” 这些事情一直是贺雾沉在处理,慎晚从没插过手,也断然没有为民做主之时出面子抢风头的道理,但她这几日待着也确实是没意思,这贺家就没几个正常人,她自是不想在同贺家任何一个人有交流。 “出去也好,但为民做主一事还是你去罢。”慎晚随口道了一句,“你去做你的事,我在附近自己逛便是了。” “公主不妨等等臣,待臣将事情了结,陪公主一起逛可好?” 慎晚眉头微蹙:“我又不是没长腿,用你陪什么,银票在我身侧伺候可比你舒心。” 贺雾沉眉峰微挑:“臣也是长了腿的,既是想跟在公主身侧,臣明日直接跟便是了。” 慎晚看着面前之人了,即便是姿势仍旧是从前恭顺的态度,但彼时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已经全然没有从前那般好欺负。 她将手上的书随意搁在桌面上:“你没什么事便退下罢,我要歇息了。” 她懒得去理他,站起身子就要走,没成想突然感受到了腰间的力道,下一瞬天旋地转,自己竟被贺雾沉打横抱起。 慎晚一惊:“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贺雾沉不听她的话,瞧见慎晚要对自己动手,手上故意抖了两下,慎晚担心自己摔下去,手臂下下意识环住了贺雾沉的脖颈。 眼见着他要将自己往床榻上去带,慎晚骂了一声:“你有完没玩,昨日还不够吗?!” 贺雾沉不答,反而是将慎晚放下栖身压了上去,慎晚要踹他,他直接扣着她的膝盖向上抬起,倒是同昨夜牵制住她行事的姿势一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臣善妒 昨夜的记忆接踵而来,慎晚觉得腰上的酸疼又找了上来,当即怒道:“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便派人割了你的耳朵!” 贺雾沉闻言也不害怕,只轻笑了一声:“公主心善,自然不会如此。” 话音刚落,他倒是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倒是松开了慎晚直接躺在了她身侧,手也直接环抱住了她:“睡罢。” 慎晚一愣,贺雾沉方才那个样子分明就是要继续,莫不是当真怕自己割了他的耳朵? 但下一瞬他好听的声音便在耳侧响起:“公主明日还要出门,昨夜那般今日睡到了日上三竿,若今日还是如此,那明日也没必要再出门了。” 话说的气人,慎晚咬着唇,直接用手肘猛撞了一下贺雾沉的胸膛,他没什么反应,倒是慎晚手肘装的有些发疼。 她“嘶”的一声,贺雾沉当即将她的手臂揽了过来,十分心疼地在手心里揉着。 甚至语气里的关切都要溢出来了:“公主小心些,若是想打臣,臣自己动手便好了,亦或者命旁人动手,何必公主亲自来?” 慎晚闻言心头一怔,他这话说的当真有意思,他还能自己打自己不成? 手肘本就不疼,但在贺雾沉轻轻的揉搓下,倒是觉得温温暖暖极其舒服,慎晚倒是下意识地没有挣开。 小时候她不老实,有时候磕了碰了,姨母即便是再生她的气,也总会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一边埋怨一边揉着她的痛处。 “昨夜,是臣不对。” 慎晚因为方才那些许暖意而心头软软,彼时倒是没说话,安静听贺雾沉说着。 只听贺雾沉轻叹一声:“臣自诩君子,觉得绝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但昨夜,臣才看清了自己。” 他自嘲一笑:“什么君子,臣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之人,臣善妒,臣不理智,臣一想到公主会同旁人在一起便觉得心头好似被刀生生剜去一块肉。” 慎晚听他说这样的话,彻底懵了。 但贺雾沉还没说完:“臣从前觉得,公主不止是公主,更是臣的妻子,臣以为自己心头的不舒服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会去盘算着要纳旁的男子,但臣今日方才相通,只因为是公主,臣只想要公主一人,不因为其他外因,只因为公主是公主。” 他轻声在慎晚耳边说着直白而大胆的情话来,这是慎晚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想要厉声呵斥贺雾沉,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肖想她,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话竟说不出口来。 心口跳动的厉害,而且越来越不受控制起来,慎晚从没想过自己的心也会像今日这般失控过。 但贺雾沉似乎还没打算放过她,仍及在她耳边说着:“臣今日同你说这些,并不想公主能接纳臣,并为了臣日后断了要纳旁人的想法,只是臣也没想过自己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心中的方法都想全然告诉公主罢了。” 彼时慎晚找到了说话的档口:“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我日后纳旁人了?” 下一瞬间,贺雾沉手臂收紧,将她揽的更紧了几分。 “不会,永远不会。” 贺雾沉的声音低哑,用好似说着情话的语调:“臣会用自己的法子,让公主没有办法去纳旁人。” 慎晚一咬牙,心中突然想起昨夜。 这便是他说的办法? 慎晚觉得可能不仅如此,不正经的办法她知道是什么了,但又怎么知道贺雾沉没有什么旁的正经办法? 想到此处,她突然记起了今日来向她赔罪的贺雾沿,瞬间茅塞顿开。 她说怎么今天贺雾沿像是开窍了一般,竟然主动向她请罪,还说了昨日自己做错了,难免背后不是贺雾沉插手。 慎晚没回答他的话,只淡淡道了一句:“说完了吗?说完我睡了。” 她心中暗暗思量,还是赶紧同贺雾沉和离来的好,从前是觉得自己不能在他身上继续沉迷,如今她是发现,贺雾臣待她的心思越来越不对劲了。 且不说若他在,日后不能放心纳面首养小倌,单说如今贺雾沉床榻之上的地位,这便让她很不爽。 慎晚暗暗思量,成亲已经有半年了,自己同贺雾沉行事之时,什么时辰什么地点都试过了,这样还没能有孕,问题定然出现在人身上了,明日正好出门,她可得找个人好好瞧一瞧身子,赶紧有个孩子应付皇帝,好能立刻和离。 一夜过去,慎晚都没怎么睡好,晨起来眼底无情,银票为她熟悉之时还道:“公主今日出门,昨夜怎得还不知节制,睡的那般晚。” 慎晚自然不会告诉银票,自己曾在此事上相较于贺雾沉落于下风,反倒是让银票觉得,是她玩的太过火,昨日才给她累的不行,一觉睡到了晌午过后。 “你主子在你心里,心里只有那点儿事了不成了?”慎晚反驳道,“不过是昨夜梦深,没睡好罢了。” 昨夜她在梦中纳了两个面首,一个生的比一个俊俏,但贺雾沉善妒容不下让他们,竟背地里想办法寻了错处,将两个俊俏郎君活生生打死。 鲜血淋漓的场景还在脑海之中,慎晚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心跳加快。 出门之时,贺雾沉站在马车旁边,作势要扶她上马车,慎晚眸子扫过他一眼:“银票,你来扶我上去。” 梦中背地里阴鸷的贺雾沉,与如今面如观玉般的贺雾沉相重合,慎晚心中烦躁了起来。 “银票,你去再牵一辆马车过来,又不去同一个地方,何必同驸马挤一起。” 她声音发冷,说过这句话后转身上了马车,也不管身后的贺雾沉是如何模样。 马车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慎晚同贺雾沉分开,直接带了个帷帽,寻了附近的一家医馆。 第一百五十章 事发 也不知道是这地方的人身体都不错,还是这家医馆本来就生意不好,彼时屋内只有一个穿的很厚实的小伙计在柜台后面碾药,除此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慎晚坐在马车之中,命银票上周围问一问这家医术怎么样,虽然她着急就近寻医,可不代表能随便被一个庸医糊弄过去。 银票倒是很快就回来了,柔声道:“公主,就那个卖包子的商贩说,这家的大夫误诊,给城中一个大户人家的孀居妇人诊出了喜脉,妇人不堪受辱悬梁自尽,被那大户人家找上门来要说法,原本传了百年的金字招牌生生被砸了个两半。” 说着,她还伸手指了指医馆上面挂着的木头牌匾。 闻言,慎晚眉峰一挑:“这倒是有意思。” 她当即敲定了这一家,慎晚的马车并不算多华贵,但停在了生意惨淡的医馆面前,自然会招揽周围商贩侧目。 许是当真生意不好,屋内只生了一个炭盆,便放在了柜台里面的伙计身边。 慎晚方一进来,便被伙计请到了里面,堂中坐着一个身着青色长衫之人,脸小窄肩膀,生的倒是眉目清秀,瞧见了她,露出十分亲和的微笑来,当真是不像传言所说的那般会做出因为误诊害死人性命之事。 “这位夫人,这边坐便好,您身子是哪里不舒服?” 他声音温柔,还伸出手来示意坐在旁边有软靠垫的凳子上。 慎晚倒是不客气地直接坐下:“不瞒您,妾身同夫君成亲半年有余,但至今未有身孕,先前曾请过大夫瞧过,说妾身身子康健,子嗣一事上尽人事听天命便是,但如今家中婆母着急,便想擅自做主出出来瞧瞧。” 她不喜欢自己的公主身份,当然也不会走到哪便将自己的身份宣扬到何处去,故而随便编了几句常见的话来糊弄。 已婚妇人半年未有身孕,被家中婆母嫌弃这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大抵都会开始怀疑是妇人的身子有问题。 大夫稍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夫人莫怪在下多嘴,子嗣一事上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旁的大夫曾经说过夫人身子康健,为何夫人没想过让您家中丈夫来医馆瞧瞧身子?” 他此言一出,慎晚倒是诧异挑眉,这话她只在西氿的医馆中听过,在东氿几乎是没有的。 东氿这地方迂腐的很,女子也甘心在男子面前弱上一头,若是今日被一个寻常夫人听到这句话,没准还会埋怨大夫,随意辱没自家夫君颜面呢。 不过瞧这大夫欲言又止的面色,想来他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况,慎晚只是笑了笑:“今日只是我一人前来,若证明我身子没问题,日后再让我夫君来便是。” 大夫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瞧着她的眼神也热络了几分,当即拿过垫帕开始诊脉。 初时他面上轻松,随便诊了一下便想说话,但嘴唇刚张了张,似乎是把到什么东西了,他又眉头紧锁,而后换了另一只手诊了半天,这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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