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威胁不到她。 他有些泄气,愤恨地下塌,摔门而去。 裴影见他这般怒气腾腾地回屋,便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不敢多问,只是默默送上去火的凉茶。 “从今往后,不许她再踏出听雪院半步……”他喃喃道,“我倒要看看,她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也不许她见念归。”他心有不甘,又补了一句。
第33章 第 33 章 ◎非亲生骨肉(三更合一)◎ “殿下……”裴影想劝什么, 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道,“殿下这样做, 就不怕夫人一时想不开……” “她心里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人, 怎会舍得去死?”赵怀英阴冷的语气中夹杂着信誓旦旦,“你的担心有些多余。” 说这话时,赵怀英的手亦在微微颤抖, 裴影说得不假,他确实也怕她寻短见, 嘴上却道, “我想让她反省几日, 倘若因此寻死觅活,也不怕丢了邹家的颜面。” 赵怀英有得是法子,不给她吃饭,只是其中一种。直到她被告知,自己不能见到念归的时候, 她才知晓, 为了逼自己屈服,他的手段会有多卑劣。 她见不到念归事小,可如果念归因此受了惊吓,成日惶恐不安,又该如何是好?没有一个母亲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十月怀胎,好容易养大成人,骨肉分离, 是何种凄苦? 她望着风中轻轻摇曳的烛火, 一言不发。被软禁在听雪院中, 已经第七日了。 赵怀英的脚步从未踏进过这里,关于他的消息,也都是萤灯寥寥几句。这个丫鬟聪慧得很,说多了怕她伤心,一字不提,也怕她不安心。任何事,点到则止。 她知道,赵怀英这些日子大概还沉浸在储君之位的喜悦中,自然没有心思理会自己,更何况也没给他好脸色瞧,他也不乐意触这个霉头。 萤灯从外头走进来,将手中用油纸包裹整齐的糕点打开,“夫人,这些日子你一直吃不好睡不好,若精气神都不养足,又怎么能顺利地逃走?” 她眼眸微动,似乎听进去了些,只是无话。 萤灯见状又道,“夫人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或许都是郑清棠安排好的,这世上凑巧虽也多,可哪里有这样凑巧的。她既然知道小侯爷去投奔了端王,也就意味着他会把所有的实情一字不漏地供述给端王。夫人只要去了,遇见了,自然能听到。” 她努了努嘴,眼底泛起淡淡忧伤,苦笑了一下,“不论是否郑清棠有意而为,我都该谢谢她,要不是她,我又怎能知晓事情的真相,这样也好。” 她知道陆照枝对自己有所保留,但没想到他会这样三番四次利用自己的真心。她也知道赵怀英心结未解,可从未想过,造成这一切都始作俑者都是他,而他轻飘飘的一句,帝王无情,把罪责都推了出去,捧出一张慈悲脸来对待。 自己才最可怜又可笑。 她不是对郑清棠的心思毫无察觉,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夺走所有的宠爱。 “因为只有这样做,夫人才会对殿下生恨,从而疏远,那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萤灯长叹一口气道,“往后她要和你争的就是皇后之位了……” “我从未想过……”衡阳话到嘴边又很快咽下,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她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即便要走,也得想办法带着念归一起走。郑清棠虽然同自己没有明面上的对峙,倘若念归真落在了她手上,未必会有好下场。 即便要撕破脸皮也不是时候,她得忍一忍,先把念归送出府去。只是赵怀英这人向来狡猾且多疑,且阴晴不定,想在他眼前耍小心思,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衡阳起身,走到妆奁前,抄起上头的一只奁盒朝自己腿上砸了下去。 “夫人!”萤灯惊呼一声,忙上前制止,“夫人这是要做什么,纵然有天大的事,也不该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啊!” 衡阳轻嘘一口气,缓缓撩起裤腿,细看几眼,果然被砸处已经起了淤青,她用手碰了碰,疼得有些头皮发麻。 “萤灯,还要你帮帮我才是。” “夫人又是哪里话,尽管吩咐就好。”萤灯一时间也想不通她这样做的用意,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明日,你要想办法让赵怀英知道。” 萤灯愣了愣,很快点头,“奴婢晓得怎么做,不会有任何破绽。” 衡阳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处,略有所思。 “夫人想伪造跌倒受伤的惨状,可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萤灯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不值得。” 万一赵怀英没来,岂不是白白吃了苦头。 衡阳抬手碰了碰她额角,脸上笑容很是无奈。 如她所愿,第二日晌午的时候,赵怀英就来了。如同叛军进城般在院子里翻找了一遍,最后在看到安然无恙的衡阳以后,适才转了脸色,“要不是我亲耳听见,是不是就不打算说?” 他以为伤得很重,但看着她腿上缠着密密麻麻的,好像也还好。 没有摔倒血肉模煳,也算是好事。 衡阳作惊恐状,整个人本能地往旁一躲,神情一顿,下意识地放下掀起的裙摆。 微妙的动作还是被赵怀英盯了个正着,他眉宇间仿佛是山雨欲来的阴沉,一把掀开她裙摆,仔仔细细瞧了个遍,甚至想上手去撕,被衡阳制止。 “疼……” 赵怀英觉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知道啥因为疼还是害怕。他有些愣住,乖乖地把她裙摆放下收拾好,冷不丁地训斥,“你那两黑不溜秋的玩意是长着玩的?要是没用就剜去喂狗。” 简短且冰冷的话,让衡阳原本想使出的妙计有些凝滞,油盐不进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这样嫌弃,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是故意来看我笑话吗?”她语气比起从前平淡了许多,像张纸,轻轻一撕就破了。 “我们两个,非要这样争论不休么?”赵怀英不由蹙起眉头,好像在她眼里,自己的出现,好像就是什么晦气的东西,得拼命躲着。 衡阳抿了抿嘴,没说话,耳朵却先红了,“争论不休的人是你。” “你敢说,你来,不是因为关心我?”衡阳觉得这话有这呃逆,但为了念归,不得不忍一忍。 赵怀英没料到她会这么讲,多日不见,本以为两人之间的寒冰会愈来愈厚,没想到一下子消融了不少。他心中火焰消沉不少,嘴里不算太甘心,“别自作多情。” 她有好几回自戕的心思,哪里再敢轻举妄动? 说完这话,他已经蹲下身去,把她足心放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捏了捏,面无表情,“在哪里摔的?” 衡阳用手指了指外头不远处的台阶,委屈巴巴。 赵怀英有意轻耸一把,衡阳也很贴合地低嘶了一声,跟着皱眉。 “说你笨,你还真笨,路都走不好,还想逃?”他一语双关,猛地敲了她一棒锥。 衡阳心一抖,冰冷麻木的四肢搂上他的脖子,亲热地蹭了蹭,“不逃了。” 赵怀英低头时,这才发现她里头并未穿贴身衣物,春光涌动的瞬间,也叫他不由血气上涌。 他知道,她永远不会无事登三宝殿,许多回了,永远都是心甘情愿。 “想见念归?” 她确实太着急了些,着急到赵怀英以为对方夺了舍,伸手把解衣带的手按住。 宽大炽热的手掌,包裹着冰凉细嫩的小手,每一寸都融化在了心坎上。衡阳只觉有股热流穿透自己的身体,让她体内的血液也跟着翻滚起来。可赵怀英的话,不得不让她保持克制和冷静,自以为毫无破绽,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把戏罢了。 “没有哪个母亲,不想见自己的孩子,殿下也有母亲……” 她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果不其然,气氛骤冷,赵怀英眼里的热潮一点点退去,双眸微凝,笑容渐收。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轻轻拉了拉袖口,软声道,“你别生气。” 他微微闭了闭眼,而后睁开,“你想告诉我,莫要将自己所受之苦,嫁给念归,是么?” 他果然不是那么好哄,衡阳有些丧气,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破罐子破摔,装作听不懂,“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强人所难……”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念归了。”她抬手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赵怀英知道她,伤心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他是念归的亲爹,说那些话不过是吓吓她,哪里真舍得下手?她倒不必摆出一副孩子落入流寇之手,不得而归的模样。 “那得看你,怎样哄我开心了?”赵怀英上前嗅了嗅对方发丝,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确实花了不少的心思在里头,生怕自己对那事没兴趣,自己愿望就会落空。 他不生气,反倒有些乐享其中。要是能多来几次也是好的,不怕拿不下她的心。 他对她的心没有把握,但对自己的身体很有把握。宫里上了年纪的太监宫女说过,世间最难割舍,叫人欲罢不能。 他双手一撑身后往后微微一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衡阳颤抖着手,往他的腰间摩挲而去。指腹与肌肤相触,炙热的暖流冲进掌心,微微起汗。 她有些不敢看他,尽管许多次,她于朦胧中见过,可这回,她知道自己作贼心虚,哪里还敢对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 明镜一般,把自己的丑陋都照了个遍。赵怀英就是这样,这么多年,眼眸永远清澈无辜,谁也不知道这双眼眸更多时候只有冷漠和狠厉。 他很是会擅长伪装自己。 看着她迟缓而来,赵怀英起身,一把将她搂紧自己怀里,咬上她那瓷白色的脖颈。 酥痒顺着骨子而来,衡阳听到有稀碎的声响充斥在耳畔,轻微的刺痛感让她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对方。 赵怀英用指腹点了点她脖子上的粉红印记,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衡阳刚想说什么,只觉小腹传来一阵隐痛,似乎有热流淌出自己身体。她脸颊燥红,意识到事情不妙,怕是来了月信。 “怎么?”赵怀英只看到她神情转变很快,忍不住发问。 她没说话,又不好当赵怀英的面去验真假,捏着嘴一言不发,两只耳朵也红了。 赵怀英伸手扳过她脑袋,刚凑上前,就被她本能推开。 他一时征住,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拒绝自己,也压根没往那处想,毫无情面地将她衣衫除去,只留一件贴里的衣裙。 被褥间,她柔嫩的身子和他宽厚的胸膛贴在一起。她想挣扎,对方一手搂住那弱柳般的细腰,一手抵在下巴轻问,“你在躲什么?” 若换平时,怕招架不住,可现在她浑身都在抗拒。小腹隐隐作痛,如同有千万把尖刀在剜割,而他像鱼胶那般,怎么耍也耍不掉,粘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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