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像小孩讨糖吃一样,“无端地挨了你的打,这事怎么了才好?” 穆十四娘想了想,偏头发现外间并没有人,攀着他,轻轻在他脸上印了一下。 洛玉瑯喜笑颜开,望着她如画般的眉眼,早已褪去了初识时的青涩,透着新开桃花的妩媚,轻声说道:“不够。教了你多次都没学会,看来还得补功课。” 穆十四娘害怕人进来,被他堵住的嘴一直吱吱呜呜,双手也极不情愿地推拒着,洛玉瑯顺手放下纱帐,将所有的迤逦锁于纱帐之内。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先手 有婢女开门随后赶紧关门的声音,动作不大,却足够将穆十四娘拖回现实,将她拥入怀中,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的洛玉瑯,沉重地呼吸声让她有些害怕。 “怎么了?”感觉到她情绪变化的洛玉瑯抬头看她,虽未饮酒,眼中倒现了红雾,唇色水润透亮,饱满欲滴,“我手重了吗?” 穆十四娘只觉得羞涩难耐,将身体缩了缩,声音含糊得只有洛玉瑯听得见,“外面都是人。” “也是,你睡过了头,时辰不早了。”洛玉瑯意犹未尽地搂了搂她,不甘不愿地重重亲了她一口,“要起了。” 站在帐外重新整理衣衫的洛玉瑯,看着纱帐内的穆十四娘,侧身整理衣衫,身形尽显,姿容俏丽,让人挪不开眼。 穆十四娘刚穿好鞋,就听见洛玉瑯无端叹了口气,“大早上的,叹气做什么?” 洛玉瑯愣了一下,随手拿起梳子,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梳上去,“萱和堂突然信了佛,你与岳母说一声,若觉得不便,回避些就是,无妨的。” 穆十四娘又想起了昨晚所见,见洛玉瑯如此坦诚,自己却在那里胡思乱想,起身抢过洛玉瑯手中的梳子,“哪有你这样梳头发的,总是躲懒。” 洛玉瑯顺势坐了下来,决定好好享受了一回,穆十四娘为自己梳发的喜悦。 哪知穆十四娘手艺实在不精,最后还是洛玉瑯自力更生,“十五郎六岁起,便再不要我帮忙了。你头发这样多,实在不好梳。” 听着穆十四娘报怨一般的解释,洛玉瑯轻笑,“幸好我从未想过,要你为我做这些。” 穆十四娘心生愧疚,按照世人对贤妻的标准,她除了替洛玉瑯做衣衫这一条符合之外,其他的,好象都不太称职。 “想什么呢?”洛玉瑯见她久久站在那里发呆,既不梳妆也不洗漱,实在奇怪。 穆十四娘闷闷摇头。 “你若觉得不高兴,我现在就解开了,由着你梳发,如何?” 穆十四娘倒是因为他这句话,回了神,“再不去请安,父亲恐怕又会多想了。” 洛玉瑯接了句,“多想?多想什么?” 穆十四娘手刚锤到他胸前,就有婢女端了热水进来,躲避不及的穆十四娘让洛玉瑯失笑不已,带着几分得意推门而出。 临走还不忘打趣穆十四娘,“漫游勿心急,漫乐我先去父亲处解释解释。” 等人出了院门,走在小径上,脸上不再有笑容。在小径的尽头直接拐弯去了小庙。 景妍凝正闭目跪于佛前,双手合十,难得的一身素净和手中的绿玉佛珠显示着她的诚心。 洛玉瑯跨入殿中,静静看着她,之后接过管事递来的三支清香,依礼拜过了佛祖。 看到穆十四娘所绣的观音菩萨像,直接上前跪了下去,依礼上了香,而后像景妍凝一样,闭目诵念,不同于以往,今日的《金刚经》他竟然诵念出声。 因为早已惗熟于心,诵念得十分流畅。 与他侧身而跪的景妍凝慢慢睁开眼睛,微微侧头,打量着他的背影,眼中尽是狐疑和不安。 管事佛事做完,默默朝着两人施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洛玉瑯念完之后,起身重新回到景妍凝身边,“母亲,礼佛的清苦非你所能想象,就算一般的居士,也要初一十五茹素净身,更要算着日子去给各位菩萨上香,母亲可想好了?” “与其像现在这样活着,不如来佛祖处求个清明。”景妍凝今日的语气已经没了昨晚的凌厉。 洛玉瑯心知她的打算,所以昨晚,如她所愿,陪她到小庙中走了一遭。 景妍凝见他坦然站在庙中,根本不像邪祟不敢见天日的模样,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不甘心。 自己明明记得,当初是被他眼中的异像所迷,虽然心里清明无比,但就是词不达意,手脚不听使唤。 再之后,虽然慢慢好了起来,可是一见到他,直视他的眼睛之后,那种感觉就重新归来,弄得她只好装疯卖傻,好让自己能不再见他。 前几日兄长他们来,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明白了,可是洛玉瑯就在旁边,她不敢,她不想再经受那种感觉,太吓人了。 冥思苦想了数日才想到这个好办法,借着祭奠故人的由头,要他陪自己来小庙里上香。 不是常说,佛门胜地,一切邪祟都不敢入内造次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洛玉瑯今日给她的感觉依然如故,却不受任何影响呢? 难道是自己疑心生暗鬼,自欺欺人,自己吓自己罢了? 景妍凝大着胆子,与他对视,“兄长说了那样的话,我都没有如他的愿,可见我的诚心。我不求别的,只想过回原先的日子。” 洛玉瑯突然轻笑了起来,眼波流动间,景妍凝觉得那种可怕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想张口,除了牙齿打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洛玉瑯朝外面说道:“外头可有照顾老夫人的人?” 有婆子应声,洛玉瑯接着说道:“老夫人恐怕昨晚没有睡好,快扶了回去歇息。” 陪着景妍凝出了小庙之后,洛玉瑯还不忘吩咐婆子,要熬些上好的参汤给老夫人,千万要母亲将养好身体。 吴夫人来上香,正巧听见,对身边的婢女感叹,“我这个女婿啊,真是个顶好的人了。” 洛玉瑯一路目送景妍凝如木偶般被两个婆子架着渐行渐远,回头就看到吴夫人,轻笑着问好,“十四娘还等我同去与父亲问安,岳母自便吧。” 下午,穆十四娘去给吴夫人请安的时候,听她提起,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生了出来,却抓不到要领。 景畴行不死心,自己不好失了身份,总往洛府跑,便推了那个庶子出来,寻了个府中有喜事,送帖子给景妍凝的借口,登堂入室。 心有芥蒂的洛玉瑯,不但直接让穆十四娘回避了,就连他自己也避不见面,将人推给了洛诚。 那个庶子本来还满心欢喜,以为没了洛玉瑯的阻拦,自己终于得以单纯和景妍凝见面详谈,哪知到了萱和堂,见了景妍凝,顿时如坠冰缝,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羞辱 景妍凝锦衣华服坐在萱和堂前厅里,除了身后站着的仍是婆子,与庶子自幼见到,那个高高在上,自己只能仰视的姑母没有任何区别。 想着如今自己已非吴下阿蒙,上前拱手行礼,“姑母安好,侄儿给姑母请安。” 景妍凝只是用眼神扫了扫他,并没搭理他。 庶子忍下这份屈辱,恭敬地将帖子递上,“姑母,家中的喜事,请姑母去家中一聚。” 婆子伸手接过,在景妍凝面前展开,礼数周全。 景妍凝目光落在帖子上,突然嗤笑了起来,婆子丝毫不觉意外,自如地收回帖子,回到了她的身后。 庶子一脑门子官司,摸不清门道,只得依旧恭敬,“姑母,侄儿最近得空,明日来接姑母如何?” “玉瑯呢?”景妍凝开口,语气急切,“玉瑯怎么不在,就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有客至都不来相陪。” 庶子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皆是惊恐,仿佛自己是位不速之客。打量她身后的婆子,却都是老神在在,分明未将她的话当回事。 “姑母,你莫怕,我是侄儿啊,上次我同父亲来看过您的,有什么不妥,尽管和侄儿说,侄儿现在也是有官职在身之人,并不怕事非。” 庶子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景妍凝猛地起身,却因为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倒伏在地,庶子顾不得细想,一个跨步将她接住了。 “放肆!”洛老爷快步走了进来,指着相拥在一处的两人,“简直,简直不知羞耻!” 婆子慌乱地将景妍凝扶起,顺便将庶子推开,“这位爷,怎好在这里做这事?” 庶子的慌乱只是片刻,整了整衣衫之后,重又恢复了自如,拱手道:“洛姑父,误会,误会而已,姑母一时踩空,侄儿怕伤及姑母,顾而扶了一把。” 洛老爷却闭了闭眼睛,“他是如何进来的?既无人相陪,又无人引路?”这话分明是回头对门外的洛玉瑯所说,责问之意再明显不过。 洛玉瑯在门外回答,“父亲,因儿子不得空,便让人先迎了景家侄儿,想让他稍待片刻,没承想,他竟偷摸着到了这儿。” 庶子望着洛玉瑯,眼神中透着狠厉,洛玉瑯则淡淡地看着他,眼眸低垂,鄙夷的神色毫不掩饰。 “将人赶出去,以后景家来人,没有我的允许,再敢将人放进来,家法伺候!”洛老爷看都不看庶子,依旧对洛玉瑯吩咐着。 不等庶子分辩,洛玉瑯已经开口,“父亲,都这样了,不惩戒一番,难道就这样忍着?” 洛老爷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难道还要家丑外扬不成?” 洛玉瑯双手交错,旋着拇指,似乎在斟酌。 庶子眼神一闪,似乎寻到了好机会,“见官就见官,清者自清,我乃朝廷命官,有六品的官职在身,岂容人污蔑?” “来人!家法伺候!”洛玉瑯接着他的话,高声喝道。 洛诚领着护卫即刻冲了进来,按手按脚,将庶子按压在板凳上,打之前还不忘脱去了他的裤子。 庶子哪里是洛诚他们的对手,只得高声喊叫,“朗朗乾坤,你们私设刑堂,公然殴打朝廷命官,就不怕被王上怪罪?!” “叫完了?”洛诚问道,“叫完了,我们就开打了。” 庶子刚张开口,准备继续斥责,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直到将庶子屁股上的肉尽数打烂,洛诚他们才住了手,拿着洛老爷亲笔写的书信,与哼哼不止的庶子一同送到了景家门口。 景家看门的人出来,还一脸懵逼,洛诚已经将洛老爷的亲笔书信塞入他的怀中,而后翻身上马,与其他护卫一道疾驰而去。 景畴行得信,来到正厅,看到趴在长凳上的庶子,裤子褪到了膝盖,屁股那里蒙着块白粗棉布,上面早已被肉浸透。 看完了洛老爷的信,一把丢在地上,气得跳将起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一旁的人从地上捡起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他亲眼看到的场景,还特意点明,若是嫡子尚还说得过去,姑母与侄儿亲昵一些,或许是景家家风使然。可庶子就有天壤之别矣,景家的庶子从不论血脉亲疏,同族之人也称庶子庶女,故而令他气愤之极,旧疾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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