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常客也笑起来:“我说最近没觉得吃出来呢,还以为是我味觉失灵了呢!” 众人听了也跟着笑起来,老板娘人长得好,做的包子干净好吃,还肯花心思,这样何愁生意不好?还用想那些歪门邪道? 这一顿的包子卖到最后竟然还有几位客人没买到就卖完了,快要卖完的时候,排在后面的人一看便急着向阿槿喊道:“老板娘,除了那些还有吗?” “没有了!”阿槿抱歉地对后面的人笑了笑。 于是几个人便有些失望的离去,赶在最后买上包子的人倒是喜滋滋的,又摸出十文钱来:“老板娘,明日晚上给我留出十个肉包十个菜包来,这十文钱就算定金了。” 阿槿本不想收,说到时候直接来拿便是,那人却担心不下定包子会被人买光,非要留下钱来,最后阿槿只得收了,又记下那人的名字和取包子的时辰,那人才满意地离开了。 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将门帘放下之后阿槿就忙着收拾笼屉:“也不知道那位少奶奶是谁家的,若说是惹到了同行,看她那穿衣打扮和做派又都不像。” 卫少渊只是笑道:“总归这事是过去了,不必管她出于什么心理!” 这镇子并不大,那样的一位少奶奶便是深居简出也不难打听到,可卫少渊并不想去打听,女子之间的间隙无非那几种原因,卫少渊不想知道,也不想让阿槿知道。 傍晚的时候,王博文走到了阿槿的铺子附近,若不是同窗说白日里夜心来闹了一通,他竟不知阿槿开了一间包子铺。 那铺子的门帘掀着,屋里透出些微的光亮,那笼屉在灶台之上冒着袅袅的热汽,在这天色渐晚的冬日,让人看了便心中生出暖意来。 只是那种温暖却与王博文无关,他看着阿槿和卫少渊有时候在门口忙碌一下,有时候又隐进铺子里去,只单单看那出双入对的身影就让他心酸又羡慕。 他没有勇气上前,觉得也没脸面上前,夜心给阿槿添了那么大的麻烦,他有什么立场再站到阿槿面前呢? 好在听同窗说夜心惹下的麻烦解决了,也没有给阿槿造成多大的影响,不然他真不知要做些什么才能挽回才能弥补。 阿槿本就救了他一命,他还没有报答,如果因为他的那位妻子搅得阿槿的生意做不成,他以后要如何自处? 当夜心看到王博文带着书童走进卧房的时候,她多少是有些心虚的,有些讨好地凑上前去笑道:“今日怎么回来的晚了?” 王博文也不去看她,只向身后的书童道:“把衣物被褥都搬过去吧!” 那书童也不敢看夜心,只低头应了一声,便去开床头放衣物的木箱,夜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王博文:“你要做什么?搬什么衣物被褥?” 王博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今日起会去书房住。” “为什么?”夜心一把抓住王博文的衣袖,“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做的不如你的意了你要这样对我?” 王博文看着仰脸望着他的妻子,清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往日温柔的样子,愤恨的情绪几乎让那张脸扭曲起来。 他后退一步,用力将衣袖一甩,夜心便被那股子力量甩到了一旁,丫鬟忙疾步上前扶住了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王博文丢下一句话,便拂袖转身离去了。 徒留下夜心双拳紧握,牙齿也被咬的咯咯作响。 阿槿和卫少渊一齐将预定的那些包子一日日做完,便打算关了铺子回家过年了,镇子上早就有铺子关了门,还好卫少渊得空的时候置办了不少年货,若是等阿槿闲下来,只怕什么也买不到了。 年前齐家送了不少东西来,阿槿看着不过是些吃的用的,倒没有太贵重的东西也就收了。又在家选了一些卫少渊收租时从乡下带回来的野味,送到齐家算是回了礼。 送东西的时候,卫少渊陪着阿槿一起去的,阿槿只将东西交代给门房便离开了,都没有想过要进去看一眼。 卫少渊默默地想这样也好,若是跟齐家走得太近,以后对齐家来说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除夕夜里,二人守着小火炉聊天喝茶吃茶点,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五哥,这是我第一个觉得过得特别舒心的年。”阿槿靠在卫少渊肩头轻声说,他们已经熬过了子时,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就连卫少渊也是才在院子里放了鞭炮又坐回屋里来。 卫少渊握着阿槿的手,想要许诺给她以后年年都会如此舒心,却在想到年前看到的那人时,将那句话咽了回去。 不用围着一家人转,过年的那些活计都有卫少渊帮着干,尤其是想到自己的铺子挣了钱,阿槿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听阿槿声音软软地跟他念叨自从成亲后遇到的好事,卫少渊的心里也渐渐明亮起来,他侧过头在阿槿的额上轻吻一下:“我定会护着你,护着我们的家。” 阿槿闻言抬起头来,对着卫少渊笑得眼睛都有些弯了:“我也会护着你和家的!” 卫少渊伸手捧住阿槿的脸,看她一双清澈的眼睛潭水一般回望着他,掌心中是她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一时情难自禁俯下身去。 总得让人过个好年吧?卫少渊知道,那样打扮的人会出现在镇子上,他直觉与自己有关,可不管怎样,眼下和阿槿过年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了
第76章 正月初一二人也没有什么亲戚要走,便又在家窝了一天,二人难得轻松不用做什么,还用院子里的积雪堆了个雪娃娃。 阿槿拿着一把小铲在雪球上细细地雕琢:“小时候看人家堆雪娃娃,拿半根胡萝卜当做鼻子,可真漂亮啊!可惜家里吃的萝卜都不够,又哪里会给我用来做鼻子?所以我堆了雪娃娃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东西给它当鼻子。” 卫少渊已经将雪娃娃的身子堆好了,转头向阿槿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个。” 阿槿一愣,慢慢地将雪球放在卫少渊做好的雪堆上,然后拿起小块木炭做眼睛:“五哥,你一个人生活了多久了?” 卫少渊神情微顿,看了一眼身边雪地里娇软的娘子,之后才将胡萝卜递给阿槿:“不记得了。” 阿槿将雪娃娃拍拍好,然后又拿树枝做手臂装了上去,却故意嘟嘴低声哼哼说:“原来五哥也有不记得的事。” 卫少渊一直记忆超群,阿槿不信他不记得,又觉得自己与他成亲这么久他还有事瞒着自己,不免生出些小性儿来。 卫少渊笑着将阿槿的手拉过来,捧在手掌中低头去给她哈了哈气,又合住掌心帮她暖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是开心的事,我记得那些干什么?看你这小心眼,小嘴儿嘟嘟着能挂一个油瓶了。” 阿槿那点儿小性儿忽的就化成了一汪水,在心里软得没有形状。去数自己一个人过了多少日子,那是多残忍的事,是她太较真了,非要五哥去回忆那些。 阿槿认真地看向卫少渊,眼中被冻得浮起一层泪水:“五哥说的对,过去的不开心不值得回忆,以后我们往前看。” 卫少渊看着阿槿一笑,那笑容犹如投射到雪山之上的阳光,叫人忍不住与他一起璀璨起来:“回屋吧,你的手都冰透了。” 初二阿槿还是要往娘家走一趟的,只是孙氏没好气,嫌阿槿不与齐家走动,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有可以乘凉的大树不去靠,非得自己太阳底下打蒲扇,这不是傻吗? 阿槿凉凉地开口:“说到底与齐家有关系的是我,你这么着急操心的何必呢?” 孙氏被噎得说不出话,转头向苏父道:“都怪你,有亲不去认,这么多年都疏远了!” 苏父看了孙氏一眼,想来这种话题以及来来回回说了无数遍,便有些不耐地说道:“我都说了,阿槿她娘早就不与家里来往了,我去了人家也不会认的!” 孙氏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些,那次齐家父子来家的时候,对苏父的态度就颇为冷淡,他们之所以肯来,完全是为了阿槿。 她有些后悔,如果前些年对阿槿好一点,说不定现在还能去齐家面前说道说道,要点好处。可如今她根本不敢去齐家面前揽功,那样的家世背景,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她怎么对阿槿的了,人家没有替阿槿教训她已经是仁慈了,哪里还敢再凑上去? 她只能盼着阿槿跟齐家关系好一点,看在阿槿继母的份儿上,她也能多少捞点好处,况且齐家那样的有钱人家,给她几十两银子还不跟牛身上拔根毛一样? 可阿槿偏偏不跟齐家亲近,让她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天大的发财机会,她简直为了这件事辗转反侧,恨不能把阿槿绑到齐家去换银子。 吃过了饭,阿枝把阿槿拉到一旁说悄悄话,阿槿只当她仍是替孙氏念叨她,却不想她竟然问了一个让阿槿十分吃惊的问题。 阿枝压低着声音,脸上竟然红得厉害,阿槿还没见她为什么事这么害羞过,只听她凑到自己耳边说:“写字难吗?” 阿槿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听错了,满是疑惑地看向阿枝:“你说什么?” 她还记得当初阿枝看她写字,是怎么嘲笑了她一通,还说了一堆读书写字没有用的话。 阿枝也不敢直视阿槿的眼神,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问话:“学写字难不难?” 阿槿确信自己方才没有听错,却不知阿枝问这话是何意,只是想了一下答道:“也还好。” “那……”阿枝脸上都要红透了,“你看我能学吗?” 阿槿都疑心这个妹妹换了个人,却还是耐心道:“自然是能学的,只是……你打算怎么学呢?” 阿枝没再吱声,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阿槿见她这副样子也猜到了几分,不由试探着问道:“你是想给什么人写信?” 阿枝自嘲地一笑,满脸却是慌张和掩饰:“我能给什么人写信啊!咱们村子里都没几个识字的!” 说完,她一转身走到桌子旁向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吃起来,倒像是和阿槿的对话没发生过一般。 她对齐君洛是一见钟情,跟着孙氏去齐家的那两次,她更是被那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迷得失魂落魄。只是后来她再没机会见到齐公子,在家日日苦闷,竟然熬得人都瘦了。 有一天她突然就想起“鸿雁传书”这回事来,可一想到自己并没有读过书,莫说写字,便是认都认不得几个,又怎么跟人家贵公子书信传情呢? 又接连苦闷了几日,她便下决心要读书,既然阿槿学得,她又为何学不得?于是便缠着阿松教她认字写字。 阿松虽然自己学得不怎么样,可在阿枝面前还是很有自信的,只是三个字教了许多天都没能教会,阿松不由骂了她一回笨,就再也没耐心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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