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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关山

时间:2023-08-18 01:30:19  状态:完结  作者:绿皮卡丘

  “我没打什么主意......你没听见吗?今日圣人头一回见卢大人,就等咱们来的那一会儿功夫,圣人早已经把人家家底都摸清啦,连五六岁上见过一面的陈年往事都挖了出来,还用得着我操什么心?我就是替人高兴不成吗?”

  “有什么可高兴的,”西兰嘀咕,“这世上又要多对苦命鸳鸯,算什么好事儿?您别不是幸灾乐祸吧?”

  千扬敲她脑门儿,“我是这种人吗?我是真心为人家高兴。”又长舒了口气,“你不知道,人活着,最怕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压根儿没盼头。一旦有点希冀了,不论多遥远,多难得,生命都会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西兰点点头,“就和引驴拉磨似的,在头前儿垂根胡萝卜勾着,就不知道停下了。”说着转脸定定看住她,“那您呢?眼下吊着您走的胡萝卜,是哪一根?”

  她?千扬勾唇一笑,并没答话。适才那句话没说全,能推着人朝前走的,不光有希冀,还有仇怨。

  抬头望天,差不多过午时了。

  眼见便要行到朝云殿门口了,千扬却步子一顿,略过延和门折向东边儿。西兰愣了,“您上哪儿去呢?”

  “去勤政殿,扇扇风,点点火。”

  官家正在勤政殿里头烦闷,听见通传,忙叫进来,又撂开手里的奏报起身去迎她,“早上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来得正好,同朕一道用午膳。”

  千扬随口应好,往软榻上自在坐下,又问道:“昨夜听官家说今日要将什么人推出安远门斩首,眼下过了午时了,可顺利么?”

  他说过这话?官家愕了愕,芙蓉帐里嘴上就没把门儿了,可真是个昏君之相啊!好在他忘情时眼前没别人,只会是她,说漏嘴便说漏嘴吧。

  不过这就提到恼火的朝政了,官家捋了捋手头的奏报,慢慢道:“斩首的那位是范龟年,是太后她老人家颇为倚重的娘家儿郎。太后这两日满上京城兴风作浪,就是想逼朕将人放了——可惜了,斩得干净利落,朕不会被逼就范。”

  “去岁端午上,城南发生桩纵火杀人的命案,证据确凿,就是范龟年领人办的,可刑部碍于范家压力拖了半年没结案,结果前些时候叫朕一逼,不仅迅速定了案,还审出了些新玩意儿。”

  官家苦笑一声,“你知道范龟年奉太后命去灭了谁的口?是从前先帝的御前总管,上一任内侍丞梁庸。”

  太过惊人的消息,千扬惘惘的,几乎没听明白意思,“梁丞,他不是......三年前便发急病暴毙了吗?”

  官家漠然道:“是死遁。先帝驾崩后,朕灵前继位,曾问过梁庸愿不愿意出宫,他拒绝了,朕便在北五所找了间屋子奉养他,没两个月便听说他急病暴毙,实际那只是个幌子。当夜他顺利出宫,在上京城安然蛰伏了两三年,可最后还是没逃过黑手。”

  千扬的声音发颤,“梁丞知道自己若贸然出宫,定会命不久矣,所以布了这个局。他心中有秘密,那个下黑手的人......太后......不愿您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周的上位方式可能就会是这个画风,大家如果嫌弃......请骂我。


第33章 媚骨

  官家别过脸去, 透过南窗,望向高远的晴空。今年的气候真奇怪,南边儿遭遇几十年一回的大雪灾,赈灾银子没日夜地一拨拨往南运, 可过了澄江云岭一线, 风雪却平靖得很, 稀稀疏疏飘过三两场,余下的, 泰半是晴好而干冷的静谧凛冬。

  原以为老天爷赏脸, 不叫南北一道受灾,免得他这个天子焦头烂额, 谁知道不是,这是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官家不愿面对, 可由不得一件件事实摆到眼前, 梁庸身份昭明, 算是最后一根稻草。他回过头来, 复伸手去够那封奏报,却像烫手似的,半道儿上猛然一缩。

  官家惘然盯着那奏报,喃喃道:“刑部是从根儿上烂透了,朕给了压力叫彻查, 查是查得快了, 最要紧的消息却压住了隐瞒不报。三日定案,卷宗送到朕眼底下, 朕勾决完, 人头都落地了, 才告诉朕死的不是普通人, 是先帝的御前总管......朕但凡早一刻知道,都得将范龟年从安远门拉回来,留着他指认后头的始作俑者,那是夷九族犹嫌不足的滔天大罪......”

  这算是同她摊牌了吧,夷族都不够的大罪,隔上三载都要追着先帝近侍斩草除根......背后还能是什么缘故?

  直到这一刻,千扬方才能完整地、毫无保留地袒露出自己的震惊与悲伤,她也曾是先帝跟前儿女官,抛去旁的纠葛,骤闻这样惊人的消息,怎样的惊惶与悲伤都不为过。

  这些年哭过许多场,原以为自己眼泪早流干了,可此刻,真正害他殒命的凶手终于被摆到了台面上,那悲恸里多了种释然的、尘埃落定的痛快。

  官家见她哭得哀切,心头百味杂陈,走过来将她揽在怀里拭泪,“哭吧,痛快哭一场,哭完了也好彻底放下。”

  那不能够,太后还在咸宁殿里耀武扬威一日,她一日便不可能放下。缓缓收了泪,朦胧余光里见官家一脸失神,千扬倒镇静下来,一点一滴地谋主意。

  “您此刻不该想着范龟年——纵然留他下来了也没用。且不说范龟年会不会松口指认他范氏满门的定盘星,他便是供出太后,您能拿着供词做什么用?这等会叫天下动荡的辛秘,本就不可能公之于众,您心里知道真相,那就够了,难不成还要录成周密详实的卷宗,入库存档么?”

  千扬冷冷笑了一声,从官家怀中挣开同他对坐,漠然道:“一介恶人走狗,没赐他车裂已经是官家仁慈,杀了就杀了,官家不必放在心上。”

  她眸光一掠,冷得彻骨,言语沉着的狠意也是官家从未见过的,说是带刺儿的玫瑰都轻了,简直是妖冶的罂粟,夺人魂迫,更夺人命。

  官家愣了愣,顺着她的话思忖,慢慢也回过了神儿,颔下首说是这个道理。

  千扬望住他,“官家打算怎么办?”

  这是关键,也是千扬唯一在乎的官家的态度。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多少摸着些周延邺的心性,平心而论,他其实出落得很好,打开蒙时就被当储君教养,从小就走在光明磊落的康庄大道上。他同太后不亲,反而没染上那要命的腌臜气,先帝是风光霁月的君子,他在君父身侧仰望十几载,纵然政见偶有分歧,可品性上,却不由将那股子天家罕有的正气,承袭了十足十。

  正道儿上的人心中都有柔软,他在她面前耍的小孩子脾气,就是坦然对她呈现出柔软的时候。在外头呢,周延邺就不是一味仁和好说话的君王,朝政上他有雷霆手段抽丝剥茧,他也耍弄权术,可一旦牵涉到那柔软的情字上......

  果不其然,官家顿了许久,勉强扬出一个苦涩难言的笑,“你问朕打算怎么办......朕只能说,朕不知道。”

  千扬一颗心沉下去,后面的话也只听了个支离破碎,“......朕深恨太后霍乱朝纲,下定决心要收拾范氏,可也从未想过要如何伤她......缴权,缉拿她的走狗,圈在咸宁殿颐养天年就是了,哪怕挪到郊外皇庄去......太后毕竟是朕的生母,生母弑父......朕该如何自处?”

  千扬回答不了他。幼年母子不相亲是官家毕生隐痛,也是遗憾,或许换成旁的心狠手辣之人,遇着这样的情形,对生母下手根本没二话。可官家不行,柔软的人,隐痛都是向内的,只会一遍遍伤着自己,永远化不成挥向仇怨的刀锋。

  也是人之常情,千扬的失望只在心头荡了荡,很快便散了。

  她不逼他,也不会妄图改变他,只是她更不可能改变自己......那便没旁的选择了,她同他,注定要走上两条路。

  千扬朝他轻软一笑,“您也别逼自己,一时想不通,就多用点时间,慢慢地想明白。”破天荒张开手臂,冲官家扬扬下巴,“来,抱一抱,抱一抱就不难过了。”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向他张开怀抱,大约是怜悯吧,可官家也顾不得了,探过身来,全身心地扑向她温存的怀抱。

  “千扬......”官家埋头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朕......我只有你了。”

  像是怕她溜走,官家双臂愈收愈紧,从胸膛处绕到她后背,几乎勒得她喘不上气。可千扬却没制止他,由他抱着,甚至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脑袋。

  周延邺,别怪我,她在心中叹气。我们都有自己战胜不了的执念与心魔。

  *

  上元夜那场太学的闹剧,官家没压着,抓了三个范家的打手,正是那夜在永定门前趁机浑水摸鱼的。

  禁军下力气将人揪了出来,统共十几个,先是在闹事的士子中间浑水摸鱼,后来又往布行企图劫走千扬。全逮了现形不好看相,所以只挑了三个,特意拉到太学门前正法。

  年轻士子不禁吓,这辈子见识过杀鸡的已经算胆儿大的了,这么一场变故,当场吓晕过去的都有。官家又将三人包藏的祸心洋洋洒洒写成状纸,张贴在太学门前的告示墙上,一同去的还有赦免当日所有闹事学生的旨意。

  一通恩威并施,太学向天子讨说法的声势平息了不少,可较真儿的士子仍有,有人存心挑事,不代表科场舞弊就是假的,逻辑倒是很严谨。

  这世上最难的事儿,大概就是自证清白,人家既然费心罗织证据,哪可能轻易叫你翻了案?官家索性想了个巧宗儿,撂开舞弊的罪名不去管,只发旨太学,你说那三位天子门生是舞弊上位?成,若哪位有成算能胜过那他们,自去揭榜报名号,天子本人现出试题,请诸位连同那三人当场做文章,末了将文卷统统张挂在宫城的城墙上,孰高孰低,天下自有公论。

  结果还真有十来个心气儿高的太学学生去揭榜了。礼部特在崇德门外广场上搭了天棚,十来人同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文章,再谈不上什么舞弊。

  最后文卷糊了名,传馆阁学士当场评阅,太学学生自没有能胜过的。众人却也不丧气,因为官家挑中三位顶出挑的学生放恩赏,谓之“遗珠”,当场赐同进士出身,一场闹剧就此圆满收了场。

  这场“文斗”声势浩大,官家自然要坐镇崇德门,那日千扬央说要去看热闹,官家没架住美人撒娇,到底松口允了。

  西兰边替她挽头发边打趣儿,“官家如今对您真是言听计从,只怕您说要国玺扔着玩儿,官家都能乐颠颠儿地给您捧来。”

  “别瞎说,”千扬心不在焉地朝铜镜打量,“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我又不是太后她老人家,送我我都嫌硌手。”

  出宫去混在人堆儿里看好戏,自然不能穿宫嫔的服饰,西兰原给她寻了件藕荷色的女使襦裙,千扬瞜了眼,却没接,“这颜色太黯了吧,不大好,有没有鲜亮点的?”

  西兰大奇,“溜出去瞧热闹,您还要争奇斗艳呐?往日在内廷,都不见您有这份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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