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季凉骤然撞到床板,疼得直咧嘴。 许安归连忙松了手,手足无措地想要做点什么:“我看看,撞哪了……” 季凉眉宇蹙成了一道川,嘴却列成了一条线,笑得欢快。 许安归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逗他。 许安归二话不说,就把她两只手都捉住,按在头顶,额头抵着她的头,用鼻息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有伤别乱动。” 季凉受不了这种折磨:“你这算不算是乘人之危?” “我也从来没说我是个君子。”许安归说罢,便把脸埋在她耳边。 季凉这几日,日日被许安归勾引,她终是耐不住,想要撩这个妖孽让他自食恶果,想要他迷情的眼眸只注视在她身上。 季凉扬起头,把脖颈拉直:“说吧,你是不是夜夜都在觊觎我的美色?” “哪能是夜夜?”许安归抬起头,凝视她的眼睛,“是时时。无时不刻。” “流氓……”季凉抬头,堵住了许安归的嘴,蜻蜓点水般掠过,不让他久尝,“可是我好喜欢。” 许安归似是愣了一下,轻轻地摸着她身上的旧伤,潮湿的唇吹在她耳垂上,在她耳边问道:“怎么忽然这么主动?” 季凉咬着他的耳朵:“战场生死无术,及时行乐方可……” 许安归不知道到了哪里,季凉身子一颤,随即松了口,变成呜咽。 太容易欺负她了,身上只是半覆着一纸薄被,受伤的疼痛让她不敢随意挪动。 他到哪里,她的身子都是诚实地微颤。 许安归坏笑,试探着她的敏感,嘴里吹出的气都有了欲望:“我的王妃还是个……雏儿啊……” “我……不喜欢这个词,”季凉终于找到空隙松了齿关,下一瞬又咬住了唇,把诉求从齿缝中塞了出去,“换一个。” “我想到了好多称呼,”许安归顺着她的耳垂往下闻,“洛儿?” 季凉侧过头去,咬着唇。 许安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洛妹妹?” 季凉不语。 许安归垂头:“季公子?” 她再也受不住他的撩拨,望着他的眼,满眼求饶。 他伏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呀……你喜欢哪个?” 季凉动不了。 她忍受着许安归的喷出来的潮湿,从她的锁骨掠过。 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让她放弃了所有的理智,凄喘道:“随便哪个……许安归……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贪婪,他狂野,他强硬,他温柔,所有男人应该有的气魄,他都诠释得淋漓尽致。 许安归用自己的唇接着她掉下来的泪。 这都是属于他的,他都要。 她为他哭泣的每一滴泪,都必须与他融为一体。 他看不了她哭的模样,无助地像一只小奶猫,被他捆住,喵喵地柔叫。他心疼了,停下来等着她适应。 这怎么可能适应? 季凉难受地双手都在挣扎,许安归生怕把她箍疼了,便放了她。 季凉双手得了自由,捏住他的胳膊,轻轻摇头。 她错了,她就不该动了这种撩拨的心思。 许安归哪会自食恶果,是她自食恶果才对。 求饶的小眼神递过去,许安归的心就更软了。 一根手指哪够啊,最少要三根才行。 可他知道这事强求不来,隐忍道:“那……你帮我。” 这下轮到许安归咬着唇。 他弓着身子,一只胳膊撑着身子,另一只胳膊带着她。他也从未体验过这种事,在遇见她之前,他连想都不想。 季凉从未见过这样的许安归,满脸潮红,目光闪躲,隐忍而又欢愉的表情宛若一朵高岭之花在他脸上绽放,喉结都随之一上一下抖动。 仿佛正在经历什么极刑,可他心甘情愿用她的手帮他完成这次极刑。 他忍得太久,不过片刻功夫,一股温热充斥着季凉的手心,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长长地低吟。在这之后,他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仿佛受完了刑,精疲力尽。 可他还是攀上她的唇。 他的眼角也有了红晕,那种红晕勾.引着季凉,让她瞬间忘记了方才疼痛,她好后悔,没有把他包裹住,让他与她一起欢愉。 “对不起,我……”季凉没想到自己这没用,“唔……” 许安归吻住了她:“不要道歉,我们慢慢来。我可以等。” 方才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此时的吻宛若天边初生的火烧云,炽热而又柔软,他邪笑:“你有手就行。” 季凉望着他的脸,又把自己的唇送上去,把呢喃送到他嘴里:“是你真好。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样的你。” “在床上说的,可不作数。”许安归凝视着她,“你这个凉薄的女子,谁知道你转身,是不是就忘了。” “那要怎么才作数?”季凉整个人陷在被褥里,娇羞一片。 许安归笑道:“让我完全的拥有你,把我吃干抹净了,那才算。” “流氓!这还不是在床上算数?”季凉捶了他一下,“马上就要出征了,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完了吗?成日里想着这些!” 许安归从她身上下去,把胳膊从她脖颈处伸过去,抱着她的肩,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头抵住她的鬓角,在她耳边低语:“再睡会。我也第一次呢。” “我怎么看着不像是第一次……”季凉侧头,鼓着嘴,“那么……娴熟。” 许安归嗤笑一声:“皇族早婚,所有皇子皇孙在十四岁就有了教床帏之事的嬷嬷。在子嗣方面,皇族从来都是不予余力。” “你还见过别的女子!”季凉当即就要起来与他说理。 许安归按住她:“没有!宫里春宫图有很多……我只不过是看过一些。” “你还看春宫图!”季凉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许安归见她一惊一乍地好笑得很,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别想了,下次带你一起看。睡吧,好困。” “有这么累吗……”季凉小声嘀咕,“一身肉白练了。” 许安归把嘴凑到她耳边:“不然我们再试试?” “啊……睡吧睡吧!”季凉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 许安归看得仔细,回想方才,口齿留香,轻声道:“一只手刚好能抓住,挺好的。” “你!”季凉羞得又捶了他一下,“睡不睡了!不睡起来跑圈去!” 许安归把她轻轻抱住:“睡,睡!睡醒了送你去外面养伤。你也再睡会。嗯?”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晌午。 镇东镇西守在门外,许安归没有召唤,清风阁里的下人们,都不敢打扰。 许安归先醒了,这是他第一次无缘无故地缺了早操。他望着季凉侧脸,自嘲一笑,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可怎么办呢?美人在侧,不一亲芳泽,实在对不起自己日日忍得辛苦。 “嗯……”季凉转醒,眼睛睁不开。 许安归用手挡住光,哄道:“起来吧,还有事要做呢。” 季凉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避开了光:“再睡一会吧,一刻钟……不,半刻。” 许安归拿她没办法,只能侧身帮她遮着光,查看她身后的伤口,生怕早上他控制不住力道,让她伤口又列开了。 他轻轻地按着她背后的伤口,稍微深一些的也已经结了痂。 “嗯……痒。”季凉的手扶住他的肩膀,她的手上还有他的味道,那一股温热早就不知道被她蹭到哪里了。 “伤口都出痂了。”许安归边按着,边哄,“起来好不好?再睡,就真没时间给你收拾东西了。” 季凉抬头,找到他的唇,吻了一口,贿赂他:“容我再眯一会。” 许安归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信号,他的手不安分。 季凉惊得立即张开了眼睛,抓住了他的胳膊:“你!” “你睡你的,我自己来。”许安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季凉连拍他的胸口:“我起了,我起了!” 许安归在她身下捞了一把,把手提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舔舐。他眯着眼,那种色。欲已经撑不住,充盈着整个床帐。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睡一觉起来,又精神抖擞。迷离的眼神,满是止不住地勾。引?!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 季凉当即拉着被子坐了起来:“我要起床了。” 许安归扬眉:“再多眯一刻钟吧。” “不了不了!” 季凉连连摇头,再多眯一刻钟,恐怕就被他吃干抹净,直接睡到启程。 许安归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那我唤人进来,给你送衣服。” “嗯。”季凉红着脸,往被子里钻了钻。 许安归站起身来,让候在门外的侍女拿衣服进来,侍女把衣服送进来放在净室便退了出去。 许安归起身去换了一身水天碧的锦缎常服,束起了发,白玉冠在发上,衬托着整个人都很干净。 他绕过屏风,带了季凉的里衣,放在床上,一脸艳笑:“我帮你穿?” 季凉吓得直摇头:“你去传早膳罢!我要吃打卤面!” 许安归知道早上吓到她了,也不强求这一时,只是宠溺地一笑:“那你慢点起,我去膳房看看。” 季凉看着许安归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月卿端着药进来:“喝药。” 季凉生怕她看出什么,二话不说就把药端起来喝了。 月卿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她最近吃药不跟她讨价还价,实在有些不正常。月卿蹙着眉,刚要开口,季凉抢先说话:“凌乐怎么样了?” 月卿见她问起凌乐,一脸愁容:“还在屋里打坐。不吃饭也不动。” 季凉知道凌乐是生气了,她拉住月卿的手:“你去帮我劝劝他罢?我们很快就要启程了,他不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很危险呀。” “这话你自己去跟他说,”月卿甩开她的手,“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让他回去思过。” “哎呀,”季凉开始撒娇,“那总不能让他俩打起来吧?你难道不怕凌乐被许安归伤了吗?” “就凭他?”月卿不屑,“能伤得了凌乐才怪。” 季凉双手合十:“帮我去劝劝他吧,我都知道错了。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急,我真的知道错了……” 月卿早就想去看看凌乐了,只是她知道他生气起来谁都不理,只能放他一天再去看。月卿挨不过季凉这般厚脸皮地纠缠,撇撇嘴:“那我去看看他罢。” 月卿端着药碗出去,让清风阁的侍女进来帮季凉穿衣服。 她绕道清风阁后院,凌乐住的房间,轻叩了两声门:“凌乐?” 里面没人回答,她便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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