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谈会不会对沈夷光做什么,晏明洲不是很在意, 他又不似汉人看重女子初次, 像沈夷光这等绝色人物, 有过几个男人再正常不过了,以后他自有机会。 沈夷光又听到了狠辣激烈的刀兵相撞, 似乎有两拨人正在酣战, 她隐约想起晏明洲所说, 来的是太子。 这也是个不可信的,她拔下发间的另一只普通玉钗,用尖端刺向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禅房大门被一脚踹开,有人厉声道:“全部守在院外,没我的命令,不准靠近禅房半步!” 谢弥眉峰和侧脸都沾了几滴血迹,他心烦意乱地顶了顶上颚。 方才他本来想直接宰了晏明洲的,没想到这狗东西倒是毒辣,留下八成人手断后,冒着被他打断一条腿的痛楚,硬是跑了。 他并未追赶,径直来找沈夷光,然后就见到...她无力地趴在榻上,神智朦胧,娇 喘细细,一看便知是被人下了什么药。 谢弥目光从她额头的淤青,扫向她滚烫的面颊,再到她滚着血珠的唇瓣,他脸色异常的难看。 他很清楚,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沈夷光将会遭遇什么。 沈夷光难受的几乎攥不住掌心玉钗,身边还有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紧紧盯着她,她扁了扁嘴巴,嘤嘤呜呜地哭:“难受,我难受...” 谢弥上前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你中了催 情药,当然难受了。”他手指戳向她几处大穴。 一般来说,这法子是管用的,可以用疼痛唤醒人的神志,沈夷光痛倒是挺痛的,就是那如灼如沸的妄念没有消退半分,她体温再次升高,甚至比人发高烧时还烫。 也不知道晏明洲究竟给她用的什么药,竟这般狠辣。 谢弥甚至担心她再烧下去会活活烧死,他难得踌躇,沉默片刻,轻轻把她放下,站在床边开始解腰间革带。 他深吸了口气,露出个有点难以启齿的神色:“这里只有我能给你解毒...”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曾经在军营里东拼西凑听来的荤话,发现没太多此时能用得上的,他懊恼地把革带随手丢开:“我也没和别人试过,你多担待吧。” 他腰间革带被扔在床边,玉扣在青砖上磕出一声响,谢弥抿了抿唇,目光看向她明显神智不明的双眸,又落到她前襟的衣带上,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外袍褪去,身上只有一件素色中衣,光洁的肌肤和强健的筋骨若隐若现,他身上混杂了动物香的薄荷香甚至盖过了佛寺中的檀香气味,实在太有侵略性,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战栗。 两人的呼吸声就在这处幽静的禅房里冲撞交缠。 沈夷光对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既厌恶又害怕,尤其想到晏明洲所说,她一辈子都得受制于一个男人,她恐惧地往床里缩了缩,神志不清,胡乱摇头:“不要,我不要解毒,不要你...” 她哪怕神志不清的时候,都能精准无误地嫌弃他,谢弥脸色一滞,恼道:“当我稀罕给你当泄 欲工具?你还敢挑三拣四的?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跟个神志不清的人吵架也吵不起来,沈夷光听他语气发狠,哭的更大声了。 谢弥冷笑了声,勾起她的下巴,看她迷乱的神情:“为了给宁清洵守着?” 不管他说什么,沈夷光只管吧嗒吧嗒掉眼泪,不准人碰他,她又难受的身子发烧,谢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觉着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你既不愿,那就罢了,”谢弥冷哼,又挪开眼:“男人能用手解决这等事,女人应该也差不多。” 他说完,低头看着自己每天都擦她给的茉莉油的手,又抿了抿唇。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啮咬亲吻,两人唇齿纠缠了片刻,他忽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在他亲吻过她之后,她神色更加迷蒙,早辨不出人了:“江谈...走开。” 谢弥脸色精彩纷呈。 这也是他不愿意现在占有她的原因之一。 “主人,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地笑了下,勾住她腰间的绦子:“我是谁?” 如果她再认错,他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叫毕生难忘的。 他一声‘主人’,好像终于帮她找回了些神智,她带着哭腔道:“弥奴...” “帮你解毒的是谁?” “弥奴...” ...... 这毒性极烈,沈夷光身子早撑不住了,他才帮她解完毒,她被人抽了脊梁似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当真是个难伺候的,谢弥带兵打仗都没这么操心过,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把她膝弯松松挂着的裈裤叠好,妥善放置,又凑过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珠,嘟囔道:“这算是留证了,免得你以后不认账。” 他帮她简单清理过,隔着门唤来女医工诊脉:“如何?” “回小王爷,”乐医工叹了口气:“是岭南的贪欢蛊,极难找的一味蛊毒,中蛊之后若是被哪个男子碰了,起码十多年都得受制于那男子,委实歹毒。” 谢弥的确一直很想让沈夷光在自己跟前勉强服软撒娇,但并不代表他乐意接受这种方式,他目露厌恶。 他沉吟了下,不自在干咳:“我和她并没有...” 他顿了顿,掠过中间的解释:“这般也会受蛊的影响吗?” 乐医工年长,虽为女子,倒不像他动不动就耳根发烫,她约莫猜出他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摇头隐晦道:“一样的,这种蛊虫并不是凭欢 好识人,而是凭借气味汗液,待下回毒发时,还是得那男子...” 她叹了口气:“研制这蛊的人当年自称是为了天下有情人,可男子服用倒还罢了,女子服用的越久,身子越受影响,日后例假紊乱,小腹胀痛不说,还可能...”会影响生育。 谢弥听不下去了,脸色冷戾地打断她:“可有解药?” 乐医工迟疑了下,极为不确定地道:“卑职有个好友,便是岭南巫医,只是不知她是否会解。”就是不知道下回毒发之前,解药还能不能有眉目。 最主要的是,就算真能解毒,怕也是几个月之后了,这期间小王爷和沈县主最好待在一块。 谢弥毫不犹豫地应下:“你尽快写信,哪怕她不会,岭南那带也总有人会的。”比起蛊毒给他带来的好处,他更在意她的身子。 乐医工颔首应了,又犹豫道:“可是沈娘子回长安之后,您该如何为她解毒...” 谢弥睨了她一眼:“谁跟你说她要回长安了?” 待乐医工退下,谢弥放心不下沈夷光,撩起厚帘进了里间。 她悠悠转醒,神色好像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彷如生里来死里去了一遭。 她鬓发蓬乱,汗湿在鬓边,她甚至没心思收拾一下...这问题好像有点大了。 “主人,我没记错的话,一直劳累的是我吧。”谢弥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有点不解:“至于吗?” 沈夷光眸子湿润,怔忪良久,她才颇是艰难地道:“晏明洲说,他说...中了这个蛊,一辈子都得...” 让她一辈子被情谷欠控制,她还有什么活头啊,她才不要一辈子受制于人,想想都想掉眼泪。 眼下解药还没着落,谢弥知道她烈性,怕她想不开要死要活的,想也没想就道:“他吹牛逼。” 沈夷光:“...” 谢弥一脸笃定地哄她:“蛊毒说来也是医道,又不是方外邪术,哪有那般神奇?” 他会命人加紧寻解药,至于下回毒发...希望能在那之前找到。 沈夷光听他说的笃定,便也信了,只是想到自己方才一声一声唤弥奴的样子,简直不敢看他。 她有些慌乱地侧过脸,不留神看见自己洇湿的罗裙,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谢弥看着她侧脸柔腻的肌肤,对她的忽视十分不满,他捡起她落在地上的衣带,轻拢慢捻地叠好。 他故意慢腾腾地问:“主人有什么感觉?” 沈夷光脸上烧成一片,感觉到谢弥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又抬了抬下巴:“我,我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弥别想因为这个就赖上她! 谢弥坏笑:“真不记得了?” 沈夷光不看他,梗着脖子,倔强地点了点头。 “主人,”他把匀称有力的右手伸到她眼前,他不让她躲开,抱怨似的道:“你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 不知道是这蛊毒本身就如此厉害,还是沈夷光体质孱弱,不能耐受,中蛊之后她药性虽暂时解了,人却浑浑噩噩三四日,每天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林烟和乐医工轮番给她诊断过,就是瞧不出什么毛病。 但过了第四日之后,沈夷光身子和意识都好转了不少,第一件事就是匆忙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穿,慌忙去瞧客栈窗外的景色,入目只见绵延的群山。 谢弥恰在这时候推门而入,抱臂闲闲:“不用瞧了。” 沈夷光转头,怒瞪着他。 他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咱们已经出了陕地。” 谢弥本来可以瞒着她,只不过从来不屑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便是没有中蛊之事,他还是会想法带她会宜州。 沈夷光:“你...” 他调头看着檐下吊着的鸟雀笼:“你落在我手里了。” 沈夷光实在搜刮不到骂人的话,冲口而出的还是那句:“你还有没有点王法规矩了!!” “乖乖,你总是记不住,”谢弥不屑地扯了下嘴角:“在我面前,没人有资格谈规矩。” 作者有话说: 二十四小时之内留言的都有红包,中秋快乐!!!
第36章 谢弥这几天过的都不大痛快。 那日的慌乱过后, 他不光白天走神的时候会想着她,夜里做的梦也全跟她有关, 有时候一晚上就得换两条裤子, 她竟跟个没事人似的,全然不似他这般牵肠挂肚的。 虽然他是个男人,这种事自然谈不上吃亏, 可他右手的清白都没了,她还想赖账不成? 一般来说, 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不会让别人太痛快。 “不过, 想给我立规矩也不是不行, 我这辈子大约莫只会听我媳妇的...”他双手环胸,闲闲地倚着门框, 戏谑地拖长了腔:“正好襄武王妃的位子还空着, 你可愿意?” 沈夷光当然不愿意了! 她为什么要为了谢弥,抛却家中亲人, 来到一个千里之遥的地方? 何况在她的认知里, 只有三媒六聘的婚礼才作数,这才是对待正妻应有的态度,谢弥这样强取豪夺攻城略地的,又算怎么回事呢?一点都不尊重她! 而且谢弥的性子强势又捉摸不定, 他一心想要瞧她低头服软,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谢弥好像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理直气壮地道:“我愿意就行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92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