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勇皮糙肉厚倒是不疼,只是怪委屈的,扁着嘴巴大声道:“你啊!” 谢弥:“...” 他面色不善地转向林烟:“你的主意最好比他的靠谱点。” 林烟那脑子可不是谢勇能比的,早猜出他在说那位沈县主,不过他们襄武王府上下都是光棍,他哪里知道这个啊! 他为难地张了张嘴:“卑职记着,您在益州王府里养了只豹子...” 谢弥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林烟咳了声:“要不您跟她说,家里的豹子会后空翻。” 谢弥:“...” 林烟逼的没招了,只得道:“我瞧沈县主似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您要不说些软的哄哄她?” 由于手下都是不中用的废物,谢弥只得出去忙自己的事儿了,这一忙又是一日,等他回来,林烟匆匆迎上来问道:“小王爷,沈姑娘方才找我打听咱们昨日被刺的事儿...”要不是昨日谢弥遇刺,沈夷光必然是跑不了的。 谢弥脸色沉了沉:“你跟她说宁清洵被我抓了?” 他和沈夷光的关系已经颇是糟糕了,他可不想横生什么枝节。 他,他当然不是怕沈夷光,只是不想让她来找自己闹,再说对他这样的脾气来说,没宰了宁清洵已经够容忍她的了。 林烟忙道:“自然没有,卑职只说是您之前的对头。”他犹豫道:“只是宁清洵被抓一事,到底瞒不了多久...” 谢弥捏了捏眉心:“到时候我来处理。” ...... 沈夷光虽然一直在床上躺着,其实却完全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谢弥强行禁锢着她,然后坏笑着挑唇的样子。 她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用手,没想到他居然会这般放荡,就是在梦里,她都没想过有人会对她做这么淫斜的事情! “离我远点。” “呜,别咬那里。”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个白日,直到傍晚她才勉强睡去,没多久又被噩梦惊醒。 梦里祖父因为得知她失踪的消息,吐血身亡,她大哥也在找他的路上被奸人所害。 沈夷光心头砰砰乱跳。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家里人! 正巧这时候,谢弥推门而入,他一脸不悦地道:“你又不吃饭了?”他颇为不满地上下打量她:“你身子太弱了,昨天昏过去几次,心里没点数吗?“ 沈夷光的脸噌一下通红,咬唇问:“小王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 “怎么样呢?我想想...”谢弥逗的她眼睛亮了下,又戏谑地道:“等你给我生个孩子啊。” 沈夷光:“...” 他大喇喇在她对面坐下,哼了声:“你现在身上蛊毒未清,老实点在我身边带着。” 沈夷光立马道:“我可以回家,让家里人帮我找药,又不一定非得去你封地才能解毒!” 谢弥给她气的心口疼,本来想狠狠吓唬她一句,转念又想到林烟的叮嘱,他脑子一抽:“你见过会后空翻的豹子吗?我家有。” 沈夷光:“?” 面对她看傻子的眼神,谢弥悔的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气恼地拂袖:“你一辈子别想跑了!” 沈夷光见他油盐不进,恨的咬了咬牙:“既然这样...” 她从衣襟里取出一枚纯黑的圆丸,重重拍在桌上,她神色决然地昂首:“我宁死也不受人胁迫,这是我之前偷偷备下的牵机丸,小王爷若执意不放我走,我也只能自绝于世了!” 其实这是她的零嘴芝麻丸... 她也不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招管不管用,但男人应该都吃这套的吧?谢弥总不想带个尸首回益州,反正她就是要回家!! 谢弥:“...” 他慢吞吞地走近,手上不着痕迹地在桌边一抹:“有话好说,你别冲动...” 沈夷光见他靠近桌边,眼疾手快地把芝麻丸抢过来,直接塞到嘴里,哀婉哭道:“我这就去了,只盼小王爷能在我死后还我自由!” 谢弥:“...” 沈夷光一咽下去就发觉不对了,这‘芝麻丸’苦的她舌尖发麻,从嘴巴苦到了天灵盖,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辛苦药气,不对啊,芝麻丸不应该是甜的吗? 她慌了手脚,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吃的是...” 谢弥皱了皱眉:“你吃的是不是桌边盒子里的芝麻丸?”他一拍大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坏了!昨日遇到刺客,我让林烟准备了几枚见血封喉的毒丸,你定是不慎吃了它!” 沈夷光傻眼了,她,她可不想死啊! 她眼泪一下涌出来了,一手抱着肚子,扯了扯谢弥衣袖:“快,快去请大夫啊,救我呀!” 谢弥沉重地叹了口气:“没法子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要自由,我倒是可以把你的尸首送回长安。” 他深吸了口气:“不是有个词叫...魂归故里吗?” 沈夷光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呜呜呜呜。” 谢弥憋了半天,这时候早憋不住了,抱着肚子狂笑不止,笑的像一个可恨的大傻子,他一手扶着桌子,笑的身子直抖。 “乖乖,”他给她展示自己拇指间藏着的芝麻丸,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的十分猖狂:“你吃的是黄莲丸,死不了人的,正好给你去去火。” 作者有话说: 弥子哥:约不?我家猫会后空翻。
第40章 距昭德帝去沈府不过五日, 沈修文似有所感,换了身年轻时常穿的儒生袍子, 在月下自斟自饮, 最终含笑醉倒在桌边,溘然长逝。 沈修文缠绵病榻将近两载,家里人对他的过世早有准备, 悲恸自然是万分悲恸的,但后事安排的也井井有条。 沈景之得了沈修文的叮嘱, 他甫一过身,暂未对外发丧, 沈景之便带着沈修文的棺木奔赴建康, 沈皇后比他更快,半个月前就称要为国运祈福, 准备去建康行宫精修, 由于她把几个闺女和小皇子也一并带上了,昭德帝竟未能觉察不对。 以至于昭德帝觉察出不对的时候, 沈景之已经走了一半了, 昭德帝心生恚怒,偏还不好发作,还不能强令沈景之带着沈修文的尸首返回长安,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传了口谕给沈景之, 想让沈修文的牌位入凌霄阁, 让他的尸身随葬帝陵。 沈景之不为所动,仍旧乘快船载着沈修文的尸首向建康而去。 到底世家和宗室还没撕破脸, 昭德帝明面上不好发作, 只得命江谈暗中布置, 一时间看似繁华安稳的建康城,底下暗流涌动。 不少人已经觉察到,曾经无比煊赫威扬的沈家,如今竟成了宗室和世家对立的那只出头鸟,这天,似乎要变了。 此时,一手策划这一切的昭德帝正在紫宸殿批折子,内侍低头入内,轻声道:“按照您的吩咐,建康已是全程戒严了。” 他顿了下,又道:“也已经通知沈宁止那边了。”沈宁止是沈修文独子,也是沈修文亲手把他逐出沈氏的,也是沈夷光的亲爹,沈夷光一提起他就臭脸的。 “沈修文这个老东西,临去了还要摆朕一道,朕还真着了他的道。”昭德帝撂下朱笔,摇了摇头:“想痛痛快快入沈氏宗祠?也得看朕答应不答应。” 一直以来,沈修文都这般算无遗策,就连太子退婚之事,都在他意料之中,虽然退婚他也乐意,但这般被人洞悉的感觉,真是令人不快。 内侍神色迟疑,轻声道:“大家,虽说沈宁止和沈修文多年未见,又被逐出了沈氏,但毕竟也是亲生父子,他能办成此事...” 昭德帝轻笑:“你不了解沈宁止,就让他对付沈家那几个难缠的吧。”其实他内心挺欣赏沈宁止的,两人的薄情寡义颇有相似之处,只不过他没沈宁止那么沉湎风花雪月。 他抬了抬眼,又问:“谢贵妃之子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内侍忙叩首请罪:“是奴无能...” 昭德帝笑着摇了摇头:“若那孩子真是他的话,他的确有手段,罢了,朕过些日子亲去建康一趟。”他喟叹了声:“不少事都堆在建康了。” 建康,与益州仅有一城之隔,是南边通往益州的必由之路。 ...... 沈夷光看着谢弥手里的芝麻丸,人傻了。 谢弥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越发得意:“都是小爷玩剩下的把戏,也敢拿来现眼。” 沈夷光被他笑话的脸色涨红,含羞带怒地看了他一眼,愤愤地推开他的手:“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肯放过我了?!” 谢弥啧啧两声,一副无赖相:“小爷伺候你两回了,光是昨晚你就在我怀里丢了三次,快活完了想不认账?我清白早没了,要是放你跑了,谁还敢嫁我?” 沈夷光听他还敢提昨晚,险些没厥过去,忍无可忍地道:“你你你,你闭嘴!”她简直为他的脸皮惊叹,难怪梦里等称帝呢,这脸皮真是搞政斗的一把好手! 谢弥见她真要昏过去的样子,这才施施然住了嘴。 沈夷光显然越挫越勇,气鼓鼓地背过身去,眼珠子还滴溜溜地乱转,显然仍不消停。 “我再说最后一次。” 谢弥两手强硬地扳住她的肩,迫使她转过身,和他视线齐平。 他嘴角还噙着笑,眼里却是冷澄澄一片,可见是要动真格的:“你再敢跑一回,我就扒光你的衣裳,让你赤条条地跟我回益州,看你还跑不跑得了。” “不过你放心,”他慢悠悠地笑:“我不会让别人看见的。” 昨天她就那么跑了,他是真的很生气,看到她宁可穿成那样缩在姑子庵里,却不愿跟他走,他就更生气了。 就是现在,还不忘跟他耍小心眼,沈夷光简直是生来克他的! 沈夷光想到那个场面,硬生生地打了个激灵,咬牙道:“你,你凭什么呀!” 谢弥佯做思索了一下:“凭我比你厉害吧。”他不正经地笑:“哪天你要是有本事来扒我衣裳,把我关起来,我绝不挣扎。” 沈夷光瞪着他,他脸皮颇厚,居然完全视而不见,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又拍了拍她的脑袋:“已经快子时了,你不困吗?”他伸手解着腰间的蹀躞带:“我要睡了。” 沈夷光还没来得及抗议,谢弥已经把她打横抱起来,轻飘飘扔在了床上,半开玩笑地道:“乖乖,我现在心情不大好,暂时别惹我了,嗯?” 他要是急的跳脚还好点,越是这样轻松玩笑的说话,沈夷光反而怯了,她难得认了怂,扁了扁嘴巴,往床的角落里缩了缩。 她睡觉一向是有穿寝衣的习惯,谢弥却没这么多穷讲究,他也没想那么多,随手扯了衣裳,就留了一条裈裤,预备着洗漱上床。 这实在是一具极有冲击力的男性躯体,明明只是十八十九的年纪,但他身量实在太高,宽阔的肩背和胸腹的肌理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只有劲瘦的窄腰才透出几分少年的青涩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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