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眼睛都直了:“你不要脸!”而且连寝衣都不穿,多不文雅! 谢弥身子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滚烫一片,虽然他对她已经做过几次亲密的事了,但是他心动的姑娘瞧的这么干净还是头一回,下意识地就想拿个什么遮一遮胸口。 不过他很快就阻止了自己做出这种丢人的行为,故作镇定地吹熄了蜡烛,不让她瞧见自己的脸色。 他又可以肆无忌惮地说骚话了,在床上盈盈把她抱了个满怀,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还能更不要脸一点,你想见识见识吗?” 他身上还带了点沐浴过后的清香,沈夷光一下子给他撅住了,气的哼哼两声。 谢弥下巴刚好抵着她的头顶,他目力又极好,轻而易举地瞧见她满脸的不服气,他又忍不住开始憋坏水。 两人住的是普通客栈,隔音实在不怎么样,他俩刚挨着枕头没过片刻,隔壁就传来女子低低的啜泣,以及男子沉重的呼吸声,特别是那男人还一个劲儿问“疼不疼?”“我轻点。”,女人的哭声就越发大了。 沈夷光在这上头的经验到底不够充分,还以为那女人是在挨打,她忙撑起身子:“怎么回事?” 军营里他见其他人叫过营妓,蜀王府那几个世子王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谢弥在这上头倒比她知道的多点,下意识捂住她的耳朵:“小姑娘家家,少听这些。”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沈夷光瞪圆了眼睛,似乎被吓到了,掀被想要下床阻止:“要出人命了呀!” 两人根本就说不到一处去,谢弥无语半晌,索性松开了手,戏谑道:“喏,你再仔细听听,看能不能出人命。” 沈夷光顿了顿,就听见隔壁女子断断续续地哭喊着‘好快活’‘丢了要丢了’,她脸上‘噌’一下就红了,嗫喏道:“怎么能这样?” 隔壁浪声未停,她身上长了刺似的难受,用力扯过被子蒙住脸。 她脸臊得通红,眼睛雾蒙蒙的,比之往日的清艳,又多了点无邪的媚意。 谢弥盯着她瞧了几眼,觉得她实在是可爱极了,他心头的恼火慢慢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火气。他硬是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嗓音低哑,却一本正经地问:“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记问主人了。” 一般来说,他叫她乖乖的时候,都是在威胁恫吓,叫她主人的话,肯定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沈夷光抬眸看他一眼,谨慎地没作声。 谢弥也不需要她回答,凑在她玉腻的耳边,坏笑了下:“我忘记问了,我昨夜有弄疼主人吗?” 沈夷光:“...你闭嘴!” 谢弥来劲了:“我不闭。” 他哑着嗓子,语调却幽幽的:“我昨天都那么卖力地服侍主人了,如果我遇到同样的麻烦,主人应该不会拒绝帮我吧?”小小王爷已经起来了,却没人管它。 他是让她,也用嘴含着...沈夷光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惊的滚了泪:“我不要,你放开我!”她觉着自己就像是一只快被豺狼吞进肚子里的兔子。 谢弥就是逗逗她,见她在自己怀里乱拱,忙伸手按住她,他闷哼了声,带着喘 息:“再乱动就让它陪你玩了。” 沈夷光身子一缩,慌忙闭眼,脑袋拼命摇着。 他没把她怎么着,自己底下反倒弄的狼狈,强逼她又舍不得,放了她又不甘心。 他压着她亲了会儿,却越演越烈,只能攥住她的手,强迫地一根一根挑开她的五指,一点点教着她,幸好这里无灯无烛,不然她定能瞧见他红的不能再红的脸。 等他好不容易结束,洗完裈裤和床单回来,她已经委委屈屈地含泪睡了过去。 谢弥在她脸颊泪痕上重重亲了口,赌气似的冷哼了声:“早晚让你心甘情愿地陪我睡觉。” ...... 近来建康的守备无端森严了许多,偏偏建康又是他通往封地的必经之路,因此谢弥大早就出去料理了,留着几个手下看着她。 沈夷光也下了楼,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饭。 粥饭不是她惯常吃的玉粳米,鱼虾也不是最新鲜的,酱菜腌菜之流她更是一口不碰,她略扒拉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了,正要起身返回楼上,忽听隔壁桌道:“...自沈宰辅去世之后,沈家可不大好过。” 沈夷光心头一震,下意识地瞟了眼门外谢弥派来看着她的人,见两人并未听见,她这才坐回原处,凝神细听。 “还成吧,听说沈家大郎已经扶棺回了建康。” 沈夷光心慌意乱,祖父...已经过身了?连尸首都到了建康?会不会是忧心她才去世的?! 这两人说的是真是假?没准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无论如何,她必须得尽快回家证明此事,一旦这个消息是真的,她得为祖父扶灵守丧,她没时间再跟谢弥耗着了!可是凭谢弥死不放人的样子,她怎么才能回去呢?要不等他到了建康再找机会逃了? 沈夷光心下又慌又急,她知道谢弥眼睛厉害,怕被他瞧出什么不对来,索性想了个歪点子,把仅剩的一点点迷药下给自己,一上马车倒头就睡,压根不和他打照面。 只是这样一来,她自己就受罪了,最近建康戒严,当夜谢弥根本没找落脚的地方,她头脑昏昏沉沉的,又在马车上颠了一日一夜,第二天人就蔫的跟霜打的白菜似的,站都站不住。 谢弥自己是风餐露宿惯了,就是再赶路几夜也无所谓,只是沈夷光定然是受不住的,他摸了摸她消瘦许多的小脸,蹙了蹙眉。 也是他神通广大,居然能在建康戒严的情况下,给她找到一处三进的舒适民宅,当天就把她安置进去,自己则出门忙活返程的事儿了。 沈夷光不光是因为赶路难受,她实在挂心着家里,半夜就不怎么睡得着,爬起来坐在窗边,思索着有没有能得知家里消息的法子。 她现在已经没心思考虑和谢弥那点暧昧了,她打算离开,也不是急着逃离谢弥,而是着急家中的变故。 忽然就听‘吱呀’一声轻响,窗户似乎被风吹开,她正要起身关窗,一只湿漉漉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沈夷光骇然无比,正要放声尖叫,就听清越的嗓音传来,颇能安抚人心:“潺潺,是我。” 她瞪大了眼,霍然转过头,把声音压的极低:“小师叔?”她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宁清洵瞧着的确不怎么好,他脸上挂着彩,浑身都湿透了,还在滴滴答答淌水,面上也掩不住的疲惫。 他比了个手势,示意沈夷光噤声,然后才用气音道:“那日我听扈从说在县城里见到了你,我便带齐了私兵准备去接应你,结果不敌襄武王厉害,被他一直关押到现在。” 他顿了下才道:“直到今天他带人在这处民宅暂住,我被关在了排水的地方,建康多雨,内部水路必定四通八达,我找着机会割断了锁链,入水之后才寻到了你。” 沈夷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慌忙问:“小师叔,我家里...” 宁清洵微微颔首,面上微露伤怀:“师父的确过世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失了方寸,竟带人直接强攻。 其实沈修文的过世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大家早有心理准备,沈修文也留下遗愿和遗书,把亲朋家人的伤痛降到了最低,比起伤痛,他更担忧的是沈氏之后该如何自处。 沈夷光眼圈一红,却来不及伤痛,咬唇道:“我要回宗祠看看。” 宁清洵忙道:“我就是为了带你走的,跟我来吧,委屈你先入水了。” 沈夷光却没动,她目光四下搜寻了一圈:“小师叔稍等,我找找纸笔,我要写封信。”得给谢弥留书一封... 她看到宁清洵古怪的面色,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本来就是被谢弥这个讨厌鬼强抢过来的,她写什么信啊,他暴跳如雷才好呢! 沈夷光脸上红了红,抬了抬下巴,佯装无事发生:“走吧。” 宁清洵只微微一笑,带着她翻窗而出。 说实话,他心里有一丝莫名古怪。 他白日的时候听襄武王的亲兵议论,说襄武王看潺潺受不住赶路的苦,所以才费时费力地找了这处民宅,就为了让她住的舒坦些,依着宁清洵对襄武王的了解,这简直不可思议,他性狠辣,少仁慈,手上沾满鲜血,这才成为了当今的天下雄主之一。 而且他能感受到,襄武王对他是起了杀意的,但最后到底是没杀他,留下他这么个把柄——若他猜的没错,也是因为潺潺。 按照襄武王以往雷厉风行的形式做派,他和潺潺根本不可能有逃跑机会,更不可能住进什么民宅,就因为潺潺,他才会一再耽搁,才会有了软肋和破绽。 这些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逝,他看了眼潺潺,最终缄默不语。 ...... 沈夷光和宁清洵都对沈家如今的情势忧心不已,她也顾不得头疼脑热的了,硬是撑着赶了一个昼夜,这才堪堪进入建康。 虽然她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返回故乡了,但找到沈氏宗祠还是简单得很,光是宗祠的建筑就占据了近两条街,后面的沈氏坟茔更是连上了城外群山,外人不得随意靠近。 她以为沈景之会安顿好祖父的棺木,没想到才进这条长街,她就见到棺木正对着宗祠大门摆放,只有她堂兄和宗祠遥遥对峙,她大哥人却没影了——这场景让沈夷光莫名其妙。 她忙纵马走过去,连串问堂兄沈景空:“五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哥人呢?为什么不抬祖父进宗祠?怎么能让他在大街上停灵。” 沈景空见到她先惊喜道:“潺潺,你回来了!” 他也知晓轻重,就没问沈夷光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语速飞快地道:“我们日夜兼程地赶路,也是今天天才亮就到的建康,结果刚到城门,朝里就说出了军情,一纸急召就把他召走了,他没法子,只能让我先送叔祖父入宗祠...” 沈夷光急问:“那为什么还不进去?!” 她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己特地赶回来,居然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沈景空脸色难看。 “因为圣上口谕...”宗祠里传出一把悦耳的中年男音:“要令沈相尸身尽快返回长安,随葬帝陵,入凌霄阁。” 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沈夷光猛然转头,就见一个风采斐然,一身纶巾的中年文士从宗祠里跨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看守宗祠的几个族老。 沈夷光身子一颤,略定了定神:“是你啊。” 自她知道要来建康,就做好了跟这人打交道的心理准备,她面上不掩冷漠:“你都不是沈家人了,我们沈家的事,你插的哪门子嘴?” 沈修文一生无愧于江山社稷,如今过逝,却不得入宗祠,昭德帝那道随葬帝陵的旨意,逼着沈家人把他的尸身再千里迢迢拉回去,分明就是要折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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