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 她惨叫了声,往女尼脸上弹了一指甲,不过瞬息她便昏了过去。 沈夷光把她扶到了榻上,小心盖好被子,想了想,又给她留了几锭碎银。做完这些,她出汗出的如同才被水里捞出来似的,扶膝大口地喘气。 她勉强找了个角落蜷着,打算硬抗过去一夜,忽然就听方才那老比丘尼在外重重拍门,她压低嗓门:“都别睡了,都给我出来吧,官兵来了!说是要查今夜进来的客人!” 查...今夜来的客人? 那肯定不是什么官兵,肯定是谢弥! 他不该追去建康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沈夷光打了个激灵,勉强撑起瘫软的身子,目光落到那女尼掉落在地的面具上。 她来不及多想,一边和女尼换衣,要假扮成她的模样,一边放尖了声音,学那女尼说话:“主持,小郎君方才给了银子就出去了,这可怎么办?” 老比丘道:“罢了,那你就赶紧出来,他们还说,房中不能留人!” 那女尼身量比她略矮,她的衣裳她穿着有些小,大片肌肤在外,沈夷光换上那身薄而透肉的缁衣,脸上不觉红了红。 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匆忙戴好面罩,又把那女尼半抱着放进了柜子里,随着老比丘进入了院子。 院子里有几个官兵,正提着风灯挨个搜检那些衣衫不整的女票客,目光并未在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尼身上多流连。 只是未见谢弥亲兵,更未见谢弥本人。 沈夷光悄悄松了口气,在暗处站好不动,她指甲陷入掌心,以此来对抗小腹传来的阵阵热涌。 只是有个官兵心不在焉的,目光在几个女尼身上来回兜转,嘴里嚷嚷道:“要老子说,光查女票客也查不出个球,不如连这些姑子一起查了。” 他嘴里还喷着酒气,显然是在撒酒疯,谢弥驭下极严,寻常绝不许胡乱骚扰狎亵女子,他的同伴厉声阻止:“等会儿小王爷就要过来了,你忘了他是怎么吩咐的?!” 这人装没听见,仍旧耍着酒疯,他不知怎么就瞧中了沈夷光,要揭她脸上的菩萨面具,嘴里嘟嘟囔囔:“喝酒喝到一半拉老子来干活,老子就要好好查查!” 沈夷光一手按住面具,慌忙后退了几步,后背却撞上一个硬实的怀抱。 背后之人略带嫌弃地躲开,发出不耐的声音:“查到人了吗?” 沈夷光听到这声音,一股电流窜入了四肢百骸,脑子里似有烟花炸开,她就如患了阿芙蓉癖一般,呼吸不觉微微颤抖。 作者有话说: 六千字二合一,本章留言的发红包~
第39章 谢弥一向是眼高于顶, 要不然也不至于光棍到现在了,尽管这庵堂里不乏貌美年轻的女尼, 他却未多瞧一眼。 就连方才撞上他的那个, 也不例外。 他目光不感兴趣地越过那群女尼,落在一群衣衫不整的嫖客身上——谢勇说过,沈夷光是换了男装走的。 左边的那个太胖, 中间的太猥琐,右边的太丑...都不是她。 难道人不在这儿?又让她跑了? 谢弥蹙了蹙眉, 问道:“都查过了吗?” 官兵欠身答道:“今夜来的都查过了,没见您要找的那人。” 小丫头心眼子还挺多。谢弥捏了捏眉心:“走吧, 去别处找找。” 沈夷光身子的热意节节攀升, 让她身上的淡淡兰香也变得慢慢浓郁起来,甚至压过了脸上劣质脂粉香。 谢弥脚步顿住。 他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丝淡淡香气, 霍然转头, 锁定了目标,嘴角挑起, 带了丝邪气。 沈夷光身子细细地打着摆子, 尽量正常地往人堆里藏,见谢弥要走,她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她低头瞧着自己身上轻薄的缁衣,又摸了摸脸上厚厚的脂粉艳俗的唇妆, 打扮成这样...他认不出自己也是正常?就凭她脸上能拿去砌墙的脂粉, 就算摘下面具, 熟人见了也未必能一眼认出。 快走快走!谢弥一走她立刻就跑,一刻也不要多待! 她一步步后退, 眼瞧着自己要退入一片阴影里, 手腕忽然一紧。 她心脏剧烈地狂跳起来。 谢弥攥住她的手腕, 没怎么费力就把她带到自己身前,面色如常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夷光本以为他发现自己,瞧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只是正常盘问,她腻着嗓子回答:“净安。”这是被她迷昏过去的女尼的名字。 谢弥丰润的唇角提了提,似乎想笑:“在这儿干多久了?”他决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手还攥着她的腕子,手指搭的地方又热又痒,好像有蚂蚁在爬。 可他的神色实在太正常,让她忍不住心存侥幸,沈夷光唇瓣直抖,含糊地答道:“没干多久。” 她实在拿不准他的意思,张了张嘴:“大人,您能放开我吗?” 死鸭子嘴硬,谢弥嘴角笑意渐沉,额角青筋浮起。 他不但没放,手指还在她细腻的腕子上故意摩挲了两下,让她身子直抖,反应这么大,看来是毒发了? 他极轻佻地问:“会伺候人吗?” 他的耐心有限,她没机会了。 这下不光沈夷光表情不对,就连院里的人都看出不对来了,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人物,好像对‘净安’很感兴趣。 沈夷光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我不...” 那老比丘心里暗羡净安好艳福,方才那小郎君已是俊美如谪仙了,眼前这位小爷又是一绝色人物!她迫不及待地替她回道:“会会会,不管您想玩什么花样,净安都会!” 她说完猛地直起身,给院子里的人团团打了个眼色,原本闹哄哄的院子顷刻便安静下来,只剩下站在中间的谢弥和沈夷光。 沈夷光:“...”花,花样? 万一谢弥真要玩什么花样,她该怎么办? 谢弥俯下身,嘴角咧开,露出森森的犬齿,恶狠狠地砸下一个字:“脱。” 沈夷光慌乱后退:“走开!” 谢弥老鹰抓小鸡似的,硬是把她拎到自己跟前,捏着她的下颔:“你不是说干了有一阵了吗?怎么?怕小爷不给钱?” 他手指从她的下颔划过,又轻压了下脖颈的脉动,引得她惊呼了声,他修长好看的指尖一路慢慢向下,停在了交叠的衣带上。 沈夷光忍无可忍,一把扯下面具,又惊又怒地道:“弥奴,这是在外面!” “外面更好。”他不打算认她了,嗤了声:“弥奴也是你叫的?你不就是个伺候男人的嘛?” 谢弥动作不停,手指轻轻一扯,她那件薄可透肉的缁衣就散开了,露出里头堪堪裹住白玉团的抹胸,她身子直抖。 谢弥嘴角抽动了两下,烦躁地把目光定在她脸上,抬手把她扯入怀里,贴着她额耳廓道:“不是很会伺候人吗?怕什么呀?” 他另只手也不老实,弹琴似的在她肋间抚弄,想要迫使她张口求饶。 他笑的恶意:“就在这,好好地,服侍我。” 沈夷光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又是着急又是难受,还兀自在他怀里挣扎,眼里啪啪掉着泪珠:“这,这是外面...你不能不能...你羞辱我!” 她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差点没背过气去,可见真是被吓到了。 “沈夷光...”谢弥闭了闭眼,凶神恶煞地道:“小爷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解下身上的大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带着她走出了庵堂,‘砰’地一声把她丢进马车里,他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把门窗掩好,她还想躲避,试图对抗着什么。 他就见不得她这幅倔驴的德行,慢慢凑过去,撑起身子,把她困在软塌上,一点点瓦解她的负隅顽抗。 “乖乖,很难受吧?” 他舌尖舔了下她的耳珠:“求我啊。” 沈夷光又呜咽了声,她真的很难受了,嘴唇却哆嗦着,却说不出那个求字。 反正中蛊的又不是他,谢弥微微撑起身子,恶劣地笑:“我数到三,再不张口,我就走了。” “一。” “二。”他开始不耐了。 沈夷光心里生出一股气,猛然撑起身子,贴上了他的嘴巴,含糊低叫:“弥奴...” 谢弥脑仁咣当作响,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神智猛地乱了,用力把她扯在了自己怀里。 她以为他要像上回一样,她有些害怕地深吸了口气,尽量放松身子。 谢弥真不甘心就这么遂了她的意。 或许是不服气,或许是他天生就这么坏,他舔了舔唇,喑哑地道:“乖乖,想试试更好玩的吗?” ...... 谢弥灌着凉水漱了漱口,胡乱擦了擦狼藉的侧脸和下巴 ,心里一口郁气仍旧未散,恶狠狠地想要发泄。 他自小奉行的规则便是弱肉强食,击败强大的对手,夺取自己想要的,弱者自该服从强者,沈夷光又没他拳头硬,还是他亲手捕获的猎物,偏生学不会听话,见天儿地跟他耍小聪明,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老实的货! 沈夷光还在他怀里,半昏半醒,一手软软地揪着他的袖子,完全成了一摊泥,看起来想怎么欺负就能怎么欺负。 谢弥握住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让她朦胧地半睁开眼,低呼了声。 他心里隐隐划过一个邪恶的念头,他一直对沈夷光念念不忘,是不是就是因为一直委屈自己忍着? 如果他真的得到她了呢?没准就自己就淡了,男人不都这样吗? 谢弥不确定地想。 他帮她翻了个身,侧抱她在怀里,眯起眼睛问:“你多大了?” 沈夷光好像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遭,尚未平复,泪眼朦胧地跟着他回答:“行完及笄礼就...十六了。” 那就是才十五。 太小了,会伤着的吧? 他想到原来蜀王府里的一个姬妾,好像才十四岁,侍寝出来的时候底下都是血。 他舍不得。 谢弥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怒火一时翻了倍,他火冒三丈地让她在自己怀里躺好,气鼓鼓地给她拿毯子裹好,让人驱动马车。 ......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早上了,县衙是彻底没法住人,沈夷光也已经力竭昏睡过去,他抱着她上了客房。 他也是急病乱投医,召来林烟和谢勇几个问话,烦躁地道:“遇到软硬都不吃的刺头该怎么办?” 别瞧着沈夷光现在一副蔫样儿,没两天肯定还想跑,他又不能真像对待敌人那般,把她两条腿给敲断了吧? 谢勇脑子瓷实,闻言瞪大了一双虎目:“谁?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您作对?先给他几个大嘴巴子,然后再卸了他的胳膊腿,看这王八蛋骨头能有多硬!” 这话说的,以至于谢弥直接一嘴巴子给他撂地上了,他气的踹了谢勇一脚:“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想卸她胳膊腿,我先把你卸了!还敢骂她王八蛋,谁让你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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