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骚扰百姓的流氓还是两地倒卖的商人,都被吴少陵收拾了个干净。 惹得狄王生气,给萧愈写信,说好的互不侵犯,他派个刺头来边境,是不是诚心欺负他们。 萧愈也只回复,幽州规矩,偷潜入境的,一律视为细作,不杀他们,已是极为友好。 萧愈信里虽这样回复,但还是将吴少陵从边境调入京来,吴少陵起初不想来,可后来告诉他,要派他去南边打仗,他才高高兴兴的应下,顺便把他从狄商手中收没来的香料,狼牙等稀罕玩意,一箱箱先运送入京,说给萧愈当寿辰贺礼。 萧愈知道,僵持两年,军师此次愿意先退步,也是不想他太过为难。 萧愈看着霍刀点了点头:“到时你陪着军师一起去。” 霍刀闻言称是,接着转身退下,他打开房门,看到从庭院中走来的身影,微微一愣。 他迈过门槛,站在屋门外对李琬琰低身一礼:“长公主。” 李琬琰从御极殿过来,整个一下午李承仁都缠着她讲故事,她手拿着史记像个教书先生似的,给他讲楚汉战争,讲项羽刘邦,终于在讲到吕后密室杀韩信时,李承仁倒在枕头上睡着了。 李琬琰替弟弟盖好被子,走出御极殿,才发觉天色已晚。下午时,她让明琴炖了鸡汤,几个时辰过去,正是汤鲜肉嫩的时候。 李琬琰手提着食盒,看到从屋内走出来的霍刀,点了点头,她让明琴留在门外,独自走入房中。 萧愈在房中便听到霍刀问安的声音,他抬眸看向房门处,果然很快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萧愈很快收回目光,他低头随意翻开案上的一本册子。 李琬琰关上屋门,转身看到坐在书案后的萧愈,灯火下,他面色不似昨日苍白,嘴唇也有了血色。 她走过去,将食盒放在书案一角:“王爷可用晚膳了吗?我让明琴炖的鸡汤,你尝一尝?” 她说着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鸡汤,又将汤勺摆好,一同推到萧愈手边。 萧愈目不斜视的看着案上的书卷,既不回答李琬琰,也不碰那碗鸡汤。 李琬琰站在书案旁,见此便拿起鸡汤兀自喝了一口,算是替他试过毒,又重新递到他身边。 “明琴的手艺一向好,我问过何筎风,乌鸡的鸡汤最是补气血。” 李琬琰双手捧着碗等了好一会,萧愈终于转头看过来,他目光落在鸡汤上片刻,微微眯眸。 “何筎风?你可有问过他,本王中了毒,如何能致死?” 李琬琰闻言一愣,眼见萧愈神情不对,抿了抿嘴唇,她一整日没来柏茗堂,也不清楚可发生了什么事,想了想打算先将略微烫手的鸡汤收起来:“王爷既没胃口,我便让人倒掉。” 她话落刚想将鸡汤放回食盒里,腕上忽然一疼,白瓷碗脱手而出,‘砰’一声碎在地上,鸡汤洒了一地。 李琬琰彻底愣住,她垂着头愣神看着地上的碎片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萧愈,她的情绪几经辗转,最后都被压抑住,她尽量平静的开口:“王爷…可是心情不好?” 萧愈挥手砸了鸡汤,他在李琬琰看来的极度不解的目光下,忽而也觉得自己这火气来的莫名其妙。 他转回头不看她,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李琬琰蹲下身子,抬手去拾地上的碎片,先是沉默,后来开口回答他:“来给王爷送鸡汤。” 萧愈闻言一默,他侧眸瞧见李琬琰徒手去拿碎片,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他的语气依旧不友善:“长公主日理万机,竟还有心思来看本王?” 李琬琰听萧愈这些话,忽而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她想到刚刚御极殿中的李承仁。 李琬琰沉默看了萧愈一会,接着勾唇笑了笑:“原来王爷是生本宫的气了。”她转身靠在书案上,顺便执起萧愈的手,把玩他修长好看的指尖。 萧愈看着李琬琰面上的笑意,蹙了蹙眉,抽回手:“本王只是没想到,长公主做事如此雷厉风行,听说你已经命禁军围了户部尚书的府邸。看来昨日灵源寺的场面,对你而言不过稀松平常。” 李琬琰听着萧愈的话,更是想笑,他言下之意,她本应该是被昨日场面惊吓不轻,六神无主,至少也该缓和几日,才能冷静下来,调查审问? “自然不是,”她再次拉起他的手:“若不是王爷出手相救,我现下已命丧黄泉。” 萧愈冷笑一声,倒是没丢开李琬琰的手。 李琬琰微微向前倾身,抬手抚上萧愈的领口,那上面溅了些汤渍,她又问:“王爷现在还想喝吗?” 萧愈看着李琬琰拉近的面庞,微微眯眸,接着与她相握的手用力一拽,她重心不稳,摔倒在他胸膛上。 他的大手滑过她曼妙的身姿,最后握在她的细腰上,他垂眸瞧着她的唇,低头吻上,很快尝到了鸡汤的鲜味。 李琬琰早习惯了萧愈的喜怒无常,她由着他亲吻,慢慢察觉后腰上他越发不安分的手。 唇齿短暂分离,她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低低喘.息着提醒他:“你还有伤。” 萧愈眼底炽.热,他眯眸瞧着李琬琰的小脸,抬手轻捏住她的下巴:“你不是没有伤?” 李琬琰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好像听懂了什么,小脸瞬间涨红。 “不行,”她立即回绝,想要从萧愈腿上逃离,却被他按住。 他单手扯断她的衣带,语气不容拒绝的催促:“快点。” 起初两个人都不适应,很快便出了一身的汗,萧愈被她气得不轻,一会许她动,一会又不许。 李琬琰也生气,不仅生气还受累,她腰酸的厉害,伏在萧愈肩头,嗓音绵软,叹气道:“饶了我吧。” 萧愈也想饶了她,但不得其法,好一阵子,他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放到书案上,他五指轻掐住她的细颈,低头咬了咬她白嫩的下巴。 “你怎么这么笨。”他低叹一声,语气无奈至极。 李琬琰躺在书案上,后背被硌得生疼,好一阵子,双脚才落了地,一时脚下步子虚浮,她忽然觉得萧愈这些年身边的女人一定不少,不然哪里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样。 她累得没心情再哄萧愈开心,拾起外裳披到身上,自顾自的往床榻处走。 李琬琰躺在床榻上,擦了擦眼角的湿漉,一时间只想闭眼睡觉。 萧愈在外间待了一阵,很快也过来,在她身边躺下,他右臂伤着,不能侧身,便将困极的她折腾睁眼,让她躺到外侧来。 李琬琰心里有些烦躁,她压抑着,依言从萧愈身上翻过,躺到外侧来。 萧愈如愿侧身将人搂在怀里,他此刻心情舒畅了,一会咬咬李琬琰耳朵,一会亲亲她脸颊。 李琬琰几番入睡失败,她忽而睁开眼,抬手推开萧愈,拢起身上被他撩开的衣袍,坐起身来。 她回眸,注视他半晌,欲言又止。 萧愈侧躺在床上,抬手支着脑袋,在李琬琰的目光下,微微挑眉:“怎么了?” “王爷府上应该有不少侍妾吧?” 萧愈闻言先是有些意外,接着眼梢带笑:“怎么了?” 李琬琰听见萧愈这句回答,便知自己猜得不错,她整理好衣服起身下榻。 她背对着他将衣裳整理好,径直向屋外走。 萧愈在后面唤了几声,见李琬琰脚步不停,他跟着起身下榻,在后面追她。 李琬琰快步走到屋门前,正要开门,萧愈追上来,他按住她的手臂,侧身倚靠在门框上,垂眸打量她的小脸。 “吃醋了?”他笑着问她。 李琬琰此刻没心情与萧愈纠缠,她挣脱开他的手,抬手将屋门推开,快步越过门槛向外走。 她走了几步,身子忽然顿住。 庭院里,除了明琴和霍刀,还多出一道身影。 贺兰月看着走出来的李琬琰,一双大眼睛慢慢积满了泪,她将手中的食盒扔在地上,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李琬琰愣了一愣,转头看向明琴。 明琴神情有些尴尬,在李琬琰询问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比明琴尴尬的还有霍刀,不仅尴尬而且忐忑,他一时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萧愈。 他实在没料到,带贺兰月前来会遇上这场面。 萧愈眼底的笑意慢慢褪去,他冷眼看着不敢抬头的霍刀。 李琬琰回头看了眼萧愈,接着收回目光,片刻不留,带着明琴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柏茗堂内, 气压异常低沉。 霍刀跪在萧愈身前请罪,他方才抽空回了一趟摄政王府,取了些东西, 顺道告诉军师可以去城门口迎吴少陵。 骑马回宫的路上, 他一直没发现贺兰月乔装成侍卫跟在了后面。 等入了宫门, 她才跑上前, 将借来的禁军铠甲一脱,缠着他带她去见萧愈。 霍刀不同意, 贺兰月便捂脸开始哭,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只好先答应下来, 结果贺兰月抬起头, 满脸皆是笑意。 他心知上了当,却也晚了, 又心想萧愈对贺兰家的人格外随和宽宥, 应当也不会生气。 可等他带着贺兰月到了柏茗堂, 看着还守在门外的明琴,才知道长公主这个时辰竟还没走。 他自然不敢放贺兰月进屋,打算将她送回王府,可贺兰月不肯走, 他只好让她在门外等。 期初屋里还没什么动静, 但等着等着, 霍刀察觉到不对, 等他反应过来打算先拉走贺兰月, 却发现她也听到了, 先是脸红, 然后是眼睛红, 怔怔的站在廊下,隔着房门,盯着屋内的烛火,一动也不肯动。 “是属下带贺兰姑娘前来的,属下知罪,还望王爷责罚。” 萧愈冷眼盯视霍刀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贺兰月呢?” “属下已命人跟着贺兰姑娘了。”霍刀埋着头回答。 萧愈站起身,吩咐霍刀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随后大步向外走。 霍刀闻言,心知自己是逃过一劫,他看着萧愈向外走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去哪?” 萧愈没有回答,走出柏茗堂,直奔未央宫方向。 李琬琰回到寝宫,率先到后殿的汤池沐浴,她终于知道,萧愈原来可以这样折腾人,看样子,他还是伤得轻。 她今日一点都没觉到舒服,好容易挨到结束,本就疲惫至极,他偏还不让休息,她难免心烦气躁,不过碍着他为了救她受伤的份上,不好轻易发怒。 不过从柏茗堂出来后,回宫的路上,晚风习习拂面而来,她心间那股烦躁倒是散了。 如今泡在汤池了,李琬琰的心情悠悠转好,她回忆起刚刚在柏茗堂外遇上的姑娘,若她没记错,那人应该是在萧愈寿宴上吹笛子的贺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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