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的东西。 “说到受伤,崔舒自幼被家里娇养惯了,昨儿虽是在马车里,殿下也来得及时,但终究是受了点伤,也被吓的不轻。” 李渭川的眸光瞧过去,只见这位已到了古稀之年的崔氏依然保留着北方“胡服”的衣着。 \"冠帽而著襦袄。\" 这也是北方五大世阀门族的传统,胡服的穿着也代表着他们血统的尊贵以及氏族的悠长绵延。 李渭川瞧着眼底却是带了几分凉意。 说到底穿着胡服,而非当朝规定之穿着,亦是对李朝皇权正统的藐视。 那崔祖母却并未察觉,瞧见了太子那无声的眸光,给人一种他作为小辈在认真听她说话的模样,心中只觉得浑身通畅。 “老身瞧着这东宫倒是很适宜养人。” 德云悄无声息前往太子身边随侍时,就听见崔祖母的话,心中顿时一愣。 早些年即便是听说过五大氏族并未将皇家放在眼中,求娶贵女也较为困难,但未曾想到如此大胆,竟是在东宫,当着母仪天下的皇后和太子直接安排起了崔氏女的住处。 就这么住在东宫。 他下意识的瞧了眼自家的主子。 果然瞧见主子冷了脸。 “恐怕是不妥。” 谁都没想到本是瞧着沉默温和的殿下突然冷了脸,那崔祖母脸上都带着错愕。 即便是崔舒都及不符合规矩的抬首瞧了眼冷了脸的男人。 “你说什么?”崔祖母问道。 “崔祖母,您历经两朝,地位只是尊贵,即便是在皇家,也对您多有尊重,但孤也知晓,崔氏自来带着世家的礼仪和规矩,是以您该唤我一句太子,亦或是殿下,却不该称呼为“你”。” “孤想崔祖母和崔家舅舅当清楚。” 这句话一说出口,即便是一直对李渭川十分尊敬的崔氏族长也冷了脸。 但他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目光瞧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崔皇后。 崔皇后显然也是很不赞同,她侧脸对着坐在一旁的儿子不无责备说道:“川儿,怎么能如此说你的外祖母呢?” 李渭川微微垂眸,冷峻着神色,并未言语,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半冷的茶。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怀玉公主前来的通传声。 话音刚落不久,李怀玉便进了门。 她一进门就下意识的瞧了眼上位上冷峻着脸的哥哥,和神色有些焦灼的母后,在瞧了眼下首的神色各异,但绝对不是好看的崔家人,秀眉微微轻挑。 “皇兄、母后安好。” “怀玉给舅舅、外祖母请安。” 崔氏两位长辈自是起身还礼。 崔祖母笑着说道:“这么久没见怀玉公主,如今一瞧见都变成了大姑娘了。” 崔族长也跟着抚了抚山羊胡,声音也带着三分的亲和:“是啊,如今怀玉和舒儿都是大姑娘了。” “怀玉妹妹。”崔舒起身姿态一如既往地就像是教科书一般的行礼。 李怀玉一瞧见她这副模样就想起小时候被女官训诫的模样,心中一紧,但面上却是带着和善的笑意。 “舒表姐安好啊。” 今儿她穿着不似往日一般的随意,特意穿的华贵,处处带着皇家公主的气派。 各自公主既是来了,那位置顺序也是需要换一下。 皇家母子一家三口,崔皇后端坐在上位,右下首坐着李渭川,左下首李怀玉,李怀玉的下首依次是崔祖母、崔舒。 而李渭川的下首则是崔族长。 李怀玉今日头戴闹蛾金银珠花树头钗,微微侧头只见,树钗轻轻抖动。 “方才进门本公主就瞧见舒表姐似乎是脸色过于憔悴了些。” 女子的声音清脆,话也说得好听,于是话音一落,正好借此舒展了神色的崔族长也跟着笑说道:“还是公主心细,昨儿我们在京郊处竟是遇到了匪人,还好殿下援救及时没什么伤亡,但舒儿到底是女娇娥,受了些惊吓,身子也在颠簸中撞在了马车上受了些轻伤。” 崔祖母那双浑浊的双眸意味深长的瞧了眼端坐在对面太子殿下,以为两人会对视,却只瞧见姿态闲适的太子殿下并未搭理她。 心中顿时积起一股闷气,转而对着李怀玉说道:“是啊,舒儿知晓被我养在身边最是懂事不过,这次受了惊吓就说是寻个好地方仔细养养才好呢。” 李怀玉笑了笑,心中顿时知晓了为什么一进门的时候为何是那样的氛围了。 怕是这几位自视甚高的崔家人现在就想着要崔舒入住东宫了。 她眸光一转,不知何为心中却是想到了那落梅院中被豢养着的那只金丝雀。 “说起好地方,本公主的公主府可是父皇亲赐的,让钦天监特意选的好位置,就在太平巷公主府邸。” 崔祖母和崔族长两人对视一眼,那崔族长开口说道:“公主府定是好的,只是....” 话还未说完,李怀玉就直接打断道:“既是如此,那就让舒姐姐到我哪里住最好不过了,况且本公主自幼便和舒表姐一同长大,如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贴心话想说呢。” 崔舒:“.......” 崔皇后:“.......” 就是方才一脸淡漠的李渭川听闻这席话都跟着瞧了眼自家妹妹。 倒是无知无觉的崔族长和崔祖母跟着点了点头,算是将方才的尴尬揭了过去。 “公主既是这番说了,那舒儿的安危就交给您了。” 崔祖母瞧着自己下首的乖孙女,心中自是无限的怜爱,自个儿的孙女千好万好,在她心里配这李朝的太子简直就是绰绰有余,即便是仙人下凡,她这处处得体的乖孙女也是配得的。 李怀玉心中冷笑一声,这话说得倒是好笑,她一个表妹如今到时要处处关心这位表姐的安危了。 而一旁的崔舒只顾着维持自己的端仪,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这自个儿最后的归宿最终是落了地,这才微微侧首,对着李怀玉,声音舒雅的说道:“那崔舒就仪仗怀玉表妹照拂了。” 李怀玉也跟着微笑:“表姐客气了。” 一时间众人面色上皆是欢喜。 等着崔氏族长和崔祖母离开,崔舒也上了马车,等在公主府马车之后的时候。 李怀玉立在自个儿的马车前,朝着落梅院瞧了一眼。 方才在东宫里的一场拉扯,李怀玉自个儿推算也是知晓了七八成,她瞧了眼崔舒的马车,身子前倾,朝着沉默不语冷眸瞧着自己的皇兄说道:“皇兄,不让崔舒住在东宫,是怕那位金丝雀被发现吗?” 李渭川闻言,嘴角轻轻上挑,那双素来无波的黑眸,此刻犹如落入了一颗石子,溅起了层层的涟漪,眉目间尽是天家的傲气。 “孤单纯是厌恶他们崔家的派头罢了。” 即便是亲妹,自小瞧着哥哥长大,李怀玉瞧见他这副俊美无双的模样也是愣了一瞬间,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 而身后崔家的马车车帘也被人仓促放下,坐在车里的崔舒红透了整张面容,那素来在人前端仪不过的人,此刻手指胡乱的搅着手里的团扇,胸口略大的起伏着,脑海里全是方才李渭川侧着脸微微笑起的模样。 ....... “殿下。” 落梅院再也不似前日那般的凄冷,如今丫鬟群侍,进了门也是有人先去汇报的。 她此刻本是穿着寝衣懒散的依靠在南炕上,抱着小福康睡着午觉。 耳边听见了有人小声的唤着自个儿,但她忘记了如今院子里早有了丫鬟,还以为自己是梦魇了,于是就转了转身子打算继续睡。 谁知身子还未转过去却被彩云猛地拉起来,她手臂一疼,小福康也是跟着滚落在榻子上。 “怎么了啊?”孙宛俞蹙着眉,雾蒙蒙的双眸瞧着立在炕边彩云。 “回孙姑娘话,是殿下来了。”彩云微微颔首,瞧不清她的没能让,声音也是平静无波的说道。 而一旁拿起孙宛俞外衫的彩玉瞧了眼彩云,转而一脸恭敬的对着榻子上一脸欢喜正踩上软鞋的女子说道:“孙姑娘,奴婢给您拿来了外衫,可否穿上?” 孙宛俞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彩玉这才上前两步,规矩的给她穿上了衣服,那姿态和她侍奉李渭川时并无两样。 于是等着李渭川进门时,孙宛俞已经穿着得体,立在南炕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只是那踩着软鞋的脚趾却是不规矩的动了动。 “殿下。” 作者有话说: 也就是说,狗男人狗,但也不是对着谁都狗。(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第11章 女子的声音软糯,那双水盈盈的目光是全然的依赖与爱慕。 李渭川原本以为这小女子定是要闹几日的矛盾,此刻发现她连头发丝都带着欢喜,心中略有些诧异,面色上却是淡然。 孙宛俞微微垂着的双眸本是瞧着男人那双皮靴,眼前骤然出现一只修长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她心中欢喜,伸手便将自个儿的小手放在了男人宽大的手中,将她的小手包了个严严实实。 “渭川。” 李渭川低声笑了声,说道:“孤就说怎么病了一场,还学着规矩了不少。” 孙宛俞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丝毫没有规矩的将自个儿的半个身子都依靠在男人的怀里。 青葱似的手指扣着男人明黄色便袍上的金丝绣四爪金龙,目光瞧了眼彩云,低声说道:“彩云心细,说是我见着渭川了,应该唤您为殿下,还要行礼,这才是规矩的。” 李渭川似乎是有些倦了,他的手臂懒散的将怀里娇小的女子揽着,神色松懈,半闭着眼眸。 听见女子软糯的话语,醇厚的嗓音也带了几分的漫不经心。 “嗯,随你。” 孙宛俞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奖赏似的,那张白皙的小脸顿时展露出了笑颜。 本就白皙红润的像桃花儿似的面容,如今如画般的眉目微微弯起,洁白的贝齿露出。 分明是只简单的穿着夏日的长衫,还有素色的寝衣,甚至于她的发髻只是简单地挽着,并未戴任何的头饰,但那鬓角微微散落的发丝落在男人明黄色的衣袍上,日光半照,瞧着这副画面硬是将平日里彩云等见惯了李渭川犹如仙人一般的清冷和矜贵染上了几分奢靡的魅惑气息。 不说彩云就是,彩玉瞧见了这副画面也是一愣。 但她素来能看清自己的地位,只是一瞬,就连忙将目光直愣愣的彩云带了下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南炕上抱在一起,静谧和谐的男女。 李渭川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女子纤细而笔直的背脊,日光也暖暖的,孙宛俞习惯了李渭川在她身边慵懒的模样,渐渐的她就趴在了男人让人安心的胸膛上睡了过去。 直到晚些时候,孙宛俞才醒过来,只是她是将被褥团作了一团,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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