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儿看着他,面上才有了几分笑意。 宋清辞在外面等得紧张又焦灼,好不容易将人给盼了出来,看见披着盖头的新娘子心都跳得快了几分。 赵连臣也在马上,远远看着宋清辞喜不自胜的表情,无奈地努了努嘴,这下子他连去宋府找宋清辞,也得避着他家里这个新夫人了。 文妙儿进了轿子,颊边便滑下几滴眼泪,被她很快擦去了。 宋府相比京城贵胄虽不算富裕,相府嫁女儿的阵仗却大,长长的一条送亲队伍一条街都装不下,文雪音坐在院子里看书,也能听见外面的锣鼓声。 秋棠道:“今日是文妙儿出嫁的日子。” 文雪音点了点头,由衷道:“她嫁的那个宋清辞性子不错,想必日后文妙儿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孙知许倒是给她找了门好亲事。” “她受不受委屈,与咱们有什么相干。”秋棠凉凉睨了外面一眼,“我倒希望她今后过得要多不如意有多不如意才好。” 秋棠在文雪音面前从不管着嘴,文雪音还挺喜欢听她骂人的,只叮嘱她在宁徽面前要收敛些。 朝廷故意冷着宁徽个把月,近日终于有了消息,宁徽竟也不着急,就闷在府里该干什么干什么。 听着外面的锣鼓声近了,文雪音眼中带上几分恍惚,她对秋棠道:“我以前总是想,若我哪日出嫁,应如这般。” 只是万没有想到,今年她会看见宁徽。 秋棠想起前几日文雪音让她做的事,忍不住道:“夫人第一回 看见将军时,便知道他是当年的那个人了吗?” 文雪音点了点头,“我当年就是因为看见宁徽那对翠色的眸子,才选择帮他的。” 文雪音自幼高傲无比,向来看不上别人,更不会好端端突发善心去帮一个乞丐。 她就是觉得宁徽那对眼睛很漂亮,又看多了志怪话本,下意识觉得宁徽大约是什么精怪化身,只等着一个适合他的恩人出现,于是她去了,还特地把自己亲手编的手串留给了他,想着许是夜里他就会化出原型来找她了,还小小地挑剔了一下可别是狐狸精。 没想到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后来文雪音读多了些书,才知道世上瞳色有异的人不算少,这些人父母中有一方约莫是胡人。 后来母亲不在了,她压根将这件事忘记了,谁知在文会上又看见了宁徽。 他的眸子和肤色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文雪音就想,她的精怪回来找她了。 但是她的计划并不顺利,文雪音还是不得已瞒下了这件事,以免宁徽知道她在算计他。 这可不大好。 街道上渐渐清静下来,送亲的队伍过去了,观礼的大臣从文府凑到了宋府,两相比较,不免叹宋府的确寒酸。 但是新郎官是陛下亲封的探花郎,前途无量,文妙儿也不算吃亏。 两进两出的院子里摆满了喜宴,宋清辞率先下了马去扶花轿里的人,带新娘子的一只手搭在他掌心时,他心尖都在发颤。 宋清辞觉得此生真是有老天眷顾,否则他怎么会如此顺利就得到了心上人? 两人携手进了内堂,准备进行三拜之礼,旁人看着宋清辞面上难掩的笑意,都在道这对新人势必会恩爱不已。 宋父坐在高堂,看着进门的新娘子十分满意,他正襟危坐,等着两位新人过来拜礼磕头,礼成之后,文妙儿便被扶着送入洞房。 当即便有大臣亲朋上前敬酒。 “就这么高兴?”赵连臣看着宋清辞很是不屑地努了努嘴,暗想就文妙儿那个脾气,以后有你宋清辞哭的。 他竟还推拒了一番,道:“你知我酒量不好,今夜我不想醉酒,我想记着。” 一番话叫赵连臣牙酸了一半。 周全好了一切之后,宋清辞站在婚房门口,特地周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轻轻推开了门向内走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惯例推预收文啦! 《魔尊怀了我的崽》 【非女尊,非GB】 上修界仙门宗主叶飞音,姿容清绝、昳丽不凡,千百年从不曾动过凡心,被誉为“剑修界的明天”。 然仙魔之战,叶飞音凭一己之力封印魔窟出口,因无人敢上前相助,身死道消。 一界剑修顶流就这么折了,修真界无不叹惋痛心。 她死之后,不少人纷纷感叹: “叶宗主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洁白得好似一片雪。” “叶宗主舍身献道,真是令我等钦佩。” “她真是天下第一好的人......” 为此,修真界为叶飞音立了宗庙准备世代供奉。 然而数年后再次仙魔大战,众仙门一筹莫展之际,叶飞音又回来了。 仙门上下无不狂欢鼓舞,盼着叶飞音再去补一回窟窿。 记忆中的叶宗主依旧清冷卓绝、一袭白衣,这么多年过去连表情和说话的腔调都没变,出口却是:“阎徊产期将近,不大方便来,你们准备谁先死?” —— 魔尊阎徊自诩六界第一恶,视仙门为粪土,冷性绝情,折在他手里的修仙者没有成百也有上千。 仙魔之战后,阎徊意气风发,领着一众魔将收敛战利品。 却在魔窟的出口看见了了无生息的叶飞音。 传闻她是仙界剑修第一人,传闻她嫉恶如仇...... 阎徊明知她与他正邪不两立,可当叶飞音半身染血,缓缓睁开冰雪似的双目时, 阎徊心头宛如落雪,唯余她圣如天月的白。
第25章 喜烛凝着红泪聚在铜座中, 屋内浮着股香,宋清辞一手从丫鬟手中拿过挑盖头的如意,连呼吸都轻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走近, 然后将如意的一头勾在绣着彩凤的喜帕上,将帕子缓缓接起。 文妙儿下意识垂下眼帘,待盖头完全掀起才抬眸看去, 却看见未来的夫婿一张震惊的脸。 宋清辞大为震撼,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如意也摔倒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你是谁?”他连退了两步, 目光快速地扫过屋里候着的那两个丫鬟,可没有一个人是他心上人的样子。 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公子, 你怎么了?”递如意的丫鬟大吃一惊,这新婚当夜摔断了如意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文妙儿一脸莫名地看着宋清辞, 见他摔了如意登时一下子站起:“宋清辞,你发什么疯?” “你是什么人!”宋清辞眉心紧皱,“文家小姐呢?” “你发什么疯?”文妙儿又提声质问了一遍,“我就是文家小姐!” “不可能!”宋清辞大喝一声转身便要夺门而出,房里的两个丫鬟都是文妙儿带来的人, 见此境况连忙将人拦住。 身后的文妙儿已是铁青了脸色。 “你要娶谁?”文妙儿两步上前,“不是我文妙儿, 你想娶的是哪个文府小姐?” 她就是文妙儿?! 宋清辞又看了文妙儿一眼,不, 不可能,他虽与那日的文家小姐仅仅见了一面, 可她的模样清清楚楚在他心里印着,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人! 或许是文府弄错了?难道她并非小姐, 而是丫鬟?可她那日穿得十分贵气, 身边明明还跟着一个丫鬟。 “你可还有什么姐姐妹妹?”宋清辞突然回过神问, “她穿着一袭白衣,比你身量要高些,似乎身体不大好,那日我在文会上......” 随着宋清辞说话,文妙儿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你要娶的是文雪音那个贱人!对么?”文妙儿气得一把撕下自己的婚服,“我文妙儿下嫁于你,你是什么贱骨头居然敢对我挑三拣四!” 宋清辞一怔,自动忽略了文妙儿后半句话,细问道:“你说她叫文雪音?她是不是还在府里待着?我想娶的原本是她,你能不能将她换回来?” 贱人!贱人!! 文妙儿简直要被气疯了,为什么那个贱人已经滚出了文府,甚至和文家脱了干系,却还是要坏她的事! “她已经死了!”文妙儿尖声道,“大夫说她活不过一年,她早就死了!” “什么!?”宋清辞的面色瞬间惨白下来,她已不在了? 文妙儿看见宋清辞瞬间发白的脸色,心中的怨恨这才松了一分,继续道:“我告诉你宋清辞,我文妙儿嫁给你已是十分勉强,你最好给我安生些,若是让我在京城大族前丢了脸,我就让爹爹弄死你!” 这一夜宋家整个宅院都不得安宁,还惊动了已经歇下的宋父,只是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被无声按在夜色中,翌日天再度亮起时,宋家已恢复了如常的平静。 将军府中,一缕初晨将绽,文雪音睁开双眼懒懒伸了个腰,转身便搂住身侧宁徽的腰身,隔着单薄的亵衣往人劲瘦的腰间顺了一把。 见宁徽垂眸看过来,她便道:“往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在书房便是去了演武场,今日怎么乖乖坐在这儿?” 宁徽道:“有事同你说。” “何事?” “吏部已送来了折子,明日我便可入宫上朝,拜一品。” 文雪音点了下头,道:“这么些日子不提此事,是因为在朝中使绊子不肯让你为官的主使是文家吗?” 宁徽一噎,他素来只将文雪音当作不谙世事的小姐,即便知道几分朝中的事,心大约也是向着文家的,她却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确实如此。”不过宁徽也不打算瞒着她。 自打镇远军回京以来,文官好似瞬间拧成了一股麻绳,都争相要挡武将的路,宁徽知道这些人不一定是存心找镇远军的麻烦,但文官之首文卓定然脱不了干系。 即便明面上甩开了关系,但文卓怎么算也是他的岳父,于是宁徽几日都安生待在府中并未发作,只是让手下的几个人去填了各部的空子,大可慢慢蚕食。 只是潘明义去到兵部,动作竟比他想象中的要快,这才半月不到他便接到了上任的圣旨。 只是文家再怎么给镇远军使绊子那都是文卓的事,跟文雪音无关,是以宁徽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却不知她是如何知道的。 宁徽素来寡言,此事文雪音自然不是从他身上窥见的端倪,而是她还未嫁,深居府中时就听见的事。 父亲素来对武将颇为鄙夷,年轻的时候在朝为官,先帝过度打压武将,其中便有几分是父亲的功劳。 文雪音道:“父亲在朝中党羽众多,将军要小心些。” 以文卓的手段,断不会明着对他做些什么,这个宁徽倒是不担心,他倒是意外文雪音居然会提醒他小心文卓,这让宁徽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以前她在丞相府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对文府那个被扶正的姨娘厌恶也便罢了,怎么连自己的亲爹也不甚在意? “怎么这样看着我?”文雪音注意到宁徽探究的眼神,猜测出他大概在想什么时候眸色便冷了几分,“觉得我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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