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母,您说错了,婼婼表姐每天都是最好看的。”董依依道。 屋内几人大笑,纷纷称是。 “嬷嬷,外面备了茶水,你们先去休息会,我与婼婼说些话。” 等人都走后,温氏牵着裴婼在椅子上坐下,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 “娘,我这又不是远嫁,就隔了几条街而已,不是随时可以回来吗?”裴婼自然懂得温氏的心思,先开口安慰。 温氏是个爱落泪的,一句话下来眼眶又红了,“娘亲知道,可是为人妇与为人子女总归是不一样的,娘亲之前一直甚少教你那些管家驭夫之道,今日便趁着这会儿与你说说。” “宁家关系简单,这也是我与你父亲放心把你交给宁世子的原因,可简单也有简单的坏处,你一嫁过去那全家上下都盯着你,中馈之务也定然会交到你手上。” 温氏停顿了一下,“现在宁家掌家的应是世子大嫂,可他那大嫂毕竟是二房出的,这中馈你该拿还是要拿回来,可千万别因为拉不下情面就让大嫂管着,你才是宁王府的女主人,明白吗?” “知晓的。”裴婼敛了眸,柔柔应下。 “你平常性子软,可管家不是易事,该狠时就要狠,不要顾这顾那的,到时候让下人钻了空子,骑到你头上来。” 这些话上辈子温氏也同她讲过类似的,可那时候她平静得很,甚至隐隐还觉着有些烦躁,可此刻已经全然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还有啊,世子一代单传,到你身上老太太定然会催促着生儿育女,可你现在年纪尚小,此时生产是万万不可的,你也与世子说说,完事后定时服药,晚些时候娘亲给你张方子。” 裴婼微微红了脸,点头。 “可服药服多了总归对身子不好,你劝着世子,节制些,不能回回都依了他去。”温氏说这话寻常无比,可裴婼越听脸越烧,羞得不行。 温氏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递给她,裴婼知晓那是什么东西,接在手上就如烫手山芋般,眼睛都不敢在上面放一眼。 “好了,娘亲多的也不说了,好在呀咱们两家离得近,今后若是遇着什么事就回来告诉爹爹和娘亲,知道吗?”温氏拍拍她的手背,“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平时都捧在手心,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这回换裴婼掉泪了,金豆子扑簌扑簌从亮晶晶的眸子里滑落下来。 “哎哟,别哭,等会哭花了妆还得再来一回。”温氏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可裴婼一哭就停不下了,最后不得已,妆娘又进来忙活一阵。 前院锣鼓喧天时,几人便知宁暨到了。 -- 温氏最后给她带上那沉甸甸的凤冠,喜帕一盖,裴婼眼前只剩一片红,“走吧。” 裴婼牵上温氏的手,离开她住了十几年的屋子。 锣鼓声已停了下来,只剩人声鼎沸。 穿过回廊、拱门,来到前厅。 裴婼有些紧张,停住了脚步。 温氏则道:“走吧,莫让世子等急了。” 裴婼心想:他早就等不及了。 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帕子里一方天地,随后一双金缕祥云黑履映入眼帘,原本紧张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裴婼听着爹爹娘亲的祝福与叮嘱,眼眶又红了,最后硬是强忍着泪上了裴玦的背。 裴玦此刻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婼婼,要是世子今后欺负你了,定要告诉阿兄,阿兄就算豁出去也要给你出头。” “好,谢谢阿兄。” 在一片喜乐中,裴婼上了花轿。 随后不知在长安城里转了几轮,礼乐声不绝于耳。 迎亲队伍最终在黄昏吉时前抵达宁王府。 有妇人撩开车帘,引着她下车、过门、拜堂,最后送入洞房。 宁暨是与她一齐回来的,于是又盖着帕子与他喝了合卺酒行了结发礼,所有事情全部结束。 喜娘们都退了出去,裴婼掌心落入宽厚的手掌中,由他牵着往里走去。 裴婼霎时慌张起来,娘亲没跟她说这么快洞房啊,他不用出去接待宾客吗? 等在床边坐下后才听到他温润的声音,“婼婼,等我回来。” 这是俩人今日说的第一句话。 裴婼没点头,直接出声应他,“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房间门“啪”一声关上,裴婼紧绷了一天的身子才松弛下来。 成婚真是太累人了,她身上的衣服、头上的凤冠真的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裴婼掀了盖头,入目是遍地的红,心内惊了惊。 她以前进过他的书房,可卧室却是不曾踏足。 屋子很大,里间外面加进来比她的小屋子要大上一轮,屋子里所有物品都用上了红色,就连屏风都是红色鸳鸯图案。 囍字剪纸到处都是,外间桌子上堆满了各中吉祥物事,红烛映照,帘幔层层叠叠,木质熏香缠绕。 床边是两盏长明灯,此刻正一闪一闪散发光芒,裴婼从百子云锦被上拾起硕大的花生枣子,轻轻笑了出来,都是差不多的布置,可一看便知宁王府准备得比太子娶妃还要精致。 裴婼收回眼,喊了声:“绿衣。” 绿衣即刻从门外进来,见到裴婼时惊呼一声,“姑娘您怎么把盖头掀了,嬷嬷说要等世子来揭的。” “无事,你快来帮我把这凤冠拆了,重得我脖颈都撑不住了。”裴婼无论摇头扭头都被头上凤冠桎梏住,直直僵了一天。 绿衣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吉利的。” 绿衣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坚决阻止她拆凤冠的动作。裴婼没法,只好说:“吃东西总可以吧,你家姑娘我一天都没用过一粒饭。” “这个可以,王府里的嬷嬷说小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拿过来。” 绿衣离开后,裴婼走到桌子边,想找口水喝可找来找去只有刚刚喝过的合卺酒。她实在太渴了,这会也顾不上那么多,倒了两杯就往肚子里灌。 还挺好喝,有股淡淡的桂花香,于是又倒了一杯。 绿衣很快回来,手上端着小米百合粥还有些小点心,“姑娘快吃吧,都热着呢。” “嗯,你去帮我倒壶水来。”裴婼说完端起那粥就是一大口。 可还没用几口就听见绿衣慌慌张张跑回来,推开门就喊:“姑娘,快快快,世子正从前院往这走呢。” 这么快?这才多久啊。 裴婼急急放下碗,一手扶着凤冠一手提着裙子往里间去。 等坐下后,绿衣帮着整理好衣冠扶正好凤冠,又小心盖上盖头,屋外已经有低沉脚步声传来。 一声“出去吧”刚落,房间门又“吱呀”关上。 裴婼刚刚放缓的心绪顿时又紧张起来,心跳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颤动,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绞在一起。 快要行至跟前,他蓦的停了下来,裴婼的心也跟着漏了几拍。 过了一会他又继续朝她走来,然后是拿起喜杆的动作,片刻后,裴婼重获光明。 裴婼仰起头看向他,两人今日第一回 见面。 宁暨也是一身裁剪合体的大红婚服,腰间一条镶玉腰封凸显精壮腰身,裴婼往上看,直觉他今日有些不一样,仔细一瞧好像是有些脸红,是未曾见过的模样。 看着看着,裴婼在他渐渐幽暗的眼神里败下阵,率先低了头。 可宁暨不肯让她低头,伸手挑了她的下颌,逼着她看向自己。 而后是暗哑无比的声音:“婼婼,我有没有说过.......” 他说了一半就不再说,裴婼“嗯?”了一声。 “人间绝色,婼婼是也。” 裴婼脸一红,移开眼。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暧.昧升腾,盈满一室。 宁暨捧着她的脸,缓缓靠近,可就在呼吸交融间裴婼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响了几声,耳尖的男人浅浅一笑,“先吃些东西吧,吃完了才有力气。” 裴婼也这样想,可在用饭前她觉得有一件事更为重要,她指了指自己头上,“你让绿衣进来,帮我把这个拆了。” “我来。” 于是裴婼便坐在铜镜前,从镜子里看着男人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拆那些固定凤冠的小物件,唇角微微扬起。 凤冠一卸下,裴婼立马舒服得转了转脖颈。 身后男人不满足,又动手把她盘起来的发髻拆了,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滑落肩头。 宁暨弓身,在她脸侧落下一吻,“这样好看,快去吃东西。” “那你先让开。” 宁暨松开怀抱,跟着她坐在桌子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粥。 “怎么这么快,前院客人不多吗?”裴婼问。 “多。”宁暨目光不离人。 “喝了酒了?” “几杯而已,不敢耽误事。” “.......”裴婼不再问,低头认真喝粥。 等一碗粥见底,他低声说:“婼婼,我也饿了。” 裴婼便拿了块点心递给他,“吃个糕点。” 宁暨摇头,目光幽深,盯着她的唇.瓣道:“我也想喝粥。” “啊?没了,要不我让.......” 宁暨忽然倾身过来,将后半句话吞入腹中。 制作精良的糕点应声而落,滚入桌底。 裴婼这才明白他说的喝粥是什么意思,他在她口腔内肆意搜刮着,不留一处空隙。 裴婼呜咽着承受,却也学着慢慢回应他,与他唇齿相交,津液相融,时不时泄出一两声低吟。 过了好久,宁暨终于把人放开,将人拢在怀里,鼻尖对鼻尖,俩人因情动而出的薄汗交织在一起,缠.绵悱恻。 男人压抑着喘息声,似是心情极好:“婼婼都吃完了,一点都不留给我。” 裴婼脑子涨涨的,说不出话来。 虽未经人事,可她看懂了他眼里直白的欲.望,像一头猛兽,时刻准备着把她拆吞入腹。 她做了许久的准备在此刻都用不上了,她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双手握成小拳不知该往哪里放。 裴婼回想着在花轿上偷偷看的画册,本就潮红的脸瞬间发起烫来,怎么这事还这么多花样? 宁暨温热的掌腹滑过白里透红的脸颊,“这么热?” “穿......穿太多了。”裴婼断断续续说着,避开他的眼,微微催促,“快,快点。” 宁暨眼神再次幽暗,忽地将人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喜床很大,床上还有无数的花生枣子,可宁暨仿佛看不见,把人刚放下就欺身上来,裴婼嘴被堵着,背部又被咯得生疼,连忙伸手捶打他胸口,期盼他先停下来。 他没停,越要越狠,裴婼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强势的味道,口腔里也都是他渡过来的酒气。 趁着他微微松口的间隙,娇媚倾泄而出:“宁,宁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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