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想着观音案来麻痹那种不适应。 可是听徐清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静听了一会儿,晏倾便意识到徐清圆可能和他一样睡不着。 他便尝试着开口与她说话:“……我们聊聊天,好么?” 徐清圆:“……聊什么?” 晏倾有些犹豫,他本想说观音案,又怕她在夜里害怕,便不知该不该说。 徐清圆便善解人意地开了话头:“大理寺中,是不是有很多关于太子羡的卷宗啊?” 晏倾沉默,幽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开始试探他了。 徐清圆见他不吭气,便又换了一个话头:“你老师为什么写信,你有想清楚吗,你如何证明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呢?” 晏倾:“……” 他低声:“我是说我们聊聊天,不是说我们吵吵架。你若再这样故意使坏,破坏我们夫妻感情,我便、便不理你了。” 徐清圆小小地哼一声。 她用被子蒙住下半张脸,水盈盈的眼睛噙着一点儿他看不懂的情绪。她声音如羽毛一样撩在他心头:“那我再想一个话题好了……可是我怕我说了,你会打我。你会打人吗?” 晏倾:“……你若知道我会不开心,便不应挑衅,对不对?” 徐清圆:“这不叫挑衅吧?只是好奇罢了。我不觉得你会不开心……如果真的不开心,只有一丢丢吧。” 她从被褥中伸出手,小小地比划一下,拇指和食指夹着,轻盈灵动。 她目不转睛地看他,看得他心头滚烫,忍不住闭上眼。 晏倾:“所以你想聊的话题,是什么?” 徐清圆:“你保证你不生气,不打我哦。” 晏倾:“……我脾气应该没那么差,因你一句话就生气。你说吧。” 徐清圆做好被打的准备,硬着头皮红着脸:“夫君,你到底有没有不举之症啊?” 晏倾:“……”
第122章 血观音15 蒙在被褥中等待的时间,短暂又漫长。 徐清圆带着几分调皮、几分使坏、几分赌气,向她的新婚夫君询问他是否不举这样的问题。 她的赌气也带着小女儿的娇俏妩媚,既像是仍在生气,所以故意说不好听的话气他;又像是希望他哄她,希望他做点什么。 而侧睡在她旁边的晏倾,沉静地望着她,许久不语。 他目光星子一样,流水一样,静静淌了很久,让两人之间的玉石观音像变得更加多余。 晏倾想半晌,他病成这个样子,与其让她日后伤心,不如让她一开始就不要抱有期望。 徐清圆等了许久,等得都有些不害羞了,等得她忐忑地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她咬唇,试图收回自己的话,她听到晏倾轻缓如流的回答: “是,我不举。” 徐清圆:“……” 心知肚明的答案得到这样意外的回答,徐清圆怔忡无比。她看着晏倾,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她想要的答案,他难道不懂吗? 或者害羞,或者说她调皮,再过分地打她一顿,都比这个承认更加正常吧? 徐清圆懵懵的,忘了羞涩,很认真地枕着自己的手,辩驳道:“你骗我。你昨夜还、还十分忘情,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你现在说你不举?” 晏倾温和:“吃了药的缘故吧。你不知道,有些药效会影响身体,多的时候连情绪都会影响。你不是觉得我脾气好吗?其实很多时候我是没力气发脾气,不是真的脾气好。” 晏倾:“你看,我是一个病人,病人没什么是很准确的。” 徐清圆:“……” 晏倾安抚她:“不必在意这些。我虽然问题很多,但是成婚前就考虑过所有了。我不会委屈你的……我听闻女子没那么在意这种事,日日放纵对身体也不好,那一月几次,应该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能给你孩子……但幸好你年纪小,再过几年也无妨。” 徐清圆怀疑晏倾在哄骗自己。 她不清楚缘故,对这档子事也一知半解,但她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徐清圆忍不住问:“你之前两次都要点香,也是出于这种缘故?” 晏倾怔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他便痛快认了:“是。” 徐清圆蹙眉,愈发不信。她先前用帕子包了香灰,本是想去找医馆问一问,或者干脆去北里问。但她之后被云延挟持,这件事就一直被抛之脑后,顾不上操劳。 徐清圆怀疑晏倾把自己当傻子哄。 她较了真,问:“既然都是壮阳的作用,怎么之前两次用香,昨夜却不用?” 晏倾淡然:“我从长安赶来甘州,赶路仓促,自然不能将旧物一一记得带上。忘了带香,也正常。” 徐清圆:“那你昨夜就能举了?” 晏倾:“偶尔一次,并不奇怪。我身体向来不好,没有其他法子,只能求你多体谅了。” 徐清圆咬唇,依然用雾濛濛的眼睛打量着他。她甚至撑起上半身,想倾身过来看他。 晏倾怕她再追问,干脆闭上眼,借低咳来掩饰:“好了,聊天聊得够多了,你是不是该睡了?” 他紧张等待,徐清圆没有再折腾。 她乖乖地窝在旁边:“哦。” 晏倾舒口气,以为自己将她的好奇心应付了过去。 一会儿,徐清圆小声:“清雨哥哥,我要拿一方帕子。” 晏倾睁开眼:“什么帕子?” 徐清圆乖巧:“不不不,你不必帮忙。那帕子在你外面的小几案上,和我的一堆衣服在一起。我怕你拿错了,自己挪过去拿,你不必多想,好不好?” 晏倾心中奇怪她睡得好好的,又要帕子做什么。 但是女儿家的事他也不好多问,就轻轻应了一声。 于是黑暗中,她靠过来时,体香与青丝擦过他脸时,他屏着呼吸,并没有多想。直到—— 晏倾声音压抑:“你的手伸进来做什么?” 徐清圆惊讶:“我不知道,我在找我的帕子,不小心碰了你,你不要这样小气。忍一忍嘛。” 晏倾便忍耐不语。 片刻后,他睁开眼,声音微哑:“你的手在乱摸什么?” 徐清圆眨眼睛:“找帕子啊。” 晏倾:“帕子在我被褥中吗?” 徐清圆微笑:“我记得睡前和衣物放在一起,但是方才没有摸到,我便猜是不是压到你身下了。你挪一挪身,让我找一找,好不好?” 幽黑中,两只枕头间的玉石观音闭着目,流光微弱,带几分旖旎。 徐清圆撑臂在晏倾身侧,一只手向外伸,摸索着床沿,另一手掠入他被褥中。她俯身看他,作着乖巧听话的模样,与睁眼的散发青年四目相对。 雪白中衣歪斜,领下一段如玉如雪的肌肤,白得没有血色。这样荏弱的身子骨,这样消瘦的青年,苍白却秀气。 她对着他俊逸面容、清黑眼睛,心中涌上万般喜爱。 而晏倾再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便也当真是个傻子了。 他被中的手抓住她手腕,要将她手拿出去。她却撑不住身子,一下子歪倒下来,压了他满身。 晏倾“唔”一声蹙眉,身子一僵。他皱眉的瞬间,徐清圆另一只手取到了那方早已被她摸到的帕子,她快速无比地伏在他身上,用帕子给他的手和床栏打了个死结。 晏倾眉头蹙着,惊讶又迷惘。 他另一只手才要掀开被褥,就被褥中女郎的手反手抓住。她趴在他身上的被褥外,长发完全散下来,淋淋漓漓,晏倾一时间满目都是她娇美的面容,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他冷淡地不说话,可他被她贴着的颈间肌肤,徐清圆感觉到热意。 她抬头,黑暗中,看到他大约脸红了,呼吸乱了一瞬。 只是不说话。 徐清圆笑吟吟:“你果然在骗我。你反应这么大,你根本没有不举。为什么骗人?” 晏倾:“……你不知羞吗?” 徐清圆:“夫君撒谎骗人,我为什么不能揭穿?你是嫌我麻烦,不想理我,才骗我?还是因为害羞?可是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羞耻?” 她自己的害羞,被他对比的,压根什么都不算。 他宁可承认自己不举,也不想和她多讨论这种事。 她手在褥下颤颤地摸,他猛地别头,那只和她纠缠在一起的手反过来握住她,不让她乱动。徐清圆想了想,掀开他被褥,整个人灵蛇一样钻了进去。 晏倾:“你……” 他抬起腰要起身,被另一只和床栏绑在一起的手缠住,跌了回去。被褥中的温香软玉让他侧过脸喘气不定,身前衣襟被她抓乱,一个湿润的吻落了下去。 她整个人钻进去。 晏倾咬牙:“徐清圆,给我出来!不许这样乱来。” 怀里的女郎害羞又迷离,只觉得他反应极大,让她跟着害怕。她想往下挪,他的手一直抓着她的手,紧拽住她不放。她试图用手指点一点,他呼吸就乱得非常,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蓬勃有力的生命…… 和他总是八风不动的平日形象完全不同。 徐清圆也有些怕了。 她悄悄向上看。 晏倾上半身坐起,和她纠缠的那只手放开她,一把掀开被褥,与趴在他腰间的长发女郎四目相对。再往下一些,就是极为危险的分寸。 他正喘着气看她,长发落颊,唇瓣红润,眼睛潮湿。 美色让人心动。 徐清圆对他嫣然一笑,她口齿清晰:“你说谎了。” 晏倾看着她不说话。 徐清圆犹豫,目光向下挪。他的一只手伸来,捂住她眼睛。他轻声喑哑:“莫要看。” 徐清圆:“我看那画本子上,有画一个姿势,和现在有点像。那画册中的女子咬了郎君……唔。” 被他蒙住眼的女郎,整张脸染上桃红,她不好意思说下去。 晏倾沉默片刻:“我不需要那样。” 徐清圆长长的睫毛在他手掌上刷了刷,他看到她唇角翘起,红润可亲。 晏倾心中发抖,克制了又克制,终是没忍住。他手捂住她眼睛,人倾身过去,轻轻地贴着她唇角吻她。 灼热的温度,甜蜜的依赖,纯美的女郎衣衫凌乱地坐在他怀中。她仰着脸,青丝与气息相贴,整个人像一朵被人采摘的荷花,清露欲滴。 他不是真的柳下惠,抵抗美色的能力越来越脆弱,一次比一次坚持的时间短。 新婚之夜时他理智尚在,一切按部就班;昨夜已然有些失控;今夜本想清心寡欲,架不住她实在调皮。 亲吻很甜,灼灼中带着温水潺潺的感觉。徐清圆看不到他,便更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他贴在她耳边,小声:“我放开你的眼睛,你不要乱看,好不好?” 徐清圆乖巧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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