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眼前发晕,关婉韵双手托腮盯着对面的人,“猜对了,下次还请你。” 陈斯年呵笑,使劲儿嗅了嗅,却被酒气干扰,嗅不出个所以然,为了不损脸面,他捏着帕子走到关婉韵身边,一把揪住她,附身在她身前嗅起来。 关婉韵喝得迷迷糊糊,任他嗅了会儿,不耐烦地扬扬手,“猜不到就别装行家!” 被拂了脸面,陈斯年不甘心,单手指了指她的鼻子,“再试一次,你别乱动。” 说着,附身靠近她侧颈,使劲儿嗅起来。 身前似有座山,关婉韵支撑不住,反手撑在桌沿,“猜出来了吗?” 被体温熏染的清香,比烈酒还要醉人,陈斯年烦躁的不行,怎么也猜不出这是什么味道,为了不失脸面,他较起真儿。 修长的手搭在女子的衣襟上,“撕拉”一声,大力撕开了绸缎布料,然后贴着她的抱腹嗅了起来。 关婉韵拧下眉,被酒气熏得失了判断,任他为所欲为。 这家伙不只嗅了她的抱腹,还蹲了下去,认真至极。 “你……”关婉韵被推在桌子上,后背硌得生疼,“干嘛推我?” 问话时,舌是大的,含糊不清。 陈斯年将她撂倒后,抓了抓她的腰带,脑袋里冒出个疑问。 她不是女的么,怎么系了男式的腰带? 不行,他要一探究竟。 劲装落地时,关婉韵感觉皮肤一凉,随即贴来一抹滚烫,不知那是什么,却很舒服。 陈斯年压于上方,也觉得舒服,并遵循本心,肆无忌惮起来。 夜色浓郁,菜馆准备打烊,伙计打着哈欠拍响最后一间雅室的门,“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室内无应答,伙计挠挠头,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打扰,不过想起里面两位客官点了十六道菜,想是还未用完,于是折返回店门前,坐在杌子上数起星星。 一颗、两颗……无数颗,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 他着急回家,重重拍响了雅室的门,“两位客官,时候不早了,可要小的为你们打包饭菜?” 狼藉一片的雅室内,关婉韵被伙计的声音吵醒,从地上坐起来时,头还是晕的。 当瞧见一件件被撕碎的衣衫时,身躯一震,意识瞬间回笼,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被自己压于地上的男子。 特么,她醉酒后,将他霸王强上弓了?? 可身体没有异样,应该是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事情,但也足够荒唐了!男女授受不亲! 灯火之中,女子彻底慌了,虽说她或许是主动的那个,但她不想负责啊! 慌乱间,见门外的伙计欲要推门进来,怒喊道:“在外面等着!” 之后,捡起一件还能穿的男子外衫罩在身上,又抖开包袱,套上羊绒褙子,作势就要从窗棂开溜,却在迈开步子时,被躺着的男子一把抓住脚踝。 “别走,继续喝。” “喝个屁!” 对方还未醒,关婉韵蹬开他的手,穿上短靴,拉开窗子跳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门外的伙计实在没了耐心,推开房门时,赫然发现光着膀子躺在地上的俊美男子,“嗷”的一声尖叫,差点吓破胆。 里面这位男客官,被消失的女客官给怎么了啊?? 等等,他们还没付饭钱呢!
第110章 番外14 看上小韵了? 陈斯年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圈椅上,身上披着件外衫,露出小腿,狼狈的不成样子。 面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虎背熊腰,一个瘦骨嶙峋。 虎背熊腰的那个拎着个棍棒,正一下下戳着地面。瘦骨嶙峋那个,手里端着个铜盆,不知做了什么。 窗缝吹来晚风,拂过肌肤,引起战栗,陈斯年反应过来,哦,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水。 水珠还顺着面庞流下,滴淌在外衫上。 脑袋炸裂般疼痛,回想不起发生过什么,只记得鼻端的清香迷惑了意识,在梦中放纵了一回。 而躺在他下方的女子……是关婉韵。 想起关婉韵,他恍惚起来,竟分不清梦境有几分真、几分假。 “怎么回事?” 挑起一侧眉梢,他斜瞥向两人,语气疏冷,透着危险。 可两人压根不知他是谁,更没有意识到危险。 瘦骨嶙峋的伙计放下盆,哼道:“小店的规矩,敢吃霸王餐者,打断腿。” 陈斯年咬下舌尖,使自己彻底清醒,面上没有惧色,反而带了一丝愤怒。 那夜叉不但没有付饭钱,还迷晕打劫了他,然后溜之大吉? 特么忒不够意思,不就是十六道菜外加几坛酒,扣搜成这样? 枉费他不远千里,为她带回的羊毛褙子。 伙计见他没有悔意,扬起脸重重一哼,“你到底付不付银子?” 将对方色厉内荏的样子看在眼里,陈斯年没当回事,拧了拧被缚的手腕,道:“绑人前,总要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好好看看,我才是被诓的那个。” “那我们管不着,我们只管收银子。” “你有理。”陈斯年拉个长音,忽然绷紧小臂,撑开麻绳,一把拽过傻愣眼的伙计,与之鼻尖对鼻尖,“那夜叉哪去了?” 伙计哪会想到一个吃霸王餐的恶棍会有这等身手,顿时结巴起来,“你、你放手,小心我、我兄弟打断你的……嗷!” 随着一声惨叫,伙计倒在地上。 见状,虎背熊腰的男子举起棍棒,却在下一瞬,轰然倒地。 陈斯年解开绳子,扒了伙计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却因长胳膊长腿,露出了腕骨和脚踝。 “那夜叉哪去了?”踩着伙计的后背,他又问了一遍。 伙计吱哇乱叫起来,意识到自己招惹错了人,求饶道:“大爷饶命,这顿小的请!” “我不占你的,天明必送上饭钱。”陈斯年系好衣带,用脚尖踢踢他的脸,“下次遇见真正吃霸王餐的,记得报官,而不是用这种手段,懂?” “懂,懂!” 不再理会他,陈斯年迈开步子,走出菜馆,朝冯姬在宫外的府宅去了。 那座宅子,是冯姬为了安置骆岚雯和关婉韵特意购置的,想必关婉韵已经回去歇下了。 留他一人在店里丢人现眼,她能睡得安稳? 她能。 越想越恼火,陈斯年抿直唇线,加快了脚步。 丑时二刻,街上除了打更人再无其他身影,夜风徐徐撩起衣摆,吹在男子肌理分明的腹肌上。 多少有些洁癖在身上,他只扒了伙计的外衣,没有穿里衣,单薄的布料遮不住有致的身材,有种穿了等同于没穿的羞耻感。 来到府门前,陈斯年阴恻恻地笑了,“姓关的夜叉,看爷不扒了你的皮。” 与上次一样,他打算从后院的墙壁翻进去,再找到关婉韵一通暴揍,奈何刚翻进去,就遇见了龇牙咧嘴的马犬。 马犬啊,够难对付的,关键它爱叫。 右手摸到后腰腰带时,马犬感受到威胁,做出了攻击的架势,一双狗眼像幽灵火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汪汪汪!” 陈斯年忽然掏出“家伙事”,砸了过去。 是那十六道菜里的卤羊蹄。 闻到肉香,马犬犹豫了下,一边龇牙一边摇起尾巴。 陈斯年嘚瑟一笑,小畜生,跟老子斗,斗得过吗? 可正得意间,后脑勺蓦地一疼,被什么给砸中了。 他怒目转身,发现廊下站着一人。 看身形,是那夜叉没差。 “你还有脸见我?” 关婉韵已沐浴更衣,衣冠楚楚的,与庭院中的男子形成鲜明对比,因着醉酒的事,她也有些心虚,但面上不显,反而很冷漠,“你夜闯我府上,怎么是我见你?分明是你来见我。” “老子管这儿是不是你府上,你给老子说清楚,作何**我,一个人溜走?囊中羞涩别摆阔啊!” 陈斯年是真的气急败坏了,活了二十几年,从没让两个无名之辈绑在椅子上过,传出去不得被笑掉大牙? 关婉韵掏掏耳朵,步下石阶,上下打量起他的穿着,本打算解释,却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这一笑不要紧,彻底点燃了陈斯年压抑的怒火。 两人在庭院内大打出手,互不相让。 动静惊动了骆岚雯和邻里,很快传到了天子耳中。 早朝后,陈述白去往坤宁宫,一边饮着燕窝粥,一边听冯姬禀报“家事”,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陈斯年人呢?” 冯姬面露难色,“被家妹打伤,留在寒舍养着呢。” 打伤? 陈述白知道关婉韵功夫一流,但更知陈斯年的武力,怎会被伤着! 分明是装的。 “他和关婉韵很合得来?” 冯姬摇摇头,“小奴不知。” 刚巧陈呦鸣带着林斐入宫请安,陈述白看向眉眼明显疏朗不少的林斐,问道:“阿斐,你可知你舅舅与关婉韵相处得如何?” 林斐想起昨晚的事,如实回道:“禀陛下,舅舅和关娘子关系十分要好,舅舅还特意给关娘子带了伴手礼,他们昨晚还一同去了菜馆,说要饮酒。” 闻言,连殊丽都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陈述白眸中笑意加深,“好孩子,你觉着他们般配吗?” 一旁的冯姬擦了下额头,暗中朝林斐摇摇头。 林斐歪了歪脑袋,有点苦恼。 陈述白瞥了冯姬一眼,又看向林斐,“但说无妨。” “很般配。” 陈述白朗笑,没再逗弄下去,吩咐冯姬道:“既然是关婉韵伤人在先,就得负责照顾。陈斯年养伤这段时日,就住在那边吧。” 冯姬汗哒哒,没敢还嘴。 等众人离开,殊丽嗔道:“你不先问清楚婉韵的意思,就乱点鸳鸯谱?” 万一人家姑娘不愿意呢。 陈述白抱起刚刚睡醒的二宝,放在臂弯摇了摇,等把小家伙逗笑,走到殊丽身后,附身在她耳边吹了吹气,“虽说我巴不得他赶紧移情,但也没执意给他赐婚,你急什么?” 殊丽避开他的气息,“我急什么了?分明是你小气记仇。” “对你,我就是小气。” 殊丽捏下眉,不想跟他斗嘴,接过二宝抱在怀里,想要喂奶。 陈述白绾起她散落的长发,搭在一侧肩头,弯腰吻在她后颈,重重咬了一口。 殊丽嘤咛一声,引得二宝呆呆望来。 受不了身后这个小气的男人,殊丽抱着二宝去了内殿。 关府的客房内,陈斯年大爷似的躺在床上,一手拿着桔子瓣,一手打着响指,优哉游哉的,哪里像个受伤之人啊! 可鼻梁骨上的指甲印是真,来自关婉韵的毒手。 “桔子酸,换一个。” 被下了皇命负责照顾人的关婉韵抽抽眉梢,忍气给他又剥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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