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无趣的很。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玩的的事了,也没碰见过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倒要看看这个小骗子的胆子有多大,竟然敢玩到他晏听潮的头上。 小山一脸的挣扎,“阁主,要不我也在客栈里等你吧,万一那车夫赶着你的马车跑路了怎么办。我留在客栈帮你看着马车。” “赶车钱还没给,他跑个锤子。倒是你,”晏听潮睨着她,“我担心把你放在客栈,你赶着我的马车跑了。” 周小山斩钉截铁的说:“不会。” 晏听潮跳下马车,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神剑庄有没有养猪。” 呸,就知道拔了舌头喂猪。 周小山硬着头皮下车,哼哼唧唧的说:“那阁主就不怕我拿着一两银子跑路吗?” 晏听潮回眸一笑,“天目阁最擅长寻人,你跑到那儿我都能逮到你,那时候你就惨了。” 周小山露出一个“我好怕怕”的表情,心里哼道:你有本事替我找出沈如寄啊。 等她安排妥当,拐回到茶寮,发现晏听潮正翘着腿,端着一副看戏的乐呵表情。桌上的茶水一滴未动。 周小山好奇的问:“阁主你看什么呢?” “你瞧那个人。” 晏听潮指了指不远处,一对夫妻模样的人,正在拉扯一位年轻男子撒泼要钱。 旁边地上放着一根扁担,还有两担货。 那年轻男子明显是习武之人,腰间佩剑,却对两人束手无策,袖子都被扯岔了,露出一截手腕,嗯,还挺白的。人也长的清俊。 “怎么回事啊。” 晏听潮笑微微道:“那个男人打他婆娘,年轻人出手阻拦,一不小心用的劲过大,把男人推倒在地,男人就说自己受了内伤,要那个倒霉鬼赔钱。倒霉鬼说他没有受伤,男人和他婆娘就扯着他不放,一口咬定受了内伤,非要他出一百两银子才肯放人。” “一百两!这不是讹人么?” “对啊,要是我,一拳打晕两个,抬脚就走,这个倒霉鬼袖子都扯岔了了还不还手,真是笑死我了。” 周小山无语道:“阁主你光看笑话不帮忙。” 晏听潮白了她一眼,“这种小事居然要天目阁阁主出面相助?你在说什么笑话。”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阁主不去我去!” 晏听潮哎了一声,“你管什么闲事?你要是上去也被讹一百两,我可不给你掏一文钱。” 呵,月钱都不给的小气鬼,我才不会指望你。 周小山跑到三人跟前,扯开嗓子喊了一句,“好你个李大郎,你不是说打死这个臭婆娘就来娶我么!我看你和你婆娘好得很呢!” 那妇人一看水灵灵的小姑娘和她男人搭话,立刻气势汹汹的指着周小山问她男人,“这谁啊?” 男人一脸懵,“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她。” 女人骂道:“放屁,你不认识她,她怎么知道你姓李!” 周小山指着男人的鼻子,娇声骂道:“你个怂货,你亲口说的要打死这个臭婆娘,把她的私房钱拿了给我打金戒指金耳环。怎么当着她的面就不敢承认?” 这下可炸锅了。女人手脚齐上,“你个杀千刀的,我和你拼了。” “你个死婆娘,我说了我不认识她。” 两夫妻撕打在一起,破口对骂,那个清俊青年竟然傻乎乎的看着,不知道赶紧走。 周小山扯了一下他的破袖子,低声道:“还不走!” 青年反应过来,急忙撒腿就往山道上跑,转眼就不见了人。 周小山疾步回到晏听潮身边,低声催道:“快走快走。” 晏听潮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边走边教训她,“行走江湖不要多管闲事,小心仙人跳坑死你。” “我知道。” “知道个屁。你看你帮了忙,那家伙连一句谢都没有,拔腿就跑。管什么闲事啊,吃饱了撑的。” 正说着,方才跑掉的青年等在山路拐弯处,冲着周小山行了一礼。 “多谢姑娘相助,方才怕又他们缠上,所以先跑开了。” 周小山冲着晏听潮噗嗤笑了,打脸好快呢阁主。 晏听潮面无表情的把脸扭到一边。 “在下白一麟,是神剑庄弟子,姑娘认识那人?” “不认识,不过我看他扁担上刻了个李字,喊他一声李大郎也没错吧。” 白一麟笑了,“姑娘机敏过人。我方才真是不知道怎么脱身才好。” 周小山看看他的破袖子,忍不住叹道:“做人不能太迂,神剑庄的弟子还打不过两个不会武功的乡下人?你通通两拳就把他们收拾了。” 白一麟解释:“师父有规矩,能讲理就不要动武,对不会功夫的人使用武力很不公平,胜之不武。” 晏听潮皱眉,“你师父该不会是谢云深吧。” 白一麟面露喜色,“公子认识我师父?” “谢大侠武功高强却慈悲为怀,绝不轻易和人动手,有人上门挑衅,也是以木剑和人过招,江湖人称谢菩萨。” 晏听潮很“赞许”的看看白一麟,“你比你师父强多了,以前他遇见个泼妇,能让人把脸都挠破了。” 周小山目瞪口呆,“天哪,还有这事?” 白一麟窘笑:“我师父就是这样的性子。两位是去神剑庄么?” 晏听潮微微颔首,“在下是天目阁阁主晏听潮,来拜会掌门卓老先生。” 白一麟一听天目阁阁主,立马露出崇敬之色。 周小山暗叹,小白你肯定不知道天目阁阁主已经换人了,这位可不是晏孟尝。 晏听潮笑吟吟的看着周小山,“马上就到神剑庄了,你师父是那位?” 周小山磕磕巴巴的说:“也,是,谢云深。” 白一麟一愣,“我看姑娘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是不是,” 晏听潮笑了笑:“是不是在梦里见过。” 周小山:“……” 白一麟俊脸通红,窘的一路上都不敢再看周小山了。 因为有他引路,到了神剑庄也不用等人通报,径直把两人领到了谢云深的院子。 晏听潮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着小丫头一会儿露馅,抱大腿求饶。 怎么罚她才好呢?虽然这丫头时不时的顶嘴,不过说话十分有趣。他舍不得拔掉她的小舌头。 正琢磨着,谢云深从屋里出来,冲着周小山就甩了一句,“你还知道来找我!” 周小山嬉皮笑脸的作揖,“师父别生气,等会儿再听我解释。” 这小丫头真是谢云深的弟子!这个结局,倒真是晏听潮没想到的。 谢云深瞪了她一眼,转头看着晏听潮,“这位是?” “在下天目阁晏听潮,前来拜访卓掌门。” 谢云深两眼放光,“晏听潮?莫不是师父早年间收过的那位弟子?” 晏听潮谦逊的抱拳,“在下幼年时曾追随卓掌门学了两年剑法。” “师父经常提到你,说晏师弟天资过人,这神剑庄百年来也没有一位弟子能超过晏师弟的领悟力。”谢云深说着,一脸疑惑的问周小山,“你怎么和师叔在一起的?” 师叔?! 周小山心里仿佛有个小人抓狂暴走,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武功已经压我一头了,现在辈分又压我一头。
第12章 晏听潮冲着周小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显然十分受用这个称呼。 周小山心里虽然极度不爽,可当着师父的面也不敢辩驳,乖乖巧巧的说:“师父,阁主急等着去见卓掌门,你老人家先带他去揽月楼吧。等会儿我再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对了,我和阁主都没吃晚饭。” 晏听潮道:“不急,我先去拜会掌门。” 谢云深笑道:“师父那里的伙食比我这里好得多,晏师弟还是去师父那儿吃饭吧。师弟和师父多年不见,又远道而来,师父肯定要拉着你喝上几杯的。” 说罢又交代白一麟去厨房给周小山找点吃的,然后领着晏听潮先去拜会掌门。 神剑庄在云起山已有上百年的历史,门规森严,江湖名望极高。掌门卓青峰年岁已高,独居揽月楼清修,山庄的各项杂务都交给几位大弟子去打理。谢云深年岁最轻,论资排辈还轮不到他管事,于是便一门心思的研习武功,教授弟子。 周小山在清风苑住了六年,对此处的一草一木都异常熟悉,对师父的几位徒弟也依稀还有印象,白一麟虽然比周小山大一岁,却来得比她晚,幼时一直叫她师姐。只是时隔六年不见,大家都有脱胎换骨的变化,骤然重逢,一时也没认出来。 等白一麟端了晚饭过来,周小山按照小时候的称呼,叫了他一声“小白”。 白一麟当即脸都红了,结结巴巴的叫了声“师姐”。 周小山问他:“其他几位师兄呢?” “他们被师父派出去找师姐了。” 周小山愣了,“找我?” 白一麟点头,“师父说师姐五日前就该到了神剑庄,不知为何迟迟未到。师父不放心,就让师兄们去泉城看看。” 奇怪,师父怎么算到她五日前就该到,难道是干娘给他写了信? 周小山端起碗筷,吃了两口就忍不住皱眉,“清风苑做饭的还是王老催?” 白一麟笑道:“是他。” 王老催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个孤寡老汉,因独眼瘸腿时常被人欺辱,谢云深便留他在清风苑里做饭,这一待就是十几年。 周小山叹气,“师父就知道当菩萨,也不替徒弟们着想,天天练功那么辛苦,还吃这么难吃的饭。” 白一麟忍不住笑,“师姐说得也对,可是师父都能吃,我们也不好嫌弃,只好忍了。” “我记得你当初被你家人送来的时候,一边吃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往外吐,说这是猪食。” 白一麟的脸又红了。 “师父说你是福窝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肯定吃不了神剑庄的苦,早晚要回家找阿娘。没想到你一直待到现在。” 白一麟不好意思的笑:“习惯了就好。我如今反倒吃不惯大鱼大肉了,师姐这几年过的可好?” 周小山笑眯眯点头,“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有钱赚。” “师父经常念叨你,说你练功最刻苦,天资也最高。” 周小山美滋滋道:“真的么?我还以为师父会在背后说我坏话,原来还夸我来着。” “食不言寝不语。你又忘了规矩。”门外传来谢云深的声音。 周小山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师父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急等着回来问你话呢。”谢云深阔步踏进屋子,一瞧桌上的饭菜周小山只吃了一半,便轻哼了一声,“挑食的毛病倒是一点没改。” “不是我挑食,师弟也说王老催做的饭菜难吃。丹华铺的伙食可比你这里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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