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找账册 “别出声, 否则掐死你!”身后之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覃竹被他扼得几乎窒息,一面挣扎,一面拼命去掰开扼住脖子的手。那人略微松了些, 覃竹哆里哆嗦的道,“别别掐, 不喊。” 身后人低声问道:“袁文清的账册藏在哪?” 覃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喉咙里火辣辣地疼,“什么, 什么账册?” “别跟我装糊涂, 否则她就是你的榜样。”身后人抬脚踢在木香身上。 覃竹心中明白了几分。他不知来偷什么账册,刚才逼问木香无果,心狠手辣的杀人灭口, 却正巧被她撞见,把她也当作了袁文清的丫头。 “账册,账册……”她的心里飞快的想着主意。 怎么办?她不知什么账册。可若说不知,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置于死地。 “放, 放了我,别杀我……我带你去找账册。”覃竹声音打着颤。 那人声音一窒, 明显听得出紧张,“在哪?” 覃竹眼睛在屋里一扫, 指了里面窗口旁的书案,“就在那……” 书案早已被来人翻了个遍, 自然一无所获。听覃竹这样说, 他又把手收紧了几分,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小贱人, 敢骗我, 我已经把这里搜了个遍。” 覃竹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些,“暗格,那里有,有暗格。” “在哪?”那人心中一喜,又见覃竹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伸手推了她一把。“去给我找出来。” 覃竹一个踉跄,脱离了魔掌。“找,我去找,就在那……”她大口喘着气,揉着脖子,迈步往窗前的书案走。 走到近前,覃竹忽然回身,掏出怀里的画册,在手中一扬,“给你,你要的账册!” 她把手中的书狠狠朝对方脸上砸去,然后两步窜到窗前,双手一撑窗沿,从窗口翻了出去。 那人吃了一惊,侧脸一闪,书落在地上,他也顾不得追覃竹,忙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翻了两页,一张憨态可掬的猪头赫然纸上,对他欲说还休的笑着。他心头大怒,骂了句“贱人”,杀机再起。 覃竹从窗口翻了出来,幸而窗子不高,可她今日来做客,穿了件麻烦的长裙,磕磕绊绊的在窗外摔了个狗啃屎。还没等开口叫救命,又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有人一把将她夹在怀中,几个起落,在角落的花木丛和奇石怪岩中隐去行迹。 这人动作敏捷的像个狸猫,覃竹被他锢在怀里,捂住嘴巴,情急之中张口就咬,好似口感不对,原来他手上包着厚厚的白棉布。挣扎中覃竹想起往日吴有钱和姜九哥教书院的孩子们防身之术。她曲肘向后,猛撞对方胸口。 二人贴的太紧,挟持她的人一时不妨,挨了一肘,闷哼一声。 覃竹一招得手,那些防身的招式仿佛长了腿,瞬间都跑回她的脑海中,什么插鼻孔,撩下阴,掐大腿根,招招都要命。她毫不犹豫的把手往对方身下探了出去。 对方估计吓了一跳,一把按住她的手,贴在她耳边,“别动,是我。” 覃竹一僵,不动了。按住她的人,是周珩。 两人低俯身子,片刻功夫,窗口探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目光警惕地扫视一番,似乎没料到覃竹动作如此敏捷,他不过捡起书来翻了几页,覃竹跳窗而出,已不见了踪影。 他并未追出来,看了会,从窗口离开了。屋子里一阵轻微的声音,不知在忙活什么,足有一刻钟,终于归于沉寂。 周珩侧耳听着,放开覃竹,“他走了。” 覃竹的身子早就僵硬了,听了这话,一口气松懈下来,瘫软在地上。周珩拧着眉头问,“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在这?”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覃竹的嗓子疼的如同火烧一般,被那人重手掐地声音都嘶哑了。 “我来赴宴。”周珩打量着她细白的脖子上淤青的痕迹,轻声道。 覃竹见他今日穿了件银蓝织锦的长袍,腰中玉带,头上是白玉雕琢的束髻冠,打扮的光鲜之极,还满身酒味,一看便知是刚从欢宴之上出来的。 “我是也来赴宴的。”覃竹有些不满的看着他。“周大人,我是问,你赴宴怎么走到袁家内宅来了?” 周珩不答反问:“你赴宴又因何跑到袁文清的房中了?” 两个人根本鸡同鸭讲,各说各话。 见覃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停揉脖子,周珩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覃竹打了个哆嗦,心里一阵后怕,若不是周珩就在窗外,她这会八成已经成了第二个木香。“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个贼,杀了文清大哥的丫环。” 周珩神色微变,起身走到窗前往里看了看,然后轻轻一撑窗沿,跳进房中。 “哎,你……你等等我。”覃竹一咬牙,也跟着翻了进来。 屋里很安静,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在原位,若不是覃竹刚刚在此遇险,绝对不会发觉这房中有异常之处,若说不妥,不知为何屋里有股刺鼻的气味还未散去,让人闻着作呕。 “你说刚才的人杀了个丫环?在哪?”周珩问。 “就在瓶子那。”覃竹壮着胆子,领着他转过屏风。“咦,刚刚就在这,我还推了她一下。”可木香的尸体不见了,那块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周珩举目往四下看了看,四周没有异常,按理说,来人也不会扛着具尸体离开,倒是堂屋外面的石砖上有一片水痕。今日艳阳高照,这片水痕就显得格外可疑。周珩走过去,脚尖在地面上碾了碾,又蹲下看了看,转身回了堂屋。 “人呢?怎么不见了?难道被带走了,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人撞破?”覃竹看着周珩,好奇问道。 “没了。”周珩故作轻松,可看起来,他也有些不自然。 “没了是什么意思?”覃竹纳闷地看了看屋外空地上那片水痕,脸色有些发青。“我听说,有什么化尸水、灼骨粉……不会是……” 周珩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别胡思乱想,也不要声张,我来还有事要办。” 覃竹的胃里一阵一阵翻滚,扶着花瓶干呕了起来,就在她眼前,一个花季女子被杀了,连尸首都没了……虽然周珩避而不谈,可她还是对地上那滩水,生出强烈的不适之感。 周珩开始搜查这间屋子,他动作极其轻快,所有物品以看为主,若觉得可疑,也轻拿轻放,力求可还原成最初的样子。 “你找什么?”覃竹忍着恶心,哑着嗓子问。 “应该是本账册。”周珩动作不停,轻声道。很快,他将屋子里各处都搜了一遍。 “你也找账册?”覃竹愣了。 “什么意思?”周珩听她的话中有话,回头看他,“还有谁在找账册?” 覃竹没吱声,心里打着算盘。周珩见她不语,心中略有些不快,“时间不多,你若有什么线索尽快说,此地不宜久留,我是借口醉酒才离席的。” “你在找证据?” “是。” “你还会继续查?” “当然!”周珩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那你为何失言,让人捉走了我哥,我们却没有见到你说的人手和物资。” “此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你找的账册是什么?” 覃竹问地极快,周珩答地也快,可她问到账册,周珩却略顿了顿,似乎心中在考虑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覃竹。“我不是说让你别参合这事,回你的小店,做你的小老板去吧。” “你把我哥下了大牢,把渔帮坑得好苦,竟然跟我说让我别管?”覃竹苦恼的看着他,“周珩,周大人,我对你实话实说,你若是不管这案子,我们自会想法子找到证据,到时候我就去京城告御状。” 周珩听她如此说,竟然笑了。“你又不怕了,刚刚还有人要掐死你。” 覃竹的嗓子里咕噜一声,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小声道:“怕,自然是怕,可这世上,总有些事,怕,也要做。” 周珩清俊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无知者才无畏,明明知道了其中的艰难和危险,还能如此坚定,那才是真正能与他并肩合作的伙伴。此时他觉得,这胆大的姑娘真的很对他的脾气,若是以后不见,说不定他就会遗憾。 “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不能硬来,咱们徐徐图之。” 他口中说着“咱们”,可覃竹一脸怀疑,“谁跟你是咱们?你不是就要回京了?还说什么徐徐图之。” “声东击西、欲擒故纵。”周珩言简意赅的道。“好了,别在这叙旧了,我是来找他们分赃的账册,既然没有,赶快离开。” “你,是怀疑文清大哥?”覃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错。”周珩坦然点头,“我跟你哥也谈过,他们贪墨的银子,时间久远,数额庞大,按理说会有账册。这份账册一定会在一个能制衡全局之人手中,你哥说,在澶州有这个能量的,不是蒋天南,就是袁文清。” 覃竹的心中一动,瓶底,密室,账册。可袁文清真的跟他们沆瀣一气?她是信周珩,还是与她相识多年的袁文清。 周珩察言观色,“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他带了三分关切,此种神情,覃竹昔日在袁文清的脸上也曾见到过。继而,她又想起袁文清决绝的话。 “你同渔帮断了干系吧”。“我帮不了你”。是帮不了,又或是不能帮。是为了明哲保身,还是因为早就同流合污?可她又想,清者自清,只需袁家清白,周珩也查不出什么。 覃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刚才闯进来那人,也是来找账册的。” 周珩心中一震,除了自己还有谁在找账册?“他找到了么?” 覃竹摇了摇头。 周珩略一沉思,“我再想法子吧,此地不能久留,先离开这。”他不由自主上前拉住覃竹的胳膊。 “等一下。”覃竹摇头,她咬着下唇,心中犹豫再三,可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望向身旁的珐琅大肚瓶。“周大人,你来看看这瓶子,可有什么不妥?有人跟我说,看到文清大哥钻到了这瓶子的地底下。”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读者们高冷又沉静地在看文,唠叨的作者继续自言自语。——你的嘴在冬天唱歌,直到烤肉上桌,这就是我要的天长地久,大地上的幸福!(今晚撸串时想起的歪诗,来自某个诗人) 吆喝吆喝,作者已完结作品《明珠照青石头》欢迎去关注收藏。
第46章 贼婆子 周珩有些吃惊, 不再多言,细心打量起大肚瓶子来。 “很重,搬不动的。”覃竹小声提醒。 自然很重, 纯铜胎器,如此巨大的器型, 周珩都不必去试。 他绕着大肚瓶走了一圈,屈指一弹,珰的一声轻响声。他静静听着回音, 略一思索, 又踮起脚往瓶口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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