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再多看一眼,他便不舍得走了。 无月色辉映的大地有些看不清,孤淮凛打开门阔步走了出来。 门外的蒙面暗卫已等候多时,“孤大人,我家主子在湖畔凉亭等您。” 孤淮凛微扫了一眼四周,“陛下安排的暗卫呢?” “暂时晕过去了。” 男子微一挑眉,随即提步沿着寸寸修葺的石桥前去。 两旁湖水被浸寒的凉风吹得波光粼粼,孤淮凛一席玄衫飞转翩跹,步步而踏。 待走到尽头,等候已久的俊美男子微一勾唇,“孤大人好等。” 孤淮凛微微颔首,“劳太子殿下久等了。” 说罢,男子又抬手道:“太子殿下,请吧。” 叶扶楹睨了一眼,没由头讽道:“孤还以为孤大人美人在怀,忘了正事呢。” 只见对面的俊逸男子仍旧云淡风轻,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殿下,与爱妻之情意绵绵,臣想太子也是略知一二的。” 叶扶楹冷哼一声,“这是自然,孤与太子妃和如琴瑟,正恩爱绵绵的很。” “如此,臣便恭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凤凰于飞,百年好合了。” 凝着面前这种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叶扶楹转过了身,“行了,孤大人字字珠玑,孤便不与你说这些场面话了。” “跟孤来,孤大人或会能找到你一直要找的答案。”
第92章 是否会 ◎“放松,药玉该取出来了。”◎ 孤淮凛微微颔首, 跟了上去。 暗夜的云层笼罩,两人一路疾行,行到了一处幽宁僻静的宫殿。 宫殿雕梁画栋, 奢华高大,但却笼于沉沉的幽黑之中, 叶扶楹睨了身后之人一眼, 随后阔步移到朱红高墙处,朝护卫吩咐一句, “在此处盯着,盯仔细些。” “是。” 随后, 叶扶楹脚尖一跃翻了进去。 孤淮凛收回视线,长衫一摆跟了上去,玄衣飘转间,俊美无涛的男人已稳稳落于高墙之中。 “殿下好身手。” “孤大人又何须自谦。”叶扶楹挑了挑眉, 但瞧见身后之人面色仍旧波澜不惊, 不禁问道。 “孤大人,不好奇这是何处?” 孤淮凛微一敛眸, “殿下亲自带臣去往之地, 臣想,应当只有那一处了。” 太子已知他在查当年林清离身死真相, 而既然深夜相约前往的, 也只能是她死前住过的地方。 叶扶楹笑了一声,“走吧。” 推开有些陈旧的门,内里摆设虽已堆满积灰, 然却已今日的湖月阁相似颇高。 “殿下, 此地与湖月阁……” “孤大人聪明过人, 何须孤亲自解惑。” 陈旧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 孤淮凛微一凝眸,湖月阁竟也曾林清离暂住过的地方。 贤德帝将依依关在那处是为何意? “殿下今日来,是要给臣看何物?”孤淮凛想到两人此行的目的,问道。 叶扶楹看了一眼没说话,随即打开火折子点了一烛火,带着人往屏风之后而去。 越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山水之画,恢宏浓墨,丹青不渝。 叶扶楹视线自画作移过,落到身后俊逸不凡的男子身上,道:“孤大人不妨猜猜?” “此画妙致毫巅,又挂在此地,莫不是……” “另藏玄机?” 叶扶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不错,这内里便有一暗阁。自离妃死后,孤鲜有来此,这密室也是最近才发现。” “机关便在这画作之上?” “孤大人果然机智无双。” 说罢,男子抬手,于底部飞流瀑布处一点,随之传来一声闷响。 孤淮凛凝眸,微抬起手将那画作掀开,只见内里幽黑的壁面上果然出现异样。 叶扶楹将那暗格打开,取出一叠砌而成的羊皮纸。 暖黄的烛灯下,得以看清此纸张早已历经岁月而遭虫噬侵蚀而不成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孤淮凛将其接过,小心翼翼将其张开,隐约见得乃一幅画作,而画作内容却又与壁上挂的并无二致。 “不错,孤打一次打开看时,也感到疑惑,为何费尽心思在暗格之内藏一副一模一样的画作。” 孤淮凛没说话,只凝着手上已残损不已的画,细细与壁上那幅细细比对。 不过稍稍,清润的嗓音凛然而出,“不,这幅画与那幅有着细微不察之差异。” “哦?” “殿下请看,壁上的左上角缀着一缕残阳。” 只见,孤淮凛手中展开的那副,左上角缀点的残日半隐半现,斜光辉映,更如点睛之笔。 “噢,这日落屏残阳之象可有何异样?” “不,不对,”孤淮凛抬起眼来,嗓音有些冷肃,“此乃日出。” 话音刚落,叶扶楹免不住一惊诧,“孤大人莫不是在说笑,我朝百姓居地多为朝阳,而此院宅,” 叶扶楹修长的指点到一处,继续道:“倚山临水,而山南水北乃为阳之地,此残日的方向便是在西边。怎会是……” 说着,叶扶楹却顿了下来,此萦绕在残日周遭的云彩虽橙而红,可却是与周围融入不了一处。 此当真有玄机? 孤淮凛道:“殿下,此日虽明丽耀眼,可周遭云层和天空乃灰蒙暗色,这便是日出之象。” 清冽低沉的嗓音声声入耳,叶扶楹紧蹙着眉,“离妃着一幅日出西升图究竟是为何意。” “孤大人可还发现其他异样?” 孤淮凛眸光仍顿在画作之上,摇了摇头,道:“目前这画损坏严重,仅能瞧清楚这些。” 叶扶楹看了一眼男子,勾动唇角,“孤听闻,孤大人身边的柳姑娘精通修补之术。” 孤淮凛微一怔,随即颔首,“确为如此,凡得依依经受之文献藏籍,皆可脱胎换骨,重复新生。” 男子深邃的桃花眸清而凉灼,叶扶楹不难看见其中浓浓溢出的倾慕和赞许,他笑了一声。 “既如此。” 叶扶楹看着孤淮凛,一字一句道:“那便有劳柳姑娘了。” 说罢,叶扶楹吹罢烛火,朝外阔步而去,“孤大人再会。” “太子殿下请留步。”孤淮凛叫停了男子,“臣,有一疑惑。” 叶扶楹转过身来,“孤大人有话直说便可。” “既然太子早已发现此残损的画,为何未交至信得过的修复师将其秘密修复了?” “据臣所知,殿下多年来一直为寻当年离妃之真相也煞费苦心,但臣想,殿下应该也不光是为了太子妃。” “哦?” 叶扶楹来了兴致,噙着温润之笑的俊面稍浮现些阴戾,“依孤大人之见,孤还为了何?” “臣不知。” 孤淮凛眼眸微暗,内有纵有万千波涛最后却也掩于这幽深之下。 自兰台父亲遇险,依依被逼供认罪,大理寺若没有身后之人撑腰,怎敢做到如此。朝廷被毒杀的官员、再至近来山庙一事…… 种种线索之后,渐发清晰指向西南一地。 西南远离朝堂管束,如今藩王已有些拥兵自重、欲自设为王的念头。 他有一种预感,所有的一切都与那神秘之境有着莫大的联系。 叶扶楹冷哼了声,“竟还有孤大人不敢的事?” 蓦地,男子变了些脸色,“孤大人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孤淮凛微颔首,“太子殿下深谋远虑,聪慧过人,臣不敢肆意揣度。” “孤大人既如此问,想必对知晓离妃的真实身份,离妃身份特殊,她调查之事却为撼动大邺之举,而孤大人如今历经种种,对这朝堂暗涌也有了几分了解,” “西南之境与娄罗迦接壤,而娄罗迦近年来蠢蠢欲动,背后事关天下,事关黎明,孤自然要查个清楚,查个明白。孤大人,这便是我的理由。至于那幅画,为何待至柳姑娘来修复——” 叶扶楹挑了挑眉,“那孤也想问,孤太史你为何在兰台遇险后将被摧毁的给予她呢?” 明明朝廷有专门的专员修复师,却是另辟蹊径将这如此大事交于一个小丫头。 还在当时有着重大嫌疑的小丫头。 只见孤淮凛温润一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拱手道:“臣恭送太子。” 叶扶楹含着笑睨了一眼,“孤大人前日被设计构陷,如今看来倒也阴差阳错成了一件好事。” 说罢,男子转身翻过高墙而去。 浓黑的夜依旧深沉,月亮无一丝渗透而落。 孤淮凛健步行至湖月阁之际,已有一侍卫恭候多时。 “孤大人,主子命我等听大人之令行事。孤大人若有令,便直接吩咐我等。” “有劳。” 孤淮凛微颔首,心想这看似纯良无害的太子竟已将自己的势力渗透于此了。 随即,他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便能瞧见临睡时留着的那盏明烛早已燃尽,可那床榻的方向却还亮着。 孤淮凛心一紧,连忙走近,毫无预兆的,娇花映水的美人跌入视线。 美人身上披着白衫,倚在雕栏之旁,浓长的羽睫阖着,暖黄的光映衬下,在清透粉腻的面上透出一片阴影。 潋滟的白如云如水在地上铺展,更为娇媚的小姑娘添了些纯白清冷之感,宛若九天玄女莅临于世。 可这玄女却染上了自己的痕迹和味道。 孤淮凛心一漾,深沉的眸浮现浓浓的占有谷欠和疯狂。 她是他的娘子。 他的小娘子这是在等他归来。 他刻意放低脚步声,走上前去,随着脚步的靠近,层层外衫褪于地面。 孤淮凛伸出手,想将人儿抱起来。方一蹲下,少女却是张开了眼儿。 尚有些迷蒙的盈盈杏眼静静瞧着他,“唔你终于回来了。” 柳依依启唇,软软道:“你去哪儿了?” 少女的嗓音腻人极了,孤淮凛伸出手托着人的小俏臀将人抱了个满怀,随即长腿一抬,上了榻。 “乖宝,醒了多久了?” 小姑娘有些凉,孤淮凛攥着人的柔夷暖着,随即干脆卸开里衣,将人儿的手摁在自己的膛间。 精瘦的肌理暖极了,甚至有些燙人。 柳依依微有些不自然,然却被男子摁着又朝着温暖之地拱了拱。 她道:“你走时,我便醒了。” “我还以为你……”甜糯的嗓音越来越小,柳依依没再继续往下说。 可孤淮凛已是了然于心,他的小娘子知道他有要事,不曾在那时询问或是阻拦,而是一直等他回来。 他亲了亲少女毛茸茸的发顶,沉沉道:“娘子,我不会不回来的。” 他的至宝在此,他怎会不回来。 “下次我去哪儿定与你交代清楚,今日是我错了。” 听到那般腻人的称呼,柳依依不禁一愣,让他不许以那般自称自己,如今却是这样称呼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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