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鸣顿了顿,继续道:“我的银两便是从他那取来的。” “当然了,”男子讪笑一声,“我也不是白拿的,我每每去时都是拿着这山中的珍草去换的。 我想,他一位捕快,常年奔波在外定有一天能用得上那些奇珍异草。” 话说完,柳依依眨了眨眼,终是明白为何那捕快能几年如一日的迫切想抓捕程鸣了。 恐在那捕快看来,“丧气鬼”好心给的良药而是谋财害命的毒物。 ...... 接下来的时日里,几人携手,倒真的将那记载铮铮铁史的册子撰写了大半。 三人乔装打扮遍访西南之境,找寻多年前幸留于世的知情之人,终于在最意想不到之地,找到了当年随着皇嗣后妃匿身于此的太监。 太监在当年无意发现了冒牌货杀害“叶德稳”的一幕,而那冒牌货也并非实打实的冒牌,他乃其一妃嫔于多年前国宴时与娄罗迦人私通后产下。 在宫边与一众皇嗣匿身西南时,将本该继承正统之皇嗣率先杀害,而后又确保万无一失,竟将一众姊妹也尽数杀光。 老太监当年不敢说出真相而隐姓埋名于,经年身怀愧疚固为“病故”皇嗣守墓。 而今已是垂垂老矣的太监终将这埋藏于口困扰多年的真相全盘托出。 众人无不唏嘘,那叶德稳竟如此心狠手辣,苦心经营。 斗转星移,竟已是进入寒蝉凄切,层林浸染的秋。 而在有时尚需要混入娄罗迦找寻萧策与其勾结,暗中私通,采买银械的罪证时,孤淮凛却说什么也不让少女跟着一同前往。 柳依依只得与阿秀待在木屋里等待两人归来。 这天即是日落,正于屋中修复那萧策与娄罗迦人往来不轨的书信之时,却蓦地注意到被阿秀养的雀儿少了一只。 她心一惊,与人同住这么久,阿秀皆无异常,更是待她真诚得很,如此她便早已对人放松了警惕。 谁料竟真的有鬼。 来不及思考,她忙起身跑了出去,果然在那湍湍河流瀑布间,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而空中渐飞渐远的小雀已是变成一块黑点。 “你是要向何人报信?”柳依依质问道。 女子转过身来,却是没了那纯净和懵懂。 柳依依大惊,“你一直都是装的?” 话音刚落,阿秀竟是阴翳着脸,骇然执起一把匕首扑了过来。 “少废话!去死吧!” “你竟会说话!” 然已顾不得质问,女子已攥着匕首狠狠刺了过来。 在孤淮凛身边待了许久,柳依依自然已被男子教了一些基本的防身技能。 她擒住人的手腕一转,眨眼间,那匕首已至自己手中,她抵着人,冷冷喝道:“说,你传信之人是谁?” 话音落下,却见女子本是阴狠毒辣又在瞬间变得懵懂而无辜。 柳依依暗叫一声不好,已反应过来自己应是入套了。 然来不及收回匕首,阿秀径直撞了上去。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呐喊,“阿秀!” 柳依依微有些僵硬转过身,看见了眉眼间尽是寒意的孤淮凛。
第110章 黑云压城 ◎“那夫君下次轻一些。”◎ 那冷清微冽的眉眼, 立在远处,静静的凝着她。 柳依依心一阵咯噔,恰巧归来的两人。 而早已看到人的阿秀便顺势朝匕首撞了上去。 阿秀是想以这样的方式陷害于她。 “夫君, 我、我没有!”柳依依手一哆嗦,松掉了手中的匕首。 下一瞬, 腹中一刀的女子唇色苍白往底下栽去。 馥郁的血腥之气顿时弥天。 柳依依呆愣愣怔在原地, “不是我,不是我刺的。” 她转过身, 看向孤淮凛,“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这匕首也是她的,夫君你相信我。” 然对面的男子却是紧抿着唇没说话,已奔上前来的程鸣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阿秀,朝柳依依怒道:“孤夫人, 阿秀一届弱女子, 你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柳依依连忙解释,“程副将, 你听我解释, 她一直都是装的,她放走了那团雀要传信!” 程鸣已是面带怒火, 眉心紧紧蹙在一起, “你的背后尚有孤大人护着,纵使你闯了天大的祸,也有孤大人替你兜着。然阿秀无依无靠, 你尚可骄纵蛮不讲理的为难阿秀。 从前阿秀不愿意说, 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今日竟是变本加厉直接出手伤人。” 柳依依一怔, 程副将这意思是,她仗着夫君的宠爱屡屡对不会说话的阿秀出言莽撞?为难她? 她转过身去看孤淮凛,却见其也沉着眸看着她。 莫大的寒冷顿时从脚尖窜起,浸染于心,又迅即遍及四肢百骸。 少女颤了颤眼,问:“夫君,你也不信我吗?我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娘子,你......” 男孤淮凛薄唇轻启,然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柳依依心一颤,眼眸顿时氤氲而上蒙蒙的水雾,鼻头也酸涩的厉害。 “夫君。”她又唤出一声,然孤淮凛仍是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一步像往常那般来抱着她,柔柔的问她。 难受心痛间,柳依依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自己夫君向来聪慧,从不会被这般雕虫小技遮住了眼,况且,他对待自己的真心不可能就因为此而变动一丝一毫。 柳依依吸了口鼻子,遏制难受的情绪,抬眸静静看着男子,果然在那幽深如瀑的桃花眸间,内里并无一丝寒意。 相反泛着些许心疼和不忍。 她回首看了看被程鸣抱在怀里止血的阿秀,面色苍白的女子在发现自己看她的那一刹那,眸间浮着得逞的笑意。 柳依依瞬间了然于心。 夫君是信她的,他和程副将在演戏罢了,而如此之策,只怕夫君早有安排。 柳依依眸光一转,憋出了几行清泪,故作哽咽道:“既然你们都只信她,那我也不需你们的信任!” 说罢,捂着面朝深林中径直跑去。 凝着少女渐渐消失的背影,孤淮凛强压住心底的痛意,转头面向程鸣道:“程将军,内人被在下娇惯坏了,方才应是和阿秀姑娘起了冲突,如今不甚伤害了阿秀姑娘,在下定会给程将军一个答复。” “还莫要,”说着,孤淮凛敛住了眸里掠现的一道异色,“如今大业将成,还莫要伤了我们的和气。” 话音落下,却见阿秀微微抬手比划了些什么,程鸣忙道:“别急,阿秀。” 说罢,他朝孤淮凛沉沉道:“阿秀还是太善良了,孤大人,今日之事务必给我们一个说话,不然----” 程鸣冷哼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孤淮凛微颔首,“在下去寻寻内人。” ...... 跑了一大截,待没了那清晰可见的光亮,柳依依回过头果见已跑出了不知多远的距离。 她停了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孤淮凛来寻她。 果然,不过稍许,清雅俊美无双的谪仙慌慌乱乱的跑了出来。 “夫君。” 柳依依唤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被人以不可抵挡之势,揽住细腰,一把摁进了怀里。 “娘子,方才-----” 孤淮凛急于解释,然却是猛地被少女踮起脚尖堵住了唇。 “别说话。”柳依依道:“好好抱紧我。” 深幽的桃花眸微敛,柳依依撒着娇道:“唔夫君,我想你了。” 甜软的声音糯的不像话,说罢捧着男子的俊脸,又覆上了那性|感的薄唇。 本是想轻轻点点的吻一下,然如此孤淮凛怎能餍足。 待小姑娘想撤去之时,将人抵在树干上狠狠的亲。 勾着瓷娃娃小软舌重重的吸狁搅噬。 少女终是有些抵不住这滔天的蚕食掠夺,唇齿间溢出低低的轻哼。 孤淮凛总算放开了人儿,沉沉的囚着怀间被尽数掌控着的小姑娘。 因刚刚狠狠吻狁过,娇嫩如花瓣般的粉唇此刻红的不像话,其上还泛着莹润的银意。 小姑娘盈盈的眼儿呆愣愣的看着他,孤淮凛止不住,又覆了下去。 他和他的小娘子已经好几日没见了。 思念如马,自别离便从未停蹄。 而今香香软软的脂玉就在自己怀里,深埋在心间的疯狂和占有彻底决堤,孤淮凛重重亲着人,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唔。” 柳依依软软发出似幼猫一般的嘤咛声,馥郁的清冽之气好闻极了。 在山中的这几月,她鲜少和男子分离,况且每每入睡时,都是夫君抱着她枕在他的肩上。 而这几日,早已习惯了男子柔情温海的她自然是有些寝不安席,孤枕难眠。 “夫君,夫君我好想你啊。” 而今心心念念翘首以盼的男子总算回来了,柳依依也是窝在其怀里不想放手。 孤淮凛眸里的缱眷似要溢出水来。 大掌柔柔捻着人儿的粉腻,“我也好想你,我的乖宝。” 说罢,一把将小姑娘抱了起来,而后自己便席地靠坐在身后那颗大树上。 柳依依坐在人的身上,玉稠藕臂环着人的颈脖,软软问道:“夫君这次下山发现了什么?” 孤淮凛一边感受着怀中人儿甜糯的香息,一边道:“娘子,依现在来的证据,只怕前萧王的死和萧策脱不了干系,当年的那场鼠疫来的蹊跷,如今看来,是他在从中作梗。” “然十年前他也不过为一介孩童,这其中真正周转的断然是那叶德稳了。” “竟帮着杀害自己母亲的人残害自己的父亲,萧策他莫不是疯了?”柳依依蹙着眉。 然稍一回想,那萧策曾十分在意的欲令她修复的那沾满血迹的纸,莫非就是林清离留下的。 那时,或许他并不知自己的母亲是谁又身在何处。而今疯魔着想要弑君,难道是----- 柳依依稍一抬眸,果见男子眸中流转与她一般,看来没想错了。 萧策至今才知晓自己母亲身死的真相,然已是悔不当初。 “娘子,今日阿秀是用那团雀传信了吗?”孤淮凛问。 “嗯,我没有想刺她,是她看见你们后自己撞上去的。”柳依依说着,还有些委屈,“当时我还吓着了,特别是一回头就看见你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孤淮凛揉着小姑娘的青丝,“是夫君不好,是夫君今日让我的乖宝受了委屈,让我的乖乖小娘子担心受怕了。” 男子深邃的桃花眸里波光流转,尽是心疼和愧疚。 柳依依摇了摇头,“不是的,当时情况紧急嘛,还好我的夫君这么爱我。” 说罢,少女吧唧一口男子的面颊,见人目光紧紧凝在自己身上时,又是有些羞赧,软软趴进男子宽阔的胸膛间,问:“夫君,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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