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蒙涣散的看着她:“依依,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了自己……” 男子说着,可声线溢出来也是低哑暗沉的可怕。 少女藕节的凉意极好的缓解了他的燥热,令他喉间不禁发出一声喟叹。 不,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孤淮凛阖上了眼,往后撤去,可却连这般的动作也已是再难做到,他无力又痛苦的倚着,不能移动分毫。 久久凝着男子的反应,柳依依怔愣在原地,毫无疑问,他这是中了极其强烈的药,支撑了这么久,若是再不发出来,纵使不会死,只怕以后也会废掉。 “孤淮凛,你……” 可现在两人在荒林野寺,若是带回去请医师已是来不及了,况且依现在的情况,她根本不可能将他安全无恙带回去。 柳依依心如鼓雷,震耳欲聋,她大口大口喘着气。 是了,现在唯有那一个办法。 少女瞳孔紧缩,只有那唯一的办法…… 清风拂袖间,柳依依睁开了眼儿,似下定了很重要的决定,然目光跌向男子时仍是止不住的发颤。 她深吸了口气,扑了上去,笨拙的覆上了男子的薄唇。 甜腻馨香扑鼻的一刹那,孤淮凛微微睁眼,混混沌沌反应了晌久之后,才抬起手想将人儿推开。 不该是这样的。 他知道他的依依此番为何意,可明日起来之后,她便会后悔的,甚至会厌恶他。 孤淮凛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抬起手将两人拉开些距离,可怀里的人儿却是柔柔握住了他的大掌,绵腻纤细的指儿顺势与他石更朗修长的指节根根相扣,紧攥在一起。 男子眼睑一颤,震惊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饕餮翻涌,似要将少女融化了。 “依依,你知道我是谁吗?” “抱我,凛哥哥。” 少女贴着他的耳迹低呢,甜糯的声线软的不像话,也颤的不像话。 孤淮凛喉结滚了滚,托着人的后颈再度覆了上去,吞噬蚕舐着。 …… 如云如水的温海间,少女怯懦着,湿漉漉的凝着面前跌入深渊的男子。 她是怕的,畏惧的,可现在已再无退路。 月色融融映人,她紧闭着眼承受着,丝毫不敢看他。 绛绡缕薄,雪腻酥香。 世间极致的美好尽数展于眼底,孤淮凛幽眸浮现浓浓的瑰红色,云间神邸早已堕入尘埃。 湿漉温热的吻辗转复始,大掌也盈满了那团凝玉旎旎蔓捻,莹白如玉的玉稠藕缎被噙住…… …… “乖宝,我的依依。” 醉人暗哑的低呢落在耳迹,迷蒙中,柳依依颤颤掀起了氤满水雾的眼儿。 他其实才将起了个头罢了,可她已是再难忍受那莫大的苦楚。 被温漉噙住辗转间,春茎破茧而入。 堕入烟海的最后,柳依依哭出了声,聚起的水珠大颗大颗顺着脸颊落下。 她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甚至感受到了血腥之气。 …… 夜凉如水,屋外浸人的寒风仍是有些浸人,徐徐的清风跟着步履一路疾行,顺着打开的门扉钻进了宽敞明晃的殿内,直激得轻纱珠帘脆响。 “王爷,成功了。” 头戴青面獠牙面具的侍卫俯身行礼,禀道:“孤淮凛毒性发作,从内里传出之音,应是成功了。” “哈哈哈哈。”俶尔,偌大的殿内传来阴恻得逞的笑声。 只见那罗汉榻上,端坐在另一方的黑袍老者笑得狰狞,“本以为那厮是个情深义重的主,没想到区区一点毒,便将那心上人抛之脑后。” “可笑,这爱也不过如此。” 费渡眯了眯眼,接触几次,他本以为孤淮凛那人便是死也不会碰旁的女人一下,此即看来,便也是如那些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萧策睨了一眼,唇角勾着淡淡的弧度,“区区一点毒?” “诡大人自谦了,那可不是普通的毒啊。” “哼,”费渡冷哼一声,“那毒下于那柳依依之上,孤淮凛那人旁人近不了身,而对柳依依却是毫无防备,他必中无疑。 而此毒无色无味,唯对男子生效,误中之后若是三个时辰不解,便会断筋失络而死,而这毒……” 费渡只笑着,没再说下去。 一旁端坐的男子勾起阴狠残辣的笑意,这老东西未说完的话是,这毒最歹毒的地方,是在于解了之后…… 这次,孤淮凛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狠辣的火光四射,似是想到什么,萧策唯一蹙眉,睨向底下的亲卫,“对了,那柳依依呢?” 隐于面具之下的脸思虑几分,青面回禀道:“同样在那山庙之内,被芸娘敲晕了捆绑塞在角落。” “确定没看错?” 萧策眼眸暗了暗,虽计划成功了,可他心里却是总有些不踏实。 “萧王在怕什么?”费渡嗤笑一声,“那女子我曾有过几番接触,毫无缚鸡之力,你觉得她能抵得过你的人?” 萧策稍一松了松眉,费渡说的没错,柳依依那人柔弱至极,更是不堪其折,怎抵得过芸娘? 蓦地,俊逸的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此看着依赖信任的人与别的女人颠鸾倒凤,这倒是有趣得很。 然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少女盈满水雾的杏眼,萧策却又是心中一悸,他忿忿捏起矮几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费渡睨了一眼,再没说话。 替这厮扳倒他的碍脚石,而同样的作为条件,他助自己将那肝肠寸断的剧毒之药一点一点投入那昏君的膳食里,假以时日,他要让他死得百般痛苦。 …… 皎白的月已隐入浓黑的云层,破败的山庙那一炕榻上,野蛮生长的菟丝花疯狂缠绕攀附。 旎香浓浓。 柳依依粉颊绯红,迷蒙蒙的眼儿氤满了水雾,素白柔夷与石更朗的指交扣紧攥着,细细发着颤儿。 同样的,孤淮凛也好不到哪里去,清凉的眉眼尽是瑰丽的妖冶绮美。 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孤淮凛终才紧贴着人儿沉沉睡去。
第86章 死于不洁 ◎她和公子,已有了夫妻之实。◎ 暖暖的日光透过破败逼仄的窗缝映射而入, 渡亮了幽幽角落处抗榻上紧紧攀附在一起的两人。 空气中浮着隐隐的旖·旎的香甜气息,裹挟着淡弥的麝香之气。 娇俏妩媚的少女紧紧被男子环在怀间,以绝对占有的姿势, 强势又霸道的拥着。 隐隐露出的纤媚玉颈,也是骇人极了, 只见那腻雪莹白上红梅点点绽放, 一路蔓延。 少女微微颤了颤浓长的羽睫,终从疲惫酸楚中醒了过来。 她迷蒙又混沌的将视线落在了那铺散了一地的丝锦稠衣上, 交织在一起也分不清是谁的了。 水泠泠的眸光也尽是呆滞朦胧的。 堕入烟海的意识渐渐回笼,昨夜的记忆徐徐扑来。 灼热衮燙的肌理、紧扣着细柳的大掌、落在枕边紧紧相扣的指节, 甚至还有那处难以忍受的酸楚和胀满之感…… 柳依依眨了眨有些难受的眼儿,得以确定一个事实。 她和公子,已有了夫妻之实。 拥着她的男子似将醒未醒,又将她环得更紧, 头深深埋在她的颈脖处。 沉稳的呼吸喷洒落下, 而那燥热的大掌还盈在她的俏婷处,柳依依微颤了颤, 紧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可微微一动,便是难受得厉害。 昨夜的一切太过赧人, 她不敢去想, 可男子强势而霸道攀附的画面,还有一声声贴在耳鬓暗哑的诱哄自己唤他为“夫君”的低呢,一直萦绕, 复始辗转。 正这时, 孤淮凛似要醒了, 少女猛的一惊, 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他。 柳依依紧抿着唇,想挣开这堵热墙,可却是动不了分毫。 “依依。” 耳边落下暗哑到极致的嗓音,便如清冽孤傲的雪山被滔滔的岩浆覆灭吞噬了一般,燙得少女怯怯一颤。 孤淮凛意识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到底对瓷娃娃干了何种黑暗之事。 他微敛了敛眸,便看见人儿红着眼蜷在他的怀里。 那娇嫩如花瓣的殷唇,更甚的是那莹雪绵腻的霜华上,被他的饕餮罪行掠夺得触目惊心。 “依依,我……” 话音刚落,小丫头便如受了惊的幼兽般颤着挣脱着。 男子尚有些混沌的幽眸微黯。 在那缀满红梅的玉绸藕臂方一探出被衾时,他抬起手一把将人捞了回来。 他自身后盈着人的细柳紧紧搂着,“别走依依。” “昨夜是我不对,” 男子握着人儿的素手葇荑无意识攥了攥,连着声线也有些微颤:“既如此,我们成亲吧。” 他已对他置在心尖上的瓷娃娃做了天底下最坏的事,如今她打他也好,怨他也好,他全然接下。 可他仍妄想着他能娶她,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依依,与我成亲可好?” 男子一字一句自薄唇缓缓捻出,嗓音虽是暗哑的不像话,但是清清楚楚传进了少女的耳际。 他说:“与孤淮凛成亲可好?” 其中晕染的凝重和带着不确定的恳求,令她止不住的心悸,虽此刻背对着,她也能想到他此刻的神情。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如此不安而又忧怯的他,第一次是在诡市幽潭中出来之时,那次他是怕自己死了。 那氤满颤栗和恳求的嗓音里,还有着钳得不留一丝缝隙的铁臂,应是他怕自己真的跑了。 “孤淮凛,”柳依依轻唤了一声,顿了顿,问道:“你是真心想娶我的吗?” 不是只为了对我负责。 她此刻思绪乱得厉害,两人昨夜发生的一切,细细想来,她现在并非是后悔的,只是有些难以面对,更是羞赧到了极致。 可男子这般矜贵端方的朝中权臣,克己复礼,更是皎皎如云间月般琨玉秋霜。 她怕他娶她是带着责任和昨夜整整的愧疚和歉意。 “依依,我是真心想同你成亲,想明媒正娶的娶你,想同你永结鸾俦,共盟鸳蝶那般的成亲。” 男子的嗓音字字句句穿进少女的耳迹,振聋发聩。 永结鸾俦,共盟鸳蝶般的成亲。 柳依依心中微漾,脑袋不断的发嗡作响,她有些未从发蒙的混沌意识中回过神来,软软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空气中馥郁的香气仍是未淡半分,柳依依颤着眼睑,察觉到自己的眼慢慢萦上了水雾。 然不过顷刻,身后之人那微凉的指便是已移到自己的睫上,将那微湿的润意柔柔拭着。 柳依依有些哽咽,俶尔她被男子揽着翻了个身,进了他的怀里。 少女有些微怔,赧赧环住了这衮燙的俊拔肌理,将头深深埋着,“呜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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