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该说什么,只糯着嗓子道:“孤淮凛,我饿了,我想吃桃花羹。” 少女的反应令孤淮凛有些微顿,反应过来后便是将人揽得更近,细细抚着人的青丝,温溺的嗓音里掩不住的笑意:“乖依依,我的乖宝,以后我给你做一辈子的桃花羹好不好。” “……嗯。” 他紧搂着她,细细感受着怀中萦满的一切,馨甜的气息不断充斥着,告诉他一个事实。 他并非在梦里。 “依依?”孤淮凛有些不真切的再唤了一声,怀里的瓷娃娃嘟囔着应了一声,便又蜷了蜷。 温香柔海里,孤淮凛感受到了少女愈渐生起的困意,他也想就这般永远抱着人再也不放手。 可此地乃荒林山庙诸多不便,况依依此刻定是困顿难受极了,要紧之计,是先把他的小娘子带回去好好歇歇。 “依依,我先带你回去可好?带你去泡个汤池可好?” 男子微微敛眸,捻了捻人儿的莹腻面颊,嗓音溺得似能滴出水来。 “嗯。”柳依依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孤淮凛情难自禁,在少女的芙蓉面上浅啄了一下,“乖宝,我先帮你穿衣服。” 说罢,不顾少女哼哼唧唧的阻扰,便自枕下扯出了那藕粉的肚兜,方一展开,这才发现丝质绸缎的上好布料早已被他扯断了。 而更甚的是,之上晕染着的一点鲜红之色,野蛮而肆意的生长盘踞。 这是…… 孤淮凛眯了眯眼,眼眸渐渐浮上幽暗之色,他微微将那薄衾微掀,波涛更是翻涌的可怕。 他知道昨夜自己到底折腾了瓷娃娃多久,折腾的有多狠。 如今亲眼所见,更是自愧不已。 大大小小的青痕红梅,遍布这绝代风华之上。 红梅映雪,翡丽亮灼。 “依依,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蒙蒙混沌的少女被这话顿时激得一怔,皎白的面氤上粉绯,“唔不要。” 她知道他说的是何处,可怎么,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看了呢! “不行,不行的!”少女连声拒绝,扯着那被衾牢牢盖住自己,可这微微的动作便是扯得腰迹的酸涌至全身,难受极了。 她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男子的,少女无奈紧咬着唇,颤着雾蒙蒙的眼儿偏至一旁不再看他。 “乖,别怕,我已是你的夫君了。”孤淮凛抚着少女的青丝,温声安抚着弱小幼兽的情绪。 然即使做好了准备,在看到那琉璃潋滟的花儿之后也是忍不住眼睑一颤。 那潋滟破碎的桃花绯瓣处,氤氲而出的缕缕白腻,沾染在粉绯上。 这下不用看他,柳依依也感受到那幽暗焚燃的气息了。 她染上了哭腔,“唔够了。” 孤淮凛回过神来,抿着唇将两人简单收整了一番之后,复把软软的少女小心翼翼揽进了怀里,“乖宝,我们择日便成婚吧,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想将他的小娘子宠得更加如珍如宝,将她宠得永远喜欢待在他怀里唤他“凛哥哥”或是“夫君”,他想将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一并给她,便是她想要他的命,他也给她。 “依依,我的娘子,我的乖宝……” 男子抵着她的面颊耳垂不断低喃着,这些腻人的话语令柳依依有些生了醉意,虽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为何有这般反应。 但她想,他应是将她放在心上的,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的。 如是想到,少女嘴角不觉间挂起连自己也未察觉的甜蜜笑意,她伸出了手儿环住了男子,软软倚在他的膛间。 蓦地,幽暗角落传来阵阵细碎动静,柳依依这才想起来,她昨日将那芸娘敲晕了捆在那角落里。 “凛哥哥,她怎么办?” 而此刻被蒙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已是气煞极了,狰狞的面扭曲非常,她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 “唔唔!”她咒骂着,可由于被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怒喊。 这柳依依不仅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更是敢将她绑在此地一夜! 不知为何,她竟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蹉跎捆绑,更是浑身如中了软骨散一般,整整一夜,不能施展半分。 更甚的是,可那闹腾了整整一夜的心猿意马之音,她是半分不差的听了进去! 那孤淮凛果真如第一次见面时猜测的那样,外表看起来清清冷冷,端着个高高在上的架子,然卷上了榻褥,便是个生猛豪横的主。 芸娘不知何故,竟生了些忿忿之意,若是没有遇到这变故,她也能风月一把。 “唔唔!” 孤淮凛淡淡扫了一眼,垂眸看向怀里的少女道:“等我们的人来了,命他们将她带回去。” “凛哥哥,莫非是萧策将她放出来的?” 大理寺如今已换上了他的人,而芸娘本也是此人的旧属,将人放出来应是他的意思。 可放她来此地是为了什么? 思绪飘转间,柳依依想起了男子昨夜的反应,是为了安排她来替公子接毒?此举是为了何意? 还有公子身上的毒到底在何时中的? 登时,本就破碎的门扉被人从外一脚蹬开,哐哐的直直作响。 孤淮凛冷眸一瞥,只见他那两个亲卫正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宋既掠到室内那角落被捆绑得牢实的芸娘时,不动神色微敛下了眸,恭恭敬敬唤了声,“公子。” 而站在另一旁的沈忱在看见内里的场景时,肃穆忧切的面先是有些怔愣,然随后便是浓浓的喜悦。 已寻了多时的人如今终于找到了。 “公子,你没事就好,”沈忱眉目舒展,“您让属下好找啊。” 阴差阳错,竟在此等山野深庙之内。 沈忱目光稍移几分,便是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只见那炕榻之侧,紧紧揽着柳依依的自家公子周身泛着柔和缱绻的旖、旎之气,眉眼间也漾着浓浓的溺意。 不对劲,他和柳依依不对劲! “公子,”沈忱试探性问道:“您昨夜……” 感受到一记冷光,沈忱轻咳了声,郑重道:“公子,昨日陛下那边无任何异常。” “无一点风吹草动?”孤淮凛问。 “卑职和底下人在暗处隐了多时,确实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既无风吹草动,那费渡的目标也不是陛下,他到底想干什么? “罢了,先回兰台,将芸娘带回去慢慢审。” 孤淮凛吩咐道。 正站起身抬臂抱向少女时,难以名状的疼痛却是顿时激来,蔓延至五脏六腑,不过稍稍,四肢百骸也被席卷吞噬。 彻骨的刺痛来的猛烈,猝不及防竟是令他意识不断流失。 “孤淮凛!” 男子的反应将少女吓得心中一颤,情急之下的忧切竟是让她连自己周身的疲惫和酸涩都忘了。 她连去扶住已是支撑不住的男子,然刚触碰之际,他却是彻底失去意识栽在了自己怀里。 “公子!” “孤淮凛!孤淮凛!你醒醒,你怎么了?”少女煞白着脸,急急晃着。 男子周身迅疾变得僵冷,面色也是煞白灰死,这是气断多时之象。 怎么会这样? 豆大的珍珠大颗大颗掉,“孤淮凛,你醒醒……” “柳姑娘,你别慌,” 沈忱颤着手连忙将袖中的一颗药丸喂进了男子嘴里。 “果真如费医师所说,公子今日会出现这般假死之象,柳姑娘,你放心,公子定没事的,” “现在来不及解释其他,我们先回兰台!” “好好。” 柳依依呆愣着,连抬起手背草草拭去面颊上的泪,重复着,“我们快回去!我们快回去!” 恰逢其时,不远的地界隐隐响起了声声马蹄急踏的嗓音,随着这盛气凌人声响的落下,还有阵阵军盔械甲的脆响。 “宋既,你带公子他们先走。” 沈忱鹰着眸,已是攥紧了刀柄,脚跟一转踮着地往门口而去。 视线渐渐聚焦,身着猎服衫,手握烈弓刺矛的贵胄王侯渐入视野,名贵的汗血宝马啸风奔腾,而在这声势浩大的队伍中间的,最是显眼的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便是当今天子,贤德帝。 沈忱转过头来,“陛下带人来此地狩猎了。” 柳依依大惊,“春蒐不是在明日吗,怎么提前一天,而且怎么会突然来这个地方呢?” “我们得赶紧走,此刻公子……”沈忱目光自那余有痕迹的榻炕上划过,“不能见人。” 春蒐规模之大,整个大邺文武百官来了大半之余,若是撞见这内里之景还有公子此刻的虚弱至极的模样…… “站住!” 不知何时,芸娘竟已挣开嘴里的堵塞之物,戾声阻着,“你们不能走!” 少女站在原地,一时没动。 昨日出现的芸娘,青楼女子,破败的山庙内里准备好的炕榻,男子身上中的春毒,还有今日莫名出现的文武百官! 柳依依瞳孔紧缩,全身止不住的发寒。 如此种种,若是最后替公子解毒的人是芸娘,今日众人撞见的便是, 荒无人烟的山庙内,不世文臣躺在一青楼女子的身侧,而这青/楼女子还是和朝堂官员受害的重要嫌犯。 若是没有费医师那药,公子此刻是宛若死人之状,周身不遮的“死”在这青/楼女子身上。 君子死节,他们要公子死于不洁。 铮铮史臣,被记录上如此肮脏的一笔,如是天下人耻笑诟病,便连整个孤家,也是生生世世受人蔑视。
第87章 后果 ◎公子对今日局面早有预料,可为何……◎ 直如弦, 死道边。 他们要公子死后也带着遗臭万年的唾弃和诟病,当真狠辣阴毒。 “沈侍卫,你先带公子走!” 然不等惊诧的沈忱说话, 尚恢复些意识的孤淮凛强忍着刺骨的痛意,沙哑着厉声道:“依依你不准做傻事, 沈忱, 带她走!” …… 此刻已是乌云密闭,黑压压的倾盖而下, 那簇拥而来的脚步声已落在了门外不远处的位置。 “萧王,你说孤大人自昨日祭祀之后便来了这荒野废庙, 果真如此?” 断断续续的嗓音落了进来,只闻淡淡的嗓音道:“此地尚且路过围猎之地,既已途径到此,臣不妨请陛下移驾陛下进去看看, 便知真晓, ” 萧策笑了笑,“据孤大人府上的婢女秋叶来禀, 孤大人自昨日祭祀匆匆离场后便再未回府, 据说在孤大人进来之前,内里早有一女子……” 男子故作难言, 说, “是真是假,还待陛下亲眼看了,尚可分晓。” 贤德帝幽眸眯了眯, 迅疾划过其中的异色, 吩咐道:“贤成, 将门打开。” “是。”老公公连应下之后, 躬着身将破败结满蛛网的门扉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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