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砚香呆滞。 她又问道:“可有婚配?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她的声音且温且柔,脸上如沐春风的笑意看得砚香心里发毛,脱口而出,“你莫不是看上我了!” “噗哧” 正在喝茶的时陌一口茶水喷出,呛得面红耳赤,咳嗽不止。 纸香笑憋得难受,又觉有失礼数,便又转过身去。 砚香则一脸委屈地看着那边咳得面红耳赤,还使劲瞪着自己的时陌。 索性不管不顾了,他嚷嚷道:“本来就是嘛!我听后院的人说了,你之前看上府上护院铁柱,缠着说要嫁给人家,结果人家没看上你,娶了夫人院里的芸儿姑娘。之前又看到你缠着阿信,问人家是否婚配……你老实说,比起公子,你是不是更喜欢护院随从之类的男子。” 闻言,时陌清咳两声,正襟危坐,脸色严肃地转头看着她,一副坐等她解释的高姿态。 遥远讪笑着,有些心虚地连连摆手道:“唉呀,乱讲……铁柱那会我还不认识你家公子嘛,至于阿信,纯粹是误会。你看,自从认识你家公子这样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温柔体贴,貌如天仙的绝世好男儿,我便满心里满眼里只有他了……” 一番吹捧完,她讨好地看向时陌,问道:“这解释公子可还满意?” 时陌眉头一挑,摇头道:“还不够!” 她垂眸低头,楚楚可怜地道:“公子。” 时陌脸上笑意愈深,回道:“嗯,我在。” “我手痛,好像身上也有些痛……” 时陌起身过来,把她抱着坐到自己的膝上,道:“好些了吗?” 遥远双手顺势环上他肩膀,笑着道:“嗯,好多了。” 时陌看着脸色难斟,目光疯狂躲闪的砚香,温声道:“砚香今年应是二十有一,家中父母已逝,有一妹妹远嫁,尚无婚配,至于月银的话,你觉得多少合适?” 砚香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自顾自地在那商量着。 遥远想了想,道:“要是够在京郊置上一处小宅院,再置上两亩良田就好了。” 时陌点道:“听你的。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想要谁当那小宅院的女主人,我才好办事。” 听到这里,砚香反应了过来,跳起来叫道:“你们两个需不需要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啊?” 遥远回头看他,奇怪地问道:“你不都收人信物了吗?还有不同意见吗?” 砚香愣住了,半响想起什么似的,拿出刚才那块香帕,这才发现除了中间绣的那并蒂莲,绢子一角还用黑色丝线绣了一方小小的砚台。他又连忙摘下腰间的紫墨色的香囊,果不其然,在小角落也绣了一方小小的黑色砚台……他好似明白了什么,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遥远松开环在时陌脖子上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砚香面前。凝视着他,认真地道:“相信我,她会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砚香抬头怔怔地看她。 她又道:“我的心宽阔,可容星辰大海。可她的心满满当当,只容得下一人……这是你的幸运!“ 砚香静默良久,怔怔地转身离去,每一步走得沉重又迟缓。 时陌从身后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温声道:“给砚香点时间……慢慢来。” 身后肩膀还是那么宽厚,怀里也还是那么温暖,她的心也还是那么不争气地跳得急促,她喃喃道:“可我没时间了啊!” 时陌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 永安封城这么多日,不管是王霄九领的禁军也好,还是刑部和城防营也好,皆没有找到半点顾九日等人的踪迹,劫刑部大牢时那么一大帮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紧接着云国各地接连传来王氏族人遇害的消息,加之真凶久久不能落案,气急败坏的王相再次将矛头指向时家,王氏与时家为了各自扶持的皇子,明争暗斗这么多年,积怨实在太深,无论哪一方出事,都会认定对方是幕后黑手。时子涔一方面在朝堂之上与王相据理力争,另一方面全力缉拿顾九日,每日疲于奔命甚是劳累。 今日是大朝会,天还未亮,时子涔便已梳洗完毕,穿好朝服坐上去云皇宫马车,摇晃的马车上,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思忖着如何应付王相的发难。 从国师府到云皇宫得穿越半个永安城,等到了宫门,很多大臣们已经在那等待上朝了。下了马车,时子涔和那些过来打招呼的官员们寒嘘问礼。 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飞奔过来,跑得急切。马车骤停,身着蟒袍的年轻王爷仓促地跳下了车,众人心下了然,这是当今皇上的长子同王殿下,有利的储竞争者。 此时的他一脸焦灼,径直朝时子涔奔了过来,两人寻了处僻静处, 同王急得顾不得理数,一把拉住他,道:“时将军,大事不好了!雁城郡守王凌丰,北凤郡守王华锋均遇刺身亡了!今日朝堂之上,王相必定会借此发难!” 这消息来得突然,震惊之余又让人头痛得很。这两人不比之前被杀的其他王氏旁枝,都是王氏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雁城是驻守西北云皇军回京的必经重镇,北凤又是驻守黑崖山的铁骑营回京的必经路口,当时为争这两个郡守位置时王两氏在朝堂之上可是吵得不可开交。 这两人一死,这两个重镇的位置空了下来,对同王一伙也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可死在这个时候,不是更让人怀疑是时家做的手脚吗? 时子涔眉头紧蹙,“郡守怎可能如此轻易被杀?凶手可有被抓?死法可也是……” 同王摇头,“是毒箭射杀,那些刺客也当场被擒,不过也都咬破□□自尽。看来都是专门训练出来刺杀的死士。不过……倒是出现了顾九日出现在雁城附近的传闻。” 时子涔眉头蹙得更紧了,自顾九日从刑部大牢里被劫走后,永安便一直封城,他到底是如何跑到雁城去的。他看向远处,同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边众官员簇拥着的正是王相,身后跟着的王霄九一身铠甲,戾气侧漏。 那些官员们个个都是已经修成人精,看那父子二人脸色铁青,极度难看,便心知不是上前拍马屁的时候,点头哈腰的问了个好,远远的躲开。只有户部周尚书与刑部郎中周子轩,父子二人与他一路同行,面色凝肃地谈论着什么。 同王冷哼道:“自从周家与王氏定亲之后,周家便一边倒向了王相。这对你我更是不利!”他看了看时子涔,他又道:“早知这样,之前周家有意与你家结亲时就应该……” 时子涔出声道:“殿下!” “本王知道,你一向宠爱令弟,不愿将他牵扯进朝中这复杂局势……可今日时家之困局你又如何解?” 远处洪亮的钟声悠悠响起,宫门前,排好队的文武百官列队而入。 时子涔看向宫门里那座金光灿灿威严无比的大殿,朗笑道:“时家之困又何止今日!对陛下尽忠,对云国尽忠,时家的困局,解与不解又有何妨!” 金銮宝殿,四周林立着威严的金吾侍卫。云皇在宽大的龙椅正经危坐,年轻的同王与年老的王相分列其下,王霄九与时子涔站在底下朝臣们的列首。文武大臣分立两旁,俯首静立,屏气敛息…… 云皇身边的如公公佛尘一挥,照例宣读:“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文臣那列中走出刑部郎中周子轩,他手持朝笏朗声奏道:“臣启奏,昨日又有雁城,北凤郡守相继遇刺,顾九日的行踪也出现在雁城附近。” 这消息如同深海炸弹,底下的文武百官瞬间沸腾起来。他们面色惧惊,议论纷纷起来。一郡之守哪有这么好杀?这顾九日屡屡犯案却踪迹全无,未必真有上天遁地之能? 周子轩又道:“自上次明学书院命案以来,王氏族人被杀之案频发,遇害人数之多,范围之广,影响极其恶劣。王氏世代功勋,为我云国殚精竭力,是大忠之臣,受此迫害实属不公!臣请旨彻查此案,揖拿真凶,以洗枉死的王氏族人的冤屈!”
第67章 混乱不堪的朝会 静立在御座左下方的同王殿下冷笑道:“周侍郎今日奏疏上得怕是多余了,自书院命案以来,陛下与太后娘娘都已经下过旨意,将案子交与你们刑部主审,本王与王统领陪审。真凶也已查明,是那书院学督顾九日所为,当时顾九日亲口承认杀害王氏族人时,周大人也在场。陛下也已经下过令,命各部全力揖凶。如今过去月余,非但不见顾九日的半点行踪,反而让他在各地继续犯案!说到底是刑部办案不利,周大人不去督促刑部上下全力揖捕顾九日,反倒在这求着重复的旨意,是何意啊?” 周子轩俯身道:“微臣敢问同王殿下,若说刑部办案不利,那么时将军率城防营,和王统领所率禁军同样奉旨办案揖凶,可有查到那顾九日的行踪?” 被点到名字的时子涔和王霄九从武将那列阔步迈出,同时俯身道。 “禀皇上,城防营确实还没查到。” “禀皇上,禁军暂时也没查到!“ 周子轩又道:“启奏皇上,顾九日确实是有亲口认罪。只是各部为了拿他,永安封城多日,他却如入无人之境,犯下诸多血案,又能从防守严密的刑部大牢被人劫走,更何况,如今遇刺身亡的还是手握精兵,高卫护卫的两位郡守!试问,一个区区学督怎可做到?微臣认为,顾九日背后必是在云国有着滔天势力之人,在其授意及提供便利之下,他才能在我云国各地恣意犯案。顾九日固然要抓,可其背后之人也不得不查!” 时子涔皱眉看他,道:“周侍郎这话里话外是何意啊?” 周子轩看着他,毫不客气地回道:“微臣认为,能在云国有着如此强大势力又与王氏结怨之人屈指可数!比起大海捞针般去找一个顾九日,倒不如揪出幕后之人!” 他这话已经不是暗谕,而是明指了,此话一出,满堂哗然,纷纷侧目看向时子涔。 有武将忿忿不平的站了出来,道:“周侍郎空口无凭,污陷朝中栋梁,其心可诛!” 王霄九一声冷笑,道:“周侍郎并没指出谁来,丁参将又何必跑出来不打自招此地无银呢?” 另一武将出来,朗声道:“王统领莫要阴阳怪气,谁不知道,明明真相已查明,王氏遇害都是督顾九日所害。你们王氏却一直死咬着国师府不放,我看你们就是空口无凭,就是其心可诛!” 武将们纷纷附合道:“就是,空口无凭,栽赃嫁祸,就是其心可诛!” “就是,时家为人光明磊落,我们有目共睹,又岂能为宵小所害!” 有人声援,自然便有人齐声攻击。 “王家四公子遇害时,确实是与时家二公子发生过斗殴。那顾九日虽认罪却并末伏法,他背后之人还未查清,是不是国师府所为还尚无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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