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正在用饭时,时伯慌慌张张地进到屋里禀报: “路小姐,大公子到了芷园,想见你!” 路遥远惊讶地抬头,愣了半晌。 纸香道:“大公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当差吗?怎么到芷园来了?” “烨王子今日随使团回夏渊,大公子将他送至彩云镇,回府时顺道来一趟芷园。”时伯道。 遥远道:“可不可以不见?” “应该不可以!” 门口男声响起,正是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的时子涔……
第65章 谋杀亲夫狠了些 天将黑,晚饭时将至,时陌也将归。 遥远早早便站在芷园门口等着,翘首以盼。 纸香上前替她披上雪裘,笑道:“姑娘这就对了。” 遥远浅笑点头,嗯,是对了。 远处马蹄声响起,身骑白马的陌玉公子飞奔而来……他翻身下马,大步向前,把遥远紧紧地拥在怀里。粗重的呼吸,狂乱的心跳无一不是在告诉她,他朝她狂奔来的路上有多用力。 遥远缓缓伸出手,第一次,第一次环过他背,同样紧紧地抱住了他。 “公子。” 时陌唇角上扬,回道:“嗯,我在。” 她道:“一日不见,甚是想念!” 时陌一愣,须臾,他低下头,抚开她额前的秀发,轻轻吻了下去…… 身边众人倒吸入一口凉气,纷纷转头避让。 时陌看着她,道:“昨日的事,我还怕你生我气。” 遥远摇头笑道:“不会,能和公子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对我而言都是珍贵无比!我捧在心上都来不及,哪舍得用来生气!” “……”时陌唇角上扬得更厉害了,须臾,“原来,我家娘子说起情话来如此撩人!” 她也笑眼看他,道:“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热烈滚烫,再真挚不过了。” “……” 这次还没等时陌再次俯下身子,砚香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对着同样抖着的笔香,大声地说道:“公子他们怕是把我们当隐形人了,要不,我们如他们的愿去隐个形吧。” 那声音确实大得足以让所有人听清。时陌的身子滞了滞,低头看她,轻声问道:“害羞吗?” 遥远摇头道:“我脸皮一向比城墙都厚。” 时陌不再停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下来,双唇紧贴。 “哎呀呀呀……”受不了的砚香和笔香逃也似的跑进门里去了,只留下持重稳重的纸香看向地面,不敢抬头。 用过晚饭,时陌去泡澡,遥远则在房里清理平儿托砚香带来的包裹,把里面些吃的小零嘴拿出来后,扫见里面一粉一墨两个香囊。她仔细端详,那个粉的一看便是给自己的绣的,这个紫墨色的怎么看都像是男子用所之物…… 遥远看着桌上的香囊思忖了半天,终是下定决心似的要纸香把砚香叫来。 遥远示意纸香把香囊递给他,笑眯眯地对他道:“送给你。” 砚香嚇得倒退两步,警惕地看着她,任他再愚笨,也知道女人送的香囊不可随意收。 遥远对他挑了挑眉,声音且温且柔,道:“别怕,收下。” 砚香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昧不明,跟早上见到阿信时是一个样,不禁毛骨悚然,脚步缓缓向后移动。 遥远见他要溜,起身一抬腿踩在椅子上,嘿嘿冷笑道:“纸香姐,你去告诉公子,就说我说的,那雪狮狗肉对疗伤最好,要他替我炖了,记得要厨房多放点黄酒去腥。” 纸香还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砚香早已一把把她手里紫墨色的香囊抢了过去。他心知,依自家公子那没骨气的样子,别说炖只狗给她疗伤,就是把他砚香给炖了,也是会照办。 他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刚出房门,一个白色的小雪球便跳跃着跑出来,欢快地追着他的脚步而去。 遥远满意地扬了扬眉。虽然怎么想都觉得阿信忠勇无双,开朗健谈,比砚香气死人不偿命的那张嘴要强多了,不过,平儿自己喜欢就行。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是得不到了,平儿若是能得到,那也是好的…… 晚上,月色皎洁,和时陌如往常一样躺在廓下的软椅上抬头看月。时陌跟她说起要去城防营当值的事,路遥远点头,这事她听阿信说过。 时陌又道:“你说那鬼谷之事,我也仔细起了一下。” 遥远看向他。 时陌抬头看月,若有所思,道:“可是,若是去鬼谷求学,几年不得回……我想好了,还是先去城防营,待日后有了提升,可以带家眷了,再去投铁骑营,这样可好?” 遥远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戒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男儿当志存高远,公子若是将儿女情长放在前面,那如何才能实现你成为将军的远大目标啊!” 时陌回头凝视着她,静默不语。 遥远眨了眨眼,心虚地避开他视线。 时陌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两情若是长久,他自然不怕。可是遥远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总让他心里没底,虚得很。 须臾,他道:“昨日马场之事,你一句话都不问我?” 遥远微微笑道:“不用问啊!” “为何?” 遥远双手一划,比了个大大的姿势,道:“因为我心宽啊!可容星辰大海。 手势还没比完,时阳从躺椅上起身,凑了过来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一弹,道:“这事上谁让你心宽的?” 遥远揉了揉被弹痛的额头,眶了他一眼,吼道:“明明昨日是你自己要我走的嘛!” 见她微愠,时陌反倒脸色缓和了下来,重新坐回自己那把躺椅,望着天空之星,他淡淡地说起与云深那些事。 小时候,跟母亲去参加皇后的寿诞,正是杏花微雨,春意阑珊的时侯。他和各府的小公子们在御花园里玩耍追闹,小郡主从高高荡起的秋千上摔下,掉在泥里。女孩平日里骄纵蛮横惯了,仗着太后宫的撑腰,对宫里的小伙伴们总是非打即骂,这些人吃过她不少亏,见她摔了非但不过来帮忙,反而在旁哄堂大笑,唯有他上前询问,替她拭去脸上的污泥,察看她受伤的膝盖,看她哭泣,便又从随身携带的玩物中挑出一颗五色琉璃球送她。自此,女孩便一直追在他身后,叫着他陌哥哥,把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全往他那送…… 渐渐的,女孩长成少女,却还是跟幼时一样,不管别人的风语风雨总往将军府里跑,宫里的规矩,闺中女子该有的矜持都被她抛之脑后。自及笄礼上的风波之后,时陌也觉得不妥,明里暗里跟她说过多次,拒绝过很多次,可每次都架不住她的哭闹撒娇,死缠烂打。 听到这里,遥远翻过身去,不想理他。昨日在马场见到那云深郡主便知,她平日再怎么骄蛮任性,可在时陌面前那骄蛮劲半点也不敢显摆出来,反而唯命是从,乖巧无比……没有男子不喜欢女子把自己奉若神明般的来仰慕,更何况还是一个有着倾城之色的绝世美女,身份尊贵的皇室贵女。说是说说过很次,拒绝过很多次,估计是说得不痛不痒,拒绝得不清不楚。 见她那样,时陌解释道:“你别生气……真的,我从小到大都只是当她是妹妹!以前觉得她还小不懂事,怕她接受不了,很多事没有跟她说破。昨日后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顿了顿,他又道:“等父亲允了我们的婚事,又或者她与王家世子的婚事定了,她总放弃的,到时就不会为难你了……现在尽量避开一下她吧。她有些任性,我怕到时惹出什么事来。” 遥远看他一眼,道:“为什么送的是琉璃球?” 时陌思量片刻,还是决定诚实地回道:“当时她也是这么问的,也没什么,就觉得她那双眼睛生得好看,很像那颗琉璃珠。” “……”遥远看他许久,又转过脸去,悠悠道:“其实云深郡主挺适合你的,她母族是王氏血脉,父族是夏渊重臣,又甚得太后疼爱。能娶了她,即可缓和时家和王氏的紧张关系,也可和夏渊国联姻得到助力。”顿了顿,她又道:“郡主又长得美若天仙,又对你情意深重,壁人一双,很是般配,要不你还是娶了她吧!” 她说这话时态度诚肯,语气却又轻松,这话说得又像是认真的,又像是在调侃。时陌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起身,这次没等他手指弹来,路遥远连忙双臂抱头,连声嚷道:“我错了,我错了。。。” 见她认错求饶,时陌又觉可爱,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不过,说真的,好了王霄九还不如好了自已,哎哟……下手能不能轻点!” 摸着被弹得巨痛的额头,遥远狠狠瞪着他。 时陌眉头一挑,邪魅一笑,缓缓靠近她,道:“我后悔了。” 看着他愈靠愈近的脸,不似往日的温柔,那邪魅一笑不禁让人多想,遥远汗毛微立,身子僵直, 他俯了过来,“是我迂腐了,不应纠结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应该早点占为已有……免得跑了!” 遥远脑子还没来得及多想,身子已经习惯性地往后微微一退,一抬肘正辊他下巴,反手撞向他鼻梁。这一撞有些太狠了,他脑袋顿时嗡嗡作响,鼻中一热,有鲜血涌出,他捂着脸倒往后一退。刚一副风流倜傥,邪魅俊美的脸瞬间挤得皱皱巴巴,鼻血横流。 遥远瞧了他一眼,讪讪地道:“不好意思,出手狠了些,习惯了。” 时陌捂着鼻子,声音沉闷:“谋杀亲夫是狠了些。”
第66章 时家之困颇难解 自从加大服药剂量后,手上和背上的恢复得更快了。不日,手上的绷带拆去,十指已经消肿,青紫近乎裉尽。背上也不再疼痛。拆去绷带之后,路遥远也不肯再让纸香喂饭了。 晚上时陌在家,看着她用着汤勺一口一口的吃得费劲,便拿过碗来,非要亲自喂她,遥远便也随了他去。 吃完饭,时陌歪着头,蹙着眉看着她。“我发现你这几日特别听话,特别乖巧。” 她也歪着头看着他,道:“乖巧不好吗?” 时陌沉吟道:“倒也不是不好,就是……觉得有些怪!” 她眉眼弯弯,凑了过去,道:“嗯,是有些怪……怪喜欢你的!” “……”时陌愣了一下,随即扶额,笑得不行。 旁边的砚香汗颜,无语,这两人又开始了,正想转身溜走。 遥远叫住了他,她把一方白色的绣花手绢递了过来, “送给你的。” 砚香看了看时陌,不肯去接。 时陌瞪了他一眼,有些强迫之意。 砚香只得憋红着脸接了过来,低头打开,绢子上粉红的并蒂莲花缠绵绽放,再抬眸正好对上遥远笑眼盈盈的脸。 她道:“砚哥,敢问你年方几何?家中父母高寿?家中几口?月银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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