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危险,直直地看过来仿佛一把开了锋的刀。 雪衣眼泪一顿,只以为他说的是救了她的事。 虽然怕他,但母亲自小便教导她知恩图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因此雪衣尽管害怕又委屈,还是没再逃开,只是泪眼朦胧看着他:“那二表哥到底想要我怎么还?” “取悦我。”崔珩淡淡地道。 雪衣惊愕,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下一刻,崔珩毫不掩饰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什么时候满意什么时候放过你。” “你……你无耻!!” 雪衣失声,摇摇欲坠的眼泪瞬间滑了下来。 尽管想到了二表哥可能有过分的要求,却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要求这么无耻。 这一声极为用力,女子的声音不同于男子,又细又长。 她刚喊完,后山脚下的几座院落里便亮起了灯。 崔珩敏锐地觉察到了亮光,拢着她往下压了压,声音低沉:“你不愿?” 那手落到了后颈,雪衣即刻升起一股恐惧,用力挣着他:“你放开我!” 她一叫,底下的灯亮的更多了,仿佛有女使出来。 崔珩皱眉,用力按住了她的肩:“别叫了,你想把人都引过来?” 引过来更好,雪衣已经失去理智了,反正被他这么暗地里玩弄也谈不上什么体面了。 她反而挣扎地更加厉害,两只手齐齐推开他:“你让我走……” 动静闹得着实有些大,那院子里的女使仿佛已经听见了,正在朝这个方向看,有一个已经抬了步,似乎要推门出来。 “别叫。”崔珩凛着眉,似乎也在忍耐的边缘。 可怀里的人仿佛没听见,还在又哭又闹。 “我偏要!” 委委屈屈的声音飘出来,引的外面的灯越来越多,隐约已经有人在议论了。 崔珩忍无可忍,掰着她的脸用力一抵,在她错愕的眼神中直接强吻了下去,堵住了那呜咽的声音。
第30章 厮扯 忽然被堵住了嘴, 雪衣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堵住她的是二表哥的唇。 冰凉, 又有些柔软, 和他冷硬的轮廓线全然不同。 二表哥是在吻她。 雪衣一反应过来这个事实,立即便伸手抵着他的双肩开始挣扎。 可她一挣扎,原本堵住她的唇也跟着变了意味, 越来越深入往她喉间顶, 迫使她不得不仰着头。 呜呜咽咽的声音全都被堵了回去,极安静的山林里,只有唇齿摩擦时细微的吞咽声。 “二表哥, 放开我……”雪衣怕了, 她不会再乱叫了。 可她刚张开一点,唇舌便被崔珩更凶地压住。 他托着她的后脑,将她抵在树上,吻的愈发用力。 唇舌撕扯的太过用力,吻的又那么深,雪衣一时间分不清二表哥是真的想堵住她的声音, 还是只是想吻她。 他们正拥吻的时候,院子里被吵醒的两个女使已经出来了。 雪衣勉力分了一丝神, 听见了一些窃窃私语。 “大半夜的是谁在山上?我好像听见了女子的声音。” 另一个道:“可我听见的是男子。” 两个人一对视, 便明白是有人在山上幽会了。 国公府家规严谨, 严禁女使和小厮私相授受,于是二人便本着捉奸的念头悄悄地抬了步子向山上去。 雪衣屏着息,当听见真的把人招来的时候顿时紧张了起来。 她被逼的眼眶都盈了泪,试图推开压着她的二表哥。 可崔珩吻的正动情, 捧着她的后颈愈发用力, 将她往他的方向按。 反而吞的更深了。 为什么连一个吻都这样让人无法招架? 雪衣简直快喘不过气, 整个人被二表哥钳着腰提起,双手不得不扶住他的肩才能避免掉下去。 可山底下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这小山不过数丈,走上来只许几息时间,只要她们一上来,便能看见二表哥压着她拥吻的场景。 雪衣顿时慌了,又推不开他,只好绷着双膝,准备用力往前一顶,将他推开。 然而崔珩是上过战场的武将,她刚刚弯起双腿,反倒被崔珩顺势握住,直接盘在了他腰上。 这下更糟糕了。 雪衣惊呼了一声,始料不及,整个人悬空,只能勉强靠抵着身后的树和缠着他的腿才能避免掉下去。 二表哥怎么更过分了,万一真的让女使们看见该怎么办? 脚步声越逼越近,雪衣也愈发紧张,整个人好几次险些滑下去,怕闹出动静不得不更加圈紧了他的腰。 上面,二表哥的吻也越来越用力,她脸色涨的通红,几乎快没法呼吸,只能趁着他换气的时候勉强汲取一点。 可脑袋却越来越晕了。 雪衣被吻的几乎快窒息,浑身皆腾起了汗意。 意识快模糊不清的时候,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踩断了枯枝,嘎吱一声响—— 雪衣瞬间绷紧,紧张地盯着那上山的小路,生怕被撞见这样难堪的场面。 下一刻,来人却被拦住。 原来是杨保守在山下,怪不得二表哥根本就不在意。 “二公子的扇坠子掉了,劳烦两位姐姐替我寻一寻。”杨保挡住了通往山上的路。 两个女使皆是大房的,闻言自然没再上去,松了口气:“原来是你,我们还以为是哪对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女在这里偷情。” 杨保觑了觑身后的人影,嘴角有些僵硬,却还是正气凛然地道:“怎么可能,这后山在清邬院旁,大房规矩最严整,谁敢造次?两位姐姐怕是听错了。” “可我似乎听见了女子的叫声。”一女使仍是不解。 “兴许只是发了情的野猫。”另一人解释道,“时候到了,这几日晚上一直在闹。” 几人正僵持的时候,忽地从山林里当真窜出去了一道黑影,极哀戚的声音响彻夜空。 “果然是猫。” 两人皆松了口气,没再当回事。 杨保亦是吁了口气,提着灯笼引着人朝反方向找起了扇坠。 小路上刚冒出了脑袋,便消了下去。 雪衣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开。 可人一走,她醒过神来却发现没了外人,如今只剩她被压在亭柱上,反而更不妙了。 不远处还有发了情的野猫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此起彼伏,愈发激发了夜晚躁动的情绪。 二表哥该不会像她昨晚梦见的那样对她吧。 抵着老树皮的后背尚未摩擦,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她正担心的时候,便察觉到二表哥吻的更深,托着她的后颈也愈发用力。 夜色浓黑,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无端地觉得那双眼深沉的惊人,盯着她时仿佛要把她拖进去。 落在她侧脸的气息也愈发的粗沉,她能感觉到有只手已经顺着她的腰抚了上去。 “不可。”雪衣一惊,勾着他的手臂连忙往外推。 然而挣扎反倒愈发激怒了他,那拢着她半边的手突然一紧,雪衣猝不及防轻叫了一声,原本推着他的手瞬间软了下去,只能美目圆睁,无声地控诉他。 二表哥的眼神深不见底,攫住她的半边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当察觉他欲往下的时候,雪衣身体用不上力,趁着他唇舌稍离的时候重重往下咬了一口,崔珩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唇。 指腹擦了擦唇角,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丝血迹。 “牙齿还挺利。” 崔珩抹去了唇边的血,脸色阴沉。 雪衣伏在他肩上轻喘,半晌,双腿落地才能勉强能站稳。 只是方才咬的太用力,她自己唇上也被咬的不轻,连忙擦去了唇上的血,低低抱怨了一句。 “想骂我?”崔珩低沉地问,直接掰过了她的脸。 一贯冷峻的脸上多了道血痂,还是在唇上这么敏感的位置,雪衣光是看着他都觉得脸热,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同样的位置也有血痂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不肯开口,但眼里显然写满了一切。 “骂我什么?”崔珩抚着她的脸,明明被咬了,却并不见生气。 雪衣被迫看着他的眼,忍不住开口道:“挟恩图报非君子所为,二表哥这么对我岂不是有损君子风度?” 听见她的控诉,崔珩忽地笑了:“这话我能说,你不能。” “何况,我何曾说过我是君子?” 他掀了掀眼帘,欲.望退潮,眼底全是凉薄寡淡。 雪衣怔住,眼睫慢慢垂下。 的确,二表哥从一开始便什么都没说过,是她自以为遇到了一个光风霁月,举世无双的君子,费进了心机主动往上攀的。 事到如今,似乎的确怪不得谁。 周身都被他包围着,铺天盖地的雪松清气,她有些眩晕,轻声开口:“二表哥容我想想,我刚及笄,下个月初五端阳节那日母亲的祭日才满三年,到那时方出孝期。” 她母亲去世了? 崔珩确实没想到。 江左风俗服孝三年,长安只需二十七月,算起日子来,她母亲去世大抵正是他救了她那一次的事。 看来到她到最后都没能救的了她母亲。 但那次事故里死去的人又何止她母亲一个? 崔珩原本的动容转瞬消失,只淡声道:“那便等你出了孝再来找我。” 此时已经是四月底,距端阳只剩了不到十日。 到那时她除了服,怕是难逃一劫。 雪衣脑中飞快地想着出路,当看到二表哥的薄唇时,忽然想起了和他相似的大夫人,起了一个念头…… 那日落水后大夫人对她嘘寒问暖,这两日又派了女使来送了不少东西,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皆是要补偿她的意思。 如果她借机跟大夫人提要求,指一门婚事,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一来,她姑母身为弟妹,不可能与大夫人叫板。 父母之命不可违,二表哥也不可能为了她跟大夫人闹不愉快。 雪衣忽又觉得这落水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于是忍着内心的雀跃,轻轻地答应:“好。” 这么容易便点了头。 先前的抗拒大抵又是在演戏。 眼神掠过她脸颊上的一丝红晕,崔珩心里冷笑了一声,圈住她的手松了开:“你倒是想的开。” 被压在柱子上吻了这么久,雪衣被放开时有一瞬间双腿发软,险些要跪下去。 但被那双眼睛看着,雪衣生怕他会反悔,顾不得许多,拖着酸软的腿便连忙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果不其然又被叫住。 “站住。”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雪衣脚步一顿,从脚底升上一股凉意,颤抖着声音问他:“还有何事?” 崔珩盯着她的脚边:“你东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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