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和有能力的儿子鱼死网破。 这二儿子的亲事眼见是没法管了,索性他还有另一个儿子,宫秋庭娶了奚容,宫椋羽就该歇心了,自己还能给他寻摸家世最好的女子。 之后就算二儿子后悔,凭他的本事,再娶个好的也不是没有,至于老夫人那边,那是宫秋庭的孝道,他只当不知道。 奚容不知道宫秋庭有什么神通大能,可以说服了宫成玉点头,但他的欢喜切实感染到了她。 “这可真是太好了。”心里尚有些异样,但能和心上人名正言顺地相守,她确实是乐意的。 他抱高了人,翻身枕着她的肩,声音连同神色都软下来了,引人垂怜。 “辛苦公子了,”奚容心疼地捧着他漂亮的脸又亲,“早点睡吧,你都累了一天一夜了。” 可话没说完,宫秋庭就熟练地解起了她的衣带。 奚容挪了一下,“早上不成,公子你一夜没睡,不累吗?” “嗯,为夫在外奔波回来,梨儿都不心疼吗?”温懒的音色和遒劲的身子半点不配,被子动了动,他已经蓄势待发,乱乱亲着她的嘴儿催促道:“快主动些,腿儿让让开,为夫要进来了……” 嘴上问着,自己已经做了主,奚容哪里还能说过“不”字,只能将起身的时辰一推再推。 起身之后宫秋庭没有多待,带着奚容回了他的卫尉府邸。 两人一路走到偏门登上马车,宫椋羽就在飞檐下看着。 她登上马车时腿/软了一下,被宫秋庭及时扶住,顺势带入了马车之中。 宫椋羽的手扶在栏杆上,迸出了青筋,那院中的声响他隐约听见,更深知当时的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灰淡的瞳仁转而射出妖异冷光,待马车启程之后,他握紧玄铁枪转身也离开了中车令府,入宫去了。 回到卫尉府中,一切如故,他们不再,狸儿显然是这里的主子,上蹿下跳的不怕人。 宫秋庭嘱咐了一遍下人如今奚容的身份,就要往官署去了。 言清作为信王之子被压入京,多的是事要他处置,可以说是一刻也离不脱身。 这时候却有人提着印信上门求见,是刘氏和奚竹请奚容姑娘过去,说刘氏病得厉害。 奚容心焦地看向宫秋庭,他并未及时回答。 本就是忙里偷闲,宫秋庭根本走不开陪她再去一趟城北宅院,而且刘氏病中也不宜挪动。 宫椋羽这一招倒是好。 这时吉光上前说道:“大公子方才进宫去了。” 如此,他面色倒是松缓了下来,准允了她去:“我让人护着你,早去早回,发生了任何事要同我说。” 见他点了头,奚容自然也乖乖应下,两个人到家还未坐定,又各自出了门。 一路到了城北,下了马车就见到一幢简朴的宅子,大抵是宫椋羽临时买下的。 白墨随侍在宫椋羽左右,白石等在了门口,见到奚容,愣是看了好几下才恭敬请人进去。 说来这也真是个奇女子,不光让两位主子为她大打出手,还能在瞒骗过所有人,死而复生,实在是邪门。 吉光一直跟着,连带路的白石也隔开了。 宅子并不大,正堂的一间就是刘氏的屋子,门开着,里面飘散出一股药味。 一行人进去,亮堂的房间里,奚竹正喂刘氏喝药,她才刚喝了第一口就听见动静,抬眼见看到了奚容。 “你还敢出现!”刘氏推开药碗,奚竹捧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呯——”瓷碗碎裂声和一地药汁阻住了来人的脚步。 “你个黑心烂肺的混账,杀人犯!”刘氏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去抓奚容的衣裳。 她压根不看地上的碎瓷片,更不理会奚竹说“小心”,没穿鞋的脚直接踩了上去,也不管脚下淋漓的血口,一心就要扑去找奚容。 吉光眼疾手快,上前挡住了刘氏。 她自然认得这个二公子的心腹,撕咬着他,又冲奚容骂道:“你怎么敢还等仇人待着一起,你姨母一家被你害死了,你究竟有没有心啊我问问你!” 奚容没不想刘氏会这么激动,她整个人像被隔空甩了狠狠一个巴掌,站在原地只觉得面上火辣辣一片。 “阿娘,先坐下再说吧。”比起刘氏,她的气息弱到几乎听不见。 刘氏怎么会听,她亲妹妹一家死了,心里又痛又恨,宫秋庭她骂不得,难道亲生女儿还骂不得吗,一时间各种难听的话全招呼出了口。 “你这是做了主子了!老子娘都挨不到你的边,好呀,用我妹妹一家的命,送你飞上枝头!” 奚容只能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是的,阿娘,你的脚……” 她上前要去扶刘氏,吉光本就是要隔开两人,她忽然上前,刘氏一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脸上。 她常年干粗活,力气不可谓不大,奚容白皙的肌肤上很快浮现清晰的指痕。 奚竹瞪大了眼,赶紧拉远姐姐,也劝道:“娘,不要闹了!” “闹?一屋子人命啊!她站那任人杀,怎么不是这毒妇在闹!”刘氏发狂大叫。 初闻妹妹一家过世的消息,她伤心得晕了过去,等见了宫椋羽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女儿也死了,她能找谁算账去。 不久前宫椋羽派人接她和奚竹上京,才知道当初奚容是假死! 刘氏憋了大半年的苦痛,哪有这么轻易消下去,非得把这贱蹄子扒一层皮下来。 奚容半边脸麻木了,嘴也再不会说话,奚竹挡着她,开口说道:“这药洒了,我再去熬一碗,姐姐也一起吧。” 她默默点头跟了出去。 刘氏怎可能让她离开:“不准走!今日你敢走,我就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奚容想站住,奚竹却拉着她往外,对刘氏说道:“她真只是去熬药,儿子保证。” “回来!”刘氏仍大声喊着。 奚容并没有和奚竹一道去熬药,而是去打了盆水在门外站着,等里面逐渐安静下来了,才重新走了进去。 “吉光,你在门外守着吧。”奚容带着巴掌印,说话有些含混。 吉光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先上药吧。”她摇摇头进去了。 屋内刘氏重新躺下了,却没有管脚上的上,兀自哭天喊地骂个不休。 奚容轻手轻脚,拉过她的脚。 刘氏垂眼见了,一脚就蹬开了她,奚容默默忍受了,又上前来,仍旧被推开,如此反复,刘才就任她擦干净脚上的血迹,上起了药。 “你要敢去做宫秋庭的女人,我就去死!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刘氏发了狠地盯着奚容,让她没办法回避这个问题。 “说话啊!”刘氏伸手拧她胳膊。 奚容唇瓣轻抖,开口的声音沙哑:“可我已经是了……” “那就离开他,今晚不准走,往后你跟着大公子,有他护着我们,那个混账不敢来!” 刘氏说起宫秋庭不再如往日尊重,而是横眉竖目的。 她又不答话,将伤口缠上纱布,端起水盆出去后,又打扫了一地碎片。 奚竹重新端了药碗进来,“喝了药她要睡很久的,你去给脸上个药,想回去就回去吧,我陪着阿娘。” 奚容面容憔悴地点头,端着水盆出来,抬头就看见了正迈过门槛的人。 宫椋羽仍是一身玄色,高大轩昂,瞧见她脸上鲜红的指印时,修锐的眉峰瞬时压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3 20:25:50~2022-06-14 19:0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老师的狗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求饶 奚容绷紧了脸冲上去, 质问道:“是你唆使我娘的吗?” 宫椋羽问的却是:“你的脸怎么了?”见她袖子被水盆打湿了半边,还接了过去放在别处。 “是不是你?”奚容颤抖不止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滑落在脸上。 看到她憔悴发红的脸, 宫椋羽答道:“不是。” 但他确实和刘氏说了自己对奚容有意,本意就是用刘氏逼奚容离开宫秋庭。 奚容根本不信:“那你带他们上京做什么?” “你要成亲了, 不想见到家人吗?”宫椋羽声音晦涩。 察觉到他想碰自己的手,奚容偏头躲开,两人话未说两句, 吉光已经走了上来,他没想到宫椋羽回来得这么快。 “奚容姑娘,该回去了。”他说道。 “宫椋羽,我不喜欢你!你记住!” 被吉光拉走的那一刻,她擦着眼泪, 倔强地丢下了这句话。 不知是不是这话刺激了他, 那玄铁枪银辉一斩, 戾气横生。 奚容惊叫一声,吉光跟着避开,若收手不及时, 只怕要损了一条胳膊。 她失了吉光的扶持,但惯性还在,控制不住摔向地面。 宫椋羽上前一步, 吉光持剑防卫在奚容面前,不让他再靠近。 然而他的对手却不是宫椋羽,而是白石和白墨。 奚容看到吉光被带走了,一瞬间有些慌张, 宫椋羽忽然动手发难, 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 既不喜欢,可怜我也好,”他盛气凌人,半蹲下直勾勾看她的模样,哪有半点可怜。 奚容蹬着脚后退,试图冷静劝他:“大公子,当年奴婢对您好歹有救命之恩,如今奴婢只求井水不犯河水……” “不成,我做不到。”他断然拒绝。 奚容还欲再说,人却忽然靠近,下一瞬腰被宫椋羽圈紧,整个人腾了空。 她彻底慌了,拼命地挣扎起来,眼睛朝吉光看去,可他一对二被死死限制住,根本赶不过来。 “当我下来!”奚容真的怕了,“大公子求你放我下来!” 听到她害怕的声音,宫椋羽只垂眸看了一眼,又将人往上掂了掂,往外走去。 奚竹一早就听到了外边的动静跑出来,被三人堵在门口出不去。 好不容易寻隙出来了,追上去求道:“大公子,你饶了我姐姐吧……” 却没得回应,反而被甩到了一旁的栏杆上。 奚容朝弟弟伸手,终究也拉不到他,被带出了门去。 骏马嘶鸣一声,带着宫椋羽和奚容扬长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赶紧放我下来,赶紧的!” 奚容被颠簸得话都说不清,宫椋羽却问她:“你为什么不肯听你娘的话?” “我为什么要听,我还欠她什么?刘二娘一家做鬼来找我就好了!”奚容早就愤怒了,说话也口不择言。 他低笑了一声,将奚容圈得更稳,“这样都不行吗,那干脆,咱们一起躲到山里去。” 这话何其的吓人,奚容努力要看清他的脸,却没有看到一丝开玩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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