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手背在身后,握在手里的那张纸条都快要被她捏成粉末。 “勇气可嘉,送她回房好好休息。” 钟晚回过头就变了脸色,招来另一个人,“杀了。” 不忠心的狗东西要来也没什么用。 作者有话说: 池青道:感谢敌方猪队友。(笑开了花)
第七十一章 安九和安十轮换着赶车, 早在出发前池青道就叮嘱过他们,王夫怀有身孕,马车一定要稳, 而不是为了着急赶路。 王夫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安九和安十都知道,所以安九和安十将车驾的很平稳, 但始终是在马车上,君闲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 到后面,吃的东西也更少了。 这些情况倒也在律雁的预料之内,只要没出什么大的问题,就没关系,一切都可以等回了王府再请专门的大夫来为君闲调理。 快要到安南了, 君闲正在马车里昏昏沉沉地睡着,律雁安心地坐着, 他忽然听见外头一阵马蹄声。 律雁撩开帘子一看,发现有十几人骑着马向着他们这边过来, 应该不是冲他们而来的。 律雁将帘子放下来,官道够宽,两拨人就是撞到一起也完全可以避开,但偏生那些人就是要找茬, 有一人骑着马径直朝着马车冲过来, 明明前面有马车,她也不停,分明是存心找事。 要是两方撞到一起, 那王夫必然会受到不小的惊吓, 安九飞身出去, 一剑砍在那马身上,他自己也被溅了一身的血,但那马总算是停了下来,往旁边倒去,连带着骑在马上那人也一起栽到地上。 安十将马车平稳地停下来,方才要不是安九足够果断,只怕是他们这马车也要侧翻了。 一旦侧翻,后果不堪设想。 骑队全都勒停了马,站在安九对面气势汹汹地看着安九。 “你小子,想干什么?” “我才问你们想要干什么,”安九接过安十扔过来的帕子将脸上的血擦掉,他毫不退让,“大路朝天,大家各走一边,但你们的人不好好长眼睛,非要往我们家的马车上撞,这分明就是你们的错漏吧。” 安九那被血遮住的清秀露出来,一双如狼一般的眼睛,看着就够有脾气。 有个人跳出来,不怀好意地道:“小美人儿,你第一天出来啊,身为男子,就不要这么逞强了,你有妻主吗?” 什么就扯到他有没有妻主上面去了,安九明白他们是些什么心思,冷笑道:“我当然有妻主了,我妻主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们都碾死。” 那可是安南王府的影卫首领,万中无一,天下无双。 “呵,”还是那人,还是在笑,“那她在哪儿呢?怎么自家夫郎要被欺负了,都不露个面啊。” 那人话一落地,就博得一片喝彩。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将君闲吵醒了,君闲想要掀开帘子一看究竟,却被律雁拦住了。 “没事,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挡路,你不用管。” 但那骑队的人可都看见了君闲那一截白净的仿佛掐的出来水的手臂,顿时就有好几个人起哄。 “外面有个脾气不好的小美人儿,里面有个不知道什么脾气的大美人儿,这算是给我们赶上了。” 安九回头看安十一眼,安十也已经拿上了剑,他侧着脸对马车里面的君闲和律雁道:“王夫和律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解决。” 说完他就跳下了马车,和安九站在一起,是她们先招惹的,总要让她们知道知道安南王府的厉害,安南王府的人也不是谁都可以打趣调戏的。 剑光一闪,那几个先起哄的倒了霉,安九和安十没有想到对方也是练家子,而且武功还不低。 但安九和安十已经失职过一次了,这是莫大的耻辱,决不能再有第二次,护送王夫和律先生平安到王府,是他们的任务,他们可以为此拼命。 杀红了眼的影卫本来一个也不想放过,但总要留下一个问话的,安九的眼睛里面一片血红,仿佛翻涌的杀意,他将剑横在那人脖子上,“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却自尽死了。 遇到寻衅滋事还能自尽的算是头一遭,安九自认倒霉,蹲下去在那人身上摸了摸,摸出来一块牌子。 安十也在其他人身上搜出来了同样的牌子。 安九将牌子拿到马车上去交给君闲,君闲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是玄龙阁的牌子。” 池青道两天前写给他的那封信里就有提到,杀死林家全家人的罪魁祸首,就是玄龙阁的人。 玄龙阁是京城的帮派,已经成立很久了,但一直都盘旋在京城,最近几年才开始满天下地跑,江南有玄龙阁的人,这里已经快要到安南了,也有玄龙阁的人。 玄龙阁最近这么活跃,直觉告诉君闲,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他将牌子收起来,吩咐安九与安十,“将尸体处理好,然后继续赶路吧,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王府。” “是,王夫。” 君闲的脸色更难看了,虽说是她们挑事在先,安九和安十杀她们也无可厚非,但君闲胃里一片翻涌,律雁扶着他,给他吃了几口酸梅干,君闲才勉强将这一阵反胃压下去。 “有劳律大夫了。” 律雁将那一盒酸梅干重新放好,“我受池青道所托,会看好你的。” 君闲苍白一笑:“我又不会做什么,不需要律先生盯着。” 律雁也笑了笑,君闲又道:“反正眼下又没有事情,我倒是想听律先生同我说一说池青道的过往。” 君闲想知道更多有关池青道的事情,来分一分他的心思,也只有池青道的事情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分他的心思。 律雁靠在车壁上,不紧不慢地道:“我第一次遇见她,是闻乐安没有及时给她解药,她毒发了。” 那时池青道还不是安南王,而是安南将军,闻乐安给她服下的毒药每年春天毒发,闻乐安为了给池青道教训,要池青道一直记得她,所以很少按时给解药。 这毒药毒发的时候很痛苦,池青道一般都是自己忍着,但那一次发作的实在太厉害,才叫她手底下的人发现了。 安一派人去找大夫,一晚上找了好几个,都说束手无策,就算安一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他们也还是医不了。 安一那时远没有这样稳重,不秋草也没有。他们两个脾气都很差,各自带了人去找大夫。 那一夜大夫塞满了整个将军府,律雁从山上采药草回来,也被安一当做大夫,一股脑地带回将军府去了。 律雁不想医,但他偏生卡在了安一的怒气爆发点上。 安一找了一夜,若是能医那还好,但个个都说医不了,都医不了,当什么大夫啊。 “安一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说要么医好,要么我死。” 安一不讲理,不秋草也不讲理,幸好是夜里,不然将军府就要乱了套了。 律雁那时还没有给所琼诗报仇,自然是不想死的,他又只是普通的调毒师,对武功一窍不通,打也打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医,池青道就这样被他救了过来。 “听起来很是惊险。”君闲插话进来,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是啊,很惊险,最后池青道醒过来把她们都训了一遍,说难道她生病了她们就要翻天吗?府里乱成了一锅粥,最后还让人送了我回去。” 律雁忽然停住了,他想起当时送他回去的正是安五。 安五当时沉默寡言,腰间挂着她的剑,回去的时候天快亮了,但山间的晨雾还没来得及散去。 安五在前面走,律雁在后面跟着。 山路律雁经常走,他一个人去采药草也是要爬上爬下穿越草丛的,但那时他应该是因为这一夜的事情受了太多惊吓,脚底下不稳,老是摔倒。 每每他摔倒的时候,安五就会转过来扶住他,每一次都是,安五明明后面又没长眼睛,可就是能准确无误地过来扶他。 终于到了自家门前,律雁腿软差点直接跪在门口,安五拎住他,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临走前还别扭地跟律雁道歉:“我们将军说,我们下次肯定不会了,请你原谅。” 说出来生硬又没有人情味儿,谁听了这样的话会原谅啊,但当时律雁忙不迭地就点了头,“我原谅你们。” 安五也明显一愣,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她的神色冷淡的就跟山间的晨雾一样。 太遥远的事情了,按理说律雁该不会记得了,但他就是记得,而且无比清晰。 律雁摇了摇头,他不应该记得安五。 君闲捂着肚子昏睡了过去,他这一路情况本来就不好,刚刚也算被吓了一跳,律雁摸上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就快到王府了,君闲也能好过一点。 安一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听说王夫又晕了过去,她的心也悬着,派人按照律雁的吩咐去找了个大夫过来。 “在孕中接连惊吓受伤,伤了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好好养着。” 大夫去了外间开药方,安一拉过安九,低声问他:“是在路上出什么事情了吗?” “本来好好的,都要到安南了,遇见玄龙阁的人挑衅,王夫受了冲撞。”安一现在想起来也是咬牙切齿的。 好好的走路,却被疯狗扑上来咬了一口。 “玄龙阁?” 王爷的信里也多次提到玄龙阁,这个玄龙阁最近活动得实在是太频繁了些,不能不叫人怀疑,他们有什么别的企图。 安一思虑到这里,转头看见安九的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摸了摸安九的头:“你这一路没事吧?” 安九心满意足,他拍了拍胸口,“我当然很好啦,我可是和安十两个人就解决掉了玄龙阁的人。” “很厉害。”安一浅夸一下,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吩咐安九好好守着王夫就走了。 安九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最后他自己握住自己的手贴着脸,嘟哝道:“也不说一句想我。” 但比起首领不说想他,显然屋里的王夫更为重要。 安九转身回了房间。 次日,澜园。 听说律雁要见她,忘衍还挺意外的,她同律雁并不熟悉,私底下也没有什么交情。 忘衍到的时候,律雁已经在花园的凉亭中喝茶,百花深处,他巍然坐着,目光看似落在花上,但实际上两眼空空,没有落到实处,他听见声音回头,那双眼睛才有了一点神采。 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用以视物的神采。 忘衍在律雁对面坐下,“不知道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律雁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推到忘衍面前,轻轻点了点之后说:“这是你父亲的绝笔信。” 父亲两个字对忘衍来说太过于陌生,不如说行夜倒来的痛快一点,忘衍没看,只是问:“原来他还留下了绝笔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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