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那夜?光是提及就会脸红。”他将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手腕上的珠子硌人也冰凉。 但很快好奇就在他的眼中消失了。 他垂眸看着交迭的手,轻声道:“没关系,以后会忘记的,你不喜欢阿妟,想来也不会安心留在他的身边,定然会寻着机会跑,既然如此,还不如留在我的身边。” “你凭什么认为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跑?”江桃里忍不住开口问他。 他闻言一脸古怪又理所应当地看着江桃里,道:“你心悦我,若我真心待你,你怎会跑?” 江桃里哑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对他说什么话了。 之前是骗他的,没想到他真当真了。 闻岐策见她脸上的无言,脸上浮现一丝轻柔的笑,将掌中的人握紧了。 “阿妟被我拖住了,所以他暂时赶不回来了。”他慢悠悠地说着。 江桃里听得轻颦着眉,心中浮起莫名的不安,然后再不断拿扩大。 果然,她接着便听见他徐徐地开口道:“我打算趁他没有回来,将你藏起来,等阿妟忘记了,再将你放出来。” 他笑吟吟地看着她,眸光认真,似在观赏她每个表情。 往日缥缈的距离感消散,层层薄雾撩开,藏在里面的是非人的狐狸,晃着尾巴,学着人言。 江桃里的心跳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而骤停,僵硬地看着眼前温润含笑的青年,她感觉唇齿都在发颤。 “倘若是……他一直无法忘记呢?”她问道。 这话问得很没有意思。 闻岐策垂眸玩着她的手,温柔道:“那就委屈桃桃一直都不要出来了,我会对外说你死了。” 将她悄无声息地藏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谁也寻不到,彻底独占她。 光是想想就使人忍不住亢奋至颤抖。 他视线巡睃着掌中的手,神色染上缥缈,漫不经心地揉着。 究竟什么时候对她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其实也不重要。 “以后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他眉眼轻弯。 江桃里浑身血脉倒流,冷得发颤,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死,是真死还是假死。 这两兄弟都是疯子,甚至想法都如出一辙。 久未得到回应,闻岐策疑惑地抬眸,看着她血色尽褪的脸,巴掌大小,犹如堪折断的脆茎白小花。 他看着,似找到了好玩儿的东西般,弯眼笑之,伸手挑起她的下颌,矜持地将额抵在她的额上低下眸,鼻尖轻蹭着。 “桃桃要交吻吗?”他斯文又败坏地征问,喉结轻滚动,如同偷腥的动物。 炙热的呼吸侵占着江桃里的脸,与另外一人是不一样的感觉,他更加极具温雅如水的感觉。 像轻飘飘的羽毛,又像的无法掌控的空气,带着诱惑和勾引,无声息地一点点挤进她的唇齿。 “其实阿妟做的那些……都该孤来做的。”指腹按在丰腴饱和唇上,伸进软唇里,撬开紧咬的齿,语调徐徐如清风:“同你交吻,燕好的人也该是孤。” “他现在不在,同孤试试如何?”闻岐策噙着笑低眸,望进了她的眼里。 江桃里被看得一颤,身体升起一种滚烫的热浪。 他很会勾人,用眼神,还是那种高高在上,远不可触的眼神从高处看她。 看似波澜不惊,无欲无求,却将语气放得很轻,用气息挑逗着她的理智,但又在矜持地传达他压抑的欲.望。 给她一种许是错误的感觉,好似她只要一句话,一个亵.渎的动作,便能将他从高岭之上拉下来,染上世俗的情和欲。 想要蹂.躏他,让他跌进泥泞里红着眼渴求,由纯粹的洁白染上污秽。 江桃里从失神中回神,看着越来越近的唇,涨红着脸,抬手猛地拍开他的手。 那一刻她心跳极快,往后猛退无数步,神情警惕地看着他,“殿下自重。” 差一点点就要得到了。 被推开的青年遗憾地垂眸,失神地手背上的红印,轻声呢喃着,“自重。” 或许阿妟死了,她就不会对自己讲自重了。 …… 连绵的下雨下不停。 春祭临,圣人病卧中,故而此次赶往衢州祭祀的是太子。 华丽精致的翘脚鸱吻图腾马车压过水面,江桃里丝毫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和闻岐策坐在同一辆马车中,不知正赶往什么地方。 他之前说要将她藏起来,好像真的在将她带去某个隐蔽的地方般。 江桃里依稀还记得很久之前,她无意间坐过一次太子的马车,后来整辆马车都被拆掉堆在柴房中。 胡乱想着那些往事,她尽量将自己蜷缩在马车最角落。 马车宽大舒适,矮案上摆放着不少的卷轴。 闻岐策看了几眼,复而抬眸,看着将自己存在感降得越来越低的人。 “怎的,是怕冷吗?”他似笑非笑地开口。 江桃里看了一眼他下意识地吞咽口水,想起那日他险些要吻到自己的画面,耳根发烫。 她摇了摇头,其实是一连几日的赶路,白天来这辆马车陪他看书,晚上就又得去另外一辆马车歇息。 一来二去她觉得疲倦异常,所以现在也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测他的想法了。 闻岐策觑了一眼她蔫耷耷,不想和自己讲话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没有再搭理她。 一连赶了七日之后。 烟雨连绵,周围都是刀剑喑哑的声音,浓重的鲜血味争先恐后地钻入江桃里的鼻中,她几欲作呕。 一双冷白的手放在她的后背,安抚似地轻抚着。 “别怕,死不了的。”他轻声地讲着,眼中含着笑。 那些人已经忍耐不住了,想要在此除去他。 江桃里已经吐得无法听清他的声音,指甲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掌心,耳边好多刀剑声。 她自然知道死不了,闻岐策这一路犹如闲庭漫步般游山玩水,根本没有将这些刺杀放在眼中。 江桃里吐完了之后,心中好受了些,刚抬起脸,余光似瞄到了寒光一闪而过。 身体比大脑的意识反应得要快,她几乎是一瞬间,将身后的人扑倒在地上,那一支箭与她的后背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江桃里畏疼,眼中倏地蓄满了泪,吃痛地呻.吟一声,来不及查看自己身上的伤,赶紧询问身下的人。 “可有受伤?” 闻岐策眨眼看着她眼中的关切,没有回答,眼神有些奇怪,似疑惑又似了然,最后所有复杂的情绪转变成了无声地摇头。 见他没有受伤,江桃里松了一口气,想要起身看自己后背的伤,却被他抓着不放。 “你方才为何要救我?”他还是抵不住疑惑,问出了口。 江桃里后背疼得厉害,也不想同他议论这个问题,只想看自己身后的伤,随口应付:“你是太子,不救你还能救谁?” 其实这是事实,太子出事,她大约也逃不掉。 得到了中规中矩的答案,他神情无丝毫情绪起伏,依旧没有将人松开,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看,似要看出些什么出来。 江桃里被他的眼神看得汗毛竖立,僵着身子,连后背的伤也忘记了。 这场厮杀并未持续多久,追杀过来的人很快就杀尽了。 暗卫跪在马车外面叩首禀告时,江桃里才被他松开。 她想要去看后背的伤,但手还在他的掌中,用力抽了抽却没有抽回来。 她偏头一瞥,他依旧一副奇怪的表情,还在盯着她看。 “殿下,我的手。”江桃里忍不住开口了,后背密密麻麻的痛,有些难以坚持下去。 他不言,将视线移开,冷淡地吩咐。 他不放手,江桃里也没有办法去看后背的伤,不想被他这样抓着,所以用力抽自己手。 大约是被她弄烦了,一向矜持斯文的人,抬手将她弄晕。 在她晕下去时一双冷白的手将她揽住,这时闻岐策才看见她后背已经被血浸湿了。 他看了伤口一眼,别过眼,撩开帷幔道:“送药进来。” 很快就有侍女呈来了伤药,跪在马车外面等候差遣。 本以为太子会唤她进去,结果他亲自出来,拿了药便转身进去。
第83章 晋江首发(加更) 装潢精致华丽的马车内, 脚下染血的毛毯已经被换过了,矮案,翘脚案, 软榻, 该有的皆应有尽有, 就似缩小的卧居般。 此刻软榻上的女子正趴在柔软的枕上昏睡着, 露出白皙的后背,原本如玉般洁净的背上一道斜横划伤,似盛开的荆棘花,纯洁,荼蘼。 闻岐策手握着碧玉白净瓶坐在一旁, 目光从她泛红的双颊落在划伤上, 然后又看见她肩膀上暧昧的齿痕。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浮现起来,似有什么细小的蚁虫在他身上爬着。 阿妟又在她身上留痕迹,和狗一样。 他缓缓从齿痕上收回视线, 垂眸卷起宽大的袖子,然后仔细清理她后背的伤。 许是第一次这般伺候人, 手上的力道难免有些偏失。 床上的人似被碰疼了,秀如烟雾缭绕笼罩的柳叶眉颦起, 樱红檀口轻启嘤咛着,白皙额小脸上也浮起浅浅的薄汗, 宛如沾染晨露的娇弱花。 闻岐策听见细微的声音,斜眼而视, 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手指一顿, 然后下手轻了些许,但心间的那股痒意更甚了。 上次, 他差点就吻到了。 经历了一场刺杀,所有人都临时停下整顿。 江桃里因为身上的伤随行的大夫瞧过,箭无毒,但现在也不宜搬动,就在这辆马车歇了下来。 马车内只有一张软榻,给了江桃里用,闻岐策也无困意便坐在案前翻阅卷宗。 “疼……”软榻上的人似要翻身,无意拉扯到了后背的伤,小声地梦呓出声。 翻看卷宗的人抬起眸,淡淡地扫过趴在上面的人,身下已经垫了不少软枕软被,但她长时间这样一个姿势躺着也确实难受。 壁上蕴蕴柔柔的灯光昏黄,夜里躺在软榻上的人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她时常会讲出一些呓呓地梦话,说得最多的便是疼,但又要反复去翻身。 终于扰得看卷宗的人攒起了眉,放下手中的卷宗缓缓站起身,朝着软榻行去。 他伸手将人捞了,小心避开伤口起来抱在怀里,舒缓她长时间僵硬的姿势。 江桃里半梦半醒,掀开眼皮看着眼前的脸,恍惚间还以为闻齐妟回来了。 “回来了……”她呓言朦胧地喃喃,抓着他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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