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里见他眼中有笑意,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看了看他递过来的酒杯,伸手去接下。 谁料他直接不过是在那手伸过来时,用指腹勾了一下,她便如同受惊一样地往后躲。 闻齐妟微挑眉,看着她白皙小脸上浮起的绯红,似春桃被催熟了般可口。 忽然强烈的感觉袭来,想看她浑身破败,如小玉兰浴血后的模样。 他舌尖抵着上颌,压制了如滚烫浓血一样的嗜血感,倏地倾身压去。 清雅的香气袭来,面前的人倾身下来,将江桃里圈在一隅之地。 她瞬间被裹在其中,在他倾身靠近的时候,下意识身子朝着后面仰。 “还要倒吗?”闻齐妟低眸含笑地看着不断往床上倒的人,而他的手掌已经撑在了床榻上。 没有想到她这般敏感,像极了受不得惊吓的怯兔。 这样瞧着更加可怜了,也更加使人想要欺负。 他缓缓立直了身子,看着头发都已经扑洒在床上的人,幽冷的眸子促狭地眯了起来:“按照惯例的交杯酒而已,礼成了方可。” 礼成便可,礼成便可。 江桃里心中反复念叨这句话,脑子在方才他靠过来时,就已经奇怪地变得一片空白。 她现在只能从字面上理解其中意思,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和离了,就算礼不成也没有关系。 江桃里眼睫不断地颤着,站了起来,轻咬着下唇,强行压下心中那古怪的感觉。 她拿过一旁摆放的酒杯,然后按照礼制上前,欲伸手行交杯之礼。 眼前的太子一袭红衣,难掩眉眼清冷之色,太子虽然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可他眼中带着的笑却隐约使人感到不安。 “殿下。”她神色怯怯地上前,伸出了如玉般的藕臂。 闻齐妟挑眉瞥了一眼面前的手臂,并未将自己的手伸出去,兀自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再随意将手中的杯子扔掷在玉盘中。 他直接错开她的身,单手枕着后颈闭上了双眸,躺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江桃里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这次总算知晓那种古怪感是什么了。 从方才开始他就在故意逗玩她。 江桃里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刚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的玉盘中,身后就传来他懒恹的声音。 “一会儿有女官进来收杯具。” 江桃里伸出去的手一顿,只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不会喝酒,哪怕是清雅的果酒沾了就会醉,甫一杯烈酒下肚,只灼得她胃中一热,然后眼前的景色渐渐开始摇晃起来。 江桃里站不稳了就伸手去撑桌面,结果手将玉盘抚倒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听见声音,她心一惊以为自己犯错了,瞬间欲盖弥彰地蹲下,想要将地上破碎的陶瓷都拾起来,还未碰上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那双手上,脑中全然是茫然,眨了眨泛着水雾的双眸,动作温吞地算着往上看去。 一张好看的脸。 “你真好看。”她慢慢地启唇,白皙的小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柔软的声音仿佛那跳跃着的烛火,落在了人的心尖。 闻齐妟不着痕迹地勾了唇,扬了眉,整暇以待地道:“那你说说哪里好看?” 哪里好看? 这话倒是问倒了江桃里,她当真认真地瞧着,最后得出结论每个地方都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眼前的人没有讲话神情迷离,闻齐妟知晓她是个不能饮酒的人,不过才一杯薄酒,就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他也不再逗她了,松开了她的手腕,随手拿过一旁摆放的鸳鸯盖头,将地上的碎陶瓷盖住。 “这里好看。” 忽然他的眉骨被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带着陌生且古怪的感觉。 他顿了顿,缓缓地抬起了脸,那轻柔的手指顺着眉骨划过眼睫,最后停在了殷红的薄唇上。 “这些地方都好看。”她将眼弯成了月牙,语气带着欣喜。 这句话甫一出来,闻齐妟似闻见周围都是清雅的酒香。 他本也不是善饮酒之人,如此浓郁的酒香,太过于醉人了,所以那浓艳的眉宇间也染上了恹恹的醉意。 唇被染着艳红丹蔻的手中用力按了,毫无防备露出一截舌尖。 他眸光微颤转过了头,快速地伸手将那还欲要往里探的手指抓住。 “你!”他喉结滚动,喑哑的声音自他口中呵斥出来,若非不仔细瞧,定会认为是位冷傲矜骄的少年郎。 实际上那耳畔上的红晕,顺着往下蔓延至脖颈,最后隐入了衣袍中。 闻齐妟方才本是逗了一句,谁知道她竟然这样大胆,竟然做出这样的行为出来。 眼前的人依旧是一副醉态,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的是什么,甚至还弯着眼笑了起来。 江桃里自幼时开始便美得过甚,娇怯褪去只剩下明媚,恰逢初冬暖阳照。 她耷拉着染着春色的眉眼,带着七分的娇柔,语气含着可怜意味地道:“手好疼啊。” 几乎在此话一出,紧握的手瞬间松开了。 她快速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泛着水雾的眼眸四处寻找着。 她现在只觉得分外的疲倦想要睡觉,当找到床后摇摇晃晃地上前脱了外衣,蹬掉屐,倒头抱着柔软的被子,神色乖巧地睡了过去。 地龙燃烧,屋中一片燥热之气。 闻齐妟在垂眸蹲在地上半晌,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握拳,脸上带着阴冷地抬头,甫瞧见床上的人睡得正憾甜,半分没有自己方才做过何事的自觉。 他冷着眉眼缓缓站起身,身长玉立地遥望着她,手腕上缠着的软鞭似腻滑的蛇垂下。 江桃里尚在睡梦中,所以没有察觉到那道带着古怪的目光。 饮过酒后又被热气熏染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抬手将抱着的被子掀掉,伸手扯了扯衣襟。 一丝不苟的亵衣散开了,露出雪白的肌肤在烛火摇曳之下,显得格外的显眼。 闻齐妟目光不经意地一同那跳跃的烛光,落在隐约透着姣好弧度的胸脯上,半个雪白的柔软半遮半掩,似含羞地藏匿着,却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只消一眼他便别过了头,顷刻,紧紧捏着手中的软鞭上前,僵硬着弯腰将滚落在地上的人被褥拿起来,然后将床上的人罩头盖住。 闻齐妟神色恢复正常了,目光落在被完全罩在被褥之下,隐约鼓起的弧度上,缓缓勾起一丝寒笑。 没有开口讲话,那目光淬了如狼般的凌厉,眉宇之间也冷得仿佛掺了冰。 而床上的人半分感觉都无。 他立着看了床上的'小山丘',良久这才冷哼一声,低头将手腕垂下的软鞭缠在了手腕。 现在来的是他,是不是若不是他来,其他人来她也一样这般姿态勾人? 哪怕知晓这样的可能已不成立了,却还是忍不住这样想着,甚至越想心中就愈渐堆积一股莫名的郁气。 收敛了心思,闻齐妟抬着下颌神情冷漠地再度瞥了一眼,无声开了口。 我的。 床上的人因为罩头笼着而感觉到燥热,已经将头探了出来,方才被憋了一会儿现在呼吸才畅通,张口呼吸着。 她此刻脸上还染着红晕,而那带着珠光的唇色如棠,轻启着,皓齿如雪。 闻齐妟的视线极好,千里之外取敌首级不在话下,如今也一样,目光一掠过便瞧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殷红如石榴花的舌尖珠玉润被藏在皓齿之下。 脑海忽地就闪过了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娇怯含了春色,眸中都是欲说还休的水雾。 唇被用力按过的那种感觉忽地再度传来,这次不同,伴随着酥麻的感觉从面部蔓延至周身,身有的八万四千毛孔皆有所感。 闻齐妟不喜这般不受控制的感觉,喉结滚动,不期而遇地忆起了那日在梅林中她唇中的滋味,甜若芬芳的稚梅。 地龙燃烧得响出了声音,浓郁的合欢香无形地蔓延在鼻翼之间。 闻齐妟抬手想要碰一碰自己的唇,却在伸到一半后眼中忽然清明闪过,半垂着眼眸。 床上的人忽然侧了身,依旧熟睡,他却垂下了手,然后转身动作僵硬地朝着外面走去。 定然是屋子里的香气和热气混合在一起,他脑子不太清晰了,所以现在需要出去清醒。 拉开房间的门,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门前堆积的雪瞬间被寒风席卷了进来. 但只有那一瞬间,门就被快速地紧闭了,所以屋中躺着连被褥都踢掉的人,就算是露着雪白的肌肤,也没有感受到风雪的欺.凌。 门外守着的女官没有料到,太子竟然会出来得这般快,好似才半炷香的时辰,就面无表情地拉开了房门,然后瞬间将门阖紧。 “殿下,可是需要叫水?”女官诧异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赶紧上前询问着。 “已经深夜了叫水作何?”闻齐妟心中本就不欲,闻言攒起了眉,抬手挥了挥,女官瞬间就都恭敬地退了下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地房门,然后头也不回地独自朝着风雪中行去。 这殿下红着耳根子,速战速决地出来了,现在还顶着能掩埋人的风雪往外面走,如何瞧都觉得有些古怪。 女官回首瞧了瞧紧闭的房门,暗自猜想,莫不是太子妃伺候得不好,惹得太子不悦,所以太子这才顶冒着风雪出来? 她们是宫中拔下来的女官,不出意外日后都是需要侍候在太子妃的身边的。 太子府虽然暂且没有侧妃,可一旦有了侧妃,若是太子妃失宠,那她们往后的日子不见得好过。 思此,守在门口的女官都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这边几位女官心思各异地猜想着,另外一边。 风雪飘洒着进了风亭中,最后落在浓密的眼睫上,轻轻一眨便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如一尊经受着风雪肆意侵略的神龛,屹立于寒风中挂满了白雪。 士族揽权的风气日渐上升,卫宣王身后立着曹家,而曹家鼎力士族,首当其冲。 太子虽得帝王宠爱却少了士族的后盾,便欲要揽交寒士,所以暂且需要在清廉白衣出身的大臣支持。 挑选江府女郎摆放在府中,以此彰显太子的风度,其主要原因是帝王想要摒弃士族承袭制度。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22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