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真切的声音,如何能让江桃里再假意当做是梦。 她猛地睁开了眼,颤着瞳孔去寻人。 他正坐卧在榻前单手支着下巴,嘴边噙着笑,玄衣长衫,玉冠束发,唇红齿白。 “傻了?”闻齐妟上扬的嘴角轻压,笑一敛,斜觑她呆愣的神情。 停在她颤不停的眼睫上的手,带着轻拽,也一道将她的神魂拽了回来。 “你、你、你……”江桃里牙齿颤不停,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真的是他。 闻齐妟听见这个字,脸上的表情彻底落了下去,拽眼睫的手往下,捏着她粉嫩的脸颊,懒散地学作她的模样。 “你、你、你……” “昨夜怎么不是这样讲话?”他低垂着眸,本是想要说话,可目光触及她现在的模样,一顿,喉结轻滚。 她此刻双颊泛红,唇色绯丽,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媚,恍若熟透了的桃子,被人轻轻一捏就会满手甜汁。 闻齐妟眼尾泛着一抹清晨间忍耐的慾气,声音哑了:“桃桃,再吃一次好不好。” 刚尝过甜头的人如何耐得住,还不待她回应,他低头就衔住了那颤不停的唇。 经由努力地凿砸后,他现在很轻易就沉行入巷,额间、脖颈都有汗湿湿津津地往下砸掉。 耳边是不平的呼吸,江桃里被他圈入怀中。 她咬着下唇,双眼虚无缥缈,还没有从眼前的事中回过神,似犹在梦中一样起起伏伏,半晌找不着着落点。 直到被刺到某个点,江桃里这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但已经晚了,里里外外都被啃遍了。 “专心一点。”他的唇印在了锁骨上,沉着喘声传来。 江桃里的脸都吓白了,不明白之前自己尚且还在中书令府,怎么现在就在这个地方了。 “齐妟,你快出去。”她语气含着哭腔。 都进来了,还怎么出去? 闻齐妟喉结滚动将人抱紧,安抚道:“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话虽如此,手却将她禁锢得紧紧的。 江桃里身子颤着继续驱他:“快……出去!” 她不配合还紧搅得他分外的难受。 闻齐妟眼尾忍得浮起一抹红,手中用力将人禁锢着不让动弹,数捣几抽洒在了外边,才伏在软躯上痴痴地喘气。 半晌后他又埋进去,不肯出去就留在里面。 他乜她的脸色,白里透红,还真有几分熟透的桃子模样,心意一动,张口就咬着她粉嫩的脸。 “在想怎么就到我这里了吗?”闻齐妟舒服得又忍不住慢慢地动作。 江桃里已经完全脱了力,除了呼吸连一根手指头都提不起来,只能感受着一波波涌来。 “宫中那女人得罪了人被罚夜跪,你的太子正赶往宫中寻人,但桃桃偏偏又醉酒得严重,非要太子来寻才肯回去。”他身微抬将人整个翻了过来,摆弄着软入骨的身子。 “我扮着太子来接你。” “你的好殿下正在宫中陪旁的娇娇客,可怜的桃桃没有人陪,我便好心来陪你。”他啮齿着近在眼前颤不止的肩膀,用力地摒进。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桃里被烫得两眼发昏,汗津津地软倒在床上。 她喘着气,额间的碎发都紧贴在脸上。 哪怕是这样也半分不显落魄,反而更添了几分娇柔的媚意,那是以往没有过的模样。 身后的人见了,心意微颤,隐约又有些难以自控。 江桃里察觉到他又抵至巷口,似跃跃欲试要前来探幽,再是无力也使出几分来推拒。 本该是凶横的语气,出口满是娇柔的气音:“别弄了。” 他又这样,这谁能受得住? 江桃里不禁心生怨怼,这人果然是疯狗,撒泼打滚一刻也不能停,不将人弄死不罢休。 还有昨夜…… 越想越委屈,她将脸埋进玉枕中,无声地啜泣着。 见她确实委屈,他这才忍着出来,躺在一旁也要将人抱得紧紧的。 闻齐妟把脸埋进她的脖颈小口啮齿着,小声地骂着。 “你怎么这样没用,一次就受不住了?” 哪里是一次? 江桃里红着眼眶,咬着下唇,气得直发抖。 “狗东西!” 这人抢夺了她,现在还骂她没用。 “现在知道不要了,昨日我说不要的时候,你可曾听过我的?不仅不听还非要。” 他眸光带凶意,一手拎起她的后颈,非要她直面面对他。 “你夺了我,现在还不准我骂你?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 她什么时候抢夺了人! 江桃里本还在伤心地掉眼泪,甫一听见这话就要抬眸反驳,乍一见眼前的人也是红着眼眶,瞬间就呆滞了。 “江桃里,别想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他似觉得此刻有些丢人,垂下眸,用力咬在她的肩膀上。 江桃里吃痛地颦眉,用力拉出自己的肩膀。 疯狗。 闻齐妟总算是平复了心中的暴戾,将人放开翻身起床,叫水进来。 他披上了衣裳坐在一旁的紫檀椅上,一眼不错地盯着床上的人看,心中却是想了另外一件事。 昨日若是来的不是他,而是闻岐策,是不是今日她睁眼的看见的就是另外一个人? 光是想这样想着,他沉了眸薄唇抿紧,对昨日的事多少已经有几分猜测。 另一头的江桃里见鱼贯而入的侍女前来扶她,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惊慌无措。 这张脸顶的是太子妃,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暴露在这些人面前,她此刻满心是惶恐。 但转念一想,齐妟能唤这些人出来,此事定然不会泄露出去。 江桃里勉强忍住心中的情绪被扶下去。 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着这些侍女擦拭身子。 但目光无意间瞥见,身上触目心悸的红痕时被刺到了,匆忙闭上眼睛,心中想着昨夜的事。 昨夜的事并没有忘记,该记得的几乎都记得。 抛开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江桃里隐约嗅到几丝不正常的味道。 昨夜她赴宴中书令府觐见熙妃,明言不能饮酒,熙妃只道不是酒,她这才毫无防备地饮下。 而且饮下后醉酒,也并非如熙妃所言,她非要太子来接。 在此之前她在中书令府上,已经提及过几次要离开,都被插科打诨的错开,直到齐妟扮成太子来迎她。 那他既然已经扮作了太子,为何方才又说太子入了宫?
第73章 晋江首发 一个念头突兀地闯进了江桃里的脑海, 觉得荒唐又隐约觉得或许是合理的。 她想到那一层后呼吸忽然一滞,片刻苦笑了出来,满心的恶心如鲠在喉。 江桃里将脸别在一旁, 不让旁人瞧出来她的表情。 这些人太恶心了。 隔间外面有陶瓷打碎的声音, 瞬间惊到了里面的人, 侍女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跪在地上。 “都滚出去。” 江桃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服侍的那些人便出了,只留下两人静静对视。 闻齐妟神情似有慌张,见她别着头趴在浴桶中,弯腰将她的下颌拧过来。 四目相对间, 他总算是看明白她眼中存的是意冷, 看清顷刻犹如万千蚁虫上身,顺着啃食他的血肉。 “你别想着去死,别忘了, 你死了还有旁人在我手上。” 方才在外面突然想起之前她说过的话,犹恐成真, 幸而他想起得早。 但话音落下,闻齐妟就见她眼中现出了恨意, 心中有说不出的空。 有恨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取下上面的衣裳, 将水中的人捞了起来,然后一件件给她穿上。 江桃里身无乏力, 只好随他去了,全程沉默着表情一言不发, 似什么也不在意。 衣裳穿好后,她才伸手将人抓住, 一双眼亮得惊人:“药。” 闻齐妟看着她不言语。 那日御医说过,她身子尚且没有调理好不能碰这些。 江桃里见他脸上无甚表情,心中顿时一慌,手中用力,圆润的指甲深陷留下指印,重复着道:“我要药。” 见她脸上的固执又慌乱的表情,闻齐妟强忍着情绪,道:“不用喝,我没有弄里面。” 所以他昨夜虽没有忍住,但忍住并未弄里面,而且事后也替她将里面清理过。 江桃里如今根本就不信他的话,想起他之前说过绝对不会碰她,可现在…… 想起昨夜的事,鼻尖隐约微酸,抿了抿血色全无的唇,重复道:“我要药。” 见她泛红的眼眶,固执的神情,闻齐妟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唤人熬了药端来。 江桃里饮完药后,伏在床边被苦得作呕,立在一旁的人沉着晦涩的目光,弯腰轻拍着她的后背。 喝完之后,她依旧觉得难受不已。 闻齐妟见后想要去抱她。 还未靠近,江桃里就将手中的碗扔了过去。 “你怎么不去死。”腔调又柔又尖锐。 陶瓷砸碎,残留的褐色药全溅在他的衣摆上,洇成褐色的一团。 闻齐妟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本就因被人联合摆了一道满心不悦,听见这番咒骂犹如被针扎在心口。 他维持僵硬的动作,神色微空,似乎变成了破败的风车,四处都是寒风灌进来。 第一次尝到了舌尖泛出的苦涩。 闻齐妟顿了顿,不管她的挣扎将人拉起来。 江桃里借机用力抓着他的手臂,用了十足的力气,哪怕见血他也没有放开。 闻齐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手臂,罩头便将人抱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至太子府,全程两人都没有任何言语。 分明昨夜还让与他亲密缠绵,现在却看他一眼都不肯。 闻齐妟心微哽,忍着想去将头凑过去的冲动,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侧脸。 到了太子府后,她也沉默着闭着双眼,任由他将自己大剌剌地抱回院子。 一路上不少人连声皆是唤的‘太子,太子妃金安’。 闻齐妟听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 进入院子,在秋寒唤出太子时,他瞬间到了盛怒的顶峰。 “闭嘴,滚。”他还抱着人,抬脚踢开房门,眼含凶光地看着一路跟过来的秋寒,满面的凶神恶煞。 院子中的下人立即跪满了一地,皆是‘太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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