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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阙月皎洁

时间:2023-11-12 23:10:01  状态:完结  作者:眷顾山河

  线香燃尽,娘子们的香都拿走了。皇后有意摆显,“衡娘子,你制的是哪味名香?”她欠身,“回禀圣人,史书典籍并无记载,是妾自行研制。”皇后露才扬己,愈发春风得意,一炷香,内人捧了字条,交与今上。“启禀官家,命妇们均评毕。以赞左三最多。按照预先的摆放,是……衡娘子取胜。”皇后骇然失色,女史继续补充,“魏国夫人评 ,此香离经叛道、不落俗套,其余香等,不过墨守成规,循规蹈矩而已。”

  皇后勉力支撑,女史继续禀,“第二为右一,是圣人所制。这味雪中春信效法苏学士,梅魂雪魄,暗藏盎然生机。气味幽凉,娴静清柔。”其后褒奖,皇后只觉得讽刺。败给嫔御,已是莫大羞辱。输给衡皎,她更无地自容。原已通遣了几个熟稔的命妇,由她们撺掇着,其余嫔御怎可能超越?

  衡皎也很意外,觑了觑今上,又窥了窥皇后。还是寇充媛先打破尴尬,“说起来,衡娘子这一篆香还没有名字呢。”衡皎起身,向皇后矮身,“圣人通晓古今馨香,如妾有幸,能否请圣人赐名?”

  皇后败了,自觉得什么都是嘲讽。“吾想不出。”衡皎的笑意僵在脸上,寇充媛又捧了一盏酒,“衡娘子,今日筵席一团喜气,不如你敬圣人一盏酒,圣人高兴了,许就赐了名。”她接过,绽开笑靥,“那妾便祝愿圣人仙寿恒昌,芳龄永继。”皇后怫然作色,她此刻提及岁数,莫不是讥诮自己?她只短今上两岁……这衡皎,实在可恨!

  衡皎见她迟迟不动弹,今上却已端盏,她会意,“那妾敬官家,愿河清海晏,盛世太平。”他欣受,示意她回座。“这味香,便叫冠群芳罢。”满座哗然,皇后亦侧目。席间推杯弄盏,她犹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酒过三巡,她终究凭借醉意问:“官家,你徇私舞弊,让那些命妇推举衡氏的香料,将我比下去,由此抬高她,对不对?”

  她总擅长扫兴,他瞧也不瞧她,“皇后何出此言?你的雪中春信感存天地、悠长隽永,果真不假。但冠群芳别出心裁,独有新意。就不能略胜一筹么?”皇后怒意分明,“当然不能!”周遭的内人避退,“嫔御再显,不能逾越中宫。她如今凭着官家的宠爱,屡次挑衅,官家为何不罚她?”

  今上蹙眉,难掩那份不耐烦,“挑衅?她明明很敬重你。”皇后感慨,“您被她惑得七荤八素,自然瞧她处处都周全。她胜了,硬要我来赐名,是故意折辱。后那祝愿,不就是夸耀自己正值韶华?”

  今上纳罕,“皇后怎会这样想?她恳请你赐名,原想顾全你的颜面。而后那份祝愿自是真心诚意,你并非行将就木,芳龄不逝,这不是很好?”他每处都偏袒,她焉能不嫉恨?“官家。你心里认定她最好。今日赛香,若是您来评,会判谁胜出?”

  他缄默良久,“你就这么在意?”皇后先不答,反问:“那衡氏呢?”今上睇视她,“她若想赢,福宁殿库房里随意踅摸一味,今日都无需她自己费心来调。”

  皇后愀然,“官家这是承认偏帮她了?命妇们谁会不识得雪中春信?她那名不见经传,大杂烩一般地粗制滥造,谁会瞧得起?若非您提前授意,她怎么可能逾越了我去?”女史正要送那柄玉如意,却被皇后喝住,“且慢,不许给!”万籁俱寂,寒暄叙旧的都暂了停。今上仿佛端详着一个疯癫者,有的命妇已在腹诽,圣人怎么输不起。“魏国夫人。”魏国公的内眷,外命妇之首。她肃穆前来,“妾恭聆圣人教诲。”皇后当即立断,“你褒奖冠群芳,是否得了谁的指点?”

  魏国夫人对答如流:“回禀圣人,早前聆听圣人钧意,今评诸香高低,只论香饵本身,不计较其他。既是糊名,更不知所谓指点是为何意。”好一个装傻充愣,皇后恼火,“吾竟不知,圭臬方圆的第一人会酷爱离经叛道的馨香。”魏国夫人欣然,“虽不能及,心向往之。妾仰慕魏晋风流,或猖狂长啸,或酾酒赋诗。今日冠群芳是意外之喜,是以赞赏。”

  皇后心浮气躁,臆测今上联合命妇来做戏,就是要众星捧月地拥护他的衡皎。此刻今上摆手,“既事先声明,今日魁首得此玉如意,便不能再悔。”衡皎提裙上前,顿首谢恩,“妾叩谢官家,叩谢圣人。”

  皇后执拗,且前十年并未有嫔御可比肩。如今落差十足,她承受不起。身侧的女史知晓她有死抠琐碎而没有意义的事体,且刚愎自用,一意孤行的毛病,由此劝慰道:“圣人与衡氏争锋,不是自降一等?纵使官家宠爱,她照常给您顿首谢恩呢。”

  皇后口道不是,“官家那日……要说为她废黜我,你没听见么?”曹女史温声道:“我的姑娘,官家那日说得分明是气话!他与您十二年夫妻情谊,难道都不作数?您呀,也该容得下衡氏。”

  皇后怒道:“你不准提她!贱婢,真是贱婢!她原在教坊司,屡受欺压,究竟是怎样兜搭了官家,我至今还不晓得!兜搭就罢了,如今还诱得官家专宠,除非大宴,我连与他碰面也不能!你记不记得我幼时爹爹新纳的柏小娘?母亲气得捶心跺脚,怎么也奈何不得。她就是我命里的劫数,我撞了天魔星了!明日,不!立刻!着人去清泉寺供香,大抵是我冲撞了菩萨真人,这才降罪于我。”曹旼听得无奈,拗不过她,只能照办。

  福宁殿,衡皎捧着玉如意,爱不忍释。他失笑,“就这么喜欢?”她仰首,杏眸亮晶晶地,双手环他的颈,“自然。”他回搂她的脊背,抹在她鼻尖,“今日夺魁高不高兴?”她却突然问:“妾好奇一件事。今日如请官家评,您会评谁赢呀?”

  重提这一疑问,他踟蹰,她失落道:“我知道了。”他捧起她的脸颊,“你知道什么?既命名为冠群芳,我的心意还不够明显?”她的哀愁烟消云散,“对哦!我都不曾想这一层!”他笑中掖着宠溺,“那你打算怎么报答?”她踮起脚,悄悄地啜他的唇角,“以身相许。”他朗笑,径直将她搁到软榻上,“这可是你说的。”

  幔帐中缠绵悱恻,闺房情趣,总无尽时。她忸怩着,不肯换姿势。他将她抱起,臂弯稳稳的撑着她,从后将她环稳,“不是说腰疼?”她咬着唇,“哎……我真的疼。你折腾了我三趟,我就是铁打的也不成啊!”

  他却充耳不闻,放她躺倒,塞了软枕,垫高使她愈发无地自容,“你这是要羞辱我么?”他替她抹抹泪痕,“娘子错怪我了。这样助益受孕,方才说哪里疼?我替娘子揉。”她抽泣着,“你别过来。你哪里是为我着想,分明是……不怀好意。”他反复咂摸,“不怀好意?”

  既都说了,不做可就吃亏了罢?

  翌日。他晨起她也不撒手,“瞧你……瞧你干的好事,我今儿起不来身了。”他哑然失笑,摆手摒退韩从蔚,“那就躺一日。午膳午膳都由我服侍娘子,如何?”

  这玩笑果然颇具威慑力,衡皎只歇到巳时,就打了精神盥洗。岳迁瑛捧着脂粉盒子,咦一声,“娘子目下乌青好重!昨儿没歇好么?”有资历的女史都掩唇发笑,她折了黛笔,“我歇得极好。真是不知……”岳迁瑛当了真,“那奴去请医官!好端端的,别是什么症候的前兆!”衡皎佯笑,“这病无需太医,官家便知晓。”岳迁瑛讶异,“素闻官家博通典籍,却不想还熟读医书?官家当真是学富五车。”

  衡皎能答什么?真是不能再赞同了。

  天上秋期近,人间秋影清。夏筵之不愉,已过两月余。坤宁殿肃寂,皇后萎靡不振。孙、胡二人面面相觑,由孙羡云先试探道:“圣人。”皇后跌了掌中盏子,荔枝膏水也便撒出去。孙才人揣摩着,“佟姑娘月前来了葵水,真是喜事。”皇后瞥去,恹恹回答:“喜从何来?休提她,就算已得了名分的平原郡君、延寿县君,亦不见官家召幸一次。”

  两人俱惆怅哀怨,良策未有,只能慢慢打算。

  而衡皎呢,全无这种忧虑,正逗弄着她新得的虎皮鹦鹉。岳迁瑛端了盏豆蔻熟水,“娘子歇歇罢。它就那么有趣,您都瞧了一晌午了。”她摆弄着宫绦,不依不舍地顾首,“都近了午膳,官家还未回来么?”岳迁瑛替她拢着耳畔的碎发,“想是有事拌住了。娘子再等等。”衡皎挪了挪熟水,“别人都苦夏,我却苦秋了。阿瑛,我想饮冰镇乌梅汤。”

  岳迁瑛诧异,“你从前不喜食酸啊。再者,这是消暑使的。现下本就凉了,再饮要寒了脾胃,回头你犯了病痛,官家可要罚我的!”她只好妥协,“那我想吃杏脯,要又酸又涩的。”岳迁瑛笑道:“可真是做了娘子,嘴也刁起来!净贪些不应季的。我去膳房替你问问。”

  于是午膳时,她也没精打采。今上察觉了,执箸夹松鼠鱼给她,“昨日没歇好?”她揉揉眼,掩口打呵欠,果真眉眼都染着疲倦,“官家慢用。妾想回去歇觉了。”他疑惑地撂了银箸,见她起身便一个趔趄,幸亏他尽在咫尺,将她搂住了,“阿皎。你有没有哪里不适?”她颔首,复摇头,“只是困倦,不曾有其余的。”他吩咐韩从蔚,“去传御医。”又温和安慰衡皎,“我扶你回去。”

  卞春晖来时,她业已入寐。今上授意噤声,他便静默地在她腕上搭着。搭过左腕,又躬着身去探右腕。后今上随他出去,“如何?”他揽袍下拜,顿首道:“臣贺喜官家,衡娘子脉象乃孕子之兆。”他喜极,不觉提高了音调,“当真吗!”衡皎双肩一颤,忽而惊坐起身。岳迁瑛见她满额渗着汗,“娘子?怎么了?”

  她茫然失措,“官家……官家呢?”恰逢他进来,靠到榻边便被她搂住了,内人们疾速退去,“官家,我方才发梦,好可怕……好可怕。”他失笑,拍着她的背安慰,“无事。只是梦而已,不作数的。”待她安定了,才调笑般问:“究竟梦见什么了?是猛虎,是豺狼?”她瞪大了眼,似不愿回忆,“都不是……比这还要大,它要吞掉我。是黑熊,他嚎着,暴怒非常。”

  梦熊,孕子,或许他的夙愿就要得偿了。她反复端详他,一分笑意显著。“官家!这梦很好笑么?我都要被熊吞掉了,您怎么还很高兴呢?”他重新将她箍住,“阿皎,你有娠了,我们有孩子了。”她愣住了,“有娠?不是风寒么?我从前风寒也犯困,整日整日精神不起来。我前两日还恶心,不是胃疾?”

  他蹭蹭她的侧颊,“那你可知晓妊娠的反应?”她讶异,“我为何会晓得?我又不是御医,反倒是您,您应该知晓才对!”他只好束手就擒,“娘子说得在理。”她蹙起眉,“那我会和那些大腹便便的妇人一样,丰腴,丑陋。到时候,官家会不会厌恶我?”

  她时常有些异于常人的念想,他渐渐习惯了。“娘子为我诞育子嗣,我却嫌弃娘子,我还是人么?”她扭头,忽然发问,“万一是公主怎么办?”自然不能塞回去。他忍俊不禁,“那就更好了。我全心全意宠爱,也不怕娇惯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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