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有疤痕,鞭子抽过的地方就不会疼了吗? 还是说他一任伟大君主,已经需要用一个太监的命来威胁自己吗? 她终于有了些反应。 冰凉细白的手主动搭上了他的肩,她靠近了那个温热的胸膛。 男人措不及防被赏了甜头,喉结微微滚动一下,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她说:“从前十九殿下的教引嬷嬷没说过,床笫之间少些话吗?” 齐坞生一愣,道:“仆地苦寒,哪有教引的人。” 美人的手轻颤着解开他的衣扣,有些湿润的唇瓣贴在他的耳侧,感受到他一瞬间紧绷的身躯,呵气如兰,带着隐秘的恶意和嘲讽: “没用的东西。” 捆住厚重纱帐的单薄绸带被骤然扯落,人影绰绰隐在其中。 烈性的马是狡猾的,管会看人下菜碟。 经验丰富的驯马人要知道不能被它发现自己的温软性子,不然就会被得寸进尺,反倒被马儿掌控了局势。 可是往往这样的教训是在吃亏后才长起的。 驯马人被那匹烈性的马找到了弱点,肆无忌惮地挑衅。 呵斥和挣扎的声音被拒绝在缠裹的水音中,局势颠倒,彻底失控。
第55章 卯时, 夜色尚浓,侍奉的宫人端着热水和朝服躬身鱼贯而入。 高大的帝王已经清醒,沉默地坐在床边,他们却依旧万分小心,不敢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 齐坞生的寝袍微微很整齐,一看便知是在宫人进来前重新穿着整理过的。 只是君王没有完全拢好的肩颈处微微露出几道狰狞的、让人脸红心跳的血痕。 他的神色淡淡,凤目半阂,明明是在闭目养神,但是徐启夏竟然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野兽饱食后的——餍足。 徐总管不敢多想,无声请安后就按照礼仪规制为圣上梳洗,穿戴朝服。 负责端着热水的小宫女不敢直视天颜,一直低着头,可突然一个晃神,她竟然发现圣上那冷峻的下颌处竟然有些微红。 那块红痕不重,但是也并不似欢好后娘娘留下的血瘀。 那位置不高不低,险险伤到他帝王颜面。 她偷偷瞄了一眼徐公公,发现他老人家不愧是御前乃至宫中总管,几次看到那块痕迹都没有神色变化,尽心尽力地做着自己的事 许是明黄锦帕入水的声音大了些,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没有意识的泣音。 小宫女一下子羞红了脸,不怪圣上喜欢娘娘,谁不喜欢娇声软语的美人——她漫漫地想着,娘娘清醒时便没有这样的娇憨,她不是冷着脸发呆,就是要人哄着喂着才肯吃点东西。 齐坞生通身气度凌厉起来,推开周围服侍的宫人。 等到他重新坐回床边为那人拢好锦被时,神色又微微柔和下来。 齐坞生手握住莹白纤细的脚踝,上面已经留下了昨夜青红的指痕。被子中的人被他不安分的手弄的烦心起来,狠狠扯过能抓住的被角盖住了自己的容颜。 可是秋仪用的力气太大,将被子整个上移了不少,不慎将赤足和整个小腿露在外面。 男人的眼神幽暗,其中汹涌的东西仿佛凝成实质。 宫人们早已背过身去,不敢看皇上和娘娘的相处。 但是他们听到君王暗哑的低语:“晨起凉,还是盖着吧。” 他刚松开对秋仪脚踝的桎梏,想伸手替美人将蒙着脸的被子拨开,就被脾气已经压不住的她剧烈地反抗起来。 寂静的大殿中突然传来闷声碰撞,君主别过脸去,他下颌处更红了。 罪魁祸首似乎也被吓到,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不动声色地往床的里面瑟缩了一下。 宫人们看不到情况,但是只知道殿内一瞬间又安静下来。 方才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锦被摩擦声也悉数消失。 帝王神色平静地起身,刚刚一切过火的嬉闹仿佛并不存在。 徐启夏心肝都颤了,这位主不喜欢发火,但是往往正是这样的莫名平静,有些人才会不好过。 他漫不经心地接过宫人手中的锦帕,不动声色却万分强硬地按着她替她擦去身上的一些痕迹。欲壑难填的野兽不会让旁人触碰他的珍宝。 在注意到那人厌恶的神情和又想挣扎的动作后。 他神色淡淡,仿佛只是随口抛出了问题。 “娘娘还有气力?” 这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询问,连宫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床上的人突然僵直了身子,虽然她的脸还藏在被子中,但是徐启夏莫名能够想象这位娘娘一双杏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 一盏茶,无声的折磨终于结束。 穿戴着整齐朝服的帝王被簇拥着离开,宫门紧闭。 哪怕是这样,被子中躲藏的人还是没有出来,她几乎是爬着藏到了床的最角落,脖颈上的锁链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刚刚被暖好的双足也因为恐惧而失去了温度。 “娘娘?” 她闭着眼睛,手里攥着被子捂住耳朵。 “娘娘,该起了。” 声音更近了些。 美人攥紧了拳头,她用牙咬着手指的关节,生怕发出声音。可是她当然知道只是徒劳无功,在紧张剧烈的几次喘息后,因为缺氧,她的脸染上薄红。 她想跪坐起来换个姿势,祈祷身体里那些该死的东西赶紧出去。可是脖子上锁链让她抬头的幅度都受限,更无法站起。 那个声音掀开了床幔。 秋仪突然伸手抓住脖颈上的链子,蜉蝣撼树般妄想挣脱,但是除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相反,锁链的声音让来人更准确地锁定了她的位置。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最后一层保护不再。 ——她被找到了。 秋仪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或者说她所有的反抗建立在她没有真正和这两个人相遇前。最初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是她们就像是木头做的一般。 无论她冷脸拒绝、高声唾弃还是流着泪求饶。 她们都不会停下。 随着被锁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可是无论多少次,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们的靠近。 嬷嬷粗大的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拖了出来。 她们的力气很大,但是指甲剪的非常短,行动间很小心地没有伤到她。可是她们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 “娘娘,该起了”——她们说。 但是秋仪知道,这并非是叫早。 她被蒙住了眼睛,其中一个嬷嬷反剪住她的胳膊,强迫她平躺下来将手按在头顶。 另一个将枕头垫在她的腰下,然后轻柔地替她按摩着腹部。 「只有受宠的宫妃才能留下陛下的子嗣。」 她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秋仪砸了床边可以看到的所有摆件。美人红着眼睛问:“齐坞生知道你们这么做吗?” 那些嬷嬷从未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 她们只是笑着:“娘娘不要直呼陛下的名讳。” 美人被蒙住眼睛,是因为嬷嬷不想看到她那双绝望愤恨的双眸。但是她贝齿紧咬,身体绷紧,大颗大颗的泪珠打湿了帕子。 除了一些床笫时候,她被关在这里的任何时候都没有哭。 秋仪想的很清楚,她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好下去。 曾经老皇帝和太子都被打发了,齐坞生打发不走也就认了。毕竟她没有什么极端贞烈的性子,碰了男人就会一心求死。用委身一时保命,再护住身后之人,这笔买卖她没有亏。 齐坞生既不会莫名其妙的折磨她,也不会担心有殉葬的危机。 就算所求无度,她也总相信他会有倦了厌了那一天。到时候就是她能摆脱的机会。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要生下一个孩子。 孕育一个她和齐坞生的孩子。 齐坞生是新帝,贵妃秋仪是先帝后宫,现在被关在永宁殿的是没有姓名的“娘娘”。 她以什么身份去留下这个孩子。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要无名无份,和她一起东躲西藏吗? 齐坞生现在在兴头上,可是等新鲜的时候一过,这个孩子就会被他认做污点,秘密处死都不会有丝毫怜惜。 羞耻,绝望和无助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上至下将她裹挟至无法喘息。 可是她的泪水不会引起在场任何一个人的怜惜。 宫殿诡异的寂静着,偶尔传来低声的啜泣:“你们是谁的人。” 她无力地挣扎着:“到底有没有人问过齐坞生,他知不知道,去问问他。” 没有人回答她。 “娘娘不要直呼陛下名讳。” “臣以为,江南反贼应该尽早清算。” “非也,如今马上入冬,天寒地冻难以行军,不如等到开春。” 朝堂中人吵的不可开交。 自陛下登基以来,虽以铁血之势把控了京城和边塞,但前朝太子出逃至今下落不明。 正在新旧交替的当口,江南却已经有人用他的旗号试图动摇江山,为着究竟是尽早清算还是择一良机出兵镇压,众臣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王太傅一脉开国有功,但是却没有在此时着急开口。他老神在在地站在两边,看着门生和同僚为此扯破了嗓子。 就在一片混乱之际。 突然,有一身形和容貌都十分陌生的大臣拱手出列: “陛下,臣以为,应当在明年入春的农忙时节之前再做清算。” 他的理由很简单,江南没有屯兵,乱臣贼子只能通过鼓动百姓才能有所力量。 “卑职以为,在农忙时节之前迅速出兵稳定局势,充军的百姓遭受打击又急着回家务农,可以起到不攻自破的效果。” “冬季出兵若遇境况不熟,可能适得其反。“ “明年春夏正是最好的机会。” 说话之人对江南时令情况非常熟悉,结合了不同城域的农耕算法进行解读,甚至结合了历年降雨的影响。一时间说服了不少人。 坐在上首的帝王不置可否:“爱卿是……” “工部从六品令使,宁同河。”
第56章 “王姑娘怎么有清闲到我这僻静处坐坐?” 王月琴的父亲为圣上登基立下汗马功劳,朝中众人都认为王太傅这位嫡亲的女儿会被用正红顶的轿子抬进中宫。 可是新帝登基一年,丝毫没有任何行动,问起王太傅自己,他也只是笑笑摇头说:“小女的姻缘自有天定。” 于是拖着拖着,竟然真的等到了圣上指婚。 虽然也是几代显赫的皇室宗亲——但是比起宫妃来说,到底是滑了一级。 外界对此的众说纷纭王月琴并非不知,只是经历过这些大风大浪后,母家平安夫婿疼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有些头一天还聚在一起赏花论诗的小姐们,第二日就换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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