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一怔,不由得红了脸,她竟看了一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温庭两步走到榻前,将应辞放下,不等应辞动作,便欺身上前捏住了应辞的下巴,让她半仰着头看他,他道:“既是看够了,现在轮到我了!” 应辞有些茫然,轮到他做什么?看她? 温庭很快便给了她答案,双唇贴近,刚从外面进来的樱唇还有些凉,像是夏日消暑的冰碗渐渐融化,一点点升温,温庭扶着应辞脑后,跳过循序渐进,加深了这个吻,双唇间的温度,便像灼烧的炭,一下子滚烫。 浓重的呼吸交织,应辞眼里泛起了水雾,奔波之后的脱力感顷刻间袭来,便只能任由温庭索取。 像是一瞬,又像是一辈子那样漫长,呼吸慢了下来,他们额头对着额头,眼睛近的只有彼此。 温庭开口,声音有些滞涩:“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应辞还未平复的心跳像是露了一拍,她垂下眼睑,双手环上温庭的后颈,低声道:“我现在知道了。”就让她自欺欺人一次吧,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感受此刻感受到的,温庭的真心。 第二日,应辞一醒来,*T 就看到念珠皱着脸趴在她身前:“你可算醒了,担心死我了!” 应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问道:“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那些迷药,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念珠并不知晓下药的事情,她摇了摇头:“没有啊,你是不是糊涂了,该是我问你才对。” 应辞大概明白了,弯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又想起来檀木,不知会不会被牵连,毕竟是她引檀木做这些事,以温庭手段,难保会查到,她问:“檀木呢?” 念珠僵硬了一下,随即苦着脸道:“还没找到。”她也担心的很,都以为应辞与檀木是一起消失的,可是现在应辞找到了,檀木却毫无音讯。 应辞惊诧:“檀木也不见了?”她蓦地想起在马车里隐约看到的那个人,难不成是一起被带去了贤王府? “你别着急,大人定会去寻的。”应辞安慰着念珠。 外边传来声音,温庭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应辞随即开口问道:“大人,檀木可是不见了?” 温庭在床边凳子上坐下,嗯了一声。 “可去贤王府寻过了,我好像记得与檀木一起在马车里,但不记得是被救之前还是之后,贤王搭救了我,他许是知道的,或者他将檀木也带回了府中。” “搭救?”温庭掀了眼皮。 应辞不明所以,不太确实地嗯了一声,是贤王救得她吧,应该没错,虽然昨日的事情,让人很难相信,可毕竟是她先写信向贤王求助,在这之前,贤王未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知该说你单纯,还是蠢。”温庭声音冷冷,没好气地道。 也不怪温庭想错,毕竟有昨日的事情在,她低声解释了一句:“是我先去信给贤王的。” “你怎知不是他设局?” 应辞哑然,一时半会说不通,她道:“总之,先去贤王府打探一下,找到檀木要紧。” “已经探过了,不在那里。”温庭皱着眉头道。 应辞被蒙在鼓里,可他们早已看清来龙去脉,便是贤王联合檀木,以攻心之计,设局将应辞哄骗了去。檀木消失,理应在贤王府,可是却毫无踪迹。 “怎么会这样。”应辞喃喃道。 温庭握了握应辞的手:“这些事你不用去想,我会处理好的。可要起来,还是再睡会?” “起来吧,睡了一宿了。”应辞笑了笑,随即掀开被子,下床站起身,也不知何缘由,忽然一阵眩晕,又扶着额头坐了回去。 温庭忙倾身扶住应辞:“如何?” 应辞低垂着头,眩晕中蓦然间想起了睡梦中露出的那一双眼睛,她一下子扯住温庭的袖子:“是狄人,是狄人将我与檀木劫走的!” 那与中原人完全不同的眉眼,她刚想起时,总觉得奇怪,此刻清醒之下,便想到了父亲对狄人的描述,她小时候问父亲,狄人长什么样子,父亲说,跟中原人长得很不一样,眉骨高耸,*T 眼窝很深,瞪着你的时候,很吓人,要是看到了,就快跑。 父亲是吓唬她的,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印象很深。 在她晕倒之前看到的人,肯定是狄人。 温庭惊诧之后眉头皱起,让应辞躺下休息,吩咐念珠:“去叫府医过来。”随后又朝应辞道:“你先休息,其他的交给我。”然后才出了房门。 若是狄人,就得抓点紧了,今日,是北狄使队离京的日子。 京都西门之外,北狄使队的队伍,比来的时候似乎更长,他们得到了丰厚的回礼,擎王心情很不错,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心情更不错,要不是被那死丫头坏了兴致,他这次京都之行可谓是收获颇丰,十分完美。 使队慢悠悠地前进着,其中一辆马车里,躺着一身狼狈的檀木,她的脖颈上贴着纱布,隐隐渗着血,双手被缚于身后,两眼睁着,却毫无神采。 忽然,马车外响起了打斗声,她的眼珠子缓慢地动了一下,慢慢回了神,又重新有了生气。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她仍生出了几分希冀,她盼望着,那个人会来救她。
第68章 悔悟 刀剑碰撞的声音逐渐靠近, 然后戛然而止,一人掀了车帘,立刻便有光线投进昏暗的马车里,檀木看清了来人, 是明梵, 便不是盼望中的那个人, 泪水也立刻涌上了双眸。 明梵的目的不是截杀使队, 毕竟关系到两国之交, 动静闹太大了,皇帝那里也不好交代, 所以,一找到人便立刻带着人撤退。 侍从汇聚在擎王身侧, 等待着擎王命令, 领头的侍从问道:“王爷, 可要再多派些人夺回来?” 擎王眼神晦暗, 狠狠啐了一口:“启程!”放弃了争夺,这里还是京都的地界,为一个小小侍女, 不值得。 那日宴席之后,擎王本是要劫持应辞以拿捏温庭,不过他人生地不熟, 消息不通, 而贤王刚好想要应辞,又熟悉京都形势, 两人一拍即合, 便联合起来演了出戏, 由贤王取信应辞, 迷倒小院侍卫,再由他的人去带人,之后贤王便可“英雄救美”,两人各取所需。 不过计划中途出了点岔子,他的侍从分不清小姐和丫鬟,便都一起带了回来,贤王自然只带走了那应家女,想想还是觉得便宜了贤王,只看姿色,那应家女便不知比手中的这个高了多少,更别说身上还莫名透着股诱人的香气,只是想到以后的事情,还是忍耐下来作罢。 不过动不了小姐,还动不了丫鬟吗?这劫出来的人,自然没有送回去的道理,况且贤王说过,这是温庭贴身伺候的丫鬟,地位也不一般,留下来总会派上用场,而且姿色比起一般的歪瓜裂枣,已是上乘,要不怎么说中原人讲究,饱暖思淫·欲,中原富庶,爱纵情享乐,就连这伺候丫头都是顶好的绝色。 就是没想到这性子,比草原上的女人还要野,想到此*T 处,擎王眼神阴郁,瞬时觉得耳侧隐隐作痛。 他不过稍微用了点强,那丫头竟迎头给了他一巴掌,指甲刮得他颊边都起了血丝,等他回神再动作时,那丫头二话不说就拿簪子往脖子上划。 拦是拦下来了,不过看那血刺呼啦的样子,顿时便让人没了兴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调·教。 贤王昨日便给了他信,他惊诧温庭的侦查速度,只是没想到温庭会这么快找到他这里来,更没想到,温庭竟会为了一个侍女大费周章。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一个侍女而已,能带走自然是好,丢了也无所谓,等大业功成之日,他定将那侍女第一个揪出来。 擎王冷哼了一声,踏上了回程的路。 丞相府。 应辞回了丞相府之事,还没有惊动任何人。念珠按照温庭的吩咐,悄悄唤了府医过来。 府医放上脉枕,手指隔着绢帕搭在应辞腕上,却是仔细地号了又号,神情古怪。 念珠忍不住道:“谭大夫,到底怎么样了,为何姑娘会突然头晕?” 谭大夫终于松开了手,捋了捋胡子:“姑娘体虚奔波,又受了惊吓,偶有眩晕也正常,没有什么大碍,好好调理就行。”至于滑脉,微弱的几不可见,只是偶有跳动,况且那方子是他亲自写的,不应该出问题,他用他多年的经验,做了判断。 念珠放下心来,正好温庭从外回来,念珠便将结果告诉了温庭,温庭点头表示知道了,念珠便拿了方子去煎药。 应辞本是要起床的,又被温庭按了回去,他道:“左右无事,便歇着吧,檀木那里,已经派人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应辞点了点头。 到了午后,应辞虽然起了,也只是在榻上看书,温庭就在一旁,处理一些公务。 应辞颇有些无奈,温庭这作派,就像是她随时又会跑掉一样,她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将书翻了一页,心中想着檀木的事,囫囵看了两眼,又翻了一页。 温庭掀了眼皮:“看不进去便不要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书有多无趣。” 应辞顿时有些赦然,瞪了温庭一眼。她手里拿的是一本本朝大家编纂的游记,记物颇丰,记事又有趣,十分受人喜爱。她只是心中有事,所以不能平心静气。 温庭放下公文,将应辞手里的书拿开。 应辞猝不及防,哎了一声,就见温庭起身,取来棋盘放在了她面前的小几之上,他道:“看不进去,便下会棋吧,棋可静心。” 应辞苦了脸,她虽然会下,但跟温庭相比,简直就是个臭棋篓子,从前偶有对弈,总是被杀的一塌糊涂,来回几次,她便也不爱跟温庭下棋,谁没事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也不知温庭存的什么心,现在要和她下棋,等和他下完,可就更静不下来了。 温庭并不理会,修长的手指拈了白子,眼神示意应辞先来。 应辞无奈,葱白的手*T 指执了黑子,随意放在了棋盘上,毫无章法。 温庭也不在意,紧跟着落了子。来来回回,应辞发现,今日她竟能跟温庭打个平手,顿时来了兴趣,也更专注了些。 不过只一会她便发现,温庭是特意让着她,让她维持着小优的状态。 温庭下棋,奉行磊落之道,从前可不会让着她,没想到今日还学会了曲折婉转。 应辞回过味来,心中不禁有些酥麻,也行吧,竟知道让着她了。 应辞正在兴头上,突然间有人来报。 温庭遂起身,走到了外间,应辞隔着屏风,听到隐隐约约的对话。 是明梵亲自来报的,人带回来了,确实是在北狄的使队里找到的,只在细说时,明梵欲言又止,一点也不像从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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