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宛白最先忍不住惊叫出声,随后秋白也受不了的跌倒地上,俞寄蓉后退一步腿软着想转过身去,却久久不能动,像被钉在了原地。 承武看见她,先是一怔,随即快步进屋冲着圈椅里的男人禀,“表姑娘回来了…” 裴尧今日是特意来寻她的,结果没走出多远,听闻宫中出了事,皇帝最信任的道士死了一个,锦衣卫看护不佳,需要重新换一批。 “让她进来。” 桃木四扇围屏后,男人翘着二郎腿正在摆弄什么,叮当作响。 承德亲自出去接的俞寄蓉,一瞧这架势哪儿还会不明白,只能尽量找补,“姑娘安好,这儿刚刚啊,有个以下犯上的奴才,不想污了您的眼,还望海涵。” 愈是不想看,愈是看见,正值他说话的空档,身后侍卫将那人的尸体搬了出来,凸出一截的脖颈正好被她一览无余,顿时弯下腰干呕起来… 那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们太残忍了… 久不见她进来,裴尧起身出去,几步到她跟前,英俊的脸庞上略显嫌弃,“洗干净再来见我。” 这般耽搁了许久,秋白给她围好纱布,胆战心惊,连话都不知该如何说,宛白此刻也像锯了嘴的葫芦,不发一言。 俞寄蓉心里慌乱的不成样子,现下只能安慰自己,熬过今日这一遭就要过好日子了,不怕不怕… 却依旧跟软脚蟹似的毫无力气,承德站在外面催促,他可是受不了那煞神突如其来的一脚,“姑娘还请快着些,主子爷心气大,等不得啊…” 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去。 斋房的门槛儿并不高,可就怎么都迈不进去,承德心急却不敢靠前,正想着,见黑影一晃,哐当踹上了木门。 裴尧将人抱在怀里,很轻,很香,凑近吸了口,颇为愉悦,“真香,一股子野玫瑰的味儿…” 在他靠近的一瞬,女子差点惊跳起来,控制不住的想往后躲,却被他压在怀里,僵硬如木。 几步的路都等不了,抵着人顶在白底黑字的墙壁上亲吻,凉薄的唇贴着她的不断侵入,大掌紧箍住她腰身往上提,温柔备至之际,察觉出女子的冷淡,忽而变了脸色,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还叼吮着下唇的嘴里发出一声气音儿,“呵…” 离些距离后,用鼻尖亲昵的摩挲着她的,嗓音沙哑低沉,“不想让我吻你?” 手掌用力,面孔积蓄着怒火,“嗯?” 俞寄蓉满脑子还是刚才血腥的画面,被他如此一问,更是恐惧惊慌,泪珠滚滚而落,煞是可怜… 美人垂泪,英雄大多心疼怜惜,可裴尧最厌烦之事就是这个女人哭,心生暴躁,指尖捏住她下巴用力往上抬,叱骂道,“哭个甚?说话…” 女人泪眼婆娑,叠叠层层的水汽汹涌,男人受不了她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定下眸子,再次贴近了用近乎将人溺毙的口气诱导她,“乖,说你想…” 俞寄蓉似大脑空白,随着他说,“我想…” 男人露出狡猾的笑来,厮磨着她的唇瓣拉扯还原,“你想什么?” 女人无辜清澈的目光委实太令人心悸,裴尧纵然满腹心机,在她身上却用不出一二,猛然掳掠去她的呼吸,任由浑身的血液往头顶不断冲去,炽热滚烫的汲取着仅有的蜜.液,吸着咬着,不曾一刻分开。 及至俞寄蓉有些呼吸不畅的时候,男人才稍稍松懈下来,手指揉捏着她的耳垂,紧贴着恨恨道,“我他妈的估计是疯了…” 待把人放在相隔的清红漆圈椅里,才瞧清楚,刚才他们二人厮吻之处的墙壁上赫然是个静字。 佛庵清净地,终究被染上了色。 “这本书不错。”裴尧来时她不在,便在斋房中随意走了走,路过紫檀木八仙桌的时候看见上面摆了一本书,便坐在圈椅中看了起来。 “其中不乏奇趣之处,只是有些不尽其然。”北地边疆并不是如此,那里冬季严寒刺骨,夏日炎热酷暑,非常人所不能。 说罢欲拿起来继续看,突然见旁边的女人跑过来按住他手,有些紧张的说道,“这,这书并不好…” 在他说话时,俞寄蓉就差点停了心跳,该死不死的,为何要看这本书,若再翻上几页,就会看到她亲手绘制的地图,以及要逃跑的路线。 “嗯?” 裴尧还没见过她这样,似想阻止他看下去。 一时间还寻不出理由,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不要继续翻下去… 男人挑眉问道,“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秘密?” “没有。”俞寄蓉回答的爽快,可却令裴尧破了功,哈哈大笑起来,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外头的承德瞄了眼即将下落的日头,莫不是要往东边落了? 真稀罕,打他伺候世子爷以来,从未见他笑过,更别提这么大笑,只是,这笑怎么听着都有些渗人呢? 俞寄蓉也是同样,这个笑声令她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想从他手下抽出来那本书,却被男人按紧,唇角微勾,邪狞阴险道,“现在我倒是真想知道你藏了什么东西?” 逗弄她真有趣,有趣有趣… “不行…”看了就一切都完了… “哦?你不想让我看?”裴尧用另外一只手去勾她的耳坠子,今日戴的玉兔捣药悬珍珠的耳坠子,随着男人指尖一晃悠一晃悠的,颇为悠闲。 可俞寄蓉心内焦急万分,只能轻应了声。 “那你得怎么做,知道吗?”想得到一样东西,就要付出努力和汗水,这是肯定的,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俞寄蓉感觉现在舌头还是麻的,刚才被他吸吮麻的,唇瓣也似着了火般的难受,他为何会喜欢做这等事呢? 真是奇怪。 而裴尧亦是奇怪,这个女人只要碰上,他整个人就像被吸住了一般停不下来,唯想连人带骨头一起嚼碎了吞下去。 “嗯。”又是轻轻的一声答应,痒进男人心尖尖里… 俞寄蓉攥紧拳头俯身下去,离着一寸的地方,裴尧突然说话,“我要你说出来。” 说出来? 望着她迷茫的神情,他不打算提醒,反正不着急。 “说什么?”无奈,她真的不知道。 男人动了下按着书籍的手,俞寄蓉赶紧按住,不断回想他刚才说了什么,哦,对了… 可,那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多难为情啊… 裴尧见她纠结,便咳嗽一声,倾耳相听。 俞寄蓉真是感觉自己要被冰水沉溺了,但脑子格外清醒,招惹了这个魔头,必定要被剥骨抽筋一番。 “我想吻你。”她的声音始终是磁性的,带着沙沙的尾音儿,裴尧心下一动,敛去调笑的神情,目光深沉,“谁?” 倾身靠近她,手指用力,将左侧的耳坠子卸了下去,追问道,“你想吻谁?” 男人等不及,俞寄蓉仍磨磨蹭蹭半晌不开口… 骤然将手挪开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抵着她额头重重的逼迫道,“说…” 八仙桌上的书安安静静,旁侧却传来女人颤抖的声音,“你…” 裴尧恨不能弄死她,“你该叫我什么?” 男人的喜怒无常她已然习惯,只是又怕答错了,“世子…” 磨牙凿齿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叫我什么?” 突兀的想起小时候,他们曾见过的,那时她喊他什么? 许久,久到裴尧掐着她腰身的手掌都麻了,才听得女子欲啜欲泣的回声儿,“尧哥哥…”
第19章 . 乳母 她又要死了吗? 桃红柳绿之时,小小的她躲在树荫下,蒙着眼与爹爹捉迷藏,刚站起来便撞到个人,被他拉了一把后才站稳,听爹爹大笑着与旁人打过招呼后,揽着她肩膀道,“这是你裴尧表哥,打京城来的。” 摘去眼罩,光线乍泄,绿意葱葱的树叶间透出稀疏的光,洒在男孩身上,眉目如画,衣冠胜雪,只见他笑意柔和,一双眸犹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亮晶晶的,“你便是蓉儿表妹了?待会儿拜见过姨母后,我来陪你顽,可好?” 他的口音都与她不同,带着浓浓的京味儿,女孩甜甜的笑起来,“好啊,尧哥哥。” 一声尧哥哥,惹的男人再次发了狠,如饿狼般强取豪夺,待俞寄蓉捂着唇满面通红的从他膝上跳下来时,原本整齐的衣襟已是撕裂了条缝隙,隐约透着里层雪青色的内衣。 捂着那本书站在不远处,羞愧难当,嗫嗫道,“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她吧… 这种的亲密程度已经超过道德层面,而且,她心里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傻表哥啊… 他若知道自己与其他男人有染,晃了晃头,不敢再想下去… 裴尧用手背蹭去唇上残余的水迹,起身逼近她,眼尾微微勾起,一派风流无拘,“啧,等爷腻了,自然会放过你…” 手指痴缠女人剩余挂着的那只耳坠子,挑眉道,“戴上这个…” 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右手捏了对耳坠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红色的宝石晃着俞寄蓉的眼,这不是? 这不是傻表哥送她的及笄礼,那对嵌红宝石菱花纹金耳坠子吗? 怎么会在他手上? 腾出只手就要抢下来,结果男人往后一躲,将胳膊举至头顶,惹她去勾… “你,你还给我…”这个混账王八蛋,为什么偷别人的东西? 裴尧逗弄她上了瘾,故意拿腔作势,唬道,“你敢不听话?” 压着她贴近墙壁,“还想再来一次?” 听到他的威胁,俞寄蓉恨的牙根直痒,眸子里盛满了怒火,还带着未停歇的水润晃动,愈衬着一张雪白的脸蛋生动鲜活,说出口的话铿锵有力,“那是我的东西。” 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还反过来威胁她? 可男人哪能顾上她那些细巧的心思,直接动手要将耳坠子给她戴上,却被女人用力一推,耳坠子瞬间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裴尧这儿,最大的忌讳就是奴仆不听话,尤其是这个女人,明明蠢的要命,成日哭唧唧的,不想对着他时却屡次犯犟,真想把她那根倔筋给抽了去,让她犯浑。 还是揍的轻… 兀自掐着她脖颈往上提,心狠手辣,阴郁道,“我他妈是不是惯的你毛病?” 俞寄蓉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逐渐稀薄,眼前天花乱坠的模糊不清,她又要死了吗? 等再次醒来时,已然回到了清漪院,呼吸间仍感觉窒息难受,支撑着起来咳嗽起来… “姑娘醒了?”秋白打屏风后转过来,递过来杯温水。 “喝口水压压…”秋白明显哭过,眼眶通红,她看见自家姑娘时,差点停了心跳,那脖颈上清晰的五指印,唤了半天都没有醒,宛白那边也奔进来,没了往日的叽叽喳喳,扑在她身上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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