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去床上取了薄被过来披在她肩膀上,“外面下着雨,还是有些凉,您可不能冻着…” 说话间裴尧也洗漱完毕,秋白取了衣袍要服侍他穿,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在她面前,每每仰头时总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喜欢伺候世子穿衣袍,尤其是束腰带,感觉她像被这个男人拥抱在怀里一般,激动心悸。 裴尧打远儿瞧女人那幅姿势好笑,径直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眼睛不离她,嘴上却吩咐道,“取些早膳过来,我也在这儿吃。” 秋白满脸的血色霎时发白,咬着唇角往前一步,久久没动弹。 宛白听话,将羹匙递给姑娘,转身提拎着食盒出去。 裴尧瞧着她慢悠悠的用舌尖舔着药膳,支着胳膊闲散慵懒的往后靠,心中好笑,见她苦大仇深的,还以为多难吃呢,实则根本没什么味道,娇气… 俞寄蓉余光始终瞥着他,这会儿见他意味不明的笑登时警铃大作,恐不是什么正经念头,伸手左脸伸过小方几踢了他一下,呜咽着问,“笑什么?” 女子的脚雪白,指甲粉嫩嫩的,脚踝纤细堪堪一握,趁他不注意胆大的踢了下他的小腿,随即快速收回去,裴尧眼神骤沉,手指捻了捻,脑中晦涩的念头百转千回,真想抓住她盈白的脚踝然后用力拖过来,像晨起那个姿势折腾她。 忍下不适宜的念头,压着嗓音斥一句,“好好用膳。” 切,老古董… 俞寄蓉低下头,用羹匙搅合了下,药膳也是药,一股子苦味儿,吃的她怨念丛生。 宛白挽起珍珠帘子,近前来将食盒打开,依次把几样早膳摆在男子面前。 她一瞧,皮薄馅大的灌汤包,芙蓉饼,粥可能是燕窝枸杞的,还有酱牛肉和蒸蛋羹,一小盘的腌笋,黄瓜扭炒的蟹丝,蒜蓉甜菜芯,再就几个溜丸子,口中生津,舔了下嘴唇,眼神亮晶晶的问,“我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吃点别的?” 裴尧捏着筷子瞧了她一眼,面色红润,说话声音也有底气了,转头示意宛白出去问,“问问陈御医…” 宛白快速出去,秋白上前伺候。 俞寄蓉干脆就把羹匙扔了,盘腿坐着盯着几样小菜,好想吃啊… 她都好多天没有吃过正经东西了,除了汤药就是药膳,感觉她整个人都苦了,嘴里也没味儿… 宛白回来的很快,如实陈述在陈御医那听来的话,“忌腥忌辣忌凉忌咸。” 裴尧干脆的把蒸蛋羹推过去,“就着这个吃吧。” 俞寄蓉耸搭着眼睑,指了指那盘酸酸的腌笋,“这个呢?” “不行。” 自早膳被男人无情拒绝后,泡药浴的时候她也坚决拒绝了男人,她能自己去了… 但是,再次遭到无情的镇压。 陈御医来把完脉后,又做出一些调整,药浴每天晚间泡一次即可,药膳增增减减,又罗列出能吃的食物,让承德依次采购。 待裴尧出去,俞寄蓉才拉着宛白听八卦,秋白站在一侧发呆,不怎么插话,还是俞寄蓉注意到,喊了她一声,“秋白姐姐,站那么远干什么?” 莫名想起昨天泡完药浴后秋白看向裴尧的表情,但很快又忽略过去,“你怎么了?” 秋白缓了缓,才走近两步,半跪在脚踏上,极其认真的问,“经历这次的事情,姑娘是不是不准备逃跑了?” 这次热疾,世子所做出的决定和事情都是令人震惊的,他情根深种,唯独不知姑娘如何想? 俞寄蓉也收起玩笑的心,从前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太过霸道,总想用暴力让她屈服,但是这次,他又变成了幼时见过的那个尧哥哥,连笑都是温柔的,其实往深处想,他变成暴戾恣睢那副模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谁会无缘无故的变成那个样子,只是,她不敢面对而已,她害怕… 害怕是因为她,他才变的… 如今,她却摒弃了那些害怕,换成了心疼,心疼他脸上没了笑,心疼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旧伤,心疼他竟然要从命令威胁她这件事上得到安全感… 她了解的越透彻,也就越不害怕,那个男人外表有多强硬,内心就有多千疮百孔… 以前,她总顾着让自己舒坦,让自己免于苛责躲进厚实的壳里,任他在外面重重敲击也不敢伸出头,唯恐伤了自己,她太自私了… 秋白见她神色变幻,久久没有回答,心下又泛起喜悦来,看样子姑娘还是接受不了… 正想着,听见姑娘轻轻的回答,“我不忍心走了,不舍的留下他一个人。” 想起这些年他独自遭受的一切,父母意外早逝,来自叔辈族里的陷害和欺压,战场上的九死一生,林林总总加起来,让她特别心疼,这种心疼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割舍不掉,又隐隐作痛。 宛白一下子高兴起来,她本就是崇阳王府上的家生子,这下子能留下开心的不得了,“太好了,姑娘,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说完蹦起来跳来跳去,俞寄蓉被她闹的也跟着笑出声,一下子打散了那些愁绪… 午睡过后想起来裴尧的生辰,她准备做一套衣袍,毕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吩咐宛白瞒着承德偷偷出去购置,兀自坐在罗汉床上取了宣纸画出图样,他惯爱穿玄色,腰封选深紫色,梅花为底,勾金丝边,袍摆叠一层内贴,坠感更强,袖口窄缝,这般有些武袍的样式… “画什么呢?” 不知不觉天色已然阴下来,雨声不停,猛然听见男人出声,吓了她一跳,忙倾身抬起胳膊盖住图样,紧张的望向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裴尧笑了下,换好常服后走过来。 趁着他转身的功夫,俞寄蓉赶紧把图样藏起来,假模假式的呷了口茶,啧,好凉… 裴尧在书房处理完兵部的信件,便过来寻她用膳,怕她趁自己不注意就偷着乱吃东西。 两人吃过晚膳后,又泡了药浴,等再次出来时就准备安寝了,宛白将纱帐围好,俞寄蓉在里,裴尧在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床侧一盏烛火晃动着倒映出来个阴影,一动不动的… 俞寄蓉想说点什么,以前都是他擅作主张强行和她躺在一起,大多数她都背对着他,很不能紧紧贴墙上,但现在不知是习惯还是依赖,她竟与他一样平躺着,甚至于肩膀还挨着他的胳膊,热度源源不断的输过来,让她有些脸热… 嘴还没张开,就见面前罩下一片阴影,裴尧呼啦坐起来,一把抓住她脚踝抬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玉的脚面,听着她惊呼一声,蜷缩起脚趾… 再也忍不了,俞寄蓉听见男人说了一句话,“吃早膳的时候我就想把你脚踝这么握住,然后…” 俞寄蓉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见他紧绷的弓起身体,然后,然后吻上了她的脚… 挣扎的晃了下,痒的不行,可男人力气太大,她支撑着想伸手去拍他的后背,“你又发什么疯?” 感受着脚上炽热的呼吸,俞寄蓉感觉自己快烧起来了,声音也不稳,裴尧却是无所顾忌,舔舐着她每个脚趾,鼻端都是固有的香气和细腻的触感,就着那么点光看过去,湿润润的蜷缩着,勾的他心都化了…
第76章 感谢小天使订阅 微雨歇歇, 柳丝长湿令风曳,风情万种… 熨帖在脚面上的手传来惊人的热度,明明烫的厉害, 可俞寄蓉却没有再挣扎, 只是更加弓了腰, 伸出一只手捂住嘴,防止发出声音。 可男人像是饿狠了, 翻来覆去的亲吻舔舐, 等重新躺下来的时候, 她低头扫了眼,自己两只脚上都是斑斑红痕,浅浅的连片,有些羞涩的塞被褥里, 嘴里不服气的骂他,“你个疯子…” 裴尧念她病中未愈, 不舍得闹她,结果听她这么说, 登时将人扳过来压在软枕上,其实他的眼睛生的特别好看,虽是招人的丹凤眼, 却硬生生被浑身冷冽的气质压下去几分, 专注时幽深宁静, 仿佛将人吸进去一般… 亲密的说道,“我就对你发疯…” 见他发疯的欺下来要亲她的唇,登时火了,猛然翻身趴下,把脸埋起来, 声音闷闷的,“滚开…” 这个混账东西刚亲完她的脚,转而又过来亲她的嘴,疯了不是? 裴尧正要强制性的拉她起来,忽然瞥见从锦被中露出来的小脚趾,圆润润的一个个,粉扑扑的可爱的慌,又见她这幅反应,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指尖掐了下她后颈,轻声道,“娇气…” 随后起身离开。 男人走后,俞寄蓉就臊的在拔步床上左右打滚,这种感觉太美好了,像喝过的蜂蜜水,甜的直冒泡… 裴尧冲了很长时间的凉水澡,光脚踩在池子上,秋白上前递过干巾,随意擦了擦,吩咐道,“你出去吧,夜里不用伺候。” 男子转身将乳白色的寝衣套上一只袖子,往常他衣橱里的颜色几乎都是深色,自从把那个女人圈禁在自己地盘后,才改了些鲜亮的颜色。 叹息一声,他怕自己杀戮气太重,吓到娇娇嫩嫩的小姑娘… 秋白是持着小心计的,惦记着姑娘身体不好,世子爷又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火气没处发泄,低头咬了下抹了口脂的唇瓣,来之前特意装扮过,穿了和姑娘今日较为贴近的素白色长裙,腰间勒的束腰花纹繁复,也是照着姑娘喜欢的样式来设计的,领口做的很低,隐约拢出个轮廓,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身材不如姑娘丰腴,肤色也不及她白皙,唯有性情恭顺,不会像姑娘一样每次都闹的他不愉快,她可以随他摆弄,或许再大胆一点,就会取得世子爷的欢心。 往前一步躬身,出口的声音紧绷,“姑娘已然睡了,世子爷可要移去书房?” 书房的后厢房也有床,宿下不是问题。 只是自打来这行宫,裴尧就一直陪着姑娘,从未离开过。 看的久了,该是倦了,刚才还听见姑娘不情不愿的拒绝声,她不会像姑娘一样矫情的,只要世子舒坦,让她如何都可以。 垂下的面容爬满了娇羞,她是见过世子爷尺寸的,记得姑娘头次的时候浑身是伤,那样的恐怖当然吓坏了不谙世事的娇女,可她不怕,她真心爱慕世子,即便要了她这条命也没什么,何况只是一些痕迹,只要想着他会在自己身上也留下那些暧昧的证明,她就浑身战栗。 她还兀自设想,那厢裴尧压根当没听见,待驱逐掉身上的凉气,轻手利脚的往床上去,女子睡着的侧脸红扑扑的,像红苹果,侧躺着蜷缩成一团,她手脚都凉,这会儿子春雨寒凉,夜半总是挤进他怀里取暖。 手指克制的抚摸下她的耳廓,伸手将被子掖好,在她外侧躺下。 第二日,京城来急报,边疆异动。 只来得及让承德去告知一声,都没亲自和她说要离开。 裴尧到底不放心,提前送信让于帧去驿站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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