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月撇撇唇角,不认同这说法,不过也没说出口,沉默了须臾。 想到夜晚的那些事,她的脸颊红了红,头垂的更低。 “这秋千不错。” 她回头看了,秋千轻晃,落了几片树叶在上头,有些意境。 “闲来无聊就玩会。” 温思月看看石桌上的点心,他没动一下,应该是不爱吃甜的。卷密的眼睫轻颤,她把粉团抱在手上,粉团是爱吃的,给它吃点。 喂了一点点,它还没吃够,居然一下跳到了桌子上,吓得两人一怔。 “平时它就这样,见笑了。” 温思月急忙把粉团抱下来,哪知今日的它很是反常,居然躲开了,跳到卫易臣手边。她起身,绕个圈去抓它。 “喵,喵。” 粉团不高兴,直接踩在卫易臣的衣袖上,用爪子抓了好几下才罢休,而卫易臣也不阻止,笑看着它闹。 温思月无奈干笑,用力拎起了它,“小家伙不老实,没弄伤你吧?” 她低头去看,受伤是没有,不过他的衣袖倒是破了个口子。啪啪两下,赏了它两下。 “喵喵。”它不高兴了。 温思月将粉团给了春花,然后说道:“衣裳破了,给你缝缝。” 她抬手,让春花去里头拿针线,顺便把粉团放在卫易臣的大猫身旁,让它们玩会,也好松散片刻。 “不打紧,这件衣裳有些念头了,料子也不结实,不必在意。” 他说不在意,可温思月不这样想,不做些补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缝几针就好,就别推辞了。” 春花拿了针线出来,放在桌上,温思月拿着绣花针想了片刻,她缝是不是不妥? 转念一想,缝下衣裳也无妨,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温思月拎着他的袖口,手指麻利的来回动着,头微微低头,神情专注,眼睫投下淡淡地阴影,挡住眼底的情绪。 卫易臣侧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肤白如雪,不施粉黛,小巧的鼻尖淡淡泛红,很是可爱,不经意抬头,眸光澄澈明亮,无辜又惹人怜爱。 他看得出了神,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温姑娘这般…”卫易臣语调温和,眼角含笑,“倒有些像我母亲。” “什么?” “嘶…” 温思月震惊,手微微一抖,针扎进了他的手腕上,她面色尴尬,脸都烧了起来,“要不要紧?” 突然说像他母亲,着实惊讶,害得她手都没稳住。 “没事。” 卫易臣撩开衣袖瞧瞧,针眼小的看不见,一滴血丝没见到。温思月伸着脖颈去看,见他无事才放心。 “你们在做什么?”威严凌厉的声音传来,温思月迅速朝门口看。 秦术立在一侧,半眯着眸子,面色不佳的注视他们。他慢慢走过来,神情不变,扫了她一眼,又移向卫易臣,最后落在他撩起的衣袖处。 温思月暗叹这男人走路没声音,何时来的都不知道,再看他的神色,跟谁欠他银子似的。 “怎么?你那边打发了。”卫易臣打趣道。 秦术打量他们一眼,“送来便送来,有什么好打发的。” “转性了。” 温思月看着他们不说话,秦术一来,气氛都变了,沉重压抑,浑身不自在。 “不过是两个侍妾,留下便留下,倒是你们相谈甚欢。” 温思月拧眉,怎么觉得这话不对劲,她看了眼秦术,视线正对上,她赶忙挪开,“聊了几句。” “方才我们说,这秋千不错。” 秦术扭头去看,眉眼舒展,面色缓和些,“是不错。”不然她也不会整日在上头待着了。 狭长的桃花眼在两眼打个转,想到方才两人融洽的氛围,连人进来都不知晓,看着竟然碍眼。 他起身,昂着下颚道:“去湖边走走。” “也好。”卫易臣想也没想就同意,而后又对她礼貌点头,“这猫麻烦姑娘照看片刻,等会过来。” 树底下的两只猫睡得正香,时不时挠一下脑袋,乖巧可爱。 温思月看着心里欢喜,就同意了,“好。” 秦术一走,温思月霎时舒坦了,小腿一晃,拿了块点心就往嘴里塞,“刚才秦术来了怎么不说。” “奴婢没看见。”光顾着看她手中的针了。 春花撅着唇,心中也是无奈。随即双眼一亮,挤眉弄眼道:“奴婢瞧着姑娘和卫公子很合得来。” “别胡说,千万别去母亲那胡说,听见没。” 她很少严肃,可当她严肃时,说明事情是严重的,开不得玩笑。春花知晓她的性子,所以她一说,就闭了嘴。 讪讪道:“奴婢知道了。” “嗯。” 温思月应了声,提着裙角进了屋,“我休息会。” “姑娘去吧,奴婢看着猫。” 她打个哈欠,困了。 一觉醒来,没见卫易臣的猫,问了春花才知道,是回去了。也难怪,睡了一个时辰,想来人早回去了。 “不过卫公子说,改日再来。” 是吗? 应该是客套话,她这样想。 让温思月诧异的是,连着几日,卫易臣都来了,每次都带了那只大猫。 想必是见着两只猫玩的好,所以时常来。也好,省得粉团成日黏着她。 — 暮色降临,霞光若隐若现,很快被黑夜笼罩。 温思月换了身淡青色的衣裳,带着春花去了前厅,今日秦万海休沐,要陪着用晚膳,秦术他们都要去。 本想着借口不去,可转念一想,这样有欠妥当,还是来了。 近日不见谢宝珺,今日见了,还是那副样子,看见她就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温思月没接茬,瞥了一眼就落座。她扫了一圈,沉默不语。 “都动筷,菜凉了。” 秦万海一发话,就听见碗筷清脆的声音。 温思月没什么胃口,吃得也少,半碗饭都没吃完,就饱了,偏偏,是不能提前离席的,得陪着。 “卫易臣近日来的勤,可是有什么事?” 她一愣,怎的问起这个来了,莫不是多想了? 余光瞥向秦术,撞入似笑非笑的眸子里,瞬间一僵,端端正正做好,直视面前的饭碗。 “无事,前些日子受伤,来送些药。” 秦万海颔首,是他多想了,“他父亲是丞相,若有个风吹草动他也是知道的。” “嗯。”秦术应了声。 气氛沉默,席中无人说话,未免冷清。 温宛如夹了一块鱼放进秦万海碗中,笑道:“年岁相仿,自然要多走动。” “说的不错。” 温思月依旧没说话,可她却听见细微的哼声,是谢宝珺,她白了一眼,懒得搭理。 “等会跟我去书房一趟。” “正有此意。” 秦术说话冷淡,对着秦万海已然如此。 晚膳后,谢宝珺先行走了,只有她和温宛如在厅内喝茶,秦术和秦万海去了书房。 温思月心里不安,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道:“母亲,我先回去了。” 再不走,秦术该出来了,等会又要一起走。 保不准要吃亏。 温思月心急,不等温宛如回应就想往外走。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心急?母亲还有好些事没说。” 能有什么事,估计又是嫁人的事。温思月心里跟明镜似的。 “改日,女儿真的累。” “也罢,不留你。” 她福福身,赶忙走了,“女儿告退。” 温思月走得极快,就连春花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回头看了眼,漆黑一片,秦术大概还在书房。 她放心了,步子慢了些,抬手擦拭额头的汗。 “温姑娘有礼。” 好巧不巧,秦术的侍妾正站在门口,应该是在等他。 温思月回礼,“在等秦术吗?他喝了些酒,回来怕是要醒酒汤,你快些备着。” 女子眼眸一亮,颔首笑道:“多谢提醒。” 说完就回了院子。 温思月暗喜,秦术回来怕是有的烦了。希望他的侍妾聪明些,最好死缠着他。这样就没心思来烦她了。 “春花,将门关好。” “知道了姑娘。” 温思月缓了片刻,然后才去沐浴。
第四十一章 撞破 月色微凉, 星光点点,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夜色一体, 清冷挺拔。 晚间喝了些酒,方才在书房时就双眸迷糊,这会吹吹凉风,醉意散了不少。秦术背着手,步履缓慢, 一边欣赏夜色,一边走回去。 路过假山时, 脚步一滞, 扭头望了眼, 扯唇轻笑,想到方才在书房听见的话,秦术笑意更甚。 侍妾送的突然,心中困惑不已,今晚算是知道了。 温思月啊温思月, 就知道跟她脱不了关系。 秦术步子加快, 一会的功夫就进了院子。 两个侍妾在院中等着,见他回来喜笑颜开,忙上前行礼,“公子。” “奴婢备了醒酒汤。” 他瞧着两位侍妾含羞带怯的模样, 心中一阵烦躁, 捏捏眉心,然后道:“放着吧,你们先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均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可看他那冷肃的脸庞,又退缩了。 “是。” 空气中留下浓重的脂粉味,有些呛鼻,秦术眉心打结,忍不住挥了挥。 赵勉递上一杯温水,问道:“公子,何时打发了?” 她们成日在院中转着,多有不便,再说,公子也没那么心思。还是尽早弄走好。 秦术捏着杯子,轻放在桌面上,神情不变,意味深长道:“谁弄来的,就让谁弄走。” 赵勉低头,一言不发,谁弄来的?自然是隔壁的人出的好注意。 夜已深,府中静谧,秦术又喝了一杯水,喉咙舒服了,“打水沐浴。” 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也让她轻松一晚。 - 闲来无事,温思月做起了针线活,猛然想起那日卫易臣说她像他的母亲,就觉得好笑。 是她显老吗?还是她很贤惠? 温思月突然想起,忍不住问春花:“我是不是特别温良贤惠?” 所以才让他有那种错觉。 春花一怔,眉头皱了皱,回她:“那是自然。” 她满意了,继续手中的针线,“在帕子上绣一朵荷花。” “嗯,肯定好看。” 温思月低首浅笑,夏日闷热,总要找些事来做,既然不能出去,那绣花就是最好的消遣了。 她手快,一下午的功夫就将绣好了两朵荷花,颜色艳丽,绣工精致,确实修的不错。温思月满意,当即就用了这块帕子。 “晚上想吃蟹粉酥,你去看看有没有?有就拿些回来。”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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