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王妃调笑道:“我就说你有管理才能吧?连这一层都想到了,我哪还能放任你明珠蒙尘,既然市井小民的生意做不成,那就做王公贵族的生意!” 丁宝枝愕然看向她,刚要开口却被BBZL堵回去。 建安王妃道:“现在八字没一撇,你别急着拒绝,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看。” “您说。” 建安王妃点指向绣架上即将完工的经文,“寿诞上,这幅经文由我亲手展开,献给太后,薛府届时就送我们王府准备好的白玉如意,你觉得好吗?” 丁宝枝手上顿住,“您是说...” 宫中设宴薛府有帖是有帖,但终究不是皇亲,不能靠近御前,送进宫去的礼品也会被宫人们单独收在一处,不会在宴席上请太后过目,可建安王府就不同了,非但可以靠近御前,还可以亲手献礼,若是讨得太后欢心,当场便可获得封赏。 建安王妃撂下手上糕点,微笑道:“届时我会说这是你绣的,你且看我怎么跟太后说,若是太后都愿意帮你,不过开个布庄而已,你又懂行又会管人,有什么不能迎刃而解?” * 过了几日,薛邵回京,带回北边巡查后的情报,在金銮殿与皇帝秘密对谈,上禀各地藩王的动向。 只不过这次,皇帝也有话要对他讲。 如此一来时间耽搁得稍久,殿外侯旨的宦官们都传是北边情势有变,不出一个时辰满朝文武皆知,纷纷坐立难安。 却见薛邵出了金銮殿一扫百里加急的疲态,意气风发挎着刀就回府了,徒留下一帮士大夫猜测究竟发生何事。 薛邵回京的消息早就传进薛府,徐嬷嬷张罗着将全府上下临时打扫一遍。 丁宝枝的《无量寿经》三天前送去装裱,今日刚刚到府,她来不及欣赏自己的大作,就被徐嬷嬷按在妆奁前梳妆打扮,过会儿还得推她出去迎接薛邵。 徐嬷嬷往她发髻插上挑心,正色道:“夫人,老奴不是背后告状的人,所以提前只会您一声,等会儿大人到了,老奴会说日前毛同知上门拜访的事。” 丁宝枝没料到徐嬷嬷还记着,由衷笑了笑,“既是要说,何必提前告诉我呢,你说就是了,本也没什么不能如实禀报的。” “是,老奴谢夫人体谅。” 近一年的相处,徐嬷嬷办事爱讲规矩对丁宝珠来说早不是新鲜事,她也喜欢讲规矩,只是有时候把规矩认得太死不是件好事。不过,如果是自己手下人爱认规矩,那必然是件顶好的事。 剩下就看徐嬷嬷到底是向着薛邵,还是梁国公了。 徐嬷嬷虚扶着满头簪环的丁宝枝起身,行至薛府大门口,齐刷刷都站好了等薛邵策马而归。 等了会儿,巷口传来踏马疾驰,丁宝枝忍不住侧头去看,一抹玄青人影闯入了她毫无防备的眼底,一个多月不见他像是黑了点,也像是瘦了点,没等丁宝枝找出更多不同来,薛邵已然跃下马背,将缰绳随手递给门口家丁。 他身上气息扑面而来,丁宝枝对这气味再熟悉不过,这段日子夜里入睡,枕边挥之不去的也是这个味道。 薛邵的衣服总是熏这种香,闻起来神秘悠长,BBZL这会儿掺和着星星点点的汗意,极容易让丁宝枝联想到些叫她脸红心跳的场面。 丁宝枝目光从他胸前张牙舞爪的飞鱼类蟒转向他,他也正望着自己,嘴角噙着点笑意,视她为所有物那般眼光肆意。 “薛邵。”她唤了声他的名字,然后无意义地客套上一句,“你回来了。” “回来了。” 这客套却叫听者很高兴,毕竟是家中有人等候,他单手托上她脸侧,温柔地磋磨了两下她的耳朵和脖颈。 徐嬷嬷和丁宝枝知会过,这时候上前来禀。 她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实说了那日毛丰破门入府的情况,剩下交由薛邵定夺。 哪知薛邵突然将丁宝枝整个扛了起来,腹部抵着他的肩膀,满头簪环晃个不停。珠珠吓坏了,赶紧上前来张开两臂挡在丁宝枝边上,怕她一个乱挣从薛邵身上掉下来。 丁宝枝手忙脚乱,梗着腰杆去环薛邵的脖子,“薛邵,你干什么!” 他只大步朝府中走去,并不看向徐嬷嬷,“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别站着了,都退下吧。” 那厢薛邵将人一路扛到东院,丁宝枝逐渐发觉他胳膊扣得很紧,自己不至于动两下就掉下去,随即直起身子想反抗。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然而没什么用处,还是被一路挟持着进了屋子,薛邵将肩上人‘卸货’在太师椅上,两手环住太师椅的把手,将人给圈住了。 丁宝枝心想他进宫一趟肯定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格外理直气壮。 “干什么?你这是要审我?” “先别说话。” 薛邵埋头在她颈间深吸口气,说话间呼吸和嘴唇都摩擦着她的皮肤,他将人拉起来改换坐姿,环抱着她在太师椅落座,“我也有话要说,但是先让我就这样抱你一会儿。” 丁宝枝算发现了,他最喜欢让她坐腿。 “你很累?” “出了宫便马不停蹄赶回来见你,当然累。” “你本来也是要回家的。” 薛邵逮着她下唇象征性地咬了一下,“你再说?” 丁宝枝推他,“我的确有话要说,既然你累,就听我说吧。” “好。” 她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万岁爷是怎么想的,但我不是很想参与你们朝堂上的纷争,无缘无故被卷进来这几日心中藏事已是很疲倦了。那日在北镇抚司我便这么告诉了万岁爷,万岁爷只说等你回来再议,所以你今天跟万岁爷...议出什么来了?” 薛邵安静着没出声,丁宝枝心里隐隐感到‘在劫难逃’。 “宝儿,陪我们做一场戏。” 作者有话说: 寿宴=霹雳螺旋修罗场(眯眼点烟
第41章 身处暴风眼说的大约就是丁宝枝现在的处境。 前不久才说愿意试着交付真心,当他名正言顺的薛夫人,这才多久,猛然就给她下达如此艰巨的任务! 这才不是丁宝枝想象的指挥使夫人日常。 丁宝枝作势要溜,被他牢牢环着,她急了,“我不,我BBZL又不是锦衣卫,怎么会让我牵扯进朝廷的案子?万岁爷就不怕我一颗老鼠屎坏了你们整锅粥吗?” “可你不是老鼠屎,你是大纾子民,也是我眼中临危不乱的丁宝枝。”薛邵看出她情急,道:“只要按我说的做,我拿性命担保,你不会有事。” 三两句话就想糊弄她? 丁宝枝皱眉躲开,“指挥使和万岁爷未免把玩笑开得太大了,这算什么担保,我真要有事你拿命来赔也不过是陪葬而已。” 薛邵倏忽轻笑,看得丁宝枝险些犯怵。 说句大逆不道的,他笑起来漫不经心颇有种唯我独尊的意味,难免叫外人不寒而栗,但丁宝枝早习惯了,他对她不过是纸老虎而已,于是只梗着脖子等他回话。 薛邵居然故作恍然大悟,“是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拿性命担保充其量只能给宝儿陪葬,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宝儿去找容予聊聊,问问他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幕后主使是谁,他只要全都招供,上北镇抚司自首,那你也就不必陪我们演这出戏了。”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丁宝枝瞪着他不说话了,其实她也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自己根本没得选择,硬要拒绝就是抗旨不遵。丁宝枝不过是在试探薛邵是否会对她心软,现在看来,这人遇上公事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薛邵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重重在她弧度向下的嘴上亲了口,算是盖了章了。 他起身出门喊来下人打水烧水,预备沐浴更衣。 徐嬷嬷早就将吃食和洗澡水都提前预备着,这会儿他说要洗澡,才过了一刻钟,洗澡水便可以准备完毕,屋子里转眼间热气升腾。 遣退下人后,薛邵脱了袍角染灰的飞鱼曳撒,露出雪白中衣,他一路走一路脱,丁宝枝生着闷气弯腰跟着捡。 薛邵忽地站住,丁宝枝便一脑袋撞在他后背上。 真后悔摘了满头的金饰,不然这会儿非得扎他个龇牙咧嘴! 不等丁宝枝反应,他转过身来拔了她发间仅剩的金钗,刹那间乌发如瀑一如那晚在章府与她久别重见。 丁宝枝懵了瞬,下一刻便被打横抱起。 薛邵唇畔笑出小窝,“站外面等我这么久,出不少汗吧?一块儿洗洗得了。” 转眼八月初,太后寿诞。 薛邵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天未亮便入宫执掌仪仗,分派手下锦衣卫到宫中各处轮值。 一来为了体现皇家威严,二来也是为了监视到场的诸位王公贵族。 丁宝枝大早上跟着薛邵一块儿起早,送他出去后便木愣愣坐在床上,想睡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她今天任务...实在很重。 为太后献礼都不算什么,毕竟东西已经完成了,让她焦心的,是皇帝和薛邵要她配合出演的那场戏...... 由皇帝和锦衣卫联袂出演,在太后寿诞演一场周瑜打黄盖的压轴大戏。 分明不是她唱主角,却还是紧张得辗转BBZL难眠。 昨夜,薛邵在书房办公,她拿着蒲扇走过去敲门,确认四下无人后,小声问他能不能帮着对对词。薛邵听了笑得跟个什么似的,勾勾手让她过去,教她犯人撒谎时都会流露什么样的神情,让她今日在寿宴上千万别露怯。 然而一觉醒来,什么都紧张忘了。 午后。 丁宝枝深呼吸着将自己装扮完毕,干干净净穿了身松叶色的袄裙,但求泯然于众,不要引人注意。 珠珠小跑进来通报,说建安王府的车架到了,丁宝枝应了声走出府去,蹬上马车,进宫贺寿。 薛邵和建安王妃提前打过招呼,寿宴上他得在皇帝身边执勤,所以丁宝枝就临时拜托给建安王府。 丁宝枝坐在车上总是失神,建安王妃还当她是因为献礼的事紧张,安抚她《无量寿经》完成得堪称完美,是能传世的水准,根本不必担心太后挑刺,因为她老人家喜欢还来不及。 丁宝枝干笑着应和几句,眼看这就到了宫门口了。 午门外,寻常的侍卫全被换成锦衣卫,见到这身熟悉的衣服,竟叫丁宝枝莫名安心不少。 建安王妃见她脸色终于没那么凝重,笑着调侃:“我说呢,原来是因为薛邵不在身边,害宝枝你形单影只心里没底。” 丁宝枝扯扯嘴角,心说建安王妃这也算是说对了。 后宫众多宫殿,丁宝枝没进去过的极少,当中便包括了今日开设寿宴的慈宁宫。 寿诞办在慈宁宫南边的慈宁花园,若说上回梁国公的大寿是呼朋唤友的家宴,那么太后的寿诞就是每年一次的盛大朝贺,规格自然是国宴、公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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