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晚找过,但没找到人,所以觉得蹊跷。 晏汀用手绢堵着嘴鼻转头看他,后来还是忍不住扑进白芷怀里抽泣。 你叫她怎么说? 告诉他自己那晚是跟邵准鬼混去了吗? 然后呢? 龙颜大怒! 杀了她以示龙威? “裘逸轩!”大门从外被人推开,来人风尘仆仆,发顶的雪花来不及融化,邵准先是看了晏汀一眼,眼神满是关切,然后大步流星的往里走,带进来一股寒气,“朱二夫人的事可有眉目了?” 裘逸轩站起,微微皱眉:“你何时关心起这档子事了?” 邵准取过晏汀面前的茶杯就着解了口:“年下太无聊了。你来朱三夫人房里干什么?她与朱二夫人的死有关?” 裘逸轩扫了晏汀一眼,到底是于心不忍才没说,否则将她抓回天牢,就她这小身板,不出几日就香消玉碎了:“只是照例问问。” 邵准看他:“那问完了?” 裘逸轩站起来:“问完了。” 邵准笑了笑:“走吧。” 裘逸轩:“……” 晏汀扭着脖子不肯看二人一眼,裘逸轩临走之前盯了晏汀半晌,可还是叫邵准一拉门给挡严实了。 “吓死我了。”白芷赶紧去锁门,“那大人好吓人,比瑾王殿下还要吓人,幸亏瑾王殿下来得及时,否则……” 晏汀冷冰冰的说:“他是怕我给他供出去。” 后来朱二夫人就被断定是自己失足摔倒才被冻死的,朱家白事的最后一天,晏汀也要披麻戴孝的过去帮忙接待宾客,在看见裘逸轩代表裘家前来上香时,她没敢上去帮忙,却也能很明显的注意到对方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裘逸轩此人难缠得紧。 白芷劝她莫怕。 晏汀发抖的说:“他好像已经盯上我了,怕是知道那些事了。” 白芷握住她的手:“小姐。” 裘逸轩朝她走了过来,他个子稍逊邵准点,不过已然高得很。 晏汀退一步朝他问好。 裘逸轩看着别处警告她道:“这件事虽然是了了,可夫人有把柄在我手里,所以最好老实点。” 她的发簪还在他手里! 晏汀泪朦朦的望向他。 男人微微触动。 白芷维护她道:“你又来吓唬我家小姐,一根发簪说明不了什么的,更何况案子已结,难不成你想说陛下判错了?让天下人笑话!” 朱二夫人的案子是邵准查的,陛下亲自断的案,如果裘逸轩想推翻,指晏汀是凶手,岂非当众打陛下的脸?他不会这么做! 男人低眸看她:“如果夫人心中无鬼,我就把发簪交给陛下,夫人以为如何?” 晏汀痛苦的问出口:“你何苦逼我至此?我与你无冤无仇!” 裘逸轩深眸一浅,语气没了戾气:“我只是想知道夫人的秘密。” 晏汀的心虚不恰恰证明她还有好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他也不知为何就是想要去挖! 为了更进一步击溃晏汀的提防,他往前一小步,覆唇在她耳边低语,晏汀本能后撤,他自知越了界,便看着她说:“既然夫人与朱三不合已久,那夫人身上的痕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晏汀扭头与他近在咫尺。 裘逸轩盯着她瞳孔里的惊慌和震惊一笑便转身离开了朱家。 裘逸轩一走晏汀就站不住了,她拿出藏着的金扇子给白芷:“你快去找瑾王过来。” “小姐?” “去叫他来见我!” - “裘逸轩呢?” “我瞧见他往朱家去了!” “怎么他也总往朱家跑了?之前瑾王殿下不也常去吗?这朱家到底是有什么宝贝!哪天我也要去看看!” 陈自修与邵准互相看了一眼。 “朱二夫人不是死了嘛,他去吊唁了,不过要说起朱二夫人的死,确实也是蹊跷,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那里,还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冻死在了地上,难不成真是遇见了鬼?” “去去去,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而且……瑾王殿下都说是意外了,那就是意外,朱二夫人鲜少入宫,走过了道,越走越远,也是常有的事,怪只能怪那晚风雪太大,要是有人发现,也不至于就给冻死了。” 陈自修喝了一盅酒:“你怎么看?我可是听说……出事后,裘逸轩第一个就是找的晏汀,禁卫军都说,裘逸轩是怀疑晏汀,毕竟……毕竟朱时仲……朱二夫人与她有过节,也说得过去。” 邵准一愣:“跟她无关。” 陈自修:“你怎知?” 邵准眉头一皱:“你觉得她会杀人?” 陈自修摇头:“那可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见过的人比我多,这个道理又怎会不知。越美的人,心肠就越狠。” 邵准甚是无奈的说:“她那晚都跟我在一块。” 陈自修:“……” 门外小厮回报道:“瑾王殿下,外面有丫鬟拿着金扇求见,您见是不见?” 邵准毫不犹豫的站起来,眉眼间的喜悦无处可藏。 “快让她进来!”
第40章 “……谁?” 等借着穿过窗纸的月色看清楚人, 晏汀恼火的推开身后满身寒气的男人不予理睬,她等了这男人一天,原本以为他不会来了, 没想到这时候又过来了。 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这男人的脑子里恐怕就只有这件事! 想着晏汀更加恼怒。 她为了二人间的私情不被人知晓, 已经是愁了一整天,可这男人…… 邵准脱掉都叫雨水打湿的大氅爬上床:“不是你叫人来请的孤?怎又不认账了?白白湿了一身衣裳!” 知道他确实是顶着大暴雨又爬了围墙才进了屋,晏汀勉强暗示忘记自己今日等他的那些时候。 她侧着身子躺着, 将后背对着他, 枕着香枕,凝看摇曳的烛影:“今日裘逸轩又来找我了。” 邵准挤她,占了一半枕头, 而后搂住她的腰身:“吓着你了?” 上次他就见晏汀被吓坏了, 裘逸轩那家伙,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晏汀想离他远些,只是微挪半身,却让人搂得更紧了,她彻底被惹恼,回头瞪他,凶巴巴的模样,就像是只孔雀,邵准隐隐发笑, 忍不住上手轻薄。 晏汀恼:“你……” 见她露出愠色,邵准这才正经:“好了, 你说,孤听着。” 晏汀气过, 语气冷漠:“他好像知道……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了。” 邵准拨过她的小脸, 晏汀不知不觉中, 泪水已经浸湿了眼眶,她胆子原本就不大,被裘逸轩那么吓唬,这几日都没睡好,邵准用指腹搓了搓她的眼皮,一股热流就涌了下来,晏汀转身搂着他的脖子,她虽然瘦,可身子极软,带着独特的香甜,声音哽咽,略有哀求之味。 “我求你放过我……” “趁着他还没告发我们,你让我回潮州,我只求你这一回……” “我不想叫我阿爹知道这些事,更加不想东窗事发掉了脑袋,邵准,我求你了,就这一回,求你依一依我……” 两股热流兜满手心,樱桃小唇发抖的挤在一起,她哭得睁不开眼,脸蛋也跟着变烫了,捧在手心里像化了的棉花糖,似乎稍稍用力就能给揉没了。 她是真的害怕,怕自己就这么没了脑袋,她打听过裘逸轩,知道那人手段雷霆,若真有心查她,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她和邵准的事,届时可就真没辙了。 见到这一幕他化心疼为乐趣,指腹擦着她的眼皮,他上嘴亲了亲她的雪腮,晏汀便用手捂着他的唇,实在是怕他又来翻云覆雨,今天晚上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让邵准放她走。 想必裘逸轩也不是个纠缠不休的人,见她人都不在洛阳了,这件事应该就会不了了之。 “邵准,你要了我这么多次,我什么也没图你的,我只求你这一回,你行行好,让我走吧。” “孤又没说不让你图。” 晏汀一整个傻了。 邵准有一下没一下的握着她的小脸揉搓,说话的语气也比以往认真几分:“你过来陪孤。” 晏汀:“……” “不可能!陛下不会同意的!贵妃娘娘也不会!天下人更加不会!” “孤纳个妾而已,有什么不行的。”邵准理所应当的讲,“古往今来,另娶他人新妇的还少么?更何况,你完完整整、从头到尾都是孤一个人的!别人虽然不知道,可孤知道。” 晏汀后退:“不行!” 邵准一笑,揉她的唇:“晏汀啊晏汀,若你跟其他女子一般,早就该求着孤带你回瑾王府了,可你偏偏什么都不要,孤有时候是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太聪明了还是太傻,说你聪明,可你什么也不图,说你愚笨,可孤的心怎么就让你死死给圈牢实了?嗯?到底是用了什么东西?怎叫孤就这样想着你?” 他痴迷的眼神死死探着她的小舌,每每他露出这样一副神情时,晏汀都会被他拆开了吃个一干二净。 见热气涌上来,晏汀缩着肩膀躲,他几番求爱不得,便转而求其次,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她泛红的唇瓣:“怎么?今夜就打算让孤巴巴看着不给吃?现在孤亲自来开了这个口,还不快见好就收,免得再放下去,风筝就要断了线。” 晏汀满目震惊与伤心:“你以为这是我的手段?” 邵准却笑了:“上次避子药的事你用的不就是这招苦肉计?” “你出去!”晏汀爬起,青丝曳地,她怒指门口,“我与你无话可说!” 邵准瞬间冷了笑脸。 晏汀伸手就推他,她力气不大,只是推散了他领口的衣襟,越发衬得他为人放浪不羁:“从今往后不要再踏进我房门半步!” “你当真的?”邵准站起来,一身白色的中衣,身材更显高大英武,“孤走了可再也不会回来!你自己好好想想!没了孤,在这个朱家,你能活几天?” 她一指指向门口:“走!” 在门外听着屋内动静的白芷赶紧推开门进来从中调解:“上次的事全都是奴婢的主意,小姐其实是不许的,都怪奴婢自作主张了,殿下千万不要迁怒于小姐了。” 邵准倒也不是恼晏汀使用苦肉计,而是气的她明明很想要从他身上捞点什么却不直说,还要摆出一副清高的架子给他看,难道是他求着要对她好么?是!他确实馋她的身子馋得厉害,一时半会儿的也离不了,可是……可是她不才是那个最应该离不了他的人吗?他可是堂堂瑾王殿下!全天下的女人都争着抢着要来给他暖床,而他只把这个机会给了她一人,她还有什么可矫情的?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也不图,可不也照样来他面前告朱母的状,让他替自己出口恶气吗?避子药的事,就更明显不过了,如果不是想要母凭子贵,何必费那个心思,既然费了那个心思,就不要装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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