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长安一把拉下云珠的手,气鼓鼓道:“你真是气死我了。我刚还当你已经明了我的心,当年要不是阿爷非要我去行商,我是不会出去的。” 他猛地将她扣住怀中,想了想还是意难平,狠狠在她脸上啄了两下,“我日思夜想都是回来找你,想着等我回去后,就再不离开你了。你不要想和我划清界限,刚才你若不肯要我,那我就要做你的长兄,永远在你身边照顾你。” 说完,委屈地埋在她肩头又蹭又吻,“我是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就算做一对亡命鸳鸯也好。” 云珠被他小狗似的啄吻弄的痒的不行,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她仰着脸,伸手围住他宽阔的肩膀,感受着掌下肩胛骨展开牵连起肌肉的移动。眸中倒影出白桦树舒展摇动的树叶,郁郁葱葱,绿意蓬勃,生机盎然。 耳边潺潺的流水声和吞咽声混在一起,云珠微微颤抖。 她缓缓闭上眼,把那摇曳生恣,波浪起伏的绿叶抛诸脑后,“别留下印子。” 一抹的夕阳将河滩、白桦林层层晕染,漫山遍野的橙红色凝成一声绝唱。 长安替云珠整理着衣襟,看着怀中的她烟色媚行,顾盼时波光盈盈,也明白了老潘头硬赶着他去行商的用心良苦。 他想起老潘头暗中对自己说的话,“云妮长得越来越像她娘了,这样的容貌若生在官宦人家是锦上添花,可对于咱们这样的贫苦百姓,是福是祸就不好说了,你要是没有能力根本守不住她。” 正因为这样,老潘头才要自己出去行商学本事,若没有权势财力,根本护不住云珠。 平白浪费了许多时间,云珠气得在他腰间掐了好几下,长安笑着并不躲。 回去的路上,长安照样把她抱在胸前策马,又问她有什么安排了吗,云珠略说了两句便困的打起盹来。 快到附近时,长安弄醒她,把她抱下马,那名下午替她牵马的仆妇正站在那里等她,他把她抱到马上,对她贴耳嘱咐了两句,才拍拍马,目送着她走远。 到了地点,云珠下了马,杏雨已候了多时,又有丫头过来领着她们去了安排好的客房。 晚膳时,李易、秦燕殊几个要吃酒,云珠推说身体不适没去作陪,草草用了饭,洗漱一番便上了床。 三更时,秦燕殊回来了,云珠今儿没心思应酬他,卷了被子滚到床内。他似乎心情甚好,并不介意云珠对自己的不理不睬,自己换了寝衣,紧挨着她躺下。 “云妮?”秦燕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不死心地轻轻推了她两下。 云珠眼也不睁,迷迷蒙蒙地嘀咕着:“困死了。你骑一天马不累的吗?” “不累,”秦燕殊缠绵地吻她的后颈,含含糊糊地道:“我洗过了,身上没有酒味。” 云珠缩了缩身子,往床内侧拱过去,“在外面你能消停点吗,我身子不舒服。” 秦燕殊听罢一愣,板过她的肩膀,关切地问:“是月事要来了吗?算算日子倒是这几天,那你今日不该骑马的。” 话都让他说完了,云珠只得睁开眼睛,满脸倦意道:“你到其他房间去睡吧,叫杏雨过来陪我。万一夜里来了弄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不要紧,你睡吧。”秦燕殊亲亲云珠的额头,还记得早先她来月事在床上痛的起不来的样子,便温柔地问她,“我替你捂下肚子好不好?” 说着,把手伸到她小衣中轻轻替她揉弄按摩腹部。 云珠十分不适应秦燕殊这个样子,有点尴尬道:“你不必做这些,自从不吃药后就好多了。” 秦燕殊手上没有停下,含情脉脉地低头含住她的唇吻了一会过瘾。 在他温和的抚慰下,云珠眨了眨眼睛,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一夜无话。
第25章纵马竞技
刚过五更天,秦燕殊便起身了,云珠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朝窗外看,天还蒙蒙亮。 秦燕殊站在床边,一边系着外袍一边和她说:“今儿怎么醒那么早,身上还难受吗?” 云珠掀开纱被,露出石榴红绸裤,散着裤腿下了塌,“好些了,身上没什么不适的,我一会还想去骑马。” 秦燕殊没说话,面对着她张开手臂,示意她给他整装。 云珠上前替他理了理衣襟,又拿了架子上的蹀躞带替他束上。左右瞧了瞧,没有什么不妥的,刚要后退,秦燕殊的一只手贴上她腰后,将她压向自己。 “衣服理好了,还不出去?”云珠后仰了一下,下身被秦燕殊按住紧贴着他的外袍。 她上身小衣半开半掩,纤长脖颈上系着一条幼带,连着松花绿抹胸,一痕雪脯起伏。 “我瞧瞧,”秦燕殊抬起云珠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她面色,嘴角虚虚勾起一抹笑,“看样子确实没事了。” “大概是第一次骑马,不习惯累着了,等下多练会就好了。”云珠应道,双手按在秦燕殊胸前,尽力拉开与他的距离。 秦燕殊移开手指,另一只手仍压在她腰上,因问:“听奉墨说,昨天你们的马跑了,后面你自己回去的?” “不是还有牵马的仆妇和我一起嘛,是不是奉墨找你告状了?”云珠按照商议好的说辞理直气壮道,“他去找马,马回来了,他自己没回来,我们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了一匹,可没让他步行回去。” “怎么去了那么久?在外面没摔着吧。”秦燕殊漫不经意地勾住云珠的小衣,一点点挑开,将圆润的肩头都剥出来,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雪白无痕。 云珠忍住他在胸前肆虐的手指,看向他的眼睛镇定道:“难得出来,就想多走走看看,一时忘了时辰。你还说我,我回来时,你自己还在跑马呢。”最后一句话中还带了丝埋怨。 “我和你又不一样,”见没什么可疑的印子,秦燕殊替她合上衣襟失笑道,“你才学了多久,摔着磕着不得了,骑马难免会擦伤,今儿你自己小心点,你嫌奉墨不好,那就叫奕棋跟着你。”又在她肩膀上揉了两下,低声说:“晚上别睡太早,我今儿早回来。” 将秦燕殊应付走了,云珠拢着衣服在凳上坐了一会,直到杏雨端了水进来才梳洗了。 今天换了一个仆妇教她骑马,奕棋也在旁边指点她,云珠实打实的学了一天,这期间不曾看到过长安的人影,想来是有事拌住了。 在马背上颠了那么久,等回到房中时,她只觉着腰酸得很,旁人当然也劝过,只是她硬要学,秦燕殊又不在,她打马就走,奕棋也不敢死拦着。 今日辛苦归辛苦,收获也是有的,如今云珠已经可以不用人牵着缰绳带她跑了,能自己骑着马漫步和压浪快步了。 秦燕殊果然如他早上说的,晚上回来了早些,云珠的事奕棋已经和他说了,他见她瘫在床上,下意识摇头,扶着床架子拿眼溜她,开玩笑道:“这么拼命,是哪儿要你冲锋上阵吗?” 云珠推说是因为喜欢骑马,想在走之前学会,所以才急躁了点。 秦燕殊不置一词,褪了她的纱裤,见她大腿内侧上过药后仍是一片红通通,虽没破可磨出不少血点子,瞧着唬人,沉吟了几秒,说要是她再这样不顾身子,就不叫她学骑马了,往后也不带她来。 云珠点头应是,说明天歇上一天再学,没有和他争辩。 秦燕殊见她乖顺,心下满意,戏谑道:“你这会是精力过人,往常多弄会你就要抽抽噎噎,扭手扭脚。” 云珠面上连着耳朵绯红,不理他的歪话,扯了纱被盖在脸上,权当没听见。 她这样,自然什么都做不了,秦燕殊沐浴完回来,同她抵足躺在一起说了会话,说着说着见没有回音,低头一看人已经酣然入梦。 他心里存了事,睡意阑珊,枕臂思量了半天,人定之时才歇下了。 正是一床鸳被,同衾共枕,貌合心离,分崩离析。 到了次日,秦燕殊由丫头们伺候着,收拾穿戴了,临走见云珠睡得还沉,便没叫醒她,对杏雨吩咐了两句。 半盏茶后,云珠才迟迟起来。她自己梳着头,杏雨摆上早饭,同她转述秦燕殊的话,“三爷说姑娘要是无聊,可以去西边跑马的地方找他。” 云珠又问他有没有说别的,杏雨摇头。 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吃毕了饭,云珠就和杏雨出了客房,有仆从引着她们上了一辆黑油马车,马车拉着她们往马场西向跑去,花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到了地方。 下了马车,见此处同马场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大不同的,只多了许多用木栅栏围成的一个个大圈。 有的栅栏里,马儿正在悠闲吃草,云珠还看到有的圈里养了数只白羊,远远地还有狗吠和帐篷,这么看来,倒是比别的地方多了些烟火人间气。 这时,李易的一个姬妾骑着匹棕马过来和她们打招呼,她自称姓柳,下了马领着云珠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个大得多的木栅栏圈出现在眼前。 木栅栏在外侧围了数圈,栏上扎着红色的飘带,随风纷纷飘扬,又有一道笔直的宽岔路从远处山坡上伸展下来接入大圈。 木栅栏内有数个木制的靶子,圈外设有高台可供观赏,云珠看到上面也坐了两个李易的妾室。 那柳姬不愿到高台去,云珠便也跟着留下来,很快就有几个小厮跑上前给她们搬了椅子、案桌,又送了茶水、瓜果上来。 这个木圈占地极广,深入到草坪腹地,不远处有寥寥数人或骑在马上,或牵着马聚在一起,云珠一个也不认识。 她们几人也不坐着,沿着栅栏边走边聊,柳姬见云珠颇为好学,便同她说起骑马的技巧。 柳姬正同云珠说到兴起,忽听一阵响亮的哨声。 她们举目望去,只见从那条笔直的大路上冲下来一支五人的马队,为首的两匹马并驾齐驱,一黑一白,马上之人正是秦燕殊和李易。 马鸣萧萧,蹄声阵阵,所到之处,奔起飞扬四溅的尘土。 秦燕殊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玉照夜,玉马腰背滚圆,高大健壮,跑动中,四蹄翻腾,长鬃披散,银光锃亮。 到了转弯缓坡处,秦燕殊超过李易,一马当先跑在最前,云珠依着栅栏,遥遥地就看他策马过来。 着白色箭袖的少年郎,风华正茂,意气飞扬,银鞍照白马,如风,似电,威风凛凛,势不可挡。 马队从山坡直冲下来,入了栅栏木圈丝毫不停顿,一行人从她们身边急速略过。 云珠转身回望马队的影子,长安并不在其中,马蹄奔腾的声音还回响在耳畔,一群人逐风般纵马,在苍茫天地间飞驰出很远。 柳姬兴奋地抓住云珠的胳膊,喊她上了同一匹马,朝着马队远去的方向扬鞭,跑了一会堪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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