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不会答应了吧。” “当然不会!我可不是这种人。”他撇了撇嘴“况且,这女的心思不简单,谁知道是何目的,让我们帮忙下药,如果被发现了,她倒打一耙,可以洗得一干二净,这小妮子长得确实是不错,干干净净的,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她如果说不是她做的,到时候衙门绝对相信她,到时候这个小本营生的店可就完蛋了。” “呃…”沈澜点了点头,算是对他回答的一种肯定。她是知道有些客栈会接受一些客人不入流的手段的,而且这种客栈还是多数… “说不定是别的客栈派来的,想要玷污咱们店的名声,心真黑啊,你说是不是。”他捂着半边脸作苦状也不管旁边的人有没有回复,继续接道“一定是我老爹的什么仇人,说不定是什么以前的情敌,我娘以前长得确实不错,这两个家伙真是到死都要给我一些锻炼的任务…” 沈澜忍不住打断他:“那您唤我来是?” “那个男的一个人来的,已经在楼上了,在二楼左边最里的一间。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有个女的要过来的样子,跟我说的是车马劳顿,暂歇一会,应当只是歇歇脚。”他顿了顿,指向沈澜“你去跟他说,有个女的要给他下药,让他看看那女的模样,让他下次注意点,要保护好自己。” 他说完便往回走:“我过来呢,是怕那女的偷听我们讲话,这厨房隐蔽的很,周围为了防止烟火熏到客人,特意用厚的粘土所造,所以她肯定听不见什么的,而且看起来,我也像是偷偷摸摸带着伙计去下药了而已。” “对了,我以后叫你小鱼,好记些。” “好。”沈澜应道。 他皱了皱眉,抬开门栓,喃喃道:“唉,招了个哑巴来…” 沈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还好,这人是个好人。 沿着楼梯上来,楼上有很多混杂的声音,也有令人羞臊的声音出现,沈澜不适的路过那些屋子,走到最里边的那间。 在这环境下,这间屋子安静的有些不和谐。 沈澜脑海中想了一下措词,觉得没问题了,才小心的敲了敲门。 门被很快的打开。 她抬眼望去,是个年轻的男人,甚至有些面熟:“客官,掌柜让我跟你说…” 男人嘴角微勾,沈澜还在疑惑他的表情之际,他细长的手率先伸过来,扯了一把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拉了进房间。” 沈澜呆愣的杵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身后出现了门合上的声音。 “我知道。” 沈澜镇静下来,她现在是男儿身。 她侧过身子:“客官知道?” 男人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掌柜是分得清事理的,劳烦你帮我说声谢谢。” “好。”既如此,应当没有必要进屋聊“客官还有何事吩咐?。” “本来没有。”他轻笑“但时间快到了,那人要来了,你与我的对话若是在门口,会被她听到端倪。” “原来如此。”闻言,沈澜迅速压低了声音,脑海中飞快的思考着这种尴尬的事情,该如何减轻自己的存在感,而且她的出现还可能会给掌柜带来麻烦。 一时间有些懊恼。 许是表情没有刻意掩饰,被面前的人看出了端倪。男人指了指南面,示意她往那儿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床,床… 床底! 沈澜感激的看向他,顺着他的方向,稍加撇看,看到了阳光照射下,门口有一人影,像在仔细听着里边儿的声音。 沈澜抬起手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往那边看,而后轻手轻脚的迈步到床边,瘦小的身子利落的钻到床底下,轻轻挪动着到最里边才放下心。 她闭上眼睛,蒙住耳朵。 虽然好奇,但偷听他人的事情,应当不算是礼貌吧。 还没过多久,捂着耳朵的左手突然触及一处温热。 沈澜浑身抖了抖,侧眸看去,那男人正躺在她身侧,手指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了然。 男人侧头,从床底的缝看着外边。 沈澜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塞到床底下,也是委屈他了。 思及此,才想到,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大男人,也在床底… 她挥了挥杂乱的想法,随便瞥了一眼外边。 一双鞋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近。 只是一眼,便让她有刹那呼吸的暂停。 杜鹃纹样的绣花鞋,她非常眼熟。 是沈黎最喜欢的那双。 … 她下意识否认这一想法,拧着眉头,聚神往那双走近的鞋上看。 杜鹃的纹样上赫然有一点红。 是沈黎。 沈黎小时候特别喜欢一幅画,便偷偷让她娘亲请了一个鞋匠,让那个鞋匠一点一点绣上图上的纹样,最后声称是她娘亲教她绣的,这双鞋是她亲手绣好的,这句谎言的点睛之笔就在于那双鞋的杜鹃纹样头顶有一颗红心,她非要声称是她在做的过程中不小心刺破了手指点上去的。 一滴血迹,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清洗过程,一点都被没被清洗掉… 那双鞋不知不觉种已经近在咫尺,沈澜不由得憋住呼吸,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真不知道从何而来… 可能是没看到人,她稍作停留后就走了。 沈澜松了呼吸,这才注意到,身旁的男人的视线,看的是自己? “客官?”沈澜用极其轻的声音在他身边说道。 “嗯。”他顿了顿“还没走远。” “好。” 那道视线含着几分打量,让她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索性偏过了头。 过了良久,沈澜听到掌柜在喊她名字,她才借口离开。 “你干嘛去了?交代你一个差事干这么久?” “出了点差错…” “什么差错?”他迟疑了一下“是好是坏?莫非那女人已经提前下药了?然后你敲门的时候没有人开,自己开了门,走到床边查看的时候,正巧那个女人进来了,起了争执?那好像你们没什么声响传出来阿,而且她没一会就走了,那你是…” “不是。”沈澜眼角抽了抽“没什么问题,只是和那客官一起见证了是谁罢了。” “你还有这闲心?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时间呢,还看戏。”他撇了撇嘴“一会我要去集市,你快些把衣服洗了去,里头也有我的衣裳。” “好。但您去了,那到时候店里…” “你看着。”他趴在算账的台子上“那个点人几乎是没人来办住店的,你只管在店里就行了,让他们知道店里有人,还没倒闭。” “好…” 待沈澜走远,他才侧头装作无意的扫过楼上那道视线。 如果他直觉没错,那个人一直看的是他的那个伙计,那眼神真是奇怪。 还没想清楚什么,面前就出现一道黑影,他抬起头,赔着笑“客官,有何需要啊?” “我今日住店那间屋子,我要办常住。”正是楼上的那位客人。 “阿,咱们这是客栈,常住恐怕…” 声音戛然而止,桌子上赫然出现一个鼓鼓的袋子。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触感,正色道:“客官你放心,那间屋子我一定给你留着,每天吩咐伙计给你打扫的干干净净!” “嗯。” 待人走远了,他迫不及待的颠了颠那袋子铜钱,又打开来洒在台子上,喜滋滋的数着。 然后利落的在账本上记上一笔。 魏明杨,续店40年。 第12章 “掌柜,我洗好了。” 沈澜抬手抹了抹额间坠下的汗,她是第一次感到洗衣裳是个累活儿,以往她最多一次洗五件衣裳,这次洗的多了,竟也生出委屈感。 “好。” 掌柜眼神嫌弃的伸出手套上旁边的外套,嘴巴自言自语着什么,说的什么沈澜没有听清。 视线对上,掌柜摆摆手:“你且留在此处好好看着,应当是不会有人来,你只需守店即可,若是有人来了…”他往身后的桌子上翻找了一下,而后拿起一本蓝色的本子“你就在这册子上记下人的名字,还有他付的银两数目。” “好。” “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 他走的速度很慢,甚至到了一步三回头的地步。 沈澜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呃。”他背着身子“下午也许会有个人来找我,你且不要说我在何处。” “好。” “不好奇?”他饶有兴趣的看过去,眼神中露出一丝赞叹。 “嗯。”沈澜点了点头,她确实是对这些事没有细究的欲望。 后来他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沈澜发呆发了许久,如他所言,午后确实没有人来住店,楼上的客人也没有要吩咐的话下来。 在这期间,她偶尔留意门口的动向,没有出现说要找他的人。 还算惬意。 沈澜翻开掌心,左右看了看泛白脱水的手指,有些惆怅,仍然还没恢复。 视线再仔细一扫,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在那泛白的掌心中,一道赤目划口显得极为显眼。 她喃喃道:“什么时候?” 这只是一倒很小的划口,只有泛红没有流血。 “嘶。”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发觉这道伤口,看到了竟然开始觉得发疼。 沈澜甩了甩手,被风拂过的掌心,神奇的缓解了些痛意,再后的痛感却是明显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有些懊恼,究竟是什么时候划伤的? “糟了!” 她瞳孔骤然一缩,神色紧张的往后院走去。 与此同时门外一道身影恰好走来,只是她没有发现。 “主上,他不在。” “今日事急,那便明日再来寻他。” 两道身影又匆匆离开了这里,没做停留。 唯有在客栈对面茶肆中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微微勾起唇角,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 “有意思。” 旁边书生模样的人疑惑的看向他:“你也觉得我无缘这次科考?” “非也,你满腹经纶负载无车,为何偏偏想着科考这条路子。” “唯有科考可渡我余生之平淡,你也知道,我父母只是一介草民,靠日夜耕作的收成渡日,如若我服从命运,我的余生将亦是如此,我不愿如此,也不愿我父母再继续这样的日子。” “你父母日夜劳作供你上私塾,为的是你未来走到平顺,而走到平顺的路子非科考一条可选。” “你此言何意?不妨言明。” “你我相识多年,我可以告诉你,科考中有朝中人在作梗,以那名额作买卖,你虽学识渊博却是会被那些官员的子孙给替代掉,去科考岂不也是浪费时间,不妨投奔明主,却做一谋士。” 对面的书生拧了拧眉,为难道:“此事虽可行,但我对朝中人一无所知,除了你我能接触到且有些了解,其余人在下从未见过面,要让他们接受我做一身边人又谈何容易。” “裴兄,在下这里有一人选,等我再观察他一番,再为你做推荐。” “哦?魏兄不妨言明,是何人。” “二皇子,李符卿。” “是个皇子?那在下应当没资格去当他的身边人吧。” “不。”魏明杨勾了勾嘴角“他会的。” “那就多谢魏兄了。”他提起茶杯,往嘴里倒了一口,过了一会才咽下 “在下还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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