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木眸子里便有一簇喜色。 接着道:“我叫人买个包子,可以吗?” 官兵又两厢对望,没什么反应。 蒋木将银钱塞给他们,也不太避讳院子几位奴仆,笑笑,格外可亲。 官兵再是一对望,其中一人笑起来,随手一指,粗声粗气喝到。 “你,去给他买个包子。” 蒋木在话音落下之后,接着说:“多买几个,大哥们也吃点。去绫罗路那家!皮薄馅多。” 绫罗路旁边就是贺拂明府邸…… 顾名思义是去给贺拂明报信。 阿阮才到淳王府,见面身的官兵多了起来,就察觉不对。 特意走了后门绕去蒋木的小院。越走越发现官兵越多,再也无法深入的走进去。 这……怕是见不到蒋木! 正巧,遇到一位侍童从里头出来。说贺拂明给蒋木安排的人…… 二人相熟,一见便说起了这些情况。 陛下下令,将蒋木拘在院子里,不能出进。 这一句话阿阮告知贺拂明之时,贺拂明更是一副天崩的感觉压顶! 正在下棋的手上捏着棋子,看着自己棋盘,久久落不下这一步! 眼中滚云一般,翻来倒去,晦暗不定。 想了许久,他掉落了棋子在盘上,砸乱了一整盘棋―― 手按住眉心,思绪混杂的很。 阿阮站在原地,气息都微微敛了些。 贺拂明过了许久,突然说:“上次诗会我赢得那块玉料去送给国安郡主,告诉她辰王想要一方玉枕……” 阿阮听闻,只觉得贺拂明疯了。 不禁大嚷了句:“殿下这样帮辰王殿下也该将自己的身份掩住,这般抛露出去,怕是会干扰我们计划!” 贺拂明大吸一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现在他进宫求不得,蒋木动不得,难道任她一人在宫里挣扎? 他眼前出现了纸片上的话:双辰王! 这无疑是陛下知道了些什么!两国质子,本是停战和事,互送情谊诚意。 现在广陵又出现一个辰王,那这宫里的便就‘不知真假’!东唐一个大国,玩这样一手阴招欺君! 骗了近七年! 这传扬出去,贺嘉佑还有什么帝王颜面?被他国玩弄于鼓掌之中数年!以后还怎震慑周围小国? 岂不是笑谈一件? 他亲自动身求情,无疑是找送,断自己后路。 但是贺璎鱼不一样,她父王是誉王,贺嘉佑唯一的亲弟弟,亲手足。 贺璎鱼又是誉王唯一的独子,贺嘉佑也顾念她许多的…… 疼她比自己的女儿还过分! 所以用她暂缓拖延,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始末,才能去相处相应的对策,替呦呦解围! 她也是帮衬了他许多的。 总不能只受人恩惠,却不回报吧? 见阿阮不动,还是有许多顾念,贺拂明继续说:“国安知道辰王想要玉枕,之前诗宴我得了这块玉,私下求要了数回而不得。今日才悟过来,双手奉上……” 贺拂明话慢的紧,一字一句让阿阮听清。 阿阮一听,才退下去照做。 贺拂明这样一说,虽做的是同样的事情,但是一件是贺拂明主动,一件是贺璎鱼主动,最终追责倒是不一样…… 贺拂明明显旁观了许多。 只要从这件事情抽离出来,最终的影响到他的便不会太多。 阿阮这才愿意动手。就是怕误了贺拂明这么多年的谋算!
第106章 玉枕求情 阿阮从典藏的屋子里将上次诗会赢的玉料找人搬上。 驾车去了誉王府,递了名贴。 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李清辰。 因为只是找郡主,便去誉王那处简单行了礼,道了来因,谁给国安郡主送玉料,便在一处客厅处候着。 隔着竹帘。 当贺璎鱼到了之后,阿阮直接叩拜,且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郡主要了数回的玉料殿下想了想还是亲自命奴才给您送来,延迟之罪殿下说定会由郡主作主。” 贺璎鱼一愣,要了数回的玉料? 她要劳什子玉料? 这来的人她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只听说是二殿下的贴身侍从……但是她与二殿下并无交集。 手中的帖子捏的有几分紧。 虽然她与二殿下无交际,但是李清辰与贺拂明确实有不小的交际。 她颦颦若蹙,辰王出事儿不成? 贺璎鱼心下盘算也无结果,只是让手下的人接过玉料。 这箱子一看,还是封存好的,是之前诗会皇后娘娘赏的彩头,原来竟被贺拂明赢了去。 那诸多皇亲才子竟然会输给他!真是有些匪夷所思。要不是这次他主动来,贺璎鱼心里也是没有这个人的。 虽然听说最近他在陛下身边十分亲厚,也引不起有人上心…… 主要是皇族里从未显眼过,现在哪怕现在陛下再喜欢,进入大家的视野也需要慢慢的出现,实在是一个容易让人忽略的人物。 阿阮轻音道:“二殿下祝郡与郡马百年好合,届时再送大礼。奴才告退。” 说着,阿阮行了礼,就离开了誉王府。 这贺拂明抱着是在搞什么鬼? 她着人搬着玉料回了自己的闺房,当箱子放在桌子上时,直接捏着银柳叶刀划开封条。 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白洁通透油重的玉石,长有二尺,宽厚均匀一尺,看上去还略带光感。 却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只是这个大小着实是太大了些。 果真皇后娘娘手上都是珍品。这样的物件在诗会作彩头,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贺璎鱼伸着手一抹,凉而不刺骨,油滑的舒服。 这种玉料如果做成玉枕的话,夏日里怕是都会好眠! 她指尖绕着玉料游走了一圈儿,结果在靠近她的这一方摸到了一封信角。 眼下色变,心里暗道:真与辰王有关不成? 自从她订了亲事,便再也没有去过太学殿上学了……所以宫里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 眉角一蹙,直接打发所有的婢子出去,贴身的也亦然。 待都退出去后才取出信拆开来,话也不多,只是看罢,她心神便是一慌。 晃动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细细思索起来,去还是不去? 信中说,辰王犯了错,被陛下囚禁起来,望她去看望辰王尚否,给贺拂明争取些时间好想对策。 但是知道她不过七日便要成亲,现在去见辰王,难免会影响她的名誉和亲事。 这事不强求,自行考虑。 只是若要进宫,就将辰王喜欢的这方玉枕石料送去为由头,求见一下。 这事重大,影响颇多,实在需要谨慎思考! 天还亮的很,她静悄悄的点了蜡烛将信燃了…… 纸灰在地上被小窗风一吹,卷着散在屋里,无影无踪。 她茫然的想着,还有七日便是成亲大礼,她现在去九方阁,势必会有不小的动静…… 她爹爹怕是难以接受。 只是脑子里浑然想到信笺上的内容,到底为什么被囚禁?为什么需要拖延时间来想对策? 那事情必然是小不了的! 事情不大,贺拂明知道她是这样的情况,最不该找的人便是她! 除非,无路可走―― 她走神,脑袋一偏,突然看见了自己绣的嫁衣。 上面绣着龙凤,绣着连理枝,绣着所有成双的好兆头,却唯独不是为自己喜欢的人穿上的…… 她看着看着…… 突然觉得心里蓦然一股子悸动…… 她在春日猎误入林中寻她的是他,安慰她送兔子的是他,为了不远嫁娶她的是他,送她能发光的鱼是他,被人虏走救她的还是她…… 相遇不长,但是喜欢是真的。每每需要有人在身边的却都是他―― 这次,只是去拖延一些时间,小见上一面,不会有大碍的……应该不会有…… 贺璎鱼没有再多想。 她叫了婢子准备车马,也不说做什么。 等车马停好了,她才叫人搬着玉料,上车,也不说去哪里。 坐稳后,才说,“去宫里。” 所有人届时一愣。 贺璎鱼立马伸出头,有些凶光,“谁敢禀告父王,这次本郡主可饶不了他!走――” 婢子仆人们四四对望,都吸了口气跟着入了宫。 只盼誉王能早些发现。 到了宫里,婢子都贴身随侍,最怕的就是她去九方阁!誉王说了不能去,严命! 可是贺璎鱼偏是走的这条道……随侍的下人们都出言相劝。 还有七日就大婚,见不得!见不得! 贺璎鱼不听也不停,哪怕有人跪在她前面,她绕开就走了。 下人不能碰主子,这是规矩。 他们除了挡着,也别无他法! 所有的下人都跪了一路,一直跪到了九方阁殿前。 果真,士兵守卫森严,这么个殿门前,足足守了十余人,实在有些夸张! 贺璎鱼正眼都不瞧他们,只是往里走。 谁曾想,第一名士兵直接拦住去路,恭敬生硬的说:“陛下有令,九方阁任何人不能进出!” 贺璎鱼心里一沉,看来辰王这次惹的祸事相当大!怕是难解。 还好东唐的使团还在,还能周璇商议一下…… 贺璎鱼蹙眉,正言道:“本郡主只是给清辰哥哥送一块玉料,马上就出来。” 士兵岿然不动,犹如一座小山挡在身前一般! 冷言生硬,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面上纹丝不动。 “陛下有令,无论是人还是物件,都不得进出九方阁!” 她继而又深蹙了一分,有些笑然:“陛下不让物件进出?那岂不是不让辰王用膳不成?不然……” 她原本只是好笑,想以此之矛攻此之盾,话还没有说完,那士兵只和回答。 “是。” 贺璎鱼脸色巨变,一脸诧异。 “你说什么?陛下还不让辰王用膳?” 那士兵跟瞎子一样,看不到贺璎鱼脸色不好,点点头,铿锵有力道:“是,陛下有令,辰王不得用膳!不得有人,物进去。” 贺璎鱼步子一颠,鼻息一嗤,眉心拧在一处,远有些打笑的弧角凝固起来。 冷冷端起架子,重新的重视了这事件! 果然是有些严峻,情况不好―― 心里有些担忧起来,直希望贺拂明能尽快的找到解决办法。 她唇间将这侍卫的话重复了一遍。 “陛下有令,辰王不得用膳?不得有人或物进去?” 士兵点头。 她看向其它士兵,皆岿然不动,如同一座山守在门口。 腰间各个都挂着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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