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会做出有辱皇室尊严的事。你们尽可以说本宫做人不规矩,但本宫可是好好教导过若瓷,她是个女孩子,不规矩做人对她没好处。”祁祜看向鹿姝也。 “倒是有些人,什么心思就无需多言了,明明都是女人,都知有些闲话是要命的,但还敢编排出来,可见谁烂了心肠,弄不住本宫就来害本宫妹妹。” 可怜鹿姝也惹了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主儿。她语塞哽言,急得去看祁祯樾,望祁祯樾帮她说句话。 祁祯樾却不曾理会她。 太后不敢同祁祜正面争辩,只能去走别的棋。“玥嫔,你说是真的么?” 鹿姝也一擞。“臣妾自不管说谎。是、是看到公主殿下跟一男人搂搂抱抱,只是那男人的模样……那男人穿着的就是冥总管的衣裳。”祁盏一副凛然模样,让自己都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祁盏转了转指头上的戒指。 璟谰坐于一旁,自若吃了口茶。 “本王看你是疯了——”殿外忽然一声暴喝。 元、苍、宗、左四人齐齐到了。 方玄剑眼中一喜。 至此,胡言乱语社全齐。 太后道:“正谈皇家丑事,宗侯和左丘大人不必来的。” 宗南初行礼:“回禀太后,臣不来的话,外面的几位大臣可是要冲进来了。” “外面是谁?”祁祯樾问。 左丘琅烨道:“回禀皇上,外面是姜隽大人和李厚大人,还有郑莘大人。哦,还有驸马爷,宋大人。皆是禀奏皇上废太子的。” 祁祯樾抬手,“宗侯和左丘爱卿请先等候一下。毕竟此事不光彩。” “是——” 宗、左二人退下。 祁祜与两人对视,三人皆心中有数。 元、苍互看一眼,璟谰适时起身行礼:“禀皇上,臣还是退下吧。” “你不能走——”风离胥不顾规矩唤住他。 祁盏猛一心惊。 风离胥起身拱手:“回皇上,夏侯公子与太子殿下深交密切,早年又与曜灵为青梅竹马,此事他断然知情。”他不信此事若是真的,璟谰能忍。 此时璟谰在他眼中只是在躲避祁盏绯事。 璟谰跪下:“皇上,天地明鉴,曜灵公主与臣相识十四年之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公主殿下为人善良真诚,想必不会去做些令皇家不齿之事的。” 祁祯樾道:“你也不信?” “自是不信的。”璟谰答。 鹿姝也急了,“皇上——臣妾真真切切看到了。”她跪下,“臣妾发誓,若今日有一句假话,便让臣妾不得好死——” “哎哎哎!那上面得有道雷立刻劈死你!”祁元接话。 祁苍捂住他的嘴。“小孩子家家浑说的……” 太后嗤之以鼻:“都过了弱冠之年了,还说什么小孩子。” “你少把出不来的气往虚牙身上撒。”祁祜无论何时,都下意思护住祁元。“玥嫔,本宫就一句话,要还有旁人看到,本宫也算你有理。” 鹿姝也无措。 立在后面的素鸢站出来跪下叩头:“禀皇上——奴婢有看到。” 祁祜冷笑,“哟,主仆一心啊。” 太后道:“素鸢你可是也跟着看到了?” “奴婢与娘娘的确是看到了。”素鸢为救鹿姝也,也只能说谎。 她起身道:“奴婢看到……公主殿下的确与一男子动作亲密。那人也的确穿着冥总管的衣裳……” 公孙不冥驳道:“是么?但那日咱家一直同太子殿下在一块。太子殿下也能作证。” 素鸢叩头:“奴婢不敢说谎——” 祁盏灵光一现,起身跪下:“父王,那日儿臣身边跟着将军府的一位小妾,她能帮儿臣作证。” 祁祯樾皱眉:“你说,你祭祖时候带了位将军府的小妾?” “是。儿臣自知有错。之后父王责罚儿臣绝无怨言,只是还请父王也听听儿臣一句。此事既出,儿臣便从未辩驳过一句,他旁人再如何说,儿臣不在乎,便也少不了一块肉;但……” 祁盏说时,红了眼眶,面上的伤更为显眼。她哽咽:“儿臣自以为,为人宽和慈悲,便会还之以善。为何……”她看向鹿姝也。 众人皆跟着她看鹿姝也。 鹿姝也忽觉进退两难。自己明明看得真切,为何会成这般样子。 此时将军府中,禾公公听令来带走许苒筠。 许苒筠担忧:“这……我万一说错一句,那若瓷岂不是……” “你看到了什么,就实话实说。”一棠交代。“我同你一块进宫。” “不是只有玥嫔一人看到么?”许苒筠问。 一棠带她匆匆往外走,“是啊,如有第二人看见,基本此事就坐实了……” 两人匆匆出了将军府。 躲在暗处的钱挽禾抚上小腹,想起自己那日在树上真切看到的情景。 垂头,她想起祁盏正是祁祜的妹妹。 许苒筠头次进宫,自然浑身发冷胆怯。一棠再三安抚,“姨娘不要怕,见到皇上就实话实说。” “嗯。啊,皇宫真是吓人极了……”许苒筠站不稳,一旁宫女扶着她拖进了寿安宫。 “啊,侯爷,大人……”回神看到宗、左二人皆在殿门口。 宗、左冲她使眼色,哪儿能说清。 许苒筠进大殿,见璟谰也在,一下懵了。 “皇上万福——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跪地颤抖。 太后在旁道:“今叫你前来,并不为别的,只是想问清楚,曜灵说你能为她澄清她与人私通之丑,你可知其中一二?” 许苒筠微微抬头看一旁祁盏。 祁盏不动声色。 风离胥垂头捏着手上手串。 “小女子……初三那日的确是陪着公主殿下去了菩提寺……殿下一直与小女子在一起,不曾如坊间传闻般与男子私通苟且,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许苒筠到底聪慧,只按着坊间传闻答,含糊不清,却也明了。 祁祯樾问:“你可看清楚了,你可曾见过那个男人?”他指了指公孙不冥。 许苒筠叩头:“回皇上,小女子不敢说谎,小女子之前便跟公孙先生相识,却也只是一面之缘,公孙先生后去了宫里当差,便再无见面。哦,初三那日见过,也只是公孙先生陪着太子殿下……并未与公主殿下多言二三……” 祁盏跪下道:“父王,儿臣也有身边的姐姐可以澄清。造谣之人其心狠毒,不但要儿臣死,还要逼死儿臣挚友。” 鹿姝也驳道:“本宫亲眼所见,你们串通好了,自然又污蔑到了本宫头上。” 许苒筠道:“小女子不敢说假话。” “玥嫔你说得真话假话你心里清楚。”祁元道:“你们一个个在此什么心肠,难道都不清楚么?” 祁苍也道:“更何况,只有玥嫔一人看见,若还有其他好不相干之人看见,玥嫔的话才站得住。” 太后一看事情不对,忙道:“既此事你们都各执一词,那便放放。此事跟太子谋逆之事想比无足轻重。皇上,他们劫走废章王供词,就是做贼心虚。” 祁祯樾道:“那就呈上来看看。” “真好笑。太后娘娘说本宫谋逆?本宫若是真有心与废章王谋逆,何必险些被废章王毒死?”祁祜此话一出,太后清了清嗓。 她抬手拿过锦盒。“那是废章王亲口所言,他说你佯装中毒,全凭怀王蒙混过关,谁知最后你父王未曾疯魔,更是早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你便把他出卖,换得自身安稳。 你两头蒙骗,无论何种结局你都能全身而退。你当初蒙骗废章王,说能许他位同摄政王……” 祁祜冷笑:“此事风离胥也清楚。你可问问风离胥,本宫当年到底是否跟废章王联手的。” 风离胥道:“臣的确清楚此事。但是臣亲自察觉的,并不知太子殿下是否与废章王联手。” 祁祯樾始终一言不发。 方玄剑道:“回皇上,此事事关前朝,那是请几位大人也进来吧。” 祁祯樾抬手。 禾公公高喊:“请几位大人进来——” 在外的人进来,祁祜深吸口气。 姜隽跪下:“回皇上,如今前朝天下都对太子行事颇有不满,臣以为,还是扶持程王为太子的好。” 李厚跪下:“臣附议。太子结党营私不是一日两日了,臣以为,本天下之公,也得扶他人为储。” “臣附议。臣自小与太子殿下长大,清楚太子殿下飞扬跋扈,睚眦必报的性子。还请皇上为天下而思。”郑莘无论是谁,就站祁祜对立面便是了。 祁祜无语…… 胡言乱语社皆不言语。 祁祯樾道:“如今还是先瞧瞧所谓供词吧。禾子……” “在……” “你当着众人,念念。”祁祯樾冷淡道。仿佛事不关己。 祁祜暗自攥拳。 禾公公垂头上去。 “那,便念了。”禾公公清清嗓。 “帝业溃于手足之情,乃咎由自取了。值此无言以明心,乃非心之所愿,孰真孰假皆将随我入土,留言警世只愿无愧于心。 既今困于囹圄,度日如年,如世所见,俱太子是能,而后天赋极其,吾所艳羡,利迫驱情。 思益大于本心得太子引诱,句句后生歹,一别父子之情,无信无意。 后步步生误,悉成于烂,作奸犯科,酿成大祸。太子得以报之,联风人之手,将吾投入囹圄。 装久病,行大乱,驳天子信。不惜杀残手足,背往日之诺,留一人涕湿囚衫。 还望世人不信旁人之许,守好本心,不欺不瞒,不信不骗,行正坐端。祁荣。于元新二十六年绝笔。” 念完众人心思各异。 祁祜错愕,“不,不会的……他怎么会这样说……”他眼中难掩悚然,无法回神。 胡言乱语社皆措手不及。 祁祯樾放下了手中佛珠。 风离胥心中暗骂,怎么还能扯上我。 太后垂头暗自一喜。天牢之中。 太后语气慈爱:“崇玄啊,这杯酒是哀家给你带的。不是一心寻死么?喝下便能无痛一命呜呼了。只是……在此之前,你得帮哀家写个东西。哀家直说了,太子不能留下,无论如何不能留下。” 祁荣面如死灰,满目衰颓。“你真的……能帮我安置馆阳和孩儿们?” “哀家说到做到。你不会让你的妻儿做一辈子奴吧?馆阳可是要被送去军营的……” “我能写。只要能扳到祁祜我都会做。”祁荣抓起了笔。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三话 众人齐为八公草木也不为过。 祁祯樾愕眙祁祜:“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祁祜轻声质问:“您信么?” 天崩地裂于心,他忍着不曾在众人面前落泪。上次这般扼腕还是赐死大儿子的时候。他如被人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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