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男人:“嗐!这不是这儿的姑娘们美,可以时时见着嘛!” “嗯???” “咳!”瘦小男人正色道:“建庄子的银钱还差着些呢!咱得谋个营生啊!” “说的是,说的是。”齐广平讪笑:“那我们就不打搅大哥您做事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四人连忙逃离,瘦小男人在身后挥手大喊:“其他快活处也甭去了!那些场子咱们全包啦!你们的脸我们寨里人都记着呢!姑爷,你可得好生爱护咱们阿桃小姐!”背后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远离了那条烟花巷,回到县城大街上,四周商铺皆已关了大半,只有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晃,散着昏黄灯光,行人亦是脚步匆匆,都是急着归家。 “天色黑了,咱们还是回家吧,谢逐,唉,你也快回去吧!” 三人一脸难言的看了谢逐一眼,拍着他的肩唉了又叹,随后纷纷做鸟兽散。 谢逐游魂一般回了府。 谢迁办完事还未进府,跟在身边的侍从从吉追上来,同他禀报了一则消息,谢迁听完,诧异问:“当真?” 从吉憋着笑:“真的,以后这清河县城内,二公子所有的赌场花巷曲儿楼都进不去了!” 谢迁憋不住嗤嗤笑出了声:“想不到啊!他们黑风寨竟有这妙用处!以后可有人替我盯着那混小子了!” 他施施然走进府,正与游魂一般的谢逐撞上,见他脸上发白,眼神涣散,故作不解问:“你这是怎么了?” 谢逐:“没事。” “哦~”他又问:“你白日里都去哪儿了?不好生陪着阿桃,连午饭也不回来用?” 说到这,谢逐脸上腾起因愤然而生出的红意:“没去哪!不过就是见了齐广平他们!” 谢迁没再招他:“行了,一起去用晚饭,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好生陪着阿桃,后日陪着她回门,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事了。” 这话倒像是他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一样,谢逐小心看他一眼。 入了前厅,饭已摆上,谢老夫人与阿桃都坐着,见着兄弟俩,谢老夫人招手,先是笑着对谢迁道:“回来了,累了一天了吧,来来,今日厨房炖了你最爱喝的花胶鸡汤,老杨头炖了整整两个时辰呢!” 又转头瞪向谢逐:“你今天又上哪里混去了?不好好在府里看书,也不陪着你娘子,明日再乱跑,老婆子我打断你的腿!” 阿桃小心觑了眼谢老夫人,心想原来这官夫人也跟寨里的林阿奶一样动不动就爱说打断腿。 她上前,先是甜甜笑着向谢迁打了声招呼:“大哥,你回来啦!” 又看向谢逐,敛了笑只低低唤了句:“相公。” 如此区别对待,他突然想到白日里看到的场景,顿时心中腾起一股郁气,堵在心口处。 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在她身侧坐下,阿桃一脸莫名,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着他了,想着他抛下自己一天不见个人影,回来又是这副表情,心口一堵,也不想再理他。 谢老夫人见孙子气呼呼不服气的模样,给他舀了完汤摆他面前:“你爱喝的莼菜黄鱼汤,喝完这几天安生待府里看书陪你娘子!” 谢逐转头看向阿桃,阿桃察觉了,装作未发觉的模样不理会他。 小夫妻俩各怀心事用完了饭,谢迁还要陪着谢老夫人说会儿话,见他们两个皆冷着脸杵在一旁,自是猜到二人当是在赌气,便挥手打发他们走了,让他们自己好生去沟通。 回到院子,谢逐一进屋便傻眼了,只见他那原本无甚装饰的屋子,窗台上摆着两盆盛放的小黄花,墙上挂着几幅鸟兽图,新婚前夜布置的红帐此刻也换成了粉粉嫩嫩绣着山茶花的帐幔,锦被也成了粉粉嫩嫩的,他的书桌上还摆了好几个神态各异泥人。 “这都是什么?” 阿桃原本还因未经同意便布置他的屋子感觉有些心虚,但用饭时的气现在还堵着,也理直气壮起来。 “你这个屋子一点也不好看,这都是我布置的,怎样?” “你!”谢逐气道:“你怎么能随便动我屋子?” “我嫁过来了!这就是我的屋子,我动怎么了?”阿桃理直气壮叉腰。 说完,她又抱怨道:“一整天看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回来就摆个臭脸,我欠你啦?” 爹爹还说作为谢大哥的同胞兄弟,想必性子也是可以的,她真真是被骗了! 提及此,谢逐想到自己今天去的地方,莫名有些心虚,烦躁地挠了挠头,摆手道:“随你随你!” 说完他避坐书桌,装模作样地拿起书本来看书,书本挡着脸,他偷偷摸摸抬眼看去,阿桃正坐在妆台前卸着发饰。 如瀑布般的长发尽数披散于肩头,柔顺又黑亮,让人忍不住想上手一摸,正盯得入神,见阿桃脑袋一偏,似要转身,他忙收回视线,躲在了书本后。 阿桃梳着发,通过妆镜偷偷瞅着远远坐在书桌后看书的少年,书本被他举得高高的,挡着脸,唯露出来的两只手骨节分明,手指纤细修长却又不失男子的硬朗,指甲剪的整整齐齐,好看极了。 见那双手翻动书本,她醒过神来,暗恼自己。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余昏黄烛光微晃。 良久之后,等谢逐晕晕乎乎放下书,才发现阿桃已经洗漱干净躺上了床,他也感觉今日累了一天,身上又粘又脏,连忙进了净室洗漱。 出来后也准备上床歇息,却见阿桃警惕地看着他。 他恼道:“干什么?” “你今夜要睡床?” 谢逐环顾四周,他的屋子向来都是随意布置,所以不曾设榻,除了床,否则只能睡地上,昨天他就被地上的凉意冷醒了,今日累了一天,难不成他又睡地上? 再说了,这是他的屋子,他凭什么睡地上?反正昨夜已经洞房,他的自由没了,现在这多洞一次少洞一次已经没差了。 他径直躺上了床,得意朝她哼了声。 阿桃翕动着唇瓣,却什么也没说,只躺进最里侧,离他远远的。 谢逐见状,也躺在床沿上,二人间的空隙只怕还能再躺进两个人。 不多时,二人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阿桃感觉自己是被压醒的,胸口腿上都压了重物,着实喘不上气。 她迷迷糊糊睁眼,便看见了谢逐那张放大的俊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安静,高挺的鼻梁更为他容貌增了许多硬朗,那张微粉的唇有些发干,让人忍不住想润湿它。 阿桃一动,才发现谢逐几乎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长腿搭在她双腿上,胳膊,胳膊却是压着她的锁骨下,那她昨日还觉得好看的大手!正覆在她的! 她瞬时羞红了脸,连忙使劲推开他。 谢逐一屁股摔倒了床下,疼得瞬时清醒。 气恼瞪去:“你这小土匪婆子!又发什么疯?” 却见阿桃缩在床角,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圆圆的杏眸泛着水泽,羞怯怯气呼呼瞧着他,寝衣因动作而松散开,露出里头水红色的小衣,精致锁骨下白皙的肌肤泛着微红。 他看呆了眼。 阿桃连忙捂住胸.口,娇糯气愤的声音响起:“你!你欺负人!” 谢逐感觉鼻下有股热意涌出,几滴液体滴落在手背上。
第11章 冷战 突然流鼻血的谢逐吓坏了阿桃,一下子也不记得方才的羞愤了,衣襟都忘了拢,连忙起身下床去扶他。 “你,谢逐,你怎么了?” 谢逐呆呆看着手背上的血,还有些愣然,方才的画面在脑子里挥散不去,白花花的,直晃眼。 “我……” 他刚开口,阿桃忙扶着他去床上坐下,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仰头。 她挨得近,这一下方才的画面再次呈现眼前,且看得便更清楚了,白白嫩嫩的,像京都做得最好吃的白面馒头,还有一道不甚幽深的沟壑引人妄图探索,一时间,一股热意从四肢百骸而起,径直朝腹下涌去。 谢逐面色一变。 趁阿桃转身寻帕子的功夫,他一把拉过被角搭在了腿上,阿桃拿了帕子想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见她又要靠近,谢逐慌忙一把推开了她。 阿桃愕然地看着他,眸子渐渐泛上了委屈。 莫名的,浓浓的愧疚之意堵满心口,他磕巴道:“我没事,就是天气热,我上火了!你去把从安喊来就行!” 上火烧死你最好! 好心当做驴肝肺!还推她!阿桃愤愤的想,转身便要出去,身后谢逐忙喊住她。 “哎!小土匪婆子!你知不知羞,穿好衣服!” 阿桃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彻底松散开,露出里面水红色的小衣,露出锁骨大片肌肤,还有纤细的腰肢,她慌忙拢紧衣襟,一张小脸爆红,羞得不敢回头看他,急忙躲进了屏风后。 * 东侧间的书房内,从安倒了杯凉茶递给谢逐,嘟嘟囔囔:“哎,潭州这地方夏天里闷闷热热,冬日里又阴冷无比,实在不是个人待的地方,比京都差远了,不过现在这土匪既然招安了,想必没过多久大公子就能回去了,二公子,你再多忍忍了。” 他兀自说完,却发现手上的茶根本没人接,抬眼一看,就见谢逐仰着头,两只鼻孔塞着绢布,双目呆滞地瞧着房梁,一张白面皮直接从脸红下了脖颈。 “哎呦!二公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病了?我给你喊大夫去!” 言罢赶忙转身往外走,被谢逐一脚踢中腿弯跌了个踉跄。 “我没事!”谢逐翻了个白眼,随后又狠着脸嘱咐:“我流鼻血的事不许跟祖母说!谁也不许说!” 想起今晨他在阿桃面前的那个狼狈样他就觉得丢人,不就是白花花的肉嘛!谁没有似的?不过就是瞧着软了点,白了点?但,怎么他就看了几眼就流鼻血了? 还,还…… 他知道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清晨里都会有某方面的精神高昂,他以为不过跟吃饭喝水一样的常事而已,可竟想不到他今日居然在那小土匪婆子面前…… 丢人!太丢人了!实在损他谢家二爷威武无双的面子! 他取下绢布一丢,狠狠将凉茶一饮而尽,“那个,咳,小土匪婆子呢?” 从安觑了他两眼,看着他的脸色小心道:“少夫人在厅堂里用早饭,二公子,你要一起去吃吗?” “吃什么吃!不吃!”谢逐拿眼刀子刮他。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那颗桃! 从安适时接话:“那我帮二公子你把早饭端书房来?” “嗯,快去快去!爷都要饿死了!”谢逐点头,感觉鼻内湿润又忙抬头,面皮再次憋红:“不,爷还不饿,你过半柱香再来!” “得嘞!” 从安走出门,回头撇了一眼自家别扭的二公子,才捂着嘴噗嗤噗嗤笑了起来,直笑的躬下了腰,若说一开始他还以为少年真是上火,现在可清楚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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