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恶心又极度抗拒,若梨咬住他的唇,片刻后血腥味溢散,与药汁融合,饶是如此裴屿舟依旧不曾松口,反而开始如猛兽般发狠地亲吻起来。 一个躲,一个索,两人同样苦涩的口津紧密纠缠,难分彼此。 直到少女精疲力尽,眼看着又要昏厥,裴屿舟方才离开。 他抬手抹去蜿蜒在她红润唇角的汤汁,一双冷厉的凤目死死盯着她,里面是让人心悸的侵占强迫之意:“程若梨,你死,我就送他们下去给你陪葬。” “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这辈子除了我,你谁都别想嫁。你敢都当耳旁风,是不是?” 若梨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听,更不想看。 就算三年前真的有过动摇,她也没有动过嫁他的心思。 他的恩,她可以用身子,乃至是命还,却唯独不会送出这颗心,甘愿做他的夫人。 姜锦芝无所不用其极,对她做了那么多恶事,她又怎么可能嫁给她儿子,让她成为自己的婆母。 若梨恨不得杀了她! “裴屿舟,你和她越来越像了。”让人恶心。 后面的若梨没说,尽管她如今心如死灰,可也不想承受他的折磨。 凤眸微眯,裴屿舟喉间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瞳孔里深深倒映着若梨,黑得让人窥不透一星半点。 这三年他杀过无数人,也保护了许多人,可他最想要护着的,他心里最后的一点光亮,却一个劲地躲着他,要忘了他,不给他半点音讯。 程若梨,我爬过那么多刀山血海,独自背着仇恨,早就已经疯了。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过你。 情绪上涌,他又猛地喝了口汤药,捏起她的下巴,强势地喂下去。 这一碗药有一小半都进了他肚里,到最后二人皆是呼吸凌乱,唇瓣染红,一片狼藉。 身着铁甲的将士严密护送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行驶在官道上,载着两人去往那座波澜诡谲的繁华都城。 - 裴屿舟将若梨安置在京城的别院内,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流水般地送到她跟前,却没得到她半点余光。 先前在国公府照料若梨的丹颜和丹青二人也被他安排到别院贴身伺候。 不过一晚,英国公声势浩荡地接回一名女子的消息就传遍京城,所有试图巴结讨好他的达官显贵都在打听情况。 而原先长公主擅作主张商议的,与景阳侯府的亲事也被他毫不留情地驳回。 若梨来到京城的第三日,二月头一天,裴屿舟放出话来,要娶她为妻。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长公主甚至为此进宫面见皇兄,请他加以阻拦,而圣上自然也将裴屿舟召进御书房,密谈一番。 最后结果并无改变。 裴屿舟娶若梨之事已成定局。 因着他急于成亲,婚前所有章程走下来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婚期最后定在三月十八,正是穿暖花开的好时候。 别院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唯独待嫁的若梨毫无所动。 新娘该亲手绣的盖头,喜帕,她都置之不理,更别提成亲的喜服。 不过裴屿舟原本也没指望她,服饰上的事都交给了京城最好的绣坊。 只有盖头他不准备假手他人。 离成婚不到十天时,裴屿舟拿着块红帕子走进厢房。 彼时若梨正趴伏在软榻上,沐浴着春日温暖的阳光,闭目养神。 已经是大白兔的喜宝在她脚边来回蹦着,小爪子一个劲地勾她拖地的繁冗裙摆,想爬上来,想要她抱,她却无动于衷。 尽管知道迁怒不对,可被裴屿舟这般强迫,圈禁,若梨实在没法像以前一样亲近疼爱喜宝。 进来的男人将帕子先叠好收起来,弯腰捞起地上的兔子放在怀里掂了掂,余光扫过仍闭着眼睛,恍若不知的女子,唇角弯了弯,笑意冷冽讽刺。 来到京城后若梨一直不曾开口与他说过什么,与她亲近便反抗,反抗不过就像块没知觉的木头,由着他去。 在榻边坐下,裴屿舟伸出手,先是将她面颊上几缕凌乱的发丝拨开,而后他粗粝的指尖便开始在她白皙柔美的轮廓线上蜿蜒,若即若离,时深时浅,那份糙带起的痒和酥麻,格外消磨意志。 若梨终于是无法再置之不理。 她掀开眼帘,美眸中最初是熟悉的,朦胧动人的倦意,很快便又被疏离漠然取代。 往后缩了缩身子,躲开他的手,若梨缓缓坐起身,头上的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清脆碰撞,晶莹璀璨。 谁都不曾开口。 裴屿舟静静地打量着她,眸光变幻不定,始终存在的便是那一抹浓烈原始的欲。 而感觉到的若梨下意识攥紧前襟,神色戒备,又胆怯。 身体出现反应时,男人多少有几分错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自制力会差到这般地步。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只是盯着…… 喉结上下滚动,暧昧的吞咽声惊得若梨哆嗦了一下,在她眸中隐有泪光闪烁时,裴屿舟别过脸,开始调整,试着压下几分。 单手摸着柔软乖巧的喜宝,另一手则是将怀中的红帕子拿出来,递到若梨面前:“盖头绣好。” 她没有接,甚至垂着眼帘,不想看。 府中早已是一片扎眼的红,窗户上,门上,到处都贴着“囍”字,房梁上也绕着红绸,连蜡烛都换成了红烛。 库房也堆满了成箱成箱的聘礼,嫁妆,装不下的最后都摞在了院子里。 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婚事迫在眉睫,避无可避。 她就要嫁进那座囚笼一般的大宅,成为那个女人的儿媳妇。 若梨恨不得将这些都剪碎,又怎可能自己动手绣。 弯腰将喜宝放到地上,裴屿舟大手一探,轻而易举地托起若梨,却没有像之前一样让她横坐在腿上。 男人拨开她的细腿,让她跨坐着,与自己面对面,但没让彼此严丝合缝。 再近,很危险。 他的臂膀像热铁,焊在她腰间,不管若梨怎么挣扎都离不开半分。 四指贴着怀中人软嫩的面颊,拇指圈着她的下颚,看似包裹,实则是将她的脸固定,让她直直地面对他。 裴屿舟仍然戴着半块面具,尽管若梨不懂他为何如此,却也没有兴趣问。 看不看他这张脸对她来说都没区别,甚至看了可能会更不舒服。 “程若梨,你乖,他们就能少受点苦。” 余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院子里堆的,系着红绸缎的箱子,裴屿舟眸中划过几分讽刺。 的确,他脏,他配不上,但如今只要他想,没有人能阻止他娶程若梨。 叶景昱甚至为了顾全她的体面,含恨送来成箱成箱的嫁妆。 所以那些不自量力的挣扎,他们还是少做为好。 他脾气一向不好,如今更是差到极点。 垂下眼帘,若梨根本不想理睬他,视线无意中落到块隆起的地方,有些茫然,也没有移开。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屿舟低笑,嗓音变得粗哑起来。 他松开若梨的脸,转而握住她的柔荑,带着它一点点往下。
第48章 回京城 指尖触到那块滚烫时, 若梨本能地觉得不对,要缩回来,却因为他的钳制动弹不得。 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绝对不是好兆头。 她明显感觉到裴屿舟的呼吸变得急促热沉,他的手也烫得厉害, 掌心满是汗水,十分黏腻。 不知是不是错觉, 若梨觉得随着她的挣扎,指尖的感觉越发不对。 扣着她纤腰的手猝然用力,毫无防备的少女栽到他身上,趴伏在他肩头,近在咫尺的距离, 裴屿舟的呼吸源源不断地喷洒下来。 他的大掌开始往上,不轻不重地划过若梨身侧玲珑的曲线,虽隔着衣服, 但仍是留下了像是要将人融化的酥麻热意。 怀中人儿紧绷起来,原本清浅均匀的呼吸快了几分,轻轻吹拂在他脖颈间, 带起阵沁人的香风。 将她的小脸扶起来正对自己, 裴屿舟的凤眸很黑, 却又有着让人面红心跳的暗火在奔涌,似乎随时要将她倾覆。 牵着若梨的手又动了动,更清晰地感觉到轮廓后,她有些畏惧,更多的却是强烈的, 被冒犯的羞耻和不堪。 就算未知周礼全貌, 若梨也是懂得男人的眼神的。 可在绝对的强大面前, 她根本毫无挣脱可能,咬紧牙关,即使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管,随他去,可眼眶还是不由得红了起来,泪水盈盈颤动,像是下一刻便要掉落。 “怕吗?这只是开始。”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裴屿舟俯首在她耳畔,“成亲之日,你要好好受着。” 若梨不停地摇头,豆大的泪水开始往下落,却没换来他半点怜惜。 男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黑眸中热浪汹涌,倒映着若梨,却没有理智,而是让她崩溃的欲和狂。 他始终不曾松开她的手,带着它一同堕入。 不知过了多久,若梨感觉到湿热,一阵阵的。 而她的美眸中空荡荡的,连泪光都快要干涸,面色惨淡,像个失了灵魂的布偶娃娃。 裴屿舟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过了片刻方才拿出帕子,先给她仔细擦拭潮湿的指尖,而后再整理自己。 至于已经污了的外袍,他只随意地擦了两下,便没再管。 稍微放纵,心情愉悦几分的男人准备与怀中人温言两句,却先听到她毫无预兆的哭泣声。 若梨很少像这般哭出声,刚刚所受的屈辱,连带着这段日子被关在这的压抑和委屈,再也抑制不住,骤然崩溃。 从一开始的抽泣,到后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哭,弄得裴屿舟神色凝固,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他捧着若梨的小脸给她擦眼泪,她却抽抽噎噎地,厌恶地道:“别用,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眉眼骤冷,但仅是一瞬,裴屿舟面无表情地看着若梨,没在这时候逆着她。 让她情绪变糟糕这泪水就更没完。 浇得他心里不舒坦。 守在外面的婢女和护卫都被里面的动静弄得有些懵,却没有人敢窥探半分,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背对门,站得笔直。 若梨在他面前哭是常事,裴屿舟鲜少哄得住她,但不代表他会变得无动于衷。 单臂绕过她的臀,将娇小纤柔的人托起,像抱孩子般,男人扶住她的腰带她起身,在屋里转着圈。 外头春光正好,这座小院的风景更是别致幽雅,亭台水榭,小桥流水环绕,桃树纷纷,如今也正是花朵盛放的时候。 满园的风景,还有花香,属实醉人。 站定在窗户边,裴屿舟拍了拍若梨的背,示意她往外看。 但此刻哭得眼前发黑,晕眩无力的人儿根本没有力气,也不想理他,她的小脑袋软软地埋在他肩头,眼帘耷拉着,抽噎声依旧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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