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挽挣扎不开,身子也在这场追逐之中逐渐瘫软下来,可下一瞬间车外传来的声音让这滚烫的空气骤然凉了好几分。 “表妹,你还在里面吗?”
第74章 正在车里吻的难舍难分的二人听到这一声呼喊后像是被敲中了神经一般, 动作都停了一瞬,梁钰眉头轻皱,反应过来之后还想继续当下的动作, 却不想唇上就被阻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不可以了!”姜姝挽微喘着气双手举在胸前瞪着他,眼里还有些微嗔的意味。 这里是府外的巷口,虽说这会已经没什么人了, 可也架不住陈朗在外面大声喊,姜姝挽面皮本就薄, 又和他单独在车内做着亲密的事,这会突然被人唤了名字, 自然是惊的不敢轻举妄动, 满脸都红彤彤的。 她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 咬着唇角想往车外探去, 小心翼翼间又带着些好奇与试探。 这是在此前她绝不会有的反应, 而若不是同自己在一处她也不会露出这暴露小女儿本性的一面。 梁钰见此嘴角微勾, 唇角不着痕迹的就往那凉凉的手心亲吻了一记,扶在腰上的大手也悄悄的松了松, 面前的人先是缩了缩手心, 离开一瞬后才感觉到身体失了衡,轻呀一声腰上使劲维持了平衡后就又撞进他的怀里。 软软的身体一下子撞上胸口的时候,梁钰原本戏谑的眸底深了深,那只是想要逗逗她的心思,到头来却发现遭罪的反而是自己,一瞬间醍醐灌顶,觉得之前是高估了自己在她面前的意志力。张口想说些什么, 她的一双小手却覆了上来: “是表哥在外面,我, 我得下去了。” 她正扒拉着腰上的手,紧张之余间说的话都害怕被车外的人听见,嗓音压的极低,眼看着话毕后就要从他怀里出去。 梁钰见此,手臂下意识的一紧。 “你快放我下去,一会别人看了成什么了。”行动受阻,她才来得及又看他两眼。 “圣上刚才赐婚了。”他有些无奈的吐出这句,神情都有些落寞。 自回盛京以来,两人从未在白日里公开见过面,每次见面不是偷偷摸摸就是躲躲藏藏,总要避着别人,他本就是清正端方的大理寺卿,曾几何时受过这些委屈。 而今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了,又被这不识趣的陈朗扰了,梁钰心中恼,但对方总归是姜姝挽的表哥,也只能自己再委屈些。 只是受了委屈,便要说,以免这小姑娘习以为常,日后万事都以别人为先,回回都忽视自己。 果然,他略显委屈的语气让姜姝挽心下一软,顿了顿手里的动作后就一副哄他的语气: “表哥定是有事才会来此的,你先让我下去,既然圣上已经赐婚了,那我们日后有的是机会。” 勿怪她语气有着哄意,实在是梁钰这个样子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可当下的境遇实在是不适合两人继续再待下去。 她这会正揪着他的衣襟,软糯糯的对着他小声呓语,唇角娇艳欲滴,檀口还一张一合的,她是不自知,但梁钰却是有些受不住了。 他兀自陷入自己的深思,车外的陈朗也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已经温言软语说了好一会,面前这人还是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姜姝挽思索一番,双手突然抓住他的两臂的衣料,用力揪紧稳住身子后就往前凑了去。 熟悉的触感一触即离,梁钰还未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退开。 “这样,可以放我走了吧。” 小姑娘不知何时学会了予人好处予人有求的道理,只梁钰却不得不承认,她这招把他吃的死死的。 突出的喉结难抑的上下滑动一下,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把那股冲动压下,手上捏了捏她的软肉,声音极其的喑哑道: “对,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是我太心急了。” 姜姝挽对他情绪的浮动还没有太大的察觉,还顾着陈朗等在车外,得到他的话后就准备匆匆下车,掀开车帘的前一刻又被梁钰唤住。 “等等。” “怎么?” 他倾身上来,指腹在她唇角蹭了蹭,又替她理了理鬓角微乱的头发才道: “旁边沾上口脂了,帮你擦擦。” 他一本正经的说,姜姝挽却是没耳再听了,手背压了压两颊后就掀了帘子下车去。 陈朗似乎也是听到消息赶来的,他之前不知姜姝挽和梁钰的之间的事情,这骤然就听见两人被赐婚的消息自然是要来走一趟的。 车外的微风吹凉了她脸上的热意,慢慢恢复了心绪之后她才同梁钰一道入了府。 透过车缝看到在一旁说笑的兄妹,梁钰心里始终是有些恼的,只是目下的情形就像姜姝挽说的,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不用着急现在。 … 休沐过后的第一日,皇上就赐婚姜家,也让这场传的沸沸扬扬的轶事有了一个最终的定论。 姜家的大小姐本就是名满盛京的闺秀,而梁世子又是盛京所有待嫁闺秀眼中的良人之选,两人现在凑成了一对,不就是那话本子里唱的佳偶天成,举案齐眉的才子佳人吗? 是以,圣旨下了以后,两人的婚事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所说最多的事情了。 “那日我可是亲眼瞧见那姜家大姑娘,那么凉的水,说跳就跳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不么,不仅有胆量还生的极美,同那梁世子真算的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可听说这姜小姐前儿个及笄,可是连长公主都去了,公主向来眼高于顶,能得她的青睐,这姜小姐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一时之间,盛京的茶肆,酒楼都在谈论两家的亲事,无不在赞叹这桩婚事的妙哉,那些之前关于姜姝挽和梁骋的传言反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年节的休沐一过,梁钰也正式接手了刑部尚书一职,从统管全国有误案件到统管全国案件,要务陡然之间增加不少,不仅每日早早就要点卯,夜了还要在刑部看很久的案子,偶尔李珺还会召他进宫问一些其他要务,碰上夜深了甚至会直接宿在宫里。 这还只是一部分,而自从接任以来有需要三司一起审理的案件也要求事必躬亲,堆积了整个年节的案件都要一一处理。 忙碌起来有利有弊,虽然缺乏赋闲的时间,却也让他在忙碌的时候不会因为琐碎的原因而过多想起姜姝挽来。 赐婚之后,他曾多次想登门见见姜姝挽,可长公主却以‘婚前新人相见犯了大忌’为由不让他去,也恰逢刑部正值多事之宜,他好几次查案路过姜家门口都只能默默忍住。 好在圣旨已下,随着春闱越来越近,两家也开始渐渐走起了六礼。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两人的婚期是已经定下的,八字也早就合过,是以,原本要用长达半年之期的六礼也在短短两月内就已走完一半。 其间,姜姝挽真的就听梁钰所言,乖乖呆在府里绣着盖头。 饶春寒再是料峭,也终在这不知不觉间慢慢回暖起来,二人期间没有见面,却因为婚事已近而不得不有所牵连。 长公主从宫里寻了几名手艺最好的绣娘入府来给姜姝挽量尺寸制婚服,时间越来越近了,所有的事宜都要加急的走。 就连沈诗婳都不免惊叹,这是她见过走礼最快的一门亲事了。 今日,从宫里来了一名所谓的开蒙嬷嬷,通传入府之后直接就进了海棠苑。 近些日子来,宫里各类的造办处先后来了数次,就连姜姝挽都不能判断这位嬷嬷今日的来意,但看来人是独自一人,也没带什么器具,姜姝挽也不免有些好奇: “嬷嬷也是宫里各司造办处的吗?” “奴婢是后宫专门教养秀女的,今日是奉了公主的意思来给姑娘开开慧。” 宫里教养秀女的嬷嬷,就是教秀女如何侍寝的意思,新入宫的秀女大多没有伺候人的经验,但要想侍奉皇上,此前必是要受教一番的。 姜姝挽自小丧母,祖母和方氏这次又一门心思忙着婚事,这些男女敦伦之事自然早就抛诸脑后不记得了,而她一个在室女当然不懂这些。 “那嬷嬷是要怎样教?需要像夫子一样在学堂里吗?” 嬷嬷面色有些不自然,也惊讶于这未来世子妃的单纯,好在长公主想的周到,不然就这样嫁过去恐会吃大亏。 老嬷嬷调整神色,声音也压低了些: “这自是教姑娘日后同夫君相处的敦伦之道,这事就姑娘一人在屋里听就好,无需用到学堂。” 沈诗婳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的意思也明白,这话是不大适合她在这里听,在嬷嬷的劝说下还是离开了屋子。 老嬷嬷让沈诗婳出去后,姜姝挽直接整个脸颊都红了三分,耳后更是喷出一片薄红,原来嬷嬷口中的教养秀女,是在教习秀女们同皇上的‘房中术’,她曾有耳闻,却没有亲自经历,与梁钰在一处时,最亲密无间的事也就是交颈而吻,此类什么房中秘书,她也是第一次听,自是羞的无地自容。 嬷嬷是过来人,不像姜姝挽这般害羞,娓娓道来那些事情的时候一脸的平静,反倒是难为了姜姝挽,最开始连看都不敢看嬷嬷带来那些册子上的东西。 即便是已经有了些年生,可那画的东西笔墨浓稠,活灵活现,丝毫没有褪色。 嬷嬷看出了姑娘的窘迫,不禁开口劝道: “姑娘不要害羞,夫妻敦伦是天理之道,其中寓意可深着呢,姑娘须的好好学习的。” 在对方的再三鼓励下,姜姝挽才敢再次翻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这一看可了不得了,那些个姿势和动作,都是真的吗?自己成亲后和梁钰也要那样做吗? 可,可那该多羞啊。 她没眼看,更不敢去想,可嬷嬷的话却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往她耳里灌,她只听得心里一个劲的啪啪作响,像是心跳,又像是水花。 “姑娘年纪小又生的美,世子自然是多回疼些,只是我们世子已经及冠两年了,这些年后宅又干净,这年轻男子,本就血气方刚的,要是洞房那日郎君不知节制,姑娘可是要提醒一二,免得世子失了态,遭罪的可是姑娘。” 姜姝挽听着嬷嬷说的这些,除了点头也没有别的可说,一张俏脸红的快要滴血了,适逢嬷嬷不知看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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