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刚想起来,就被它的主人摁住,紧绷酸痛了一日的肩膀上被人轻轻揉捏起来。 她心下微动,有些不自在的偏头看向他。 梁钰见之却道: “既然不舒服,为何不说。” 他看出了她方才想揉肩却没有行动的想法,明明身子不舒服,却羞于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以致要自己生生忍着。 姜姝挽惊讶于他敏锐的洞察力,又一次剖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却词穷于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现在的拘谨。 初为人妇,又是在陌生的环境中,拘束几分也是情有可原,可没想到梁钰这么快就看出来,还主动帮他揉肩。 她咬着唇角,看着铜镜里的他一时无言,出嫁前嬷嬷曾言,成亲后他的一应生活起居都要自己亲自来,眼下,却像是调了个个儿,成了他在照顾自己。 “你我既已成亲,日后夫妇一体,没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明思堂内你就是主子,不用这般拘谨。”看出她的心事,梁钰直接给了她一粒定心丸。 她还是摇摇头,思虑了良久道:“可是我已经嫁给了你,便是你的妻子,这些事情是妻子该做的,你在外操劳,回府之后自该如此。” 她谨记出嫁前学到的训诫,半分不愿让自己坏了规矩。 他皱眉,似是不想在这个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再同她纠缠,眼尾一挑,忽而问到:“那既已经是我妻子,你又该如何称呼我?” 她微愣,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发问,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夫妻,那两个字也合该自然的脱口而出,可姜姝挽偏就不能坦然的说出口,毕竟在这之前除了他的名字外还没有称呼过别的。 就在她还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喊的时候,梁钰已经绕到她身前,双手穿过膝弯将她一把抱起来。 她“呀”的轻呼一声后双手自然的环上他的脖颈,四目相对,昏黄泛红的烛光之中,他眸底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若是不会的话,夫君亲自教你。”嗓音一如既往的喑哑,‘夫君’两个字却咬的很是沉。 说完这句话后,姜姝挽就感觉抱着自己的一双手臂上的肌肉贲张了不少,一阵走动之后,她被放在了方才坐过的那张大床之上。 脸侧撑着他的双手,她身上只剩一件雪白的中衣,胸口起伏间都能看到白白的一团高高低低,惹眼极了。 而反观梁钰,一身大红的喜服穿的齐齐整整,就连头上的白玉冠都没有歪一分。 方才他眸底间的火苗这会好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愈渐加深的眸色,他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俯视着身下的姜姝挽,可眼神中却只含有温情在里头。 “挽挽。”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姝挽看到他脖间的喉结滑动几分,口中也不免随着一起做着吞咽的动作。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羞怯的看着头顶的男人,双唇欲语还休。 梁钰被他这样无辜的眼神看的浑身燥热,明明已经年及了弱冠,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是如一个毛头小子般的莽撞。 他身上喜服未除,做起事来受限不少,宽大的袖袍把小小的人儿拢在怀中,连亲吻都变得束手束脚。 那一汪旺盛的泉眼,从一开始的不疾不徐逐渐变得激流勇进,她不小心被席卷其中,随着逐渐汹涌的潮水差点就要溺毙其中,她紧张的想要攀附些什么来寻求那所谓的安全感,到头来才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她被潮水冲刷,拍打,偶有溺水窒息之感,但都在最后关头能获取一丝微弱的空气,不至于真正溺死在其中。 身上的喜服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除下,就在两人即将坦诚的时候,姜姝挽脑中白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环在身后的双手骤然分开,梁钰只感到肩头一松,怀里的人儿就已经离开自己怀中了。 他眉头一皱,轻声道:“怎么了?” 烛火已灭,就着微弱的泠泠月光,他都能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咬唇躺在自己身下一脸无措的样子。 齿尖传来一丝腥味,是方才激烈之中不知谁的唇齿被触碰到破了口,他以为是的鲁莽吓到了姜姝挽,急忙凑近她面前问:“是哪里磕到了。” 还没靠近,就被一双小手止住,他不解,甚至不明她这情绪怎么来的如此突然,只脸上担心使然,又开口问了一次。 哪知,这次身下的人却软糯糯的含糊其辞: “成亲之前,公主指派了一名嬷嬷给我,说是教我开慧。” “嗯,我知道。” “那嬷嬷说…”她语调拉长,听在梁钰耳里酥酥麻麻的。 “说什么?”声音一如既往的喑哑,没有半丝的不耐与不悦,只是其中却满含着隐忍。 姜姝挽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异样,而梁钰过于坦诚的回答也让她愈发拘谨不堪,兀自还在火上浇油,她侧首看向摆放至墙角的几个大大的箱笼: “嬷嬷说,你已经年及弱冠,后宅又干净,让我提醒你新婚夜记得,记得…”她有些说不下去了,脸都快埋进了被子里,梁钰却像是获悉了新鲜事一般,从她三言两语中品出了那么些不对来。 “如何?记得什么?”黑夜里他的双眼依然发亮,像是蛰伏等待猎物的野狼,危险又迷人。 “记得让你也去看看那册子。”她小声道,说完就片偏头不去看他,脸上燥热的像被火撩过一般,实在是羞怯。 梁钰早在她第一次支支吾吾的时候就猜到了她想说的话,猜到了嬷嬷可能会教她,却没想她真的会在这个当下向他提出。 小妻子是不知,对于某些事情,男人可是不需要教,就能无师自通的吗? 他装作不懂,起了心思逗她:“是什么册子?” 姜姝挽闷在喜被里不说话,耳根被他喷出的热气扰的心神俱乱,天知道她方才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告诉梁钰这些,现在梁钰竟还来问她是什么册子,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是能说的吗? 梁钰将闷在她头上的喜被揭开,双手就与她十指紧扣置于两边,额头相抵,微扬着唇角依然不肯就此放过她: “嬷嬷还说什么?” 她闭口不答,直觉出来这男人是在故意使坏,可那日嬷嬷说的话还言犹在耳,究竟要不要告诉他还真是个问题。 春寒料峭,可除了衣服的两人却没感觉到冷,梁钰的额间甚至还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身上柔软的寝衣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身前空无一物的触觉让她下意识的警铃大作,惊呼还来不及出口,就已经被人吞了下去。 梁钰温热的身躯小心的压了上来,姜姝挽在失去意识前只听得他说了一句: “嬷嬷说错了一句,男人不能说不会。” 担心姜姝挽刚大病一场的身子受不住,百子被在帐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盖在两人身上。 再次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黑暗中目不能视,各类的感官却能无线被放大,唇齿间细密的触觉袭来,身上犹如被针脚轻轻扎过,无关痛痒却让人不能忽视。 姜姝挽自己也没明白,明明方才自己是遵从嬷嬷的训诫让他看看册子观摩观摩,却怎么也没料到,不过须臾之间,自己就又被他拥入怀中。 和方才不同,这次的梁钰一上来就是疾风骤雨,没有片刻的犹豫瞬间就席卷了她的全部意识。 也许是想证明什么,也许是洞房花烛夜不该就此荒废,他用了十成十的态度来告诉她什么是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和所谓劣根性。 肢体之间毫无阻碍的直接接触更能刺激梁钰那愈发脆弱的神志,可到底是顾念着身下纤薄的身子,失神之际还能抽出那么丝理智来,他忍了又忍,终于舍得与她分开一丝间隙,几近沙哑的对着她说着今夜最后的一句话: “别怕。” 姜姝挽被吻的昏沉,尚还不及细想这两字的含义,却还是能隐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心中扑通扑通的犹如擂鼓,呼吸之间也若有如无的触碰到了他坚实的胸膛。 后半夜飘起了细雨,给这本就潮湿的空气增加了粘性,让两人愈发的难舍难分。 雕花木的婚床做的很是结实,半点声音都听不见,只听到姜姝挽在断断续续嘤咛什么。 屋外的细雨刚落,屋内的骤雨方歇,过了不知多久,那细碎的声音才慢慢弱了下去。 梁钰轻柔的吻去了她眼尾的一颗泪珠,语气无比温柔的轻道: “以后不要再说男人不会的话,有些事情,是本能。” 姜姝挽已经累觉到无法言语,早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梁钰起身下榻,行至门外小声对守夜的婆子道: “传水吧。” “一会送水入净室的动静小一些,不要吵醒少夫人。” 和着绵绵细雨的春夜晚风随着翕合的窗扉入了屋,浓郁的情潮被拂散了些,也带起了那垂落的喜帐,一只布满红梅的雪白皓腕就这样懒懒的搭在床头,累极了般,连动都未动半分。 蹲在墙角的婆子闻言后连连道好,拎起一旁打瞌睡的小丫鬟的就欲往小厨房走,瞌睡被吵醒,小丫鬟没头没脑说了句抱怨的话: “这才刚丑时呢,还不到奴婢上值的时候呢。” 婆子伸手捂住她的嘴,抬头又看了眼天色,不得不感慨,世子妃昨夜定是糟了大罪了,世子这么个年轻男子,从戌时一直折腾到丑时,即便隔着厚厚的窗牗都能听到有女子求饶的声音。 欸,谁让他们世子都这个年岁了才娶亲,那精力自是要比旁人旺盛些的。
第77章 雨打风吹的一夜终于是过去了, 姜姝挽次日一醒来就感觉浑身都暖呼呼的,虽说身体还是有些异样,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那般难受。 天光已近鱼肚白, 神志回笼之后才发现已快辰时了,她心下一禀,翻身就想从床上起来, 然而却在动作之后发现腰际横着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温暖的怀中。 她先是着急的拍了拍想让他松手,过了几瞬都没有任何动静, 无奈,只能稍稍侧首朝他小声道:“快起了, 一会敬茶都晚了。” 新妇进门第一日要给公婆敬茶, 以示尊敬, 再求长辈训诫一二, 祈愿日后夫妻和顺, 且日后作为儿媳, 姜姝挽也是要晨昏定省的向婆婆长公主问安的,眼下才第一日, 就睡到快辰时, 这样传出去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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