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唇角微勾连眼睛都没睁,那手上的动作又紧了紧,姜姝挽气急,似是忘了昨夜自己在他手上吃过的大亏,脑中没过思考的就低声喊了出来:“梁勉之,你快让我下去!” 哪想, 方才怎样都没反应的男人,一听这话骤然睁眼看着她, 平日里一副好看清冷的面皮这会却是对着她坏坏的一笑,玉石般好听的声音却极尽危险: “昨夜教了你那么多次,这么快就忘了?” 她这会被他抱在怀里,后背与他的胸膛相帖,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直接落在了她的耳后,喷的她脖根一片的绯红。 她当然记得昨夜他教了些什么,就寝之前自己没有说出口的那两个字,他后来在榻上都一一都让她重新说了回来。 她从一开始的羞怯只肯小声的唤,到后面受不住了声声的唤着他求饶,可这男人实在是坏,一遍两遍听不够,直到嗓子都唤的有些发了疼,她都快哭了才放过她。 不过几个时辰的记忆依然尤新,他这会提及姜姝挽都不禁浑身颤栗,不由的想离那温热的胸膛远些。 察觉到她的意图,梁钰手臂一个用力又把她捞了回来,光洁的下巴贴在她凝脂般的后背,如愿的发觉到她当下的紧张,而身后的人只等着她再次的呼唤。 眼见着屋外的天色越来越亮,身后的人依然没有要起的意思,受了一晚上折腾的姜姝挽也算摸清了他的脾性,不由放软了声音委屈道:“妾身昨日才过门,再不起,就赶不上给二老敬茶了,夫君就放我下去吧。” 她说这话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在向他撒娇卖乖,而梁钰不是不想放她走,只是怕她这会下床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他微叹一口气,语气中略微有些自责:“这会身上可还疼?” 姜姝挽一听这话,浑身犹如被火灼热,不待思考直接就摇了摇头,口中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不,不疼了。” 昨夜的最后自己究竟是怎么睡过去的,姜姝挽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只是睡过去之前那处的确是有些隐隐作疼的。 落在肩头的青丝被他别在耳后,还未回神之际,就听梁钰说: “敬茶不用急,阿娘知晓的,不会怪罪。” 说完后他就起身了,姜姝挽见状也想起身服侍他更衣,却不想他却回身来又将她压了下去: “你先休息会,我自己来就好,待会丫鬟们知道进来服侍你更衣,吃过早膳后我们一起去芳华居。” 虽然如此说,可姜姝挽心急,待他一离开就起身准备自己更衣了。 躺在床上没多大感觉,下床之际才发觉身上哪哪儿都疼,尤其,是那个地方,不知该怎样形容。 丫鬟婆子们伺候着她梳洗,坐在铜镜后不久梁钰才从净室里出来。 他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小妇人,她已经挽好了一个妇人的发髻,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府里人就要称呼她为少夫人或世子妃了。 大邺的习俗,新妇是要穿七日的红衣,姜姝挽从姜家带来的红衣都放在陪嫁的箱笼里,见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梓春很自然的走到了最角落的箱笼跟前蹲下,准备要开箱子取衣服的时候,就听到姜姝挽着急的道: “等等!” 梓春不解的回头。 “东西不在那个箱子里,你记错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俏脸有些微红。 梓春皱眉:“可奴婢记得,小姐的衣服就是放在这个箱笼里的呀。” 若放在平时打开也就打开了,没人会过多在意,可姜姝挽今日鲜见的有些态度强硬:“那里面都是祖母留给我的东西,我的衣服在另一个箱子里,你且去找找吧。” 她不明就里,却还是依言听从,去了另一个屋子里找。 出去后,姜姝挽才吐出一口气,天知道梓春方才要打开箱子时她有多紧张,要知道那箱子里不仅有让她昨夜大吃苦头的东西,还有祖母和嬷嬷给她准备的‘那些’衣服。 她虽未穿过,却是亲眼见到嬷嬷放进去的,这会梁钰就坐在她身后看着呢,屋里还有其他人,这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的。 她心里还在暗自庆幸,却没发现身后梁钰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压了压。 梓春很快带着衣服去而复返,不知是不是已为人妇的原因,她今日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都带着小女儿时不曾有过的妩媚。 绣着石榴花的红衣已经很是精致了,她索性挑了一条素青色的马面裙,行路间,一双莲花软履若隐若现好看极了。 明思堂和芳华居阁的不算远,可真要走起来,还是要一炷香的时间,梁钰身量高,步子大,甚至不用一炷香也能走到,可今日为了迁就姜姝挽,与她并肩而行,走的很是缓慢。 宽大的袖袍下,两人的手紧紧想相握,姜姝挽原本想挣脱,却被他一句:“你身子不舒服,不牵着你恐会摔。”给制止。 面上虽然任由他牵着自己,心里却是禁不住腹诽,要不是他昨夜那般的不知节制,自己今日怎会身子不适,连敬茶的时辰都会迟。 靠近芳华居,许是有种‘丑媳妇终须见公婆’的心绪在驱动,姜姝挽心里没来由就有些慌乱,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 梁钰察觉,拿出丝绢给她细细擦了一遍,有些好笑的说: “你这紧张是不是来的有些晚了?” 她气恼,都这时候了他还来逗自己,姜姝挽趁其不备,恨恨的看了他两眼,梁钰却不知是哪里生了第三只眼,竟能知道她的小动作。 “你不用瞪我,也不用紧张,你是阿娘替我聘回来的,她要是不认可,自然也不会去下聘,至于父亲。” 他擦完后抬起头,将东西收回怀里,对着他笑了笑:“父亲自来听母亲的,母亲喜欢,他也绝无二话。” “真的吗?”她还是有些担心,秀眉轻拧了下。 鼻尖却突然被人刮了一下:“就算是假的,都到这儿了,你还能躲?” 说完依然是握着她的手,一道走近了芳华居。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就连帝王也会有沉溺红帐的时候,何况是梁钰,毕竟昨夜还是二人的新婚。 梁雄夫妇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今早小两口不会起的很早,作为婆婆的长公主早便嘱咐了梁钰让姜姝挽好好休息,敬茶左右就一会的事情。 只是敬茶的时候,府里的亲眷都要在场,一来好认认新妇的脸,二来也好联络感情,毕竟新妇日后主中馈,离不开这些亲眷的支持。 梁骋自然也在芳华居。 当姜姝挽随着梁钰一跨进主屋门槛的时候,除了梁雄夫妻,一眼就能看大梁骋单独坐在一旁。 敬茶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花梨木的托盘上放了三杯茶,第一杯先向梁家的家主梁雄敬茶,第二杯自然是长公主,姜姝挽晓本就长的讨喜,眼下又着了一身喜庆的衣裳。 夫妇俩并未多言,含笑的将这杯新妇茶喝下,又顺手从袖中掏了个红封给姜姝挽,这杯媳妇茶就算敬完了。 至于第三杯,自然是同梁骋了,他是梁钰的弟弟,也就是姜姝挽的小叔子,长嫂如母,日后梁骋院子的事情,姜姝挽难免会操持一二,这杯茶不过就是个形事,毕竟两人曾经的关系不可谓不熟。 可对于梁骋来说,这杯茶喝了,就代表自己同姜姝挽之间除了叔嫂关系外再无别的关系了。 是以面对姜姝挽这杯茶的时候梁骋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一般,他分神的想到了过去的事,久久未接下这杯茶,直到梁钰的声音响起: “二弟,你长嫂在敬你呢。” 梁钰说话一贯这样不怒自威,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却能让人听出无法抗拒的意味。 他这才发觉自己失了态,匆匆接过咽下了那略显苦涩的茶,微凉的茶水入了喉间方觉得心里无比的酸涩。 “昨儿个可把你累坏了吧,挽挽到娘这边来,阿娘好好看看你。” 当下过于安静,长公主却忽然出声把姜姝挽给唤到自己身边来,打破了目下的尴尬处境。 只梁钰却一直跟在姜姝挽的身侧,手臂若有若无的揽着她的腰肢,一副不容人侵犯的意味在里头。 方问候了几句,长公主才注意到他,语气之中尽是揶揄: “我这当婆婆的问候儿媳妇两句罢了,至于让你梁大人这幅样子?” 他叹气,第一次觉得日后恐会陷入同自己亲娘抢人的局面中,他不由提醒:“挽挽昨夜没有休息好,娘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子想先带挽挽回去,来日方长,阿娘要说的日后可以慢慢说。” 瞧瞧,什么是儿大不中留,不过刚成亲,就离不开了,公主想反驳,却碍于丈夫和梁骋在场,不能拂了梁钰的面子。 何况今日她是真的有事要嘱咐姜姝挽的,她不依不饶,还在同他抢人:“阿娘有几句话要单独对挽挽说,你们几个男人且先回避回避,你们速速出去,我赶紧说完,就把人还给你。” 梁雄也适时开口:“正好,我也有话对你们兄弟俩说,你们随我一道出来。”说完率先起身出去。 姜姝挽一副受宠若惊不明就里的样子看着他,他会意,拍了拍她的腰际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在这里陪着阿娘,我一会回来接你。”
第78章 上一次来国公府时, 还是因为中秋夜宴,姜姝挽作为客人只得在外院行走。 短短数月过后,就以新妇的身份进了长公主的芳华居, 她尚有些没从身份上转换过来,面对自己婆母时依然下意识的唤了声“公主”。 长公主这年轻的婆婆被逗笑,看着这羞的满脸通红的儿媳是越看越喜欢。 “都是勉之的世子妃了, 是该换我婆母了。” 语气之中尽是对她的疼爱,姜姝挽也自当落落大方的接着唤了声:“阿娘。” 新妇进门认脸是旧俗, 梁家人虽多,可在盛京的就只有梁雄这一支, 梁雄又洁身自好, 尚了公主过后就没再有过别人, 没有别的高门里面的弯弯绕绕那么复杂, 梁家的大宅里是想不到的干净, 说来说去也就只有国公府里的这么几个人。 见人都走了, 长公主这才起身拉着姜姝挽往屋内走去。 同梁钰手掌的粗粝触觉不同,长公主这么些年的养尊处优下来一双手养的十分细腻, 接触起来又温润润的, 就和她这个人一样。 而每次提及梁钰的时候,也都是一脸的温柔,和煦。 “因为你公爹和我的缘故,勉之自小就被当做家主和李珺的肱骨栽培,开蒙刚过的年岁就被我送进宫当伴读,年岁到了没过几年又去了大理寺任职,从小所见所学, 不是勾心斗角,就是步步为营, 所以才养成了这么个冷漠的性子,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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